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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巧克力熔岩布丁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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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话衍生
  ?ooc严重请注意查收
  ?cb向
  ?和标题完全无关的正文
  曾经将瓦伦按着打的女人轻巧又轻蔑的一句话,几乎瞬间点燃了辛木田绊斗的理智。
  辛木田绊斗勉强维持到敌人离开,听完布拉姆胸有成竹的感叹,在胸口横冲直撞的疑问终于从牙齿的缝隙中冒了出来。
  他踩在石板地面上,却好像在玩密集得过分的扫雷,炸得他不知今夕何夕,一步一个炸弹,一步一个疑问,他带着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颤音,发自肺腑地怒吼着。
  可得到的只有井上生真——不,生真·斯托马克的沉默。
  从他人口中得知真相,与自己猜到亦或是正主吐露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辛木田绊斗一拳挥出,对着被自己软弱无力的拳头击倒在地的生真·斯托马克冷笑。到现在还在装傻吗?砂糖人的身体有多么坚硬,他可是一清二楚。盛怒之中,他忽视了另一个可能性。
  “在我痛骂砂糖人的时候,试图闯入砂糖人界的时候,得知斯托马克家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嘲笑我的无知?亦或是居高临下地认为我不足为惧?还是说,你只是在戏弄我?觉得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
  “我——难道不是至今为止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吗?!为什么布拉姆和你并肩作战?!!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他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井上生真的表情一片空白,他可以在西塔和吉普歇斯底里的时候反驳,但对绊斗……他问心有愧。
  他总是想着,现在是合适的时机吗,坦白之后会发生什么,到底应不应该坦白。他拖延着,仿佛这样就能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谎言的巧克力糖衣,让它不至于流出黄连的内芯。
  但最终,巧克力在自己手里融化,被一把塞入口中,巧克力沾了满手,只留下苦涩至极的根茎,凉了心火,寒了脾胃。
  他吐不出黄连,也挽留不住巧克力。
  拉齐亚·阿玛鲁加安静得像是走了有一会了,但他其实没有。
  他比暂停心跳时还要沉默,原本拉齐亚就猜到了一些东西,格罗塔的发言只是最后一根稻草,那句疑问也仅仅是对身份的感叹以及为何背道而驰的好奇。
  生真的沉默是尘埃落定的不言而喻。
  他和这位叛逆的弟弟又不熟,顶多算是和尼耶鲁布一样的合作关系——最多多一点临时战友之情,总之不多——生真也确实没有说谎,只是巧妙地规避了正确答案。所以他并不生气,甚至在看到瓦伦的靠近时有些看戏的意味。
  瓦伦的暴怒在他意料之内。
  从第一次见面起,瓦伦对于砂糖人的仇恨就是完全掩盖不住的敌视,他能理解,就像他仇视斯托马克家一样,毕竟会来到人类世界的只有他们这些临时工和斯托马克家的特工,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他当然也不是,在意识到人类和砂糖人的本质完全没有区别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比科梅尔犯下了更大的罪孽。
  将人救回来只不过弥补了一部分错误,“曾经失去过”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但……瓦伦和生真的关系就像自己和科梅尔,却又没有那么紧密的联系。自己在撞见科梅尔偷走家中积蓄的时候甚至怒火中烧到动手,而瓦伦和生真之间甚至隔了一道名为种族的鸿沟。
  看着被一拳撂翻的生真,他心里也只有“这么轻飘飘的一拳,你是被自己的愧疚打倒的吧”的想法。
  人类和砂糖人比起来,孱弱、单薄、不堪一击。他在绑架的时候都要小心不注入过量的毒素,否则拿到的就不是高等品质的“货物”而是单纯的死者了。
  他们的全力一击也不过是如同微风拂面。
  瓦伦即使变身之后再打生真,造成的伤害也相当有限,还比不过……嗯……比不过路上会移动的那些钢铁制作的车辆。
  至少那些撞击的感觉是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话扯远了,总之瓦伦说了一堆一听信息量就很大的质问,怒气冲冲又萧瑟委屈地走了。
  怎么说呢,拉齐亚卷了卷头发,感觉像是吵架的夫妻一样。
  “だる。”尽管失去了帽子,他还是下意识摸了一把空气。
  拉齐亚拽住了还傻愣愣在原地的、已经被自己的负罪感击溃的生真,信任危机这种事情,总归轮不到他插手,而且他也有要问的东西。
  生真被拉齐亚按在沙发上坐下,失魂落魄得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拉齐亚绕着空房间转圈,下意识发出“biubiubiu”的声音。他原本并不觉得如何,只是给自己添一些有人的动静,此时就显得有些吵闹而房间空旷了。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非常有干劲的人,之前是为了养家糊口才不停工作,科梅尔死后更是一心放在了斯托马克身上,生活作风属于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类型。
  “你的母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身为砂糖人自然知道生真的红口腹是多么特殊,它不狰狞,也不尖锐,甚至作为变身砂糖人猎人——现在该叫假面骑士了——的道具。
  再加上生真并没有普通砂糖人的外貌,斯托马克家其他人和临时工们都是通过伪装成为的“人类”,但他不是,他是货真价实的。
  井上生真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对着拉齐亚并没有那么难以开口:“母亲她……是人类,我是砂糖人和人类的混血,是斯托马克家的私生子。那一天、父亲死去的那一天,兰戈他们把母亲和我都抓了起来,想要做成香料,但由于我是混血,所以只成功了一半,之后我就逃走了,来到了这里。”
  拉齐亚顿住。
  人类是作为黑暗零食的“香料”而被斯托马克家的人抓走,但他是混血……啊?尽管知道了人类只是另一个智慧种族,但拉齐亚也感觉荒谬。
  因为斯托马克并不将人类看做平等的生物,这就相当于爱上了面包里的糖。
  而这位的儿女们将他们的继母做成了香料,弟弟没能成功于是被追杀到了人类世界。之后这位大难不死的弟弟成为了临时工的天敌,让那些原本瞧不起他的兄姐们如鲠在喉,甚至因为他的存在减少了原材料。
  结果生真不知道的是,大哥兢兢业业一心振兴家族,大姐是个纯粹的战斗狂,二哥是个无人性的疯狂科学家。剩下的两位,拉齐亚没有见过,因此不能推断出性格。
  好一出难以形容的纠葛。
  拉齐亚突然理解了生真的难言之隐。
  如果自己的家庭也这么混乱的话——不,有科梅尔就够了,不需要这么混乱的人际关系。
  “那个瓦伦又是怎么回事?”
  人类也能成为假面骑士……?和那个与尼耶鲁布认识的更疯狂的科学家是不是有关系?
  生真看上去更失落了:“绊斗他的母亲被斯托马克家抓走,独自一人找了十几年,甚至不惜进行人体改造,可是我真的很难告诉他,那样的话连朋友……现在也已经没法做朋友了啊。”
  省略了相当多的爱恨纠葛后,最核心的问题就在两人面前摊开。
  瓦伦没有遇到过好砂糖人,唯一一个好人在刚刚被揭穿了隐瞒已久的真实身份,成为了堕坑落堑的最后一步。
  拉齐亚在沙发上坐下,仰头看着纯色的天花板。
  他们俩的事情还是他们俩解决吧,和他这只无辜的水母有什么关系。
  辛木田绊斗一路冲回甘根幸果的万事屋,在快乐调色屋前站定。
  ——他没有证据。
  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舟渡水边公园,在他最常整理思绪的位置坐下,被欺骗的痛彻心扉此时才开始喧嚣。
  他毫无保留地倾诉衷肠,换来的却是沉重的一击。
  布拉姆,一个造成了大型失踪案件的砂糖人,与生真一同对敌。这算什么,砂糖人之间的派系斗争?
  开什么玩笑!辛木田绊斗捏紧了拳头。
  泪水无知无觉地滚落,他再一次像失去一切的孩子那样,蜷缩着。连刚见过两面的人都能并肩作战的话,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自己就这么不能得到信任吗?
  明明在这之前,他们两人可以算得上心有灵犀亲密无间的战友,也是互通有无……现在看来是没有的,但也还是朋友,是什么原因,是自己的恨意太过强烈才让他难以启齿吗,是自己在砂糖人的问题上太过激进吗,是和母亲有所关联——大概率没有,那时候生真也才只有几岁而已。
  明天……明天再去找生真谈一谈吧。
  辛木田绊斗在夜色下游荡,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黑衣服的生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还没等到他追过去,生真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而且,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种恶质的气息简直要泄露出来淹没所有的印象了。
  难道这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吗?要是性格也是伪装的话,就所图甚大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砂糖人绑架人类是为了当做黑暗零食的原材料,是以什么基准判断的……?
  辛木田绊斗推理至天明,终于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答案。
  是幸福。
  他瞬间收拾好东西,往万事屋赶去。幸果很符合标准,那位健志也很符合,说不定……
  一条可能感兴趣的推送在手机屏幕上方出现。
  “这家伙!”因为被发现了真面目所以干脆不再掩饰吗?!竟然直接在公共场合袭击路人!
  怒不可遏的年轻人冲进快乐调色,将手机直接递到甘根幸果面前,得到的却只是幸果不置可否“这是什么?美味生?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嘛,肯定有什么误会。”的答复。
  可真会演啊。
  辛木田绊斗咬牙切齿,势要抓住这只可恶的砂糖人,让幸果认清楚他的真面目。
  他的心火如同岩浆一般喷涌而出。
  一场未尝可知的战斗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