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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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与鬼蜘蛛的结交来得突然，两个人看似是全然不同的性子，但几杯酒后，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素来话少寡言的杀生丸也在酒后多话了，鬼蜘蛛便撑着下巴笑着听杀生丸诉说，偶尔捻个花生米扔到嘴里咔嚓几下，然后再抬手给他与杀生丸都再倒些酒。
男人之间的友谊来得很简单，有时候只是一杯酒就能够交上一个朋友。
杀生丸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平易近人的方式交朋友，不自觉地便对新朋友吐露了不少心声，话多了不免会带上他那同母异父的半妖弟弟犬夜叉。
鬼蜘蛛倒是没有想到杀生丸和犬夜叉还有这一层关系，他最多觉得两个人或许是同一族的妖怪，但没想到还是同个父亲的亲兄弟。这让鬼蜘蛛不由得再次想起奈落要他去杀犬夜叉的事情了，在这件事里头，也不知道他鬼蜘蛛被奈落当做了个什么样的工具。
一想起奈落，鬼蜘蛛不免情绪也有些不太好，他仰头闷下一口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杀生丸也叹了一口气，素来冷峻的眉目染着几分柔色，他见着鬼蜘蛛脸色有些不太好，却是微微一笑，如万年冰雪忽融般美好，一闪而过却令人惊艳。
鬼蜘蛛看着那一丝笑容，不由也扬起唇角，笑道：“没想到杀生丸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吾的母亲是万妖国的第一美人。”杀生丸淡声道，他也不怒鬼蜘蛛这好看一说，极为坦然的接受了鬼蜘蛛的赞美。“你也很好看，是吾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男子。”
杀生丸其实见过的人类并不多，他因为许多事而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人类，只是对上这位人类好友，他便也就不客气的直白的赞美了起来。
鬼蜘蛛扑哧一笑，乐了，他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呵呵的笑着，道：“那看来以后要是讨媳妇儿什么的也是不愁的了。”
杀生丸常年在外，也无心男女之事，闻言微怔，而后颇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若你有心，娶妻又岂会是什么难事。”
只是一顿酒，杀生丸也差不多摸清了鬼蜘蛛的脾性，看着潇洒风流的鬼蜘蛛，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懒散的性子，要真有去娶妻什么的，又怎么会打光棍到如今。
鬼蜘蛛乐呵呵的笑着，没再说话，只是拿起酒杯和杀生丸碰杯来，几口酒下了肚，只觉满肚的畅快爽落。他也不是个只会喝酒的酒袋子，也算是半借着杀生丸的名头给自己找个靠山，也好得再真与奈落对上时，让奈落顾忌几分。
鬼蜘蛛稍一琢磨，也大致觉得此时奈落应该已经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大概会先去逼问神乐，然后再不久就该找到他了。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能一辈子躲得过奈落，毕竟这人狡猾到不择手段，哪会那么轻易地放走他啊。
借着新交上的好友的名头，鬼蜘蛛是半点不觉有什么不好，连嘴下的酒都喝得越觉得劲儿，恨不得是自己多长几个肚子才好满满的全给灌上才是。
除却美人美酒外，鬼蜘蛛可还极爱刺激。
从前是刀口舔血厮杀抢地盘，而今直接是与强大的妖怪对上，鬼蜘蛛也依旧丝毫不惧，甚至隐隐觉得有几分兴奋之意，似乎较之美酒美人更让他觉得畅快。
“不过我说，外头那小丫头你就真的不管了吗？”鬼蜘蛛喝得两颊微醺，半眯着眼，心情很好的调侃起杀生丸来。
这一路走来，总是有个小丫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后头，杀生丸也不管，就任由那还小的丫头跟着他们几个大人的脚步，也不去理会是否小丫头有摔倒或者什么的。杀生丸能不管，但鬼蜘蛛却是不能，他这是对孩子们是最心软的。
还没走多久他就忍不住一把把小丫头给放到他寻来的野鹿上了，进了城后他与杀生丸在这儿饮酒，鬼蜘蛛便让客家给小丫头专门弄个吃饭的桌儿，只是杀生丸始终是冷淡以对，连半个眼神也不给那丫头瞥去。
鬼蜘蛛不太清楚这俩是有什么渊源，只是见杀生丸这无疑是默许纵容的态度的就好笑，摇着头笑道：“要是你能有半分心倒该是奇怪了。”
杀生丸还是默不作声，他淡淡的看了眼那一脸懵懂乖巧的在一旁的这个人类女孩，素来冷淡的眼中闪过一丝颇为复杂的流光。
巧的是，鬼蜘蛛正好眼尖，就瞥着那一丝流光，当即唯恐天下不乱般的也不喝酒了，拉起小丫头就往外头走去，不忘口中笑道：“小丫头身上这衣裳有些破了，女孩都是爱俏的，合该去买些新的才是，你说对吧？杀生丸。”
一道起身无言跟在鬼蜘蛛身后的杀生丸没有说话，手掌一按，再次按下了又要嚷嚷的邪见，然后转手扔给邪见一包钱，让他去送给鬼蜘蛛去。
他绝不是担忧他们俩，只是想着到底相识一场，总归好过亲眼见着他们被人类赶出来吧？杀生丸再不理事，却也是知晓无论在哪儿买东西都是要给钱的，那丫头就是个半大的孩子，穿得就凄苦极了，完全不似个有钱的，至于鬼蜘蛛什么的，杀生丸就根本没想过他会是个有钱的主儿。
鬼蜘蛛可不知道这位新交的好友都差不多要把他的脾气摸透了，他正颇为兴奋的带着这个叫做铃的小丫头到处挑选着东西。他先是给铃选了一套花纹漂亮做工也精细的红白色樱花和服，然后又领着铃到处玩闹买东西，总归身后是有人付钱的，鬼蜘蛛便更不收敛了。
不足半日，铃已然是瞧着鬼蜘蛛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崇拜，因着无论是什么事什么东西，只要到了鬼蜘蛛手里，什么传言什么故事都能说道一二。
鬼蜘蛛本就是个巧舌的，偶尔或许有什么枯燥乏味的故事由他讲来却依旧是风趣跌宕，听得铃是一愣一愣的，又是笑又是哭的，也听得那些走到鬼蜘蛛他们身边的人类也都沉迷了起来，一下鬼蜘蛛身边便围着了不少的人，围得他是完全走不动了，那些围观的人群都是一副非要他讲完故事才罢休的模样。
杀生丸并不喜欢被人类包围的感觉，虽然这种包围不同于他以往所经历的那种带着杀意的包围，所以杀生丸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远不近，他耳朵尖，也能听着鬼蜘蛛讲故事的声音，偶尔一两个故事，也是让他觉得有趣的。
邪见更甚，他如今已然是与铃一般了，齐齐睁着一双大眼睛满眼惊奇和期待的等待着鬼蜘蛛接下来的故事了。进了人类世界，邪见不可避免的要遮掩一二，原本绿色的小妖怪遮成了个个子不高的小老头，这小老头听故事如同孩童一般倒是也惹得不少围观群众发出善意的哄笑。
邪见哪与这么多人类打过交道，他红透了那张遮在兜帽下的绿色小脸，愤愤不平的瞪了眼鬼蜘蛛，而后也很快的沦为了等待鬼蜘蛛继续讲故事的人之一。
鬼蜘蛛哪有那么多的故事可讲，他只是前些年、五十年前的那些前些年，在还未成为一方强盗头子之前，他也是走过很多地方、见识与经历了许多故事的，而今那些过往在他腹中简单打了个草稿后再以简单诙谐的语句讲出来也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但他到底不是个擅文的，再讲了几个故事后，便随意寻了个借口慌张逃离人群，硬是走到了人少极了的小巷了才堪堪松一口气。
铃还记挂着刚才故事里那个可怜的女孩，两汪泪眼可怜极了的看着鬼蜘蛛，默默祈求着鬼蜘蛛能给那个女孩一个好的结局。
就算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在鬼蜘蛛面前都是一样能看透的，那就更别提像铃这种简单单纯的小女孩了，他只是瞧了一眼，便是哑然失笑了。他所经历的故事里哪有什么好结局的，连刚才那些个勉强算是好结局的故事都是他拼凑了半天才自圆其说的，要真的把真相明明白白的摆在故事里，那这小丫头还不哭瞎了这双眼了吗？
“……那女孩最后啊，遇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人，但那个人其实是个很心软的好人，两个人最后在一起了。”鬼蜘蛛思索了半天，瞧着那正优雅走来的杀生丸，乐了，随口胡诌了一个结局。
这结局一出，铃一下破涕为笑了。只是见着杀生丸来了，她脸上的笑不免拘束了几分，似乎还是有几分畏惧杀生丸冰冷的气息的。
而杀生丸则是冷冷的瞪了眼鬼蜘蛛，眼中带了几分警告。铃听不出来那故事的结局，可杀生丸怎么会听不出来，就更别说是那邪见都在仔细琢磨后品出了几分不对劲。
鬼蜘蛛乐呵呵的把铃刚绑好的头发揉乱，然后一脸无辜的收回手。
铃脾气很好，虽然不明白鬼蜘蛛为什么要弄坏她的头发，但她还是认真的又把头发绑了起来，那小模样认真的，就如同是在做什么大事一样。
“奈落！受死吧！！！”
一声厉呵横空而来，鬼蜘蛛听着这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不慌不乱的避开了那一爪子，好整以暇的看向来者——犬夜叉。
只是当鬼蜘蛛看到那紧跟在犬夜叉身后的人的时候，他却是愣在了原地，而后还是杀生丸帮着鬼蜘蛛挡回了犬夜叉的又一击。
“巫女小姐？”鬼蜘蛛不去管犬夜叉愤怒的目光，有几分犹豫和不确定的朝着那个穿着有些奇怪的拥有着熟悉面孔的女人唤道。
“你、在叫我？”戈薇左右看了看，确定眼前这个与奈落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是在看自己的时候，一下也明白了他口中这个巫女小姐是谁。“我不是桔梗，我是戈薇。”
鬼蜘蛛听出了这个自称戈薇的女人语气里有几分不开心，沉默了。
最初时，他一眼瞧见戈薇的时候确实差点以为是看到了桔梗，但冷静下来后再细细打量时，他便注意到了戈薇与桔梗之间的很大的不同，桔梗身上的气质更为沉静温和，而戈薇则更为开朗阳光，一个像是月亮，一个则是像太阳一般。
有了奈落这个存在，鬼蜘蛛倒并不讶然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鬼蜘蛛冷静下来后，也就抬手拔刀再一次挡住了犬夜叉的攻击，他眉眼带笑却泛着几分凉意，与犬夜叉带着几分愤怒的目光对视着，鬼蜘蛛淡声道：“犬夜叉，是我，鬼蜘蛛。”
犬夜叉是记得鬼蜘蛛这人的，毕竟当时这个男人还让他产生了几分危机感。
但鬼蜘蛛是人类，怎么可能五十年都不变老？犬夜叉皱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打还是收手了。
“犬夜叉，坐下。”
最终，还是戈薇先出了手。
“虽然好像已经过了五十年了，但犬夜叉你还是老样子啊。”见着犬夜叉吃瘪，鬼蜘蛛心情大好，扬起唇角，调笑道。
“切，说得好像你变了什么一样。”犬夜叉气愤却无可奈何只有蹲坐在地上，冷哼回道。“但你是怎么和杀生丸那家伙待到一起的啊？那家伙明明最厌恶人类了。”
杀生丸似乎真的不喜欢这个弟弟，就抱手立在一旁，目光冷冷的看着那个说话放肆的犬夜叉，那模样，似乎下一秒就会出手打一顿犬夜叉一样。
“吾与无名是好友。”杀生丸极为认真的说道。
“哈？！”犬夜叉呆住了，那模样当真是好笑极了。
鬼蜘蛛扑哧一下笑出声，目光却还是难免飘向一旁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戈薇。像，真的很像，说是一个人似乎也完全不为过。但又不像，完全不像，明眼人只要熟悉一点巫女小姐的，只要多看几眼就能清晰分辨出两人之间的不同。
鬼蜘蛛有几分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戈薇小姐，虽然可能有几分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您和巫女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他们说，应该是转世。”戈薇在这个世界经历了许多的目光的打量，鬼蜘蛛的目光算不上放肆，也不会让人觉得厌恶，所以面对鬼蜘蛛这有礼的态度，她没有隐瞒，直白道。
“啊……果然是这样吗？”鬼蜘蛛有几分失望，却还是扬着笑回道。
所以巫女小姐，是真的死了吗？鬼蜘蛛从来不觉得一个人要是转世了还会是原本那个人，那个对他有恩的巫女小姐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就算是转世了，也不再是原本那个巫女小姐了。
“你和桔梗是什么关系啊？”戈薇眼尖的看到鬼蜘蛛眼底的失落，她下意识的询问道。
“巫女小姐曾经救过我，好几次。”鬼蜘蛛温声回道。
“切，谁不知道你这种男人心里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啊，虚伪！”犬夜叉也想起了桔梗，目光微黯，强装不在意的与鬼蜘蛛呛道。
鬼蜘蛛毫不在意犬夜叉的态度，他瞥着戈薇有几分不好的脸色，没有与犬夜叉互呛，而是说道：“戈薇小姐，希望下一次遇到的时候，你们能分辨出我与奈落的区别。”
戈薇被当做桔梗的次数不少了，虽然她都很努力的解释了她不是桔梗，但那种感觉终究有几分不太好受。所以戈薇很能理解鬼蜘蛛的这种感觉，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满口应道：“一定！”
见戈薇这充满活力的样子，鬼蜘蛛不免笑容渐大，他那双漂亮的黝黑眼瞳里盛满了欣赏的笑意。戈薇很少面对这样成熟而漂亮的男人，一下不免红了脸。
见着戈薇红了脸，犬夜叉心里一下摇起警铃来，手臂一张，把戈薇挡到身后，自己则狠狠地瞪起了鬼蜘蛛来。
眼见着这颇为熟悉的画面，鬼蜘蛛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无奈道：“虽然戈薇小姐很有魅力，但我喜欢的类型不是戈薇小姐这种的，所以犬夜叉你不必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