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 7 章 ...
-
“你告诉她了？”
哈农一边问一边半蹲在特里妮缇面前，用从一边的紧急医护点那里顺来的东西帮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嗯，她会四处打听一下的。”特里妮缇吸了口冷气，“好疼。”
“你活该。”哈农毫不犹豫的反击她，“我把你推到了我能找到的最安全的位置，你却非得跑到战区里去——你只能责怪你自己了。”
“但是挺值得的。”特里妮缇微笑道，“只是一点小伤嘛，我很幸运。”
“快三英尺的小伤，还是你够幸运的结果。好吧，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哈农对她大翻白眼，她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宣布道，“是时候回家了。”
＃
“这可真算是场浩劫了。”在哈农依照导航七扭八拐推着轮椅在废墟中前行时，特里妮缇说，“看看这堆废墟，说真的，为什么展厅没有整个被炸掉？”
“放在露天展览处的那两座雕像被炸碎就够不少人哭的了。”哈农发出嘲讽的气声，“文艺复兴风格的雕像被外星人拿激光毁掉，就像是廉价科幻片！肯定能赚足眼泪。”
特里妮缇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真想回去多欣赏一会。”
她诚恳道。
“媒体会铺天盖地展示给你的。”哈农保证道，“等着看吧——现在我们需要担心的是家是不是也和那些雕像一样被炸了个稀巴烂。”
她们努力穿越废墟，和沿途的搜救人员确认消息，最终在长途跋涉之后，哈农发出了大声的感叹。
“家没被炸掉！太值得庆贺了。”
她高兴的挥舞了一下拳头，把特里妮缇推进门，接着就迫不及待把背上的大背包放在——或者说砸在——地上。
“老天，这可真够沉的，我可不愿意背着它们多走一步路了。”
“你到底拿了多少东西？”
“哦，只是些关键的零件——我还没见过这种东西呢！”哈农兴致勃勃翻着包，“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我只是随便捡捡就有这么多。”
“我想你待会还得去找找？”
特里妮缇打开保险箱，把她捡到的东西珍而又重的放进去——那是一小块金属的碎片，大概是黄铜，有着一个圆滑的小面和一块尖锐的凸起。
其实没什么普通——是的，当雕塑坍塌的时候，混杂在其他物品的碎片里，它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垃圾。
但是它却吸引着特里妮缇。
当她躲在一边，余光看到女神像的溃败，当她转过头去注视这一切发生的时候。
有什么东西，有什么在那里，她如此迫切想要抓住它。
那种希望驱使她离开了安全区，挣扎着跨越碎石，在一片看起来别无二致的垃圾里翻找，在手上制造一大堆的擦伤。
“是啊……赶在政府部门把它们全收走之前。”哈农换了件黑色的卫衣，拉上宽大的帽子，背上了单肩包，“拜托，你不想吗？”
＃
哈农——或者说是特里妮缇穿行在废墟之中。
搜救工作仍然在进行，身边闪烁着应急灯和救护车的光，还有各种车辆的车灯。
电网被击垮了，黑暗的人群中她并不显眼，因战斗被毁掉的大量摄像头也减轻了她的工作量——真不错，我就像是个刺客，只不过是捡垃圾版那种。特里妮缇想。
虽然明显能看出政府已经收拾过一遍了（他们也就在这方面效率高点），地上的零件没有很多，但随着搜救工作的继续进行，大量的倒塌物被清理开，特里妮缇能从里面再挑一些。
她得加快速度，特里妮缇想着，看了眼表，时间过去不少了。
毕竟后半夜是黛拉的时间。
就好像小姑娘自导自演的一出家家酒，当然特里妮缇可以作为故事的讲述人描述她们的故事，给她们安置性格模板，让她们在故事里自如行动。
但那总是模糊的，当这些人物离她太远，特里妮缇与她们断联，她们的行为会渐趋于模板化……她们应对不来太过精细的事情。
关于她捡到的碎片，特里妮缇需要保证万无一失——尽管把希望寄托在一块垃圾上很怪，但她有着强烈的预感这块碎片会引领她走向一切问题的答案。
“嗡。”
特里妮缇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了起来，她警惕的抬头，看到远处一个勉强还能运转的摄像头不止何时已经对准了她。
尽管它在二十层之上，被盯上的感觉仍然明显极了。
他妈的。
特里妮缇撒腿就跑。
＃
那个女孩跳过一截断墙，有些遮掩视线的卫衣的帽子被她暴力掀开，甩出一头粉色的头发，在偶尔划过的探照灯下几乎成为白色。
她飞快的跑过街道，穿梭在人群之间，越过碎石，从每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穿过，试图甩掉背后追赶的人。
虽然她体力并不占优势，但是灵活性和机动性相当强，甚至能在美国队长的追赶下坚持十分钟。
也估计到了极限了，差不多在两分钟前她的速度就已经大幅度减弱到几乎是在疾走，只是史蒂夫不想逼的太死。
终于，女孩驻足在下一个街角，剧烈的喘息着。史蒂夫放慢了脚步靠近她。
但是下一秒她从卫衣宽大的袖子里滑出一把枪，相当坚定准确的指向了他。
“操。”她说，几乎有点自暴自弃了，还带点没喘过气来的急促，“我这次他妈又做了什么？没人告诉我捡垃圾还会引来美国队长！”
“放轻松，我不是代表政府站在这里。”史蒂夫几乎有点歉疚的说。
“你仍然代表麻烦。”女孩翻了个白眼，她完全没有要把枪挪开的意思，“又不是只有政府是我的麻烦。”
她不耐地皱着眉头，但是拿枪拿的很稳。
“我不想表现的不尊重，但是见谅，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鬼事能让美国队长大半夜追着我跑半天。”
“这个嘛，或许你应该和托尼斯塔克谈谈。”
史蒂夫有点尴尬的说，但他不打算退缩。
哈农是个危险人物，无论是她的行事作风还是曾经战果累累的履历……她还是个孩子（这也是他答应斯塔克加入的重要原因），但绝不是个能听从长辈建议的孩子，正相反，据史蒂夫来看，她最爱干的事情正是挑战权威。
这大概也是尽管尼克弗瑞想，但也始终没能招募她的一个原因。
托尼对哈农大感兴趣。
他和史蒂夫宣扬了好几小时这个女孩救了他的命，用的是她自己做的小机器人——那个机器人已经在他工作台上被拆成了一堆碎片——大概就是为了拉他入伙。
“她一个人就能炸掉纽约，只要她愿意。”作为彻底检查完机器人的结论，托尼这样信誓旦旦保证道，“我猜她今晚上绝对会回来一次，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今晚这里就好像是免费的自助市场。”
而就像托尼推测的一样，她的确回来找材料了。
但是她的移动轨迹比托尼想象的更加难以预测，加上糟糕的地形条件和损坏殆尽的电网和监控，托尼说服了史蒂夫前来追赶她，而他提供场外辅助。
“老天。”哈农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真没看出什么必要来，他大可以直接和我说。”
她反手把枪塞回袖子，仍然保持着防御的姿态。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嫉妒别人的家伙，应该总是别人嫉妒他。”她迷惑的歪歪头，“他是想要交个朋友吗？”
“呃。”史蒂夫一时语塞。
女孩的思路让他差一点没跟上，但是想想他今天看的那些资料，她大概是基于原有的经验得出的这个结果。
“不是？好吧，他觉得我很危险，我就当做这是个夸奖接受了。”哈农重新戴上兜帽，“队长，你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觉得我很危险？”
“是的，但是……”
“让那些肥头大耳的政客拿着核弹的按钮，这可比我捡点破烂更有危害——”哈农几乎是听到肯定答复的一瞬间就发出了嘲讽，然后女孩儿才意识到不对，她迟疑的停下来。
“但是什么？”
“因为你是个孩子。”
哈农的脸抽动了一下，似乎在鄙夷和震惊的表情中来回切换。
“呃，哦，好吧……我得承认，我没想到这个。”
她干巴巴的说。
“所以，你们大半夜在这里蹲点我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我，呃，是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