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全职高手】色令智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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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一年中最热的节气，比赛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国家队在苏黎世住满大半月，习惯之后国外与国内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大家工作生活各方面渐入佳境，正是自得得不得了的时候。
那是普通的一天。
到最后两周，比赛的节奏渐紧，日常训练上叶修就不对大家做太多约束，完成每日份额就行。
但他自己还是很忙的。
他定定瞧了两秒黄少天兴致勃勃的大脸，失笑：“突然想吃大餐？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没有，我馋，特别馋，”叶修好笑地看这人从双手撑住扶手，一个霸气地把他压进椅背的姿势慢慢往下滑，慢慢下巴都搁到自己胸板上了，黄少天就这么仰脸冲他眨巴眼，哀求，“不吃这顿过不去今天了！你宠我呗。”
又用拇指刮刮领队淡青的眼圈：“你自个儿也歇歇。”
烤串的滋味儿睽违好久了，突然提起还真有点儿馋，虽然食堂特供也有，但不是那个一帮人撸袖子开荤的风味。听说还真被他们寻摸到一家类似的店，叶修想起来了，黄少天和方锐据说常结伴出去打牙祭，方圆百里被他俩吃遍了。
我在后方累死累活，你们小日子过得倒不错，他没好气，拧开还在悄咪咪往领口滑的爪子，逮着就往黄少天额头戳：“你少跟方锐学，我们队猥琐流有一个就够了。”
“老叶！”黄少天被推开又黏上来，抱着椅子扶手摇，一副软磨硬泡誓不罢休的架势。但看叶修扑在电脑前动鼠标，倒也拿着度，没造成什么实际的干扰。
叶修头也没抬地打发他：“静一静静一静，等我搞完这波，表现好就带你去。”仔细看嘴角却是翘的。
黄少天一静，欢呼一声，本来就从背后搂叶修，差点没连人带椅子一道抱起来。
和少天约晚饭其实世邀赛至今还有那么几次的，以前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次闹这么大。先是周泽楷把手机落在训练室，回来时见黄少天抱着膝盖，像只鹌鹑似的蹲在叶修脚边，枪王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并一言不发地观察尾随。下楼时经过电梯，偶遇晚餐归寝的大部队，然后连别队人士也黏上来。
积分赛淘汰的不少队伍都有大把人滞留苏黎世继续观战，都是各国荣耀精英，说起来还是最能了解彼此的对象，大半年一场场打下来或多或少交情不错。遇见了赶上来说话，“刚好”没吃饭强烈要求带一个，叶修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出酒店的队伍简直浩浩荡荡，黄少天中途被美国队的剑客妹子拎走捣鼓什么去了，叶修脱出身，慢走两步拖到和自家两个妹子并行。
“想不到外国友人对天朝麻辣烫的热情这么高，他们这么期待，万一不合口味我都有点担心了。”
苏沐橙看看前头吵吵闹闹的人群，再看看一脸波澜不惊状况外的叶修，笑笑：“叶修，你越来越贤惠。”
叶修莫名。
楚云秀凑了个趣：“管他们怎么样呢，自家队员就算了，外人的老妈子你也当呀？”
“这不大好吧，”叶修秒划清界限，“跟都是自己要跟来的，好吃才是他们赚到了。”
“万一吃坏了肚子？”
“那中国队就赚了。”
这位领队场外公然议论给对手下毒，一脸正气，毫无羞耻之心。苏沐橙就喜欢他这没皮没脸的样子，乐不可支地挽过叶修的手，戳开微博，以人群为背景熟门熟路地拍了一张。
两个人的饭局，你以为为什么发展成这么多人？你不知道你是漩涡中心啊。不能把照片背后的秘密一起公诸天下，她表示很痛心。
餐馆地道到预备有一扎一扎的啤酒，夏夜就是滚沸的红汤和淀着冰渣的酒水，辣味的香气吸进肺叶子里，真叫人有种怀念死了的感觉。
来的人里虽然有退役和在役，比赛中和比赛终了的区别，但酒想必都不大能喝的。众人中又以各队队长最为警醒，要盯着队员别被灌酒也别被别人灌酒搞出事。
喻文州好像是再乱的环境里都能坐成幅画，在一帮High上头划起拳的大老爷们儿里耳观八方，端着他的杯子。叶修比他喝得还少，几拨人围上去都只用嘴唇抿抿杯子，串儿倒是撸了一大把，坐下来就埋头吃也不和人闹，完了扶着桌站起来，松松领口，到外面透气。
等他离开，喻文州又坐了会儿，才也跟出去。
人没有走远，他探头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认出坐在暗处一条白色的人影。“前辈。”这样叫着，他就连微笑的弧度都大了些。于喧哗饭局的角落，不知怎地他有点喜欢这个氛围，喻文州在原地等了两秒，等叶修用惯常沙哑中掺带笑意的嗓音应答他，然后他才会走过去，慢慢考虑着要与对方说些什么来度过相处的时光。
可叶修却没吱声，喻文州有点疑惑，他不可能认错人的。于是改口边连名带姓地喊边缓缓凑近，却愣了一下。
叶修在那儿望着他呢。
难得有机会这么长时间地凑近看，才直观地感受到这人眼睛又大又长，似乎瞳仁也比一般的要大一圈，亮亮的还有点湿润，不耷拉眼皮直愣愣地看过来时，那神气了不得了，好像要把人吸进去。叶修的牙也白，从掀开的唇缝里露出两颗门牙，喻文州才惊觉叶修是张着嘴有点呆地看他，表情的缘故，比平时的模样更显小了。
他浮起一个愕然的猜想，这别是……喝醉了吧？这才抿几滴，哪跟哪啊。而且脸也白，一点不上脸。
“前辈，”对着这样的叶修，他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居然有点小心地蹲下来，伸出三根指头，“这是几？”
叶修眼珠跟着他动，这会儿点低下巴，唇角对他一抿，一抿，欢实地笑出来，这下一排白牙全咧出来。
不能好了。喻文州按住额角，不抱希望地问：“门卡呢？你的门卡在哪？”
叶修要真醉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人弄回酒店，外面这么乱。这点换了国家队任何人来都会是同样的判断，只是掏遍全身口袋没找到对方房间的门卡，难不成还要送回……喻文州犹豫的时间很短，把叶修的手蜷起来捏在掌心握了握，“我马上回来。”
他交代完，起身，然后只不过回了次头却走不动路。
叶修酒品倒不赖，不吵不闹，就是这态度……
难得喻文州的笑容都会这么头疼又无奈，他折回去左看右看，最后掐了把叶修的脸：“你别这么对我笑。”也不出声，只悄悄地，一动不动地拿眼睛追着你，就特别招架不了。
喻文州想麻利地和队员打声招呼。
几分钟不见堂子里更吵了，凭着几年的默契他迅速从人堆里辨认出老搭档，黄少天脸上用红颜料抹了硕大的两个圈，转过身惊了喻文州一跳。
“你们在赌什么？”他扫了圈，围坐这桌尽是些半生不熟的面孔，决定暂时将这茬抛诸脑后，“前辈被灌多了，我先带他回去。你自己悠着点。”
黄少天也有点喝飘，被拎着肩扳过来，神态还看着挺机灵，思路就不知道有没有跟上。他大着舌头狂点头：“好好，你们先走，我一会儿来。”
跟着一群年轻男女扑上来抢人，喻文州谨慎地让了一步，把他搭档拱出去接着画脸去了。
关键时刻还是王杰希上前询问情况，手里还拎着只漏勺，从刚才就光看他搅动汤水，和老板在一旁低声交谈什么。
喻文州：“……”
王杰希把勺举高了点，“老板是华裔，汤底的香料挺有意思，我讨教讨教说不定回去也能做。”然后正色，“那就先送回你屋吧，也好，正好今天能让他早点睡，这儿有我看着。”
喻文州点头，他也是这么想，走前指了指最疯的一群人：“尤其看着点少天。”
说完就揉揉脸，马不停蹄地撵出去，外头，那人还像之前说的那样规规矩矩地坐着等他。喻文州刻意不再去看叶修的样子，拉起胳膊绕过背，以一个标准架醉汉的姿势把人搀起来，另一手稳稳停在腰侧。
背后传来餐馆的喧哗。
以及黄少天脑子终于转过弯，走出老远，还听见他吐字清晰地质问：“谁给他喝的！”
喻文州鲜少有这么不知所措，那么今天的份，似乎是要一口气把过去25年的找补回来。可他人奇就奇在，无论心底有多抓瞎，面上总还怎么镇定怎么来。前辈醉起来乖得不像话，他只是想，呼着不浓重的酒气倚在肩窝里，让迈左腿不迈右腿，好像怎么摆弄都ok。又容易醉，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喻文州不看，不想，直到半扶半抱地把叶修弄进屋，放在床尾坐好，镇定.喻文州限定才有点绷不住了。接下来怎么做？他姑且翻出件浴袍，蹲在叶修面前看他：“能自己换吗？”
叶修的眼睛乌亮乌亮，安在乳白的皮肤上，像两粒用清水洗过的黑葡萄。
不成，脑子打结。过去还总自以为艺高人胆大向来是不怵，也常被人夸玲珑七窍的心思，喻文州第一次感觉有点不够用了。
他侧头打量半天，捏着拳头抵住下巴，然后跑开欲盖弥彰地打开房间里所有灯，才敢轻手轻脚地接近，牵起青年T恤下摆，好声好气地对他说：“举手。”
他说一样，叶修就做一样，好在即使醉得有点傻也没那么木，比想象的机灵，不用提醒会自己抬起两股，叫裤子也能褪下来。脱到只剩内裤喻文州就停了手，展开一条浴巾迅速把人裹拢，除去鞋袜。
做完这些，他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松了口气似的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修等他进了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来之后，才慢半拍地保持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认真地点头。
这大概也是喻文州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审视浴室，玻璃门，浴镜，瓦亮的墙壁能照出人影，幸而细白的水雾腾起来，视野添了分朦胧感，让他稍安下心。同性好友之间帮忙照顾照顾本事出突然，没什么所谓，直男之间越是过火的打闹越显出正常的朋友关系，然而这个人是叶修，然而他也不想要什么正常关系。喻文州便愣是站开一步的安全距离，握着叶修胳膊让他迈进浴缸，然后将毛巾裹在手上，打满香皂，为他擦身体。
叶修看上去是真的不晒太阳，整个儿白得透光，皮肤薄的地方能看见清晰的血管。纯棉毛巾和他一比都太粗糙，搓过去不敢用力，只有从肩胛连贯到上臂的区域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就是他身上最有力的象征了。
从这具绵软无害的青年身体里究竟是怎样爆发出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的可怕力量的，喻文州见过叶修好脾气爱笑的样子，没精打采的样子，涎皮赖脸招猫逗狗的样子，现在还加上个醉得毫无棱角的样子，每一个都这么有欺骗性。好比火焰和刀锋包在棉花里，若不是亲眼见过，谁能相信他其实在燃烧呢。
世上优秀的人很多，甚至在他们的领域，大神们本身就是无数人追捧仰慕的对象，但到叶修这个份上……就说喻文州，对这个前辈从最初的认可开始，也曾自诩为知音，也以为总有一天他会追上。
开始单纯为光鲜的一面受鼓舞，那是最开心的日子。后来感情反复叠加变得深厚复杂，变得与其自己开心更关心这个人的感受，会在意挣扎的过程，痛恨光鲜背后的倾轧，偶尔到了无法平衡的地步。可最后呢，也许该庆幸叶修本人这么平和地走出来，现在既不执着于追赶与他并驾齐驱，也不常推己及人替他伤神，与其放在可企及的位置考量，倒是乐于看他在更高处发光，纯然明亮，除了惊艳赞叹，仿佛不需做旁的事了。
喻文州现在的状态就奇异地安宁，眼神终于不四处乱飘，很平静地落实到掌下的皮肤上，眼前，脑中，都是一般软乎乎好像还带奶味儿的白色。因为一方安静不闹的态度，本以为会十分尴尬的场面到后来还有些温馨，手指转着圈打泡沫，洗完，喻文州按着叶修的脑袋让趴到浴缸边，手握着淋浴喷头有些笨拙地把堆得小山一样的白色泡沫冲干净。
“不要玩泡沫。”他拍开叶修捧到水流下方接泡泡的手，眼神已经软得要化掉了。
冲洗过一遍，喻文州给自己做个心里建设，浴巾兜头往脸上盖来时叶修还有点惊慌，下一秒就腾空而起，连人带湿帕子地直接被抱出来放到地上。说是擦，更像是按在怀里揉巴揉巴，换上浴袍，拢个严实。
本来在盆儿里泡得舒舒服服，这个起浴简直乱七八糟，叶修头发滴水，身上也没擦干净，低头瞧着自己的脚趾，踩在瓷砖上一缩一缩，低声喊：“凉。”
喻文州在他背后推了推：“一会儿就好了，还要给你吹头发。”
然而对方并不能理会他的纠结，叶修皱鼻子皱脸地拉扯系得过紧的衣襟，酒店自备的浴袍用料粗糙，人泡软了，穿得很不舒服。喻文州转身放个水的空当，回头就见光溜溜的一条人影，脱得只剩包裹臀部的两片布料。
他背身闭了闭眼，开口仍是很温柔：“又怎么了？”
叶修慢半拍仍理直气壮，“不穿那个。”他酝酿了酝酿，替自己分辩，“痒……”
无可奈何地从自己的行李里翻找出件衬衫，喻文州没什么穿睡衣就寝的习惯，也没合适的长款穿着，就这么件衬衣，他和叶修身材相近，套上去委实太短，腿根子全露在外面……合身倒是合身，他强行挪开视线……
不，大概还是有点宽。焦点放在缝纫线明显垮下来的肩，他上手捏了捏，从后面将人抱住。两次换衣虽然都只留下浮光掠影的印象，却明显记得这人脱掉衣服是尤其消瘦的。最近两年，或许三年，他至今哪有一点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呢。
这样一想，最后一点绮思也消失不见，专心将叶修扶在胸前，接通电源，手指试过温度后才用暖风顺头发。目光收回，对上乌突突的吹风机口。
喻文州的按摩倒比替人洗澡更来得有技巧，指腹灼热、干燥、纤长有力，时不时地拉动发根，这一按一揉间就好像有舒缓的节奏从天灵盖，潺潺热流一般涌入四肢百骸。被照顾的感觉实在太清晰又没理由抗拒，身体抛在浪头上颠着颠着，像被一双手放在篮子里摇，一点点酒意被热水澡由内而外地蒸出，每个毛孔都溢着惫懒，又顺理成章地演化成困倦，手脚完全卸去力，漂浮起来。
等湿发重新变蓬松，用五指抓出毛茸茸的形状，喻文州再看叶修，那双喜欢黑漆漆地瞪人的眼睛已经眯得没刚才一半大小了，不禁失笑。
叶修盘腿坐在床沿，头被他抱在胸前，姿势的缘故脸挤着胸脯，肉挤得堆起来，从喻文州的角度低头，还能看见小块撑开来的粉色唇肉，口腔的里面是差不多的颜色，也露出来一点点。眼看这人已经困得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怀疑这时把他搬开会不会发现口水印，没了自己支撑，肯定要像团泥巴似的掉下去。
他嘴边的笑意更深，扩散到眼底，帮叶修把手脚打直放好，塞进棉被里。喻文州的动作始终轻缓又沉着，和一开始忐忑的样子已经大不同了，做完这些，他才摸索进被子底下，把下半身抬高，把小裤子抽出来。
被子下的人格外热乎。
怎么办，有点不想拿出被窝，忍不住挪一步再挪一步，贴着叶修把自己也埋了进去。开始想着，就躺一小会儿，五分钟再五分钟，半小时过去更加不想动。喻文州抛弃了电竞选手的尊严很没毅力地屈服，就今天这一次……这么不讲卫生突破他底线了，没想到把这个醉鬼都洗白白最后不洗澡睡觉的却是自己。你是毒药吧。他侧躺着瞧身边人无知无觉的睡颜，点了点他的鼻尖。
敲门声适时响起。
噢，居然忘了。
他点在叶修鼻尖的手指停顿两秒，木着张脸爬起来开门。
王杰希怀里抱着个保温杯，点个头算招呼，特别自然地就往里走，看了一圈才问，语气也特别唠家常：“睡了？”
“王队拿了什么？”
“蜂蜜水，我问食堂师傅要的，睡前喝一杯解酒，睡得也安稳，第二天不会头痛。”他说着，表情有点责怪的意味了，“今天这家店口感是地道，就是太地道了，汤底加了很重的川椒和香辛料。最近饮食一直比较清淡，突然又是吃辣又是喝酒，肠胃受不了。”
“……”叶修今晚确实吃了不少，这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喻文州干巴巴地附和了一下，还有不喝酒的人偶尔醉一次不适反应也更大，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又有点懊恼。他勉强笑笑，“说得也是，明天我会督促前辈多吃水果蔬菜下下火，就是今晚实在不方便了，让他睡吧，困得很了，刚才趴我身上就睡着了。”
王杰希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就看他在床边左看右看，掀掀被角扯扯衣领，对着个睡着的人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告辞，保温杯被留在床头柜上。刚送走这一个又有人敲门，这次是黄少天，红着鼻头歪歪扭扭地进来。他酒精上头的模样喻文州也第一次见，平时挺精神的小伙居然蔫头巴脑特别皱巴。
“睡了。”喻文州坐在床边，自己睡的一侧掖被子，拍拍叶修胸脯的地儿轻声说。
黄少天迷迷瞪瞪地点头，眼睛半睁不睁，幽魂似的晃进来从另一边趴到叶修耳边，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红印，咕咕哝哝颠三倒四地说什么。
仿佛听见打什么赌，赢了什么东西，喻文州猜：“你刚才和外国队的混到一块，就是为这个？”黄少天已经别的都听不进去，讨赏似的埋在叶修颈子里乱拱。叶修正睡得脸庞脖颈都红扑扑，被搅扰也不躲，还反手搂过黄少天的大脑袋哼哧哼哧蹭，像亲近只发嗲的猫啊狗。
喻文州看了会儿，没自己事，决定还是先去洗澡。想了想，钻进卫生间前，干脆将前门留道缝。水花淌落的间隙能听见外头进进出出和偶尔的说话声，等他收拾停当出来，屋里恢复了安静，该来的不该来的应该都轮过一遍了，才终于得以锁好门爬上床，笑得有点无奈。
想是，醉得看起来也不凶，还能听懂人招呼，会闹情绪会配合，不知道有没有断片？也许睡一觉起来，今晚发生的事都记得呢？横过一条胳膊把人收进怀，闻着拢满一枕头一被子的气味睡去时，喻文州脑中想着这个。
该说是可惜还是……总之，叶修早晨一脸痛苦地爬起来。喉结难过地一滚一滚，眉皱着，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有手指先他一步按上额角，床榻倾斜，甜丝丝的温水递到嘴边。
喻文州边给他揉太阳穴，看叶修咬住吸管嘬水，喝得急，脸颊因为用力一缩一缩，眼睛终于睁开来，看见人却是懵懵的，喻文州刚还有点小期待的惴惴的表情瞬间变成苦笑了。
叶修转脑袋瞧瞧四周：“这是……昨儿我……”
“还要吗？”他声音还干涩得紧，他队长坐在床前举着杯子，微微偏头看他，还想接着喂。
叶修连连点头接过杯子：“嗯嗯我自己来，谢了啊。”
喻文州笑眯眯的也不介意，还伸手揩他下巴颌的水珠，解释说：“你昨晚醉过头了，我们都没门卡进不了你房间，加上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人一起睡稳妥点，我就做主把你搬回我屋了。”
“哦。”叶修应，两根手指拎起来，抖抖身上这件衬衫的衣领。
喻文州继续慢条斯理：“这是我的衣服，酒店的浴袍你不肯穿，换洗么……只是简单擦了擦身，从餐馆回来就径直休息了。”说完，他微笑着看过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叶修竖起两只手掌冲他挑眉。百八十年碰一次酒，为数不多的几次经验，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醉过去是什么德行，居然在这儿碰上了……所以说酒后乱性，真是要不得。不过喻文州平平静静的态度让他宽慰了点，大概，就是真的没发生什么吧。
叶修的宽慰持续了五秒，等他掀开被子想下床，看见底下……
没发生什么？？？
两分钟后他光着屁股杀进卫生间，找到了熟悉的，挂在暖气管上的小内裤，一飘一飘，还是三角的。
叶修：“……”
“文州啊。”你说这事吧，叶修提起来都有些无力。
虽说不至于回避不谈，没到那程度，国家队这帮小年轻都是品性不差的人，喻文州说没有就是没有，他信得过，但让年龄相差不多的同性给自己洗内裤，还是熟识的后辈，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就……他还做不到内心毫无一丝波动吧。
但要说“下次不用”好像也没对，这种状况还有下次就头疼了。
他最后只颇为无奈地拍了拍他这个完事妥当巨细无遗的队长的肩，“你再怎么妥帖，也不用这种事都替我做吧。”手掌下的肩膀并不厚，仔细感觉，还有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叶修单手点起烟，咬住尾部露出点细白的牙齿，淡色的唇卷起来，歪头笑了一下，“不过还是谢谢。”
肩上一沉再一松，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喻文州抬了抬手，与叶修的掌心在半空擦了一下，迎上叶修转过来的视线，他笑着回答：“其实没有，其实我才想谢谢前辈。”
但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尤其当叶修的目光比较长地停留在他身上，带着点审度和玩味。他干嘛要没头没尾地说出来呢？叶修的话可以很自然地解读为感谢昨晚帮助，而由他说出来的，谢谢让我度过了美好的时光的这层意思，却太令人想入非非了。再露骨一点，连比“多谢款待”这种找打的话都不逊色了。
天可怜见，他即便是要说，也绝不会带一点这种消费的意思，应该更珍重的……可能是鬼迷心窍了吧。喻文州心念百转，想给自己圆一下，叶修却收回了让他如芒在背的打量，摇头晃脑还咂了咂嘴，模糊的笑音从喉咙里滚出来。
“不客气。”
这人闲庭信步地就走了。
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喻文州摸摸脸，烫的，他定了定神，拔腿追上去。
Fin.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全职高手】色令智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