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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罗非余的第三封信 ...

  •   苏打:
      你过得还好吗?
      这几天,学校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新的同学来学校了。而我们也成为了“学长”和“学姐”。他们穿着和我们入学时一样的衣服。绿色的军服,一下子把我们拉回了过去。
      突然就怀念起了高一刚认识那会儿。同桌是墨衣,一个很可爱的女生,而同组的两个男生,一个是狐狸,另一个是舍成。谁又能想到最后分向两个班,后来竟是形成了如此巨大的距离呢?哎,先不说这些遗憾。
      苏打,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呢?不是“爱”的那种“喜欢”?
      我就很喜欢他们。虽然同组的时候难免还是吵过架互相嫌弃过,但我还是很喜欢他们。我一直都是一个嘴快的人,从来都是。以前闹起来的时候一定是口直心快地说过很多伤人的话,偏偏又太要面子放不下脸来道歉……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表达我自己。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失控了,好像另一个我取代了现在的我。那个我,她,太容易失去控制了。我经常在事情发生后,后知后觉地后悔,却在下一次仍然控制不住那个我。
      苏打,我在书上看到过,我觉得……这和人格分裂很像,但是,我想,我应该不是……
      我不知道。
      我好害怕。
      你能帮帮我吗?
      唉。
      这么一封信太短了。
      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高一那年的第二节班会课,主题:“队友,我想对你说”。
      “同学们,你们已经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相信现在有很多话想对你们的队友——组员说。现在,你们每个人用便签也好,小纸条也好……写下你们的心里话。小组交流后一起上台展示。”旭哥说完,便不再说话。
      我和墨衣转过头,很快,我们开始写。
      如今,我已不太记得我们具体写了哪些(其实我保存在日记本里,但是我这一周没有带过来),只记得有“上台讲话时要默契”“讨论时要认真,不要说闲话”“不要太自恋”“不论结局感谢相遇”……
      我们把便签贴在了一张纸上。
      现在想来,还是很怀念。
      说起小组,不得不提选课分班之前的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全班一起的。
      那是最后一次午唱。说起来午唱歌曲选的太应景了——《同桌的你》。真正唱了多少,我也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是我们小组坐在角落里。我还是和墨衣同桌(当中换过同桌,后面我大概会讲到)。大约唱到“老师们都已想不起……”时,我开始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有凉凉的水从眼眶滑落,咸咸的。转过头,悄悄地哭。当时就想,还好是在小角落里,不然被大家看见了……忽然之间,我觉得教室中唱歌的声音减弱了。前排有好几个人开始向四周借餐巾纸。
      终于,两个女生在后面悄悄地哭,又偷偷看前排几个人哭。
      不舍。
      至少,她是不舍的。
      至少,她们是不舍的。
      一瞬间,我们想起过去不到一年的相处。点点滴滴涌入脑海,只想质问为什么这段时光要如此之快。命运、无声、反抗、懦弱、坚强、低沉、愉快、欣喜、愤恨……无数的词眼一一略过。
      另一件,是我们小组的。
      我们临时决定,为了纪念我们小组的相遇,再写一次“队友,我想对你说”。四个人,留下了对彼此的祝福,无非是前程似锦鹏程万里一类。我当时是笑着的。没错。我是笑着的。我舍不得哭了。
      我们再次将四张便签贴在了一张纸上。
      现在,两张纸都夹在我的日记本中。
      翻开。
      细细看一遍。
      折叠。
      合上。
      闭上眼睛。
      忍住。
      不许哭。
      ……
      苏打,你若是看到了,请尽早回复。

      祝
      一切
      顺利

      罗非余
      202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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