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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小花,不去看看黑眼镜吗?”眼见小花欲走,吴邪颇有些急切地出声。

      “医生和那位可爱的小姐还在里面,我可不想做个讨人嫌的灯泡然后被轰出来。”小花挑了挑眉,仿佛真的只是作为朋友的善意调侃。

      吴邪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小花走进另一个房间,你真的能那么决绝吗?小哥搂住他,“走吧,我们也去休息。”顿了顿,“你别操心太多,让他们自己来。”吴邪有些蔫蔫地任由小哥拖着走了。

      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再加上黑瞎子本身就留意着外面的声音,小花的那句略带笑意的话一字不差地传入他的耳朵,解雨臣,你……!!!

      “哎,黑爷黑爷!快放手,您干嘛呢?!”在帮他处理腹部伤口的医生突然叫了起来。

      原本坐在一边的哑女围了过来,只见黑瞎子怔愣着仿佛刚刚回神,被医生掰着因为用力握拳而青筋暴起的手顺势放开,手心赫然出现被指甲弄出的血痕。

      “你来帮他处理这只手。”医生“啧”了一声,对哑女说道,“用这个抹。”

      哑女一手握住他那只受伤的手的手腕,接过医生递来的药膏,眼神不经意往黑瞎子脸上飘去。

      又是那种眼神!哑女拿了药后转头盯着瞎子的手,躲过了对方阴翳的眼神,开始抹药,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手微微颤抖。

      处理完伤口,医生照例地叨叨絮絮:“黑爷,您这是二次创伤,又是枪伤,注意起码这一周内不要碰水,也不要……”

      “知道了,你们先走吧。”黑瞎子没等医生说完便出声打断。

      “OKOK,您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医生收拾着药箱,“那我就先走了。”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你不走?”心情已经糟糕到懒得做表面功夫了。

      哑女低着头慢慢走到床边,“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花儿爷?”原本灵巧的手此时却动作迟缓,无力得仿佛要支撑不了她完成这套手语。

      “是!”毫不犹豫地声音。

      “可是他不喜欢你,他希望我们在一起!”她也听到了小花刚刚的那句话,虽然听起来只是玩笑,此时她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且他是个男人啊,两个男人在一起,你们不想要孩子了吗?……”

      “停!我也不喜欢你你不也跟着我吗?是不是男人关你什么事,即使他是个女人我也没想过要孩子!”黑瞎子叹了口气,靠在床头,语气缓和下来,“你是个好女孩儿,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我没有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你的。况且你也见到了,我们每天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你跟着我也只会是我的累赘。跟着你哥哥回去吧,忘了这段让人不愉快的回忆。”

      “吧嗒”细微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是女孩儿低着头泪水落到地上的声音。

      呆立了片刻,女孩儿转身冲出房间。

      此时外屋已经没有人了,大门外隐约有火光和脚步声。

      哑女走出屋子,几个迷彩服打扮的健壮男人正在架着火准备烤东西,看见她出来也没什么反应。

      她默默走到院子边的木台阶上坐了下来,是啊,论外貌气质,她比不上那个花儿爷;论权势身价,她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人家被叫“爷”了……她什么都比不上人家,拿什么争啊。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果然放弃才是最好的吧?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人家花儿爷不没看上他吗,本姑娘也是很优秀的好吗,没有和自己在一起才是他的损失!哑女傲娇地想着,自我开解了一番后情绪依旧低落。

      黑瞎子坐在床上,房间里开着灯,他的视野里仿佛蒙着一层浓郁的黑雾,慢慢地,那层黑雾汇成一个单薄的身影,不远不近地站着,没有丝毫靠近的意思……他盯着那个黑影,慢慢阖上眼睛。

      另一个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小花没有睡着,他有些烦躁地坐起来捋了捋头发,明明身体疲惫得要死,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想起那个毫不犹豫飞扑而来为他挡枪的身影,想起亦步亦趋跟在黑瞎子身边的女孩儿,想起记忆深处幼年时那个红色衣服的美艳女人最后面目狰狞的样子……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不能再想了!他用力地锤了锤自己的脑子。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所以不动,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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