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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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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寻梅见过许多厉害的人物,他们多的是心狠手辣,只是,这般折腾自己,乌寻梅还是第一次见。
“对不起...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滚..”
“你的伤..”
“滚!”
秦平提溜着乌寻梅残破的衣服就将人扔了出去。
单薄的小门砰的一声关上,可以将人隔开,却掩盖不住血腥味。
乌寻梅一抹湿哒哒的后颈,殷红的血立即沾满了她的手,她十分嫌弃的拿出帕子擦拭干净。
第二次刺杀也失败了,河道上飘着的血帕子是证物。
***
宋钟慌慌张张的离开,回家的路上,宋钟一直在埋怨自己。
都说了,干娘不是可以招惹的人,偏偏还赶过来说什么“谢谢”。
人家风流快活着呢,用得着你感谢吗?
又想到自己的肚兜...
宋钟朝雪地呸了一口。
真是个疯子!女流氓!
一定是昨夜在我房里睡觉的时候摸去的。
宋钟又羞又怕又怒,让她心烦不已的是,心口的某个角落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觉。
她讨厌看见锅灰眼干娘抱着那些女子,更别说三天两头就换人了...
“哎呀!好烦啊!去死吧老天!!!啊啊啊!!”
宋钟从地上滚些雪球,然后铆足了劲儿超天扔去,有些不安分的雪块又落回她的身上,甚至有些钻进了她的衣领里。
冻得宋钟直打颤。
***
船屋里的人依旧在与夜晚和伤痛作斗争,宋钟的生活也还是充满着残忍和不公,但是两人都已经跨进了对方的领地,只能靠近再靠近。
***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好多天,宋钟忙时在酒楼里帮忙,闲时就钻到水木庵识字,可以说,这是她这些年来最有希望的时候了。
因为酒楼要重新开业,还要考虑怎么挣钱,宋家人一直都很忙,早饭也是在酒楼里吃的。
宋正自然是废不掉宋钟的手艺的,所以现在宋钟就名正言顺的接管厨房的杂活。
虽然很累,但是她乐在其中。
今晚上的夜宵是简单的鸡汤面,饶是这点玩意儿,胡娇她们都能将偏心发挥到令人恶心的地步。
面一煮好,胡娇就主动为大家盛面。
碗具都一个模子,胡娇将些大块的肉着急忙慌的装进一个碗里,然后用面条盖住它,不用说这是宋永孝的那碗。
宋钟转过身看不下去了。
什么玩意儿啊。
老母鸡汤面,这鸡肉又柴又干,明明就不好吃,还非要做到这个地步。
宋钟是看不起,可是更看不起自己居然会在意。
呸...
宋永孝一天大似一天,比起幽静宋钟,宋正更头疼的事情出现了。
宋永孝在宋家人眼里是命根子,他要为宋正传承宋氏普文菜的。
可是宋永孝一心只想当一个画师。
宋钟想昨日学的一句成语用在他身上。
附庸风雅...
不对不对
还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比较适合他。
懒散,没有毅力,宋正又时时盯着他,难免也不能专心。
所以最后是丢了玉米又落了南瓜。
落得个两手空空。
比起二叔宋直来,宋永孝才是真正的废物,他得空就戳一下画画的事,于是乎连个秀才也考不上。
不过他还有出路啊。
他可以接管宋正传下来的财产。
自然也是有些冠冕堂皇的条件。
宋永孝再不能碰画笔,一心一意的跟着学做菜,不然,宋正威胁他,以后宁愿把钱喂狗也不给他。
厨房是宋正的执念,这般威胁,宋永孝是怕的。
万事开头难,中间难,最后也难。
而宋永孝说几句软话就能有糖吃,想让他静心努力是不可能的。
这不,宋永孝已经在宋家酒楼的后厨摸鱼好多天了。
看着混沌吃面的宋永孝,宋钟直摇头。
真想儿子成事,这一大家子都在害他..
胡娇就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么孙子的面都吃到底了,一块鸡肉也没见着?
胡娇正迷糊着,宋钟正好将一些嚼不烂的鸡肉吐在桌拐。
啧啧啧,还真是又柴又干!
胡娇一看,诶,这面是拿错了,可是宋钟一脸无辜,她也不少说什么,只得皱眉摇头。
吃完夜宵,大家要收拾收拾休息了。
***
突然,门外来了一个高瘦“男人”。
听她说话才知是个女子。
“老板..给我来间上房!”
宋家酒楼不止一层,竞争压力最大,前些年塞不下的客人现在来吃顿饭都是难得的。
宋钟早就提出了把用不着的地方改成房。
战事平了,城与城之间的交往也越发频繁,来往住店的人可以弥补客源的不足,再者他们来这里住了,吃饭的问题自然也是在这里解决。
将客邸囊括进酒楼是好事。
后厨堆积的瓜果蔬菜很多,保不齐就要浪费,宋钟又喊来了些便宜的木匠,亦或是壮实点的乞丐。
为他们管饭,搭配着干活,改建的事很快就完成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来人说要住店的场景。
***
付照生看着柜台前是个美人,一拍玉佩将它推到人眼前。
“这是我住店的钱,不用找了!”
宋钟:......
怎么感觉又是个女流氓。
唔...为什么要说“又”?
宋钟看她的年纪不算大,顶多大自己一两岁,抬眼观察了一下。
年轻女人,男子装束,用玉佩抵银钱...
再加上人步履生风,走路和干娘很像。
关于这件事,宋钟和向源讨论过。
这些应该就是有武功的人。
将所见合在一处,宋钟心下咯噔。
这不会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飞贼吧...
“对不起客官,本店今天已经住满了..”
付照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不容易挣点钱,让人顺走了多亏啊!
宋钟将玉佩推了回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付照生浪迹江湖多年,没曾想在个小美人身上吃了瘪。
“嘿,我说,我才不在一会,你个小崽子就胡搞乱搞!”
宋正黑着脸跑过来招呼付照生。
“父亲..”
“行了..没你的事了,早些去歇着吧!”
宋钟见说不通,气得摔算盘走人。
好坏都有个开头,自从闹过几回后,宋钟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宋正也只能干瞪眼。
女儿大了,个子还挺高挑,总不能天天上演父女互相掐脖子的戏码。
传到外面,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飞贼”住在店里,宋钟可睡不着。抱着菜刀悄摸摸的躲在暗处盯着柜台。
酒楼挣的钱都是干娘的,现在都锁在柜台里。
干娘这人大手大脚是真,但是那都是她愿意扔出来的钱,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偷钱的。
也是想到这一点,宋钟才敢一个人悄摸摸的躲着。
宋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她的心里,干娘秦平已经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了。
最坏的结果,自己要是因为替她看钱被收拾了,干娘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滴。
嗯,就这么办。
***
夜半三更,宋钟哈欠连天。
突然大堂里果然有响动。
来了来了!!!
宋钟掐醒自己,握紧手中的菜刀准备好一切,只是当她认出黑暗中的轮廓时,宋钟泄气了。
哎!飞贼没来,倒是守来了家贼。
那狗狗祟祟偷钱的人正是宋永孝。
他还拿着钥匙...
钥匙在喜娘那里...嗯...家贼难防啊。
动作之熟练,一定不止一次了。
宋钟可恨自己看不明白账本,宋永孝管账本的,肯定做了不少手脚。
她也姓宋,骨子里流淌着相似的血液。
此刻的宋钟只觉得丢人。
她没有当场抓住宋永孝 ,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离开了。
***
第二天,“飞贼”结账离开。
宋钟此时才知道她叫付照生。
这是她离开前非说给宋钟听的。
说什么美人就要和美人做朋友。
宋钟说她不怎么识字,付照生就握住毛笔强行写给她看。
宋钟是不识字,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个付照生就算会写几个字也一定写得不好看。
果不其然,宋钟见了,就和鸡爪子胡乱画没两样。
送走“飞贼”,宋钟难免和宋永孝相处,他就和没事人一样,宋钟亦是。
说起来,干娘好久没出现了。
***
这天,宋钟在水木庵停久了,归家时天已经黑了。
尽管身边有小黑陪着,宋钟还是害怕,向源也不放心。
所以她们决定,向源来宋家化缘借住一宿。
普文城里还没有人会赶大声斥赶尼姑和尚,都怕折福。
于是,两个好朋友牵着一匹高头大黑马慢慢的往东贤晃。
快要到家的时候,街角巷子里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那是乞丐吗?乞丐们晚上不都聚在城外的破庙里吗?”
宋钟拉着向源的手颤巍巍的问。
“不知道啊...个头不小的样子,这寒夜,“他”是睡着了吗?”
听着向源说个头不小,宋钟莫名就想起了锅灰眼干娘。
不会吧...
鼻尖萦绕上些许烈酒的味道,这促使着宋钟一探究竟。
“阿语..你小心点...我两还是走近点好..”
向源嫌弃宋钟的名字不吉利,坚持要唤她闺名,宋钟没办法就让她喊了。
“嗯..”
宋钟和向源慢慢向醉人走近。
“再来..老娘有的是银子...把...嗝..哇呕...!!!!”
秦平胃里如有滚油在晃荡,整个人在不停的出冷汗,翻江倒海,终于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胃里啥都没有,吐出来的全是酸酒水...
“哎呦...我的天哪..”
“咳咳咳..”
宋钟和向源不约而同的偏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