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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   “这件事并不是小事,想必还得询问家中二老意见。”无倾说。
      “前几年我在京城置办了新的宅子,父母亲住在新的宅子里,我外出行军,父母也跟我抱怨宅子空寂,小悦和弟弟过去我父母必定欢喜。小悦和弟弟去京城后,我送他们去私塾上学,日后小悦他们长大也随他们自己决定去留。”孟毅阳的语气里满是认真,也是思虑了很久才决定的。“今天我也问过小悦意思,小悦也愿意找到弟弟后与我一同回京。”
      孟毅阳低头看看小悦,小悦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孟毅阳的话点点头。
      无倾和邦离自然是没什么意见。饭吃到后面,师傅喝了一杯又一杯,早就醉到在桌上了,还嚷嚷着要给无倾做媒,正当无倾和邦离打算离席的时候,外面的侍卫来报。
      “埋伏在米仓外的士兵抓到了几个来劫粮食的山贼,正等候丞相和王爷处置。”
      “倒是来的这样的快。”邦离说。
      “本王马上过去,吩咐下去,让他们看住那几个山贼。”无倾刚说完,又听另一位将士进来传话,说是许大人有急事找王爷。
      “这山贼就交给我处理吧,”邦离站起身,“无倾先去见许大人便是。”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无倾点了头,还是忍不住叮嘱,“只是朝廷派来剿匪的援兵还未到,你先不要操之过急,打草惊蛇。”
      “嗯,我有分寸的。”邦离说完之后带着衙门的士兵先行前往粮仓,而无倾嘱咐好孟毅阳照顾余老小悦后也前去书房和许大人碰面了。
      一边是喝醉了余老,一边是脚受伤的小悦。孟毅阳只能让小悦先等自己片刻,先把余老送到房里去。小悦独自坐在桌边,只看见门口有个人影在向自己招手,小悦也没多想向着那个招手的人影走去,那人正是崔师爷。
      崔师爷如愿叫出了小悦,“我知道你弟弟在哪。”
      “别动!给我老实点!”侍卫用力按住挣扎的贼人,贼人脸上完全没有被抓的恐慌,反而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其他四个也是如此。
      粮仓外,五名贼人被按倒在地上,另一边还有一具侍卫的尸体躺在漆黑的角落。不远处,邦离带着别的侍卫走近,侍卫举着的火把,照亮了贼人的脸,以及被杀侍卫的尸体。
      邦离细看了几个贼人的脸,“虽然之前从未见过,倒是久仰各位大名啊。”
      “你就是那个王爷?”带头的贼人被人压着扭着头凶狠地问。
      邦离没有回答,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贼人挣扎,冰冷的眼神审视着发生的一切。
      “那是怎么回事?”邦离看着角落的尸体。
      侍卫连忙说,“回禀丞相,我们虽然听从王爷的命令在此伏击,但是未曾想这帮匪人如此凶残,那个弟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匪人给杀了。”
      “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狗命,”邦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都杀了,留下首级,尸体扔到永怀河里。”
      匪人一听更加激动地挣扎了,大喊“你们敢杀我们,我们大当家要你们的命!”
      侍卫不知道如何是好,先前收到了王爷的命令说是要留活口,可是丞相又下了命令。
      “还愣着干什么?”邦离问。
      就在侍卫犹豫不决时,带头的匪人猛得发力,挣脱了束缚,连滚带爬地往另一条路跑去。邦离单手抽了一旁侍卫的刀,向前一掷,顷刻间逃跑的匪人胸口中刀,向前直直倒下。全程邦离没有眨一下眼睛,没有片刻的犹豫,剩余的匪人被邦离杀人的手段震惊,一个个脸上没有了凶狠,脸上的恐惧倒是藏不住了。侍卫也被丞相的举动惊到,一个个不敢说话。
      邦离还是没有把无倾来时的告诫放在心上。
      邦离看着剩下的四个匪人,眼神扫过之处,无一人不低下头回避视线。邦离指着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这个放了,其余的全部处理掉。”
      “是!”这一次侍卫没有一丝犹豫,马上抽刀了结了那些匪人的性命。
      在所有叫喊声和求饶声都消失了的时候,那个仅剩的匪人,瑟瑟发抖,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同伴的尸体和火把照耀下的一片猩红。
      “留你一命,回去告诉你大当家,我是怎么把你同伴杀了的。让他来取我性命。”邦离的语气冰冷,提刀砍断了那个绳子。
      那个匪人马上连滚带爬地逃跑了,邦离吹了一声口哨,隐在暗处的一名暗卫马上跟了上去。
      衙门里,孟毅阳好不容易把余老背回了房,照顾他睡下,回到大堂,竟不见小悦的身影。小悦腿还伤着,能走哪里去,孟毅阳着急了正想出门去寻,就见小悦申请恍惚地从门口回来。
      “小悦你去哪里了,”孟毅阳赶紧走了过去,小悦也不说话,“算了,你人没事就好,不要乱跑了。”
      小悦点点头,孟毅阳没有问什么了,也没注意到小悦手里偷偷藏起来的东西。
      寨子里,大当家和其余的几十人正围坐在一起等着去劫米仓兄弟的好消息。大家都有说有笑,大当家一身虎袄穿在身上,手上擦拭着自己的大砍刀。在这时,从邦离手下逃出的匪人跑了进来,脚步不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气氛因为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突变,这个匪人名叫黑子。
      “黑子,粮食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大当家放好了自己的砍刀问。
      黑子跪在地上,衣服和脸上全是同伴被杀时溅起的鲜血,“大……大当家的,其他人都死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山贼们一惊,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死了?怎么回事,黑子你说!”大当家声音高了一些。
      “我们去偷米仓,可谁知早就已经有人埋伏在那,就等我们上钩,”黑子咽了咽口水,“后来,他们的丞相来了,直接先杀了二当家,又杀了其他人,要把他们的尸体扔到永怀河,还说……还说……”
      大当家没有耐心,“还说什么?”
      “还说要我带话回来,告诉你他是怎么把二当家他们杀了的,说是等你取他性命……”
      大当家火冒三丈,当即提了大刀砍碎了桌子,“他奶奶的!这仇必须得报!倒是老子小瞧这帮朝廷来的书呆子了。”
      “是啊,大当家这个仇必须得报!”
      “必须要报!”
      “我同意!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一屋子的兄弟全部附和着,唯有刚逃命回来的小黑还坐在地上,只有他见过那个丞相杀人的模样,那双眼睛光是想起就让人后怕。
      在附和声中大当家想起了崔师爷的话,除去别的不说,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崔师爷在背后出谋划策,倒是也不一定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那个姓崔的人呢?”大当家问。
      一个知情的小弟说:“崔师爷说今日去山下办事,夜里三更前会回来。”
      大当家坐回自己的位置,往后一靠,“等他回来!”
      屋外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整片山林在风雨中摇摆。雨水密集地砸向山林,砸向屋檐,也砸向那条不安的永怀河。永怀河的水位一直在涨,河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那条脆弱的堤坝。
      书房里,无倾和许卫聊了很久,许卫从木石的采购、堤坝修复,到决堤后河水会覆盖的区域,再到灾害的严重性和后续的问题。许卫确实对建造颇通,说起来头头是道。无倾让许大人领了银两,尽快开始堤坝的修葺和重建。许大人愣在原地,憋了半天才问了一句,“这么大一笔钱,王爷哪来的。”
      无倾面不改色,“自然是有识之士捐的。”
      许大人也没有怀疑,只是庆幸如此危难的时刻有人愿意施以援手。最后无倾送别了许大人,许大人离去时表情倒是比来时好看了不少。
      到了三更时,崔师爷回到了寨子里。大当家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正要发火,就见这崔师爷推门进来。推门的声音吵醒了有几个已经昏昏欲睡的小弟。
      “回来了,崔师爷。”大当家这次的语气倒是缓和不少。
      “崔某下山办了些事情,辛苦大当家等我这么晚。”崔师爷不慌不忙解释道。
      “今日,我们寨里死了几个兄弟,都是被朝廷来的那帮人杀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计策。”大当家直截了当。
      其实这件事已经在崔师爷的预料之中,这帮山贼行事冲动不停劝告,朝廷来的那两位却是做事滴水不漏的主。崔师爷那时没有多说是因为崔师爷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用,非得等这帮人吃了苦头才会知道。
      “我有一计,可救回我们大人,也能报你的仇。”
      大当家抬头看看这个师爷,“师爷可细说。”
      崔师爷将计策一步一步说明,其中原由一并讲解,一众山贼听此计策觉得可行。
      “那么何时实行这个呢?”一人发问。
      崔师爷捋了捋胡子,“天亮之前马上动手,朝廷的援兵应是还有五六日才能到,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一些。”
      大当家马上让手下的人听从崔师爷的安排,准备东西,马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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