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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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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韩晓多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很留意陆源,遇见与陆源有关的事,心里便会揣摩一番。韩晓多的工作无非就是写稿,她能轻松搞定每位老总想要的稿件,并且对每个人,不同场合下需要的文稿,她都不千遍一律,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她会根据每位老总个性,平常说话的习惯来写,老总们按稿发言,一点不像别人代笔写的,倒像是老总亲自写的,并且写的还相当有水平。
这年头老总们应酬多,谁愿意扶案写些长篇大论呢,但文字表述工作和长篇大论又是作为老总必不可少的,谁不愿意有这么一个代笔之人。
韩晓多别看是陆源弄进来的,但她只在刚来的那天找过陆源,之后便没怎么见着。迄今为止,这些上层老总们中,就陆源没找韩晓写过稿,韩晓多很奇怪,怎么陆源不需要写稿吗?他自己不需要,为何将她弄进来,难道陆源是为其它平级老总着想,才将她弄进来吗?
韩晓多知道,这些上层老总们,表面都是一团和气,但骨子里谁都不服谁,暗中争斗得很厉害。韩晓多从各个老总们交付她写稿的工作中就可看出来。时间一长韩晓多就能看出上层人物哪个跟哪个不和,哪个跟哪个走得近,哪个跟哪个属一条站线上的。哪个跟哪个绝对的水火不相容,哪个跟哪个已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但韩晓多唯一看不懂的人就是陆源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看不懂的人越想接近。
尽管那些上层老总们每个都想拉拢韩晓多,对韩晓多极好。想从韩晓多那里知道别人的情况,但韩晓多知道,绝对不能泄露,一丝一毫都不能。因为一旦泄露,自己的大好前程就将不保。任何一位老总想让韩晓多走那可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若是陆源问韩晓多任何关于别人的事,韩晓多一定会说的。但陆源不但不问,实际上他根本不理韩晓多,也从不让韩晓多帮他写稿,仿佛韩晓多不存在。
韩晓多有好几次找理由走进陆源办公室,想与陆源拉话,陆源头都不抬,问道:“有事吗?有事快说,没事出去。”
韩晓多嗫嚅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
还没等韩晓多下话说完,陆源便说:“没事就出去吧,顺便在外面把门带上。”说此话时,陆源依旧不抬头。
韩晓多看了看伏案工作的陆源,没敢再说什么,赶忙出去了。
陆源太奇怪了,韩晓多就没见过这么奇怪之人。韩晓多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韩晓多是个直性之人,她有好几次真想扯陆源的衣角,让他看着自己,问他为什么不理她。
云南的那次旅游,韩晓多巧遇陆源,陆源是那样的和蔼可亲,他对韩晓多说很多话,他们交谈得很愉快,韩晓多对陆源说起太极,说起对太极的感悟,说她对自然界的看法,说人的身体与自然界阴阳转换中的连接,那时的陆源是以惊讶和赞叹目光看韩晓多的。
可为什么到了一个单位,在公司同一屋檐下,陆源却变了呢,对韩晓多这般冷冰冰的态度了呢。
韩晓多心想,是不是自己哪件事做错了,伤到陆源了,没有呀,韩晓多对与陆源有关的事是最上心的,没一点耽搁,陆源也从未来找过韩晓多,他们之间没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韩晓多为此感到憋闷,她真想拉过陆源的衣角,强行问他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晓多性格直率,她有些怪陆源不把事说清楚,“有事就说出来嘛,干嘛要这样。”韩晓多心想。
韩晓多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凡事都想摆在桌面上说,不愿意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说的呀,说出来避免误会呀。
其实韩晓多对陆源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激的,不,绝非有几分,是有很多,这种感激之情让韩晓多想亲近陆源,这种亲近之情其实是不属于男女私情的,别看韩晓多单身,但她绝非那种有目的的接触异性,特别是有权利和金钱的异性,渴望建立某种关系的那种人。她对陆源的亲近之情是单纯而简单的,近似于孩子对长辈尊敬的那种爱和亲近。
正因为此,当陆源对她那样态度时,韩晓多受不了。韩晓多感觉出现实中她与陆源是陌生的,他们其实没有过交往,但陆源在她内心里却是最亲近的,这种矛盾让韩晓多很难丢下陆源不去想。
实际上陆源对她的态度在她心里造成了极大伤害,韩晓多可以不去在乎一个她不放在心上的人对她的态度,可以瞬间删除与她工作几时年的同事的微信,与她过去所谓‘要好的朋友’加她微信,韩晓多却不点确认。任其不停地发。其实那些人韩晓多不把他们当成真正的朋友。但陆源不同,陆源帮助过她,韩晓多和刘新蕊一样,对有恩于她的人绝难忘记。
除非她报答过了,她就可以忘掉了。韩晓多这些天坐立不安,开始胡思乱想。想的事都是与陆源有关。她回忆起那次旅游,陆源的音容笑貌时常在她眼前像放电影一般流过
其实这种思想上的不断摩擦很危险,容易改变性子。即便韩晓多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将感情确定在男女关系上的人,长此以往,也会或多或少涉入一些。
有位名人曾说过,性格决定命运。韩晓多是这种性格的人,所以决定了她以后多舛命运。
陆源不搭理韩晓多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给韩晓多带来麻烦,以至于陆源从不去韩晓多的办公室。因为韩晓多是陆源介绍来的,别人以为韩晓多自然与陆源关系密切,会把知道的全部信息告诉陆源的,长此下去,陆源会被同事的老总们猜疑,这无论对陆源还是韩晓多都不利。
陆源不去找韩晓多为他写稿,也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还有个原因就是陆源有才,他也会写洋洋洒洒的文章,就不用麻烦韩晓多了。
陆源之所以介绍韩晓多来公司,当然不是为别的同事老总们排忧解难之想,同事之间多有竞争,陆源再怎么高风亮节也还不至于傻到那地步,他只是觉得韩晓多是个人才,不该在社会上像闲散之人那样没心没肺地飘,她的才能应该有个用武之地。
但他没想到韩晓多竟做了这样一种为多人写稿的文秘,并且还做得如此风生水起,老总们都想与她搞好关系,并且还都说她是好得不得了的文秘。
若韩晓多工作业绩不佳,或者只是平平,或者有某种事情做得不当之处,或有得罪人的地方,陆源会以先表扬后提醒的方式,对韩晓多说上几句,为的是点拨韩晓多,若韩晓多孺子可教听进去了日后回改,自然是好的。若没听出来,韩晓多孺子不可教,他也算尽到心了,为后怎样随她去吧。
但韩晓多脑袋转得太快,贼得不能再贼了,做事圆滑,将周围人心里摸得极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他若是表扬韩晓多几句,会让韩晓多认为自己的工作是陆源给找的,反而让韩晓多多心,以为得打点他就不好了。其实陆源怎会在意在他眼里一个接近贫民阶层的韩晓多给他送不送礼或请不请他吃饭呢。
韩晓多是能摸清很多人的心里,甚至地位比韩晓多高的人她也能摸清,可就是陆源的心她没摸清。其实韩晓多这人总是把她在乎的人拉在与她平级的地位,她对自己想要亲近的人,心里没有地位等级的尊卑意识,她从不用社会上大多数衡量人的尺度来衡量她所要亲近的人。
在韩晓多看来,既然亲近就该平等,其实这种亲近绝非男女关系上的那种亲近,是一种带着某种血缘关系的亲近。
其实对这种亲近,韩晓多从本能上是无需加以防范的,因为有血缘,所以必做不成男女关系,谁也不可能做出□□之事,那还是人嘛。
韩晓多以为陆源也是这样想的,但陆源有意疏远韩晓多,这让韩晓多感到心里冷。她在心里反复地想,陆源怎么这样呀,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呀,心里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