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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新枝不知,只知道主人所爱便是新枝所爱,主人所想便是新枝所想...”
      秦平听雪新枝口齿伶俐也会哄人,想展笑颜又觉得拉不下这个脸。
      便冷声说道:“画舫安心住着。”
      “老老实实的伺候我,说不定等我哪天心情好了,替你赎身,做主给你找个好人家也说不定...”
      雪新枝但笑不语。
      她不想嫁人,男人样子她在西水舫都见过。
      坏得很。
      跟着主人就很好了。
      ***
      宋钟磨磨蹭蹭的回到宋家。
      望着宋家三进三出的院落,宋钟怎么都想不明白。
      早些年,有这份家宅,还有宋家酒楼。
      宋钟怎么说都是个小姐的命。
      怎么就活成了个丫鬟呢?
      父亲就这么讨厌自己?
      站在街门外的宋钟鼓起勇气敲门。
      手还未落在门上,街门嘎吱一声就开了。
      “二叔...”
      “阿语,你回来啦!”
      门里的是宋钟的二叔。
      他名唤宋直,长得乌漆墨黑,样貌不敢恭维。
      但是,在宋家人里,宋直对宋钟还是算较为好些的。
      “哎呦,苍天呐,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大个白眼狼不说,还要伺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你存心要和那个秦平抢,打定主意要让我们娘两喝西北风是不是啊!啊!!”
      站在门口,宋钟就能听见喜娘的大嗓门。
      宋钟的亲生母亲钟月荷在生下她之后不久便离开了宋家。
      原因嘛。
      宋钟的奶奶倒是经常在她耳边念叨。
      钟家在临沧城有大生意,钟月荷嫌弃宋家酒楼太小,所以离开了宋正。
      有时候,宋钟的奶奶心情不好了,还会口不择言,说钟月荷是跟野男人跑了,骂宋钟是钟月荷生下的是小骚|货。
      宋钟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更符合她心底的幻想。
      爷爷不疼奶奶不爱。
      宋钟的亲娘不要她,后娘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的弟弟宋永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土霸王。
      亲爹还变着法子的辖制她...
      宋钟只靠近这个宅子一刻都要无法呼吸了。
      宋直看宋钟小脸煞白,想要安慰她却也无从说起。
      他的情况也没有比宋钟好到哪里去。
      看了花儿一样年纪的女儿家被狂风暴雨打压得蔫吧了。
      宋志于心不忍,他缓缓说道:“回家吧,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
      什么时候是个头?
      宋钟想到了王良鹏的提议。
      不如认锅灰眼大婶做干娘吧。
      如果说宋钟身边的人都是些小妖,那么秦平就是一尊大佛。
      她身为女子,却不受世间的条条框框束缚。
      她漂亮,强壮,多金。
      没人敢当面辱骂她,调戏她。
      更没有人能阻挡她得到任何东西。
      至少在宋钟看来是这样。
      她是游离在俗世规则之外的人。
      宋钟可以选择接受二叔宋直的劝解:忍忍就过去了。
      亦或是,从接触秦平作为开始,对于身边的不公朝天一喊,竭尽全力闹他个天翻地覆。
      反正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最差不也就是这个结果吗?
      宋直看着宋钟一改往日的垂头丧气,心中甚是疑惑。
      自从阿语和秦平的接触变多以后,她好像开始变得更加不愿意守规矩了。
      这是个好现象吗?
      不是!
      宋钟像以前偷练刀工的日夜一样,将斗志猛烈燃起。
      她舒口气,轻快的问道:“二叔,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宋钟虽然已经听王良鹏说得差不多了,但是她还是想听宋直说一遍。
      一来,宋直较于王良鹏一定更加了解家里的情况。
      二来,她这二叔不善应酬,特别是宋钟和他独处时,这年轻的二叔总是动不动就红脸。
      开个话头,宋钟也不至于无所适从。
      得到的回答和王良鹏所言相差无几。
      秦平将宋家人从酒楼统统赶走。
      宋正对于夺回酒楼日思夜想,喜娘劝他另谋出路,两人不能协商一致,故而每天都吵得口干舌燥。
      不同的事,从宋直这里,宋钟了解到。
      弟弟已经被父亲关在家里练习普文菜,而且爷爷也对父亲得罪秦平的事,已经骂过好多次了。
      宋钟刚消化完这些消息,便已经和二叔宋直一前一后走到了宋直和喜娘面前。
      挨打多了,身体会有记忆。
      即使宋钟在之前幻想得如何如何美好,一见到宋正她还是害怕的腿肚子打颤。
      宋直知道宋钟害怕,也看出大哥大嫂脸色不好。便上前劝道:“大哥,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吧,别...”
      “不要命的狗东西,家里几时轮到你说话?难不成你也要替我管教女儿?”
      宋正刚才还和喜娘吵着,正憋着一肚子火,宋直正好撞上。
      当着晚辈侄女的面被妈得狗血淋头,宋直黑脸一红,气急拂袖离开。
      喜娘对着情形已经见怪不怪,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我们谁敢拿她怎么样啊,万一又把那个杀千刀的无赖招来,我们可没有命陪她玩...”
      一提到秦平,喜娘的怨气也找到了突破口,辱骂的话越来越不入耳。
      “杀也无血,刮也无肉的臭婊|子...”
      宋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顶嘴道:“好歹我也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娘,女儿差点命丧冰河,大婶好心救我一命,娘不说感谢,也就罢了。”
      “还这般不知礼节的辱骂女儿的救命恩人,真叫女儿心寒!”
      宋钟这话不仅是说给喜娘听得,也是说给宋正听得。
      她就想问问,她这父亲是不是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她。
      宋正看着女儿眼眶泛红,倔强着忍住眼泪不让它夺眶而出。
      心疼也有,更多的是心虚...
      喜娘也是被噎住了,一时间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宋钟。
      结巴了半天只得幽幽的说了一句,“你老子逼你跳的河,与我有什么相干..”
      “你!”
      宋正也知道自己打女儿的事过了。
      但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嘛,自古都是这个理儿。
      不打她,她怎么会听话呢?
      宋钟没心思看二人唱戏,心想快点把认干娘的事敲定。
      “跳河的事是女儿自己想不开,谁也不怨,我是爹爹亲生的骨肉,还会怪爹爹不成?”
      宋钟能在宋家长得这么高挑白皙和她会卖乖可分不开。
      果不其然,宋正一听宋钟这么说,久违的内疚立马就涌上了心头。
      宋钟继续说:“大婶对我好得不行,但是我还是巴巴的回家,却不曾想,爹爹娘亲是这副模样对我...真是叫女儿伤心...”
      宋正被骗过,摇头摆手,“诶...别哭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喜娘却依旧愤愤的,她说,“这秦平与你非亲非故的,又不是男人,平白无故的对你个小丫头这么好做什么...小心人家是人牙子,拐你去下源城给傻子当媳妇!”
      宋正看喜娘越发口不择言,横了她一眼,喜娘这才收敛。
      宋钟却觉得喜娘的话正合她的心意。
      立马接话道:“我倒是听大婶偶尔提过...好像是要认个干女儿什么的...”
      听到“干女儿”三个字,宋正和喜娘对视一眼,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如果宋钟认了秦平做干娘,那重回酒楼的事是不是也...
      这个想法只在宋正的脑子一过就被他否决了。
      这么谄媚的去迎合一个女人,他可做不到。
      喜娘拼命的给宋正使眼色,让他给个准话。
      秦平有意认干女儿又不是干儿子,还能攀上金枝,喜娘可是一百个同意。
      宋正还是不同意,宋钟看了决定给他添一把火。
      于是,她缓缓的打算离开。
      “你去哪里?”
      宋正立刻喊住她。
      “我去给爷爷奉茶,尽尽礼数...”
      “嗯...去吧..”
      一提到爷爷宋志,宋正就动摇了。
      宋志第一个反对宋正和秦平对着干,认干娘这个事,他一定赞成,而宋正又怕极了宋志。
      哼...
      正如宋钟所料,她才出爷爷奶奶的门,父亲就和她商量认秦平做干娘的事了。
      这也算是抵消了一些宋钟在爷爷奶奶那里收获的责骂。
      ***
      一边商量认干娘进行得如火如荼,一边的秦平正狂打喷嚏。
      “阿秋!!!!”
      今夜怕是有睡不着了。
      剧烈的喷嚏让秦平伤口撕裂的疼。
      抱着日间自己亲手撕碎的衣服,她拼尽全力想从上面汲取宋钟的味道,结果都是没有意义的。
      就在秦平死命睡不着的时候,船屋外的细碎争吵声惊动了她。
      谁在哪里说话?
      秦平怒气冲冲的出门,发现是宋永孝那个小子。
      他假模假样的穿得一身黑,正和雪新枝在她秦平买的画舫上面拉拉扯扯。
      雪新枝挣扎得比较厉害,秦平只听她说道:“小宋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您请回吧!”
      “你就从了我吧,我明个儿就让我娘过来提亲,我会娶你的。”
      宋钟一逃跑,秦平现在对姓“宋”的就只剩厌烦。
      而且,她一直看宋永孝这小萝卜头不顺眼。
      “死远点,谁允许你打扰我的人?毛长齐了吗你?”
      雪新枝一看秦平出面,大力挣开宋永孝,瑟缩的跑向秦平躲在她身后。
      “主人..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吗?”
      “下次遇见这样的事,第一时间喊我..”
      秦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碰。”
      月色下看不清雪新枝的表情,只知道她轻声回了声好。
      宋永孝看秦平的船屋乌漆嘛黑的,这才大着胆子来找雪新枝。
      见到活阎王秦平,他立马就怂了。
      想着以后雪新枝的事还要多求她,不免软了腿脚。
      “婶婶...”
      宋永孝刚想说些好话,秦平却正火大。
      怎么这个“婶”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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