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遇 ...
-
走在立春院里,脑子里忽然马上形成一个概念,老妈是老鸨,儿子就得是.......
唉...这个逻辑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记得以前大壮和我说过一个叫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以此类推，只有后妈才会做这种过分的事。电光火石,突然想明白,做小官是他后妈逼得,然后,马上泪水汪汪的蒙上的双眼...呜呜...好悲惨的人生啊。
我要是遇到他,我一定会告诉他,人生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一定要告诉他以前大壮告诉我的一本名著的故事,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虽然我不是很清楚的里面的内容,但大概我还是听明白了,就是,一个人一生遇到很多挫折,他很坚强,挺了下来,大壮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我相信,我告诉了他这么经典的话他一定会更加有勇气面对生活的。
不过,我一定没机会见他了吧,一个十年下落不明的人,死翘翘的机会很大,十年给一个人去死因该可以死很多次吧。所以,他的时间应该真的很充裕啊。
但我忘记了,生活往往用你认为是万分之一机率发生的事来玩弄你。
以前我主人曾经感叹过(主人虽然有时候趣味极其恶劣,但其实,他也许只是用他的恶趣味来掩藏他的那些故事,在我和大壮来到那个家以前,曾经有过一个陪伴他的人。只是后来,变成了我和大壮。主人有时会对着我和大壮自言自语。)人注定是经不起命运的玩弄的,也许你和他住在同一个楼里,但也许你这辈子你们都不会有点头之交的机会,也许你和他一个在最南边的城市,一个在最北边的城市,一个为旅游,一个为出差,你们坐同一辆火车,你们就这样认识了。生活中你很难用几率去计算,因为发生了就是百分之百,没发生的就是零。莫约记得主人说这话时嗓音伤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也许主人当时就是伤感的吧。
“咕噜噜...”突然有奇怪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袋。
低下头看,是自己的肚子发出来的,还有越叫越烈之势.....
甩甩脑袋...唉,不该想这些有的没得,目前最最要紧的问题就是把肚子问题解决咯。
呜呜......主人,大壮,我好想你们,我更想念美味的小鱼干。想念主人给我的小鱼干,还有大壮碗里的小鱼干,哇卡卡卡！！！大壮喜欢把好吃的留到最后,我喜欢把好吃的先吃了。然后就眼睛骨碌骨碌的打它碗里小鱼干的主意（每次都得逞，嘿嘿）,为这事儿,大壮有次气得好几天没理我。为了和它重修旧好，我忍着心痛，把晚饭里的两条小鱼干了给他一条（比较小的那条）。
想着以前的他们嘴角就忍不住会有微笑。突然好怀念,因为那时候不会有肚子饿的时候。
脚机械性的在立春院里到处晃悠。（晃是因为脚软了，饿啊......)
终于，在逛了半天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人。一个扫地的老伯，灰色的破破的长衫，那着一把竹扫帚在扫地。
上前，深呼吸，屏气，然后缓缓突起道，“老伯，不好意思问一下，我能不能在这里找份工作？”
老伯看看我道，“小伙子，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些东西，如果你看过之后，还愿意在这里工作，那我倒是愿意留你。”
跟着老伯到了后堂，是立春院后门边的一间屋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阴风从穿过膝盖，老伯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我就登堂入室进去了。
房间蛮大的，可惜采光不好，有点儿暗。没什么东西，就是挂了好些牌子。
顺手拿了个牌子在手里把玩，“老伯，你想让我看什么？这里没什么东西啊。”
“不，你已经看到了。”老伯的眼光凝视在我手中的牌子上。
仔细看看手里的牌子，没看出什么名堂，“老伯，牌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点菜的牌子麽.......”
“不，那是死人的牌位。”老伯回答的干脆明了又简单。
马上，我做了我条件反射最想做的事：手里的牌子被我扔出三尺远，“靠，牌位你怎么不供起来，干吗挂着，我以为是点菜的牌子。”
“死的太多了，桌子上供不下，就干脆吊起来。这样省地方啊。”老伯解释道。
抬头才发现，这房间里所有的梁上都钉满了牌位，不看还好，一看就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寒。
“年轻人，不瞒你说，这地方古怪的事儿多，十年前死了主人后，这里就祸事不断，人是走的走，死的死。好不容易，前两年有个人接手重开这立春院了吧，结果又开始闹鬼，客人和小官会莫名其妙的不见，找回来的时候尸首成了干尸，血什么东西给吸没了。都说鬼怪做怪。这里也没人敢来。”老伯缓缓地道出了这房子的故事。
“而且，转挑你这种年轻的男子下手。”老伯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我，看得我汗毛竖起。与此同时，在老伯的背后，我看到了那块被我扔出去的牌位缓缓的升起。
倒退三大步，“老伯，不用送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脸保持101号笑容，夺门，而出。
靠，这鬼地方，我才不要待在这里来。虽然，我自己也是诈尸过来的，但我可不觉得，我适合和死人以及未知生物待在一起。
一路在立春院里狂奔，一路在心里反复狂念：我看不见，我不害怕......
看到胜利的大门了，我感动的泪都快流下来了。
眼角突然瞄到一道白影，就知道这世上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天灵灵啊，保佑他今天吃饱了......
仔细一看,全身白色,典型的冤鬼造型。一看长相，柔弱中带点忧伤，面色惨白，典型的冤鬼面相。衰……看来今天凶多吉少了。
豁出去了，我鼓足勇气，背对着他叫道：“啊……你是人是鬼……诶，对了，现在可是白天，我可不怕你……恶灵退散~~~~”食指中指点着他的眉心，把平生会的咒语全用上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没用？换一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好想还是没用，怒啊~~ 发出的我的绝招“代表月亮消灭你~~~”
沉默……良久。
难道他是人？.......看向那人......的脚边。
...... 有影子。
很好，舒舒心拍拍胸口，原来个活人。
抬头想问他来这里干吗，然后我遇到了人生之中让我回忆一生的时刻。
他对我笑了一下。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很酷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去了客栈。我来了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工作的地方。）
当时，他笑得时候，我傻了一小下，为什么？因为他……长得很像仙人，鲤鱼仙子（=美味），和以前我在电视里看到的长的好像。想着，如果他变回一条鱼，那是多大一条鱼啊。好几顿哩……
嘿嘿，如果以后要娶他也是很心甘情愿的，就算他是男的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啊。天生的好感才是最重要的。大壮说过，真正的爱就是要把对方吃掉。我现在感同深受，大壮老是说，爱是人类才懂得的高深的东西。其实也不难麽，我想我现在就是恋爱的心情吧。
突然觉得下巴上湿湿的，难道天也感动得为我哭了？一摸下巴，不对，这水有点粘乎乎的，好像是口水。
美人（鱼），美人（鱼），我来啦。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然后让你明白我爱你的心意。
出了立春院以后，我到处兜，饿啊~ 从活过来以后还没吃过东西。看到一家客栈，门口写着需要店小二一名，打杂看店，包吃包住，月钱二两银子。
在看到包吃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冲了进去。
“掌柜的，你要店小二吗？”
掌柜眯起眼睛挑剔的看了看我，“人稍显瘦了点，不过还行。进去换身衣服吧。今儿开始做，工钱是下月的这个时候领。”
然后我被另一个小二，领到了厨房，他告诉我在厨房里帮着厨娘干点杂活就可以了。店堂里还轮不到我一新来的毛手毛脚的上。
他走了之后，我肚子就很不客气的又开始大叫。厨娘本来在忙，听到我肚子的声音，豪爽的大笑起来。
从橱子里拿出些剩饭剩菜，“饿了吧，你先吃，再干活。角落有个椅子，坐那里吃吧。”
厨娘姓邓，胖胖的，笑起来墙也会抖三抖，嗓门很大，但是人很和气。就像以前主人那个小区里的大婶一样，吃不掉的鱼会拿来喂我们。没来由的，对她有了三分好感。
晚上，在洗了好多好多碗以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我的房间，结果发现里面还有个人，就是那个白天领我店小二。
他抬头看我进来了，不紧不慢的对我说，“过来是做店小二的，不是客人，老板当然在我们身上是能省则省，一文也不会多花的。两个人住一间，我叫，大壮，你叫什么？白天太忙了，都没问你叫什么。”
一个惊天大雷……他居然……居然叫大壮……哇卡卡卡，好好笑啊。很想在地上打滚，但我真的累到怕到了地上就爬不起来了。
在很对方的o字形嘴形中，我结束了大笑，告诉他，“我叫洛定。”
洛定，哈哈，多帅一名字啊。这一世我终于和二毛这个名字说再见了。我太感动了。
躺到床上，听到他模糊的说了什么“希望以后互相帮忙的话。” 没等他说完，我就睡着了.睡之前，我忍不住嘟囔了声，做人真累啊，想念我做猫的日子。
在梦里，我似乎又回到了主人的屋子里，然后就成了个噩梦，屋子里，主人只有看得见大壮，不管我怎么叫都不理我，似乎是看不见我。我在屋里走来走去，发现自己在这里曾经留下的痕迹都被磨灭了。好像我从没有在那里出现过，我很急的跑到厨房里，在角落里，我只看到了大壮的一只饭盆孤独的静静的缩在角落里。
坐在饭盆边，抱起双脚，眼泪开始静静落下来。“你们不是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吧。”拿起身边的毛巾抹掉自己的脸上的泪水。结果，那毛巾居然拿不下来，我只好把脸凑过去了。
虽然离开，但总是希望被记住的，不管以何种方式，似乎这样，心理就有个慰藉，因为好像总有个人在那里等你回来一样。
第二天，被同一房间的大壮拖起来。看到他顶着两个超大的黑眼圈。
我奇怪的问他，“大壮，你怎么好像没睡好的样子。”
大壮，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说，“不是好像，是确实没睡好，你昨天睡觉，打呼噜我也就忍了，还狂说梦话，还哭哭闹闹，下次再这样我就一脚把你踢到地上去睡。”
看他说的很狠的样子我很乖的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想，没关系，我以前睡觉也只用个垫子而已，你肯把被子给我，我就睡地上。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直接踢到地上？”
磨牙的声音响起，然后，“你还好意思说，你昨天整个人就压在我身上，哭哭闹闹，还把眼泪鼻涕都往我身上抹，我想把你踢下去，但你又死死的抓着被子，把你踢下去，没被子你想我着凉啊你。”
嘿嘿~~吐吐舌头，摸摸脑袋，“不好意思我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还下次，再有下次，我会把你敲醒再扔下床。”他果然会生气。
“别磨蹭了，快把衣服套上，洗漱好了就去厨房打杂，让老板抓到可是会扣工钱的。”其实大壮人也不坏，就是有时候有点脾气撒。
我觉得我会很快习惯这里的日子的吧。
老板像周扒皮一样，一刻偷懒都不行，要是被抓到，就是扣工钱。又要马儿跑的快，又要马儿不吃草。背后，老板被所有客栈里的人讨厌。
厨房的厨娘老是会给我偷偷留点儿吃的，我因为本来就在那里做，所以下工后，就可以“顺便”带回房间做晚饭的加菜了。
所谓见者有份，我总是把厨娘给我的菜分一半给大壮，（除了鱼以外）大壮其实是一个蛮好的人，他后来蛮照顾我的，当然在床上老和我抢被子这点不算在里头，长的……太黑，看不清楚长什么样。身材比一般的小二魁梧，身型欣长，若是只从背后看，大壮条件还是不错的，除了那脸……真可惜，不然就像以前电视里美丽的黑鱼精了。……也是可以讨回家做老婆的。啧啧，黑鱼汤很鲜很好吃的，喵~
每次吃完晚饭，大壮会收拾我们的餐桌，这个时候我就盯着他的背影狂看，想象着美丽的黑鱼精。
大壮一个转身看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还万恶的留着口水，谨慎的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吗？”
“没有，我就是看看你麽。”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是不是我错觉？我怎么觉得你眼睛是绿色的……你确定你吃饱了，要不我再帮你弄点饭去。”他以为我没吃饱。
摇摇头，“吃饱了。”
大壮看着我的眼神中明显有很严重的怀疑。所以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个糕点给我。
我气呼呼的睡觉吃完了再睡觉。
这几天似乎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没有再做第一天来的那种梦了。大壮和主人没有再出现再过我的梦里。
有点可惜，但又有点庆幸。如果这一章将要过去，那么我们就是只好顺势走入下一页。
梦里开始出现了这里的人，吝啬的老板，善良的厨娘，还有，和我住在一起的店小二大壮。
======================================================================
======================================================================
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这天我被老板派去送菜。
好奇怪，来客栈吃不是更方便麽，为什么要送出去呢，毕竟，这去的时间会让菜的味道打折扣的。
到了目的地终于明白，原来是这位客人没法挪地儿。因为他已经被埋在下面了。坟墓周围青葱碧绿，隐于幽幽的山木其中，墓碑上刻着宫璟瑜三字。
当时满不在乎，只把他当一个死人，却不知道原来在不之后的日子里，我却因为他而有很多的麻烦。
“今天去哪里了？”大壮问我道。
“跑了一次外面对的单子，送到了人家的坟墓前，回头我得洗个澡，去去晦气。”我进屋就开始扒衣服，现在快到夏天了，我又跑到快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热死我了。
“坟墓？有名字麽？说来听听。”他似乎很感兴趣。
“看到是叫什么宫璟瑜的。”
“你认识吗？”大壮这麽说的时候突然很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非得认识这个人吗？”我笑着问他。
大壮突然沉默，冷冷的看着我，“宫璟瑜，你到底在玩什么？”
看着大壮，突然，他变成了一个我似乎不认识的人。
在我思绪游离的时候他几经靠近了我，抓起我得衣领，“我等了你一个月，但你似乎都在和我玩。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谁?”
我开始慌了，奇怪，我去看个死人墓，结果回来就有人和你说你就是该躺在里面的人，这换了谁都无法接受的麽。
我推开他的手，“我姓洛名定，第一天的时候我不是就说过了麽。你说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再说，有墓碑不就是死了麽。怎么可能还活着。”
“本来我也相信他死了，不过我看到你后，我就去把他的坟墓打开来看过了，是衣冠冢，没有尸骨。”他意味深长的盯着我，像猎鹰咬住了猎物，不会再松口。
“你可以伪装否认，不过我恐怕得麻烦你和我一起离开了。”
当他说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晕忽忽的，突然想起，台子上平时只放白水，而不是茶水。晕沉沉的，我知道自己要和大地做亲密接触了。准备好要痛了，但好像被什么给接住了。最后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