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无弈

17、第十七章

　　“唉，杨旭，未满十八周岁就干这件事情我是真的没有兴趣，拜托你能不能天天把干啊艹啊的词挂在嘴边行吗？”方昼扶了扶额。
　　“好嘞娘娘！”杨旭轻快地说了句。
　　耳机里放出了的音乐遮住了其他的声音，方昼马上就默不作声了，他喜欢在音乐里发呆。
　　这也许是和他之前的经历有关，毕竟以前要是无事他是真的不知道干什么。
　　“我靠！别tm摸我！”一个男的在车厢里喊了句，顿时引起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杨旭把头撇了过去，只见一个男人怒目圆睁地瞪着旁边的那个小孩，这小孩看起来也不大，有点像是在读小学的年纪，再不济也是初中了。
　　“没，我没有，就是就是太挤了而已。”小孩的脸已经越来越红了，像是马上就要滴出血来。
　　男人冷漠地哼了一声继而不在发声。
　　四周的人都道没劲儿，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回过头做自己的事情，只有方昼还注意在他身上。
　　“你怎么还在看？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杨旭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发现是那个小孩的手。
　　他手上系着跟红绳，很细很细，要是不仔细看还不一定能看到。
　　“那根红绳我曾经在云海的动态里看到过。”方昼收回目光，对着杨旭说。
　　“云海？你老大？”
　　“嗯，”方昼顿了顿，“一般来说，这跟红绳代表的东西有点多，不过缩短一点的话就是—执行者。”
　　“什么执行者？”杨旭没有和他以前的朋友有任何交集，唯一见过的也只有刚刚分开的严枭。
　　“算了，”方昼不希望这些东西打扰到他们今天的好心情，“应该就是巧合。”说着对杨旭微微一笑。
　　他既然不说，杨旭自然不会强求，反正只要不碍着他们就行。
　　青海湖也没有离这里太远，本来是在这里定了酒店的，但因为昨日没有入住，杨旭便把房给退了，选择了一家靠海的民宿。
　　大道上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了，他们只好沿着路继续走下去，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去过红绿灯，毕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反正有的是时间。
　　沿街的路灯上都挂着红灯笼还有五星红旗，上上下下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氛围。
　　“那这是算约会呢？还是私奔呢？”杨旭沿着路边的花丛走着，脚底满是余香。
　　“约会吧，私奔好像听起来有点别扭，再说了我们明明是经过你父母同意的好不好。”方昼将他拉了过来，以防他不小心踩到那些植被。
　　“行啊，那就是私奔了！”杨旭笑道，方昼觉得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像是拥有了一丝属于少年的意气。
　　“私奔就私奔吧，我反正也不在乎。”
　　“真的！？”杨旭激动地问道，“要是我以后真要和你私奔你会吗？”
　　“会，为什么不？我像是那种抛妻弃子的人吗？”方昼白了他一眼。
　　“嘿嘿，你搞错了哦，我是夫你是妻。”杨旭歪歪扭扭地走在街上，如同醉鬼一样，晃晃悠悠地。
　　这个秋天的味道已经十分浓厚了，清明的天空伴着凉爽的天气，那路边的树在风中凌乱不堪，那带着孩子的老夫老妻在街边散步着。
　　清晨的寒蝉在鸣叫着，花香弥漫十里，远方的飞鸟尽显，在江水上嬉戏。
　　“挺好，”方昼望着良景轻轻地呢喃了一下，“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假使有一天我要退休了，这里的一切可能是我的向往。”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陪你走过这长长久久的路。”杨旭将手伸进兜里，漠不关心地来了句。
　　“嗯……”方昼低声应了句，“你真不觉得我们的感情进度不好太快了吗？”
　　这个问题方昼早一个星期就问过了，但杨旭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管缘分如何短暂起码现在的现在自己的边上是对方，就算有一天两个人各奔天涯，这一段回忆也是人生中最为厚重的一笔。
　　“不会，你这么在意干什么，得过且过，就像踩在一个西瓜皮上，滑到哪里是哪里。”杨旭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感觉他心中早已有了定数。
　　方昼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怕一不小心就回答错了，毕竟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很。
　　“要不我们换首歌吧？”方昼没来由地提了句，在这时候说这一句话，就和那些蹩脚的搭讪一样突兀。
　　杨旭歪着头瞧了瞧他的侧脸，方昼此时好像有点僵硬，给人一种我此时不在线上的体会。
　　“嗐，随你，”杨旭伸手拿下了一个耳机，也不管脏不脏，就直接带了上去，耳机里放着的是《for him.》，“你想要唱什么？”
　　“你做过曲吗？”方昼问。
　　杨旭轻挑了一下眉毛，这是要和我自己写啊。
　　“嗯，怎么？”杨旭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要激一激这个小屁孩。
　　“那......”方昼欲言又止了，像是在顾及什么东西，“你来写吧。”他呼出一口气，感觉有点煎熬地说出了最后一句。
　　杨旭不再晃晃悠悠地走了，现在的他走的很直，直的有点奇怪。
　　“你在怕什么？”杨旭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直接开口问。
　　“没什么，”方昼摇了摇头，可怜像是马上就可以掐出水来，“就觉得你可能不会同意。”
　　“这有什么不能同意的？我不是说过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吗？你后面总会有一个人在给你抵住所有的伤害的。”
　　话说的十分有理，可却狠狠刺到了方昼。
　　七年前......
　　“你说你有什么用！啊！除了浪费我的钱还能干什么！当初怎么没把你摁在马桶里弄死呢！”萧水得着方昼就骂，现在狠不得拿一根棍子敲死他。
　　“你身后除了你那些狐朋狗友还有谁能帮你！狗杂种！”
　　脏兮兮的方昼缩在桌子下面抱头痛哭，他不知道自己干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十岁的他能懂什么，他连最简单的人情世故也不明白。
　　“方昼，你离了我们你还能做什么呢？你只会躲在别人的后面，像只狗一般摇尾乞怜。”

　　“杨旭，我不是什么废物，用不着你的保护，我也不需要任何关心！你明白吗！”方昼打开了那只想要放在他身上的手，眼神凌厉地注视着他。
　　这双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了这种张狂地味道，他此时不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只随时就要扑过来捕食的头狼！
　　如今的他就像是手握重权，将一切众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枭雄！
　　杨旭被他那目光给注视傻了，手放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风越来越大了，劲道的强风嘶吼着，初晨的味道一下子被吹得四分五裂。
　　“这什么鬼天气！”边上的人边走边抱怨，他们急着去往目的地，没有人注意的这里的一切。
　　要有什么意思的话旁边的人肯定一动不动地看着，可他们两个男的一不像情侣吵架，也没有下一秒就开撕，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省略了。
　　原本的慢生活突然被这风给搅的啥都没了，所有人捂紧了衣袖，缩着脖子疾步走起来。
　　“走吧，”方昼抛下这句话，不再看他，率先抬起脚走了起来，“到酒店再说。”
　　路上的车子也不知怎么了，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扫之前蜗牛样的速度，在马路上飞驰起来，感觉马上就能原地来个三百六十度回旋飘移。
　　杨旭拉着行李箱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这时候有意识的拉开了距离，两人中间隔了大概五米。
　　方昼好像也没有让杨旭抓紧跟上来的念头，就这么走在前面带路。
　　他现在心情冷静了下来，为之前的样子感到揪心，以往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现在却有了。他想东想西的想，想到自己今天那一大堆的作业，想到等下要怎么面对杨旭，没注意到的是前面还一群人。
　　杨旭倒是注意到了，不过他想拿一把也没有办法了毕竟隔了太远了，方昼直直撞进了他们之间的夹缝。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嘴里还叼着烟，头发被染的奇奇怪怪，耳朵上还挂着很古怪的耳坠。
　　“艹！不长眼的啊！”中间的那个回头骂了句。
　　方昼被来是想着道歉的，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抱歉。”方昼审视了他们一下，才缓缓说道。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旁边的一个就穿一件背心的男生用着偶像剧里那套早就烂大街的话回答。
　　“那你要怎么样？”方昼冷冰冰地回答。
　　一个像是他们大哥的人有点猥琐的笑着：“要不我们撒泡尿，你喝下去怎么样？”
　　“我草！”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跟上来的杨旭狠狠揍了一拳头，直接照脸打。
　　“你谁啊！凭什么敢动我们！”边上的小弟顿时不干了，一个个围住他们，像是要群殴。
　　“你爷爷！”杨旭轻笑了一声，回答道。
　　“不许闹事啊！”这还没有打起来，有个交警就马上过来了，钻进了包围圈里。
　　“哪能啊，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啊！”那个老大此时捂着有点红的脸，殷勤地说道。
　　“呵，我看你们要是没有我就能马上给搞出个聚众斗殴的事情来。”
　　这场闹事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除了那个老大措不及防地挨了杨旭一拳以外也没有什么了。
　　“呼，吓死我了，要不是那个交警，我肯定要挂彩了。”杨旭拍拍胸口，稳了稳心情，对着方昼说。
　　“你刚刚不是说的挺拽的吗？怎么现在又一副废物样？”方昼抱胸站在他后面。
　　“嗐，这不是要撑场面嘛！打架可以输，但气势绝对不能低！”杨旭露着虎牙笑道。
　　“那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跑。”
　　得了，这句话一说出口气势全没了。
　　“嗯，”方昼觉得还应该再说些什么，于是补了句，“谢谢。”
　　谢谢你还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