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能沉海》吾真真

20、第二十章

　　窗外的鸟鸣扰了江月的清梦，洗漱好后去客厅，看了眼鞋柜里的鞋，确定仇川昨天夜里回来了。便早早的起来一直在厨房捣腾着。灶上的热粥冒着热烟，她低着头专注着切菜手。
　　仇川的房门始终没开，江月也没去敲。锅里的粥都快熬成米糊，江月放弃喊他起床的想法，不知道他昨天回来的多晚，还是不叫醒他了吧。最终关掉火，给自己舀了一碗干巴不成样子的粥。随便吃了几口就丢在桌上，划拉着手机的屏幕。
　　终于仇川的房门开了，他踩着拖鞋来到客厅看见江月，手里拿着杯子倒了杯水喝，瞟向桌子上的那碗粥。“这是粥？”
　　“嗯”
　　仇川凝着眉目走近厨房，打开锅盖。锅里的粥差点糊底，干巴的不像粥。拿着勺子嫌弃的舀了几勺。端着出去坐在江月的对面。江月收起手机“都凉了，你等着吃中午饭吧。”她试图抢走仇川的那碗粥。仇川反应极快端起“我尝尝。”虽然样子不怎么样，他还是想尝试一下江月的厨艺。他刚舀了一勺放在嘴里，江月站起来拿开他前面的碗。
　　“没想到味道还行。不过做成这个样子，下次饿了还是直接叫我吧。”仇川说
　　江月看着仇川的锁骨处，他穿的睡衣比较松垮，刚才他出来没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刮痕，像是女人的指甲划的。仇川漠然“你盯着我干什么。”说罢看了眼衣服，扣子没扣错啊。
　　江月暗笑伸手想去指那道指甲划痕，仇川看着她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伸向自己的领口，他立刻伸手制止她的动作“你要干什么？”江月抽回被他捏住的手“请你为我未来的嫂子洁身自好。”
　　仇川一脸懵着，江月递给他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从手机里清楚的看到一道划痕。仇川黑着脸，想起昨天那个叶繁醉酒后突然冲出来扒拉自己，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叶繁抱自己的时候划的，昨天晚上回来洗澡也没注意到。“不就是一道划痕吗？我跟别人打架不小心划着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对方是个女人嘛？还能划到你的锁骨。”江月说完撒腿就撤，她不敢看仇川的脸现在有多臭。
　　仇川的脸确实够臭的，也还得收拾完桌子上的两碗剩粥。

　　顾家。二楼书房里，顾岑低头目光注视在手中书里的字里行间里。连苏清漪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刚好有一片阳光照在他的指尖。
　　苏清漪停在不着眼的地方，眼前这一幕很养眼，他的手骨分明，皮肤被太阳照得通透，头发也被映成太阳的颜色。他手里的书是德文，她没有一句能看得懂。
　　顾岑仍专注在书里，不知看到什么嘴角微微弯起，翻了一页。“你看得什么？”是从后方传来的声音，着声音他太熟悉了，苏清漪。顾岑收起嘴角的笑意，合上书。“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会了。”
　　“不说我还以为你也姓顾呢，顾家你说进就进。”
　　苏清漪愤然“我今天招你惹你了，我们从小不就这样吗？”他们两个从小就随意进出对方家里，甚至在对方家里留宿吃饭，只是顾岑除了挨顾爸爸打的时候，偷偷躲在苏家一次，住了两天，实在忍不住苏清漪的缠人劲便又回去了，除了这一次，便是苏清漪整天到顾家找顾岑，苏父不在家，她便借着害怕的理由来顾家借宿。
　　“从小就不想你缠着我。”
　　“顾岑，你一次次这样对我，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太喜欢你了！”苏清漪攥着衣角，他又踩着她的骄傲了，明明自己也有克制来找他的次数，被他这样说缠着他，苏父也经常取笑她“你就长在顾家吧，你就这么喜欢你顾岑哥哥吗？”
　　“才没有，我才不喜欢他。”
　　苏父只得骂她死鸭子嘴硬，任何人问她是不是喜欢顾岑，苏清漪像是被点到开关一样，立马大声否认“谁会喜欢他！”即便她在怎么否认，所有人心里清得跟明镜一样，只是碍着苏小姐的性子，装作不知道。

　　顾岑抬头对上苏清漪的眼“我们的关系终止吧。”
　　苏清漪心里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喘不过来气，她能看到顾岑眼里的认真“不是说好了你高考结束吗？”她的声音有些颤。
　　“早晚不都一样，我又不喜欢你，这样耗着没有意义。”顾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顾及她的感受。
　　苏清漪眼里已经有泪在打转，她控制着它不要流出来，带着笑“那你喜欢什么？”
　　顾岑思考了一会“学习。”
　　苏清漪靠近“你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动心吗？”
　　顾岑懒得回答她，这种白痴问题，回想一下他好像真的没有在这种感情上有太多的注意。只是最近出现的江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七情六欲中的哪一种？是喜欢吗？总是不听使唤的多注意一下她。“没有。”他又翻开手上的那本书，又提醒眼前的人“你好好学习，别满脑子都是恋爱。”不喜欢她，毕竟是从小到大的邻居妹妹，他还是希望她好好的。
　　“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没希望了？”苏清漪问他。
　　他专注着手里的书，抽着空回答她“嗯。”他没抬头看不见苏清漪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她还是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了。门合上碰撞的声音，顾岑抬头，屋里早已没有她的影子。希望她能早些走出来。

　　一中学校贴吧的一条视频的点击率快速被顶到热搜，视频里女生歪倒在墙边，衣衫不整，脸上一侧红肿。视频下的留言快速被淹没。
　　这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我们班的江月！！！
　　她是被打了吗？这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这不是那个跑第一的吗？中午我看到她走路都走不稳，我还以为跑步累得！
　　.......

　　这条视频还是被发出来了，赵晓龙脸上多处淤青，脖子上还挂了一个绷带绑着左手。右手划着视频下的留言，内心得意脸上也不敢有表情，很疼。连说话都说不清。又翻着回主页点开信息，发出一条信息“浩哥，你去看看热搜。”
　　对面的人很快回了“你做的？不错呀。”
　　又接着发来了一条“你弄这女孩了？长得还不赖。”
　　赵晓龙按住心里的窃喜“没弄上。浩哥觉得怎么样？”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不错。”
　　“那过段时间我帮你约她出来。”点了发送，赵晓龙发誓绝对不放过江月，几年前把他砸得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现在又差点进医院，一定不让她好过。
　　想着计划怎么约她出来，又有些惧怕她身后的人，不过赵晓龙才没这么傻，他要借浩哥的手。浩哥可是这附近有名气的混混了，人脉广泛，还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想到这，赵晓龙心里直夸自己聪明，不留意笑了一下，脸部的酸疼立即传来，面部表情开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