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城》Tchange

19、抉择

　　肖飞两人借着夜色离开。
　　撤去伪装以后，两人一路无言，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虽然早有怀疑袁磊的事情另有隐情，但是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李雪。
　　“李雪真的会下药吗？”张鑫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肖飞。
　　过了一会，张鑫又问：“你是肖家直系？”
　　肖飞苦笑点头，“原本想找个恰当的时机跟你们说的，很抱歉隐瞒了这么久。”他原本以为这事并不重要，没想到竟然还害了袁磊，“是我连累了袁磊。”
　　“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你是看袁磊一直在金丹初期，所以想帮他，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李雪会因此有想法。”张鑫觉得这事越绕越乱，“现在怎么办？”他向来都是把李雪也当作他们一份子的，都是兄弟，他现在没有办法面对袁磊，也没有办法面对李雪。
　　肖飞一直觉得李雪不够真实，很刻意，但是真说起来，李雪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反而似乎不管什么事都尽心尽力。
　　“还是找个机会让他知道，他并没有中毒吧。”肖飞道：“不管他信不信，若是他不下药，袁磊的事情我不再找他，跟李雪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下药，我只能向家里如实禀报他的作为，按族规处置，不管怎样我都会竭尽全力寻找补元丹给袁磊。”
　　张鑫看着前方，没有月色的夜晚，只有漆黑一片，“被你这么一说，我跟他无论如何都做不成兄弟了，希望他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补元丹的消息，我也会留意的。”拍了拍肖飞的肩膀，“别都自己扛着，我回去托人细察，也许他有什么苦衷。”
　　肖飞尽量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依旧除了去业学听道，就是去藏书阁观看书籍。张鑫暗中安排了好几个虞山宗的医修，以不同的形式提醒李雪，他并没有中毒。
　　转眼十天已经过半。
　　袁磊忽然传讯相聚。
　　原本肖飞之前就在闭关，出关后直接找的张鑫，算起来确实有段日子没有去袁磊那边。
　　肖飞临近约定的时间才动身，到的时候袁磊和李雪在桌边坐着聊天，肖飞觉得这一幕十分刺眼，“怎么只有你们俩人，张鑫呢？”
　　袁磊打开一边的食盒，将里面的菜都取了出来，“不巧，昨日传讯时鑫师兄没有回复，问了江陵郡别的师兄才知道，正在闭关。”
　　“最近如何？”
　　“还是老样子，修炼练剑，能够聚集灵气修炼，但是无法再进一步，不过修为更加凝实。”
　　李雪笑着说：“说明坚持修炼是对的，说不定服用补元丹后能够一句突破到金丹后期也说不定。”
　　酒过三巡之后，袁磊又举起酒杯道：“今日找你们过来，其实也是道别。”
　　“道别？”
　　“对，家族的人来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回去，我考虑过了，在家也是一样修炼，而且还能照顾家人，金丹初期虽然在虞山宗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我们那边，一个城镇也就两三个。”
　　“不是还有三年多吗？”虞山宗的灵气比家族要浓郁许多，若是回去了，袁磊的修为很可能会跌落，“我最近感觉瓶颈松动，应该是要突破四品，等我成为四品阵师，就可以出去做任务，找到补元丹的几率更大。”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来虞山宗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们这群好兄弟。”一饮而尽，“你们放心，回去之后我也会努力修炼，若是真有了补元丹说不定还有机会一起去历练。”
　　袁磊已经有了决定，肖飞也不再多说什么，还是找到补元丹再说，“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辰时。”
　　李雪有些惊讶，“这么快？不跟鑫师兄和夏夏告别？”
　　“他们已经可以自由出宗，还怕没有机会再见吗？”到了元婴期就可以出门历练，领取外出远行的任务。
　　离开的时候，肖飞和李雪一起。因为李雪的院子比袁磊偏外，所以两人会同行一段路。
　　“李雪，你现在什么修为？”
　　李雪一愣，然后道：“金丹中期，估计还有段时间才到金丹后期。”
　　肖飞看着李雪，“夏夏这次历练，回来应该就是元婴期了，张鑫已经是元婴期，我也快突破了，你会不会有压力？”
　　李雪笑着摇头，“这有什么压力，每个人天资不同，修炼起来自然有快有慢，若是这样就有压力，那些修炼几十年才筑基的人岂不是都被压垮了？”
　　“你说的也对，你不到三十就已经是金丹期，可见也是天资上佳，剑法在世家子弟中也能排得上前十，没有必要有压力，厚积薄发反而会走的更远。”
　　李雪点点头，“我知道，多谢肖师兄关心，对了。”拿出一个盒子，“这个是在猎杀荒兽的时候在荒兽林遇到的姜灵草，对稳固阵法很有效，我便要了一份。”
　　若不是那晚亲耳听到，肖飞真的觉得李雪也是个不错的人，“姜灵草深受荒兽喜爱，想必你们遇到了不少荒兽。”
　　“有九只荒兽，其中一只还是四阶首领，好在我们十几个人，倒也不算特别惊险。”
　　“今日来的路上听说张泽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肖飞似是随意一提。
　　李雪心中一凛，迅速反应过来，平静的道：“我这两天也有耳闻，听说是遇到高阶荒兽不敌，不过怕影响袁磊心情，所以一直没提。”
　　“那天你也去了荒兽林，若不是你修为不如他，我都以为是你动的手。”
　　李雪有些激动道：“怎么可能，我才金丹中期。”随后又放缓了语气，“就算我想报仇，猎杀荒兽必须要有五人组队，我一个人也无法对抗五个人，更何况张泽自己是金丹后期。”
　　是啊，谁都不会想到，谁都会觉不可能，“只是觉得可惜，还没给张泽一点教训，他就死了，你的院子到了，我走了。”
　　“肖师兄慢走。”
　　肖飞没有回院子，而是去了张鑫那里，这十天张鑫都不可能静得下心闭关修炼，只是不想同时面对袁磊和李雪。不过样子做的挺足的，院门紧闭，肖飞拿出一张传讯符。
　　没多久，院门的禁止被撤，肖飞走了进去。
　　张鑫盘坐在修炼室中，不过没有在修炼，肖飞把李雪给他的盒子往桌上一放，“钟曦师姐最近可在潼南郡？”钟曦是四品医修，擅毒。
　　“在，这个是？”
　　“李雪给的。”
　　“你是担心...”张鑫取出一只传音鹤，让钟曦避人耳目到他院子来一趟。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钟曦到了。
　　“谁又受伤了？”
　　肖飞抱拳，“没有人受伤，麻烦师姐看一下这个盒中的姜灵草有没有问题。”
　　钟曦翻了个白眼，“这么点小事，随便找个医修不就完了？神神秘秘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木盒，“怕有毒你别收啊，当我很闲吗？”
　　“劳烦师姐了。”肖飞讨好的笑笑，“张鑫答应给你引半天灵火。”
　　“这还差不多。”
　　钟曦仔细观察一遍，又用灵针试探了叶子，根茎，收起工具。
　　张鑫连忙问：“怎么样？有问题吗？”
　　“也不看是谁，要是一般的医修还真看不出来，也就是我，虽然不一定能解，但是任何毒物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那到底有毒没毒？”
　　钟曦点头，“有毒，不认识，在叶子与茎的连接处，若不仔细还真发现不了，下毒之人还真是有两下子，你这什么表情？”
　　“多谢师姐，我们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算了算了，有事再联系，灵儿还在等着我呢。”叶灵是钟曦的朋友，几人也都认识，看不得人家低落，钟曦放下盒子就走了。
　　“辛苦师姐跑一趟。”
　　过了一会，肖飞收起盒子往外走。
　　“你要去哪？”张鑫问。
　　肖飞没有回头，“传讯给家里，按族规处置，对了，袁磊明日辰时就要离宗回族。”
　　传讯给家里之后，肖飞便没有再管李雪的下场，虽然李雪要求见他一面，但是他没有答应，张鑫还查到不少李雪背地里做的事情，这样会演戏的人，怕不是已经想好怎么跟他说能逃过这劫。
　　静下心，准备突破四品阵师。
　　突破元婴也会引来劫雷，因此肖飞特地租了宗门的修炼室，修炼室隐蔽性高，防御性强，很多弟子都选择在这里突破。
　　肖飞准备了几百颗白石，用灵力炼制四品阵师，灵气干涸就立刻服用回灵丹，炼制成功后再服用聚灵丹修炼，周而复始，不断试着压缩炼制的时间。
　　两天两夜。
　　终于，肖飞突破了，修为到了元婴初期，精神力到了炼神初期。
　　在他突破的同时，劫云开始聚集。
　　这次肖飞准备充足，换上灵甲衣，准备了十件渡劫灵宝，三件中品，七件下品，花了他大半身家。
　　元婴期的劫雷有十八道。
　　这次劫雷过后，衣服还是没保住，不过还剩两件中品灵宝和一件灵甲衣。
　　换上准备好的衣物，肖飞回了院子，准备巩固修为，还好他丹药充足，都是上品，否则还要耽误几天。
　　两年不到的时间，灵石花了大半，他还夸下海口说回家双倍奉还，若不是有汪泉他们，恐怕他的灵石已经差不多空了。所以肖飞准备稳定修为后尝试炼制五品阵石，阵石等级越高越值钱。
　　多亏上次在东海珠岛的灵谷丹，肖飞这次闭关一个半月，终于炼制出一颗五品阵石。有了成功的经验之后，肖飞将剩余的材料全部炼制，只剩下一些玉片，肖飞这才出关，准备把炼制的这批阵石换成灵石，然后接个出宗的任务，购买需要的修炼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