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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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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些年还有你的一份，这样看来本宫欠你们情的又要加倍了。”
“娘娘，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和王爷应该做的。”
新帝登基，这些年来为了不让新帝忌讳，各个王爷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长安或封地不敢去任何地方。
唯有端王不顾这些，天南海北的四处跑，为自己寻药，这个李家的小姑娘跟着他只怕受了不少苦，招了不少闲话。
“好了，这些年本宫也活够了，就不拖累你们小两口了，如今我最后一个心愿就是看着你们两个成亲，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看这两人红透的脸，何零露心情大好，拉着李若菲的手说：“端王的性格我知道，我要是一死，他必会按规矩守满三年。”
“娘娘，您……”
“听我说完。”何零露又咳了几声，“但他也是近三十的人了，你也二十五了，所以我想趁我还熬得住，你俩赶紧成亲，只是婚礼难免仓促，委屈你了。”
“娘娘，臣女不委屈。”
“知书，将我昨日给你的盒子拿来。”
很快，知书将盒子取来，何零露示意她把盒子给李若菲，“你既认我这个婆婆，那婆婆也不能亏待了你，这些你拿着，算是我这个婆婆替儿子给你的聘礼。”
“娘……娘娘……”今日惊喜太多，秦晟言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辈子是不能听你唤本宫母妃了，你可愿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喊我声妈妈。”
“妈妈。”秦晟言双目通红。
“哎。”
端王两人走后没多久，皇帝就来了，“母后，您连李若菲都接受了，为何不能接受雪儿？朕已经妥协不立她为后了，您为何如此执着不让她进宫？”
何零露慢条斯理的喝着药，看着匆匆忙忙来的儿子，“你这是在质问本宫？”
接着又讥讽道：“也是，您如今是皇帝了，本宫又能拿你怎么样。再说，陛下怕是口误了，本宫只是太妃，当不得陛下称母后。”
盛怒的皇帝也知自己理亏，软下口气，“母妃，您向来疼爱儿子，您就再依了儿子这一回吧，难道朕这个亲儿子还比不上那个端王吗？”
“不要说了，不管你怎么说，本宫都不会答应的。”
“母妃，您到底不喜欢她什么？她单纯又善良，哪里就比那个李若菲差了。”皇帝真是急了，母妃的固执真是让他头疼至极。
听到单纯善良，何零露简直想笑，“她是什么身份，若菲又是什么身份？不要拿她与若菲相提并论。”
“就因为李若菲是镇国将军的女儿吗？可雪儿虽然是庶女，但也是苏侯爷的独女啊。”秦晟熹压下情绪，试图跟母妃将道理。
“本宫说了，谁都可以入宫，就她不行。”
“到底是为什么，母妃？”皇帝气得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母妃非要在这件事跟他较劲，母妃明明一起那么溺爱他的，都是那个端王。
秦晟熹早被慌乱冲昏理智，现在嫉妒心突然冒出来，口不择言的说：“因为雪儿娘是青楼出身？可母妃您不也是……”
“陛下。”见皇帝要说出诛心之话，知书赶紧打断他，“朝政繁忙，您该回去批阅奏折了。”
“知书，让他说。”何零露说：“怎么不继续说。”
“母妃，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挺好啊，她苏雪儿生母是青楼出来的，你的生母也是，你们天生一对啊。”
何零露气血上涌，一股腥味填满口腔，“也是，我一个青楼里出来的，做太妃都是积了八辈子福，那能再高攀做你秦家的太后，更配不上做你秦晟熹的母亲。”
秦晟熹知道自己理亏，母妃最介意的就是这件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他想着现在先离开，等母亲消气了再来说说好话算了。
“母妃，您累了，早点休息，我还有奏折，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您，与您商讨太后之事。”
“不用了，我身份卑贱，哪敢劳烦陛下大驾，也不敢妄想太后一位，陛下日后莫要再来了，免得被天下人议论生母如何不堪。”
“母……”
“行了，本宫身体不适，陛下请回吧，反正这宫中有我无我都一样，陛下后宫之事自有身份高贵之人打理，本宫也管不着，就让本宫在这里好好静养吧。”何零露说完自顾自的起身进里屋。
“来人。”秦晟熹喊到，没一会清思阁当值的宫女就进来了。
“何太妃身体不适，需要好好静养调理，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惊扰。”说完他便甩袖而去。
宫女跪在地上大惊，陛下这是当真要软禁太妃啊，瞬间她的脑子可是飞快的转动。
皇帝前脚出门，何零露一口鲜血喷出来，软绵绵的倒下，知书赶紧扶着她，“娘娘，娘娘。”
“这就是本宫的儿子，这就是本宫为之不顾一切的好儿子，哈哈哈。”何零露悲哀的说着。
接着她又想起另一个女孩，“母妃，你永远都为了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我和哥哥都是你亲生的孩子啊，你为什么不想看到我们幸福呢？我喜欢李昭彦，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告诉你，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嫁定他了。”
那是她的女儿，千娇万宠的女儿，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一个纨绔花心的男人，抛弃了作为公主的高贵与责任与她翻脸，再也没有回来看她一眼。
“知书，你说本宫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主角，最后才知道，我不过是别人踩在脚下的石头，可笑啊。”
“娘娘～”知书伤心的看着她，她从小就跟在娘娘身边，虽然她身份高贵，可是她心里一直拿娘娘当亲人看待，她知道娘娘是个多么好的人，可惜那些人只会被表像蒙蔽，“娘娘，陛下和公主殿下会想通的，这世上，只有您是真心为着他们的。”
何零露摆摆手，“我这人啊，就不适合养孩子，早知当初不拒绝太后好意，将孩子们交给太后抚养，他们也就不会被我教成这样了。”
“陛下待您真是还不如先帝。”知书说，“以前只觉得先帝冷漠无情，还好陛下不像先帝，可现在看来……”
“知书……”何零露无奈的说她，知书这个毛病永远改不了，在她面前什么都敢说，虽然她在外人面前谨言慎行，但是毕竟隔墙有耳，还有小人做遂，原本她准备走了以后将知书调到陛下身边，可是现在，唉！
何零露又想起先帝，知书要是不提起，她还真是忘了这个人，现在回想起来，她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他的模样了。
当初进宫，得知自己被送上龙塌，她本来是想以死明志。
可是那天，那天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走来，她看不清他的脸，他高大的身影让她很害怕，拼命的挣扎着，可是他开口了，他说“别怕”。
明明从没听过的声音却让她感到那么熟悉，她一下就平静下来，她的眼角在流泪，可是手不自觉的抚上了他的脸，迷迷糊糊中她唤出了一个名字。
身上的人停顿了一瞬间，随后力道更大，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她身上，她很痛，祈求着他再开口说说话，但他始终沉默不语。
后来，先帝又来过几次，他再也没开过口，每次她就在他的喘息声中寻找安慰，她无数次的想，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声音那么陌生却又熟悉，那个人是谁？那次她脱口而出的名字是谁，可是她再也没有想起来。
她没过多久就查出怀孕了，她放弃了去追寻那个名字，放弃了对苏展的怨，放弃了对何静姝的恨，一心扑在肚子上。
而先帝对她来说，从此以后就永远只是那个伏跪在地上看到的，远去的衣摆。
再后来何零露生下一对龙凤胎，惹了众人的眼，但她身份低微，太后怜惜她与孩子们，想将孩子们接到她身边抚养，既是抬高一下孩子们的身份，也是怕孩子们被有心人谋害。
可惜当时她拿全世界都当坏人，以为太后想抢她的孩子，费尽心思将孩子留了下来，可最后却成了这样的结果。
皇帝一直压着不让何太妃升为太后，再加上皇帝怒气冲冲的离开清思阁，太妃疑似惹怒皇帝被软禁这消息马上在后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清思阁的宫女太监们人人自危，有些人已经走了各种关系调离清思阁，剩下的一些人也在一心想办法托关系。
“一群白眼狼。”知书愤怒的说着。
“墙倒众人推，这宫中皇帝最大，失了宠的妃子还有机会复起，我一个得罪了皇帝被软禁的太妃，呵呵。
不管她们，走就走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人敢违抗圣旨来‘惊扰’我啊。”
“娘娘，陛下……”
何零露摆摆手，“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歇歇。”
天下人都以为会孤独终老的端王殿下突然宣布大婚，因为太过急促，许多人来不及准备，但由于是准太后的何太妃赐婚，也是在仓促中弄成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新婚第二日，秦晟言带着新媳妇进宫谢恩，何零露强撑着坐起来，看着他们，“本宫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可惜本宫恐怕是抱不到孙儿了。”
“娘娘，您长命百岁。”李若菲红肿着眼睛说。
“端王，明日带若菲回门后，你就和她回封地吧。”
“娘娘，至少让儿臣陪着您……”知道太妃已经药石无医了，秦晟言只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何零露笑了笑，拿出一块玉佩，“四十年了，到头来竟没有一样东西属于我，死后连这身躯都不由自己做主，唯有这枚玉佩本宫一直贴身戴着，你拿着它，我死后在你的封地用它为我建一衣冠冢吧，也算你作为儿子给妈妈养老送终，也全了我的一个梦想。”
“娘娘……”秦晟言不解的看着她。
“知书，你也与他们一起去吧。”
“娘娘，奴婢不去，奴婢就在您身边哪也不去，您让奴婢留下来照顾您吧。”知书哭着说。
“你这人，一把年纪了也真是不知羞，哭得丑死了。”
“娘娘……”
“好了。端王你今日就带着知书一起出宫。还有，本宫命令你，本宫死后，你们就不必为本宫守孝了。”何零露笑着说，“比起这个，本宫更想早点有孙子。”
“是，儿子都听您的。”秦晟言知道她心意已决，忍着悲伤答应了。
“知书，你就替我去监督他。”
“不，娘娘，您要走也要带着奴婢一起啊，不然到地下谁来照顾您。”知书哭着说，“如今这清思阁连个照顾您的人都没有。”
“本宫又不是老的不能动了，不用人照顾，再怎么没人，至少本宫死了，总是有人收尸的。你这丫头跟着本宫一辈子了，早就烦你了。
本宫是出不了这皇宫了，你就替本宫去照顾未来的孙子孙女吧，也不枉端王叫我声妈妈，我已经为他做不了什么了，你为我也做了一辈子事了，我就自私点，你最后再为我做完这件事吧。”
“是。”知书难过的说，她跟了太妃一辈子，最了解她了，她看出了太妃时日无多，她知道太妃让她跟着端王走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子女，怕她离开后自己在这世界无依无靠，为了让自己的晚年有个保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