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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卡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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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东西?”
“快递上写着是你的,喏。”许韵锦不置可否地举起有他名字的快递包装箱。
“为什么不告诉我?”
“……”狡猾的中年女人考虑了一下反问回去,“为什么给人留地址不写你租的房子?还把自己当小孩呢?”
“那不重要。我根本不知道谁寄来的。但你侵吞寄给我的东西就没道理。”
司珧笔直地站在许韵锦的房间门口,没有退让的意思。
“诶呦,谁寄来的不知道还想要?你是不是……傍上富婆了?谁没事给小男生点酒呢?还有……”
“还有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下贱你还真敢答应啊?真是不知道自己脸皮放哪……”
“嘴巴给我放干净!我还有什么东西你拿走了?给我拿出来!”
许韵锦还想耍赖,司珧直接用蛮力推开她,从她的屋子里翻出对应短信记录的一长一短两个盒子。一台数码单反相机,一块有什么讲究颜色轴的键盘。收到快递短信但不见货物时他还以为新式诈骗;好啊你,我不该当时那么善罢甘休的!
许韵锦发飙了。她这个便宜儿子大学就敢不读商科跟家人闹别扭,硬是打工挣下来了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现在果然翅膀更硬了。果然根本不能期待像亲生女儿一样什么养熟;更何况现在女儿还在读大学就成家喻户晓的明星了(以她自己的眼光),帮家里还了一大笔债;这个儿子倒好不帮家里出去给别人打工了!
现在好不容易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硬是被他从嘴里抢走了!她这种人已经完全忘了东西不是谁抢到归谁这点(所以司珧才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拿走自己的东西镇住她);她只是生气,生气儿子拿走了她捡来的便宜,尽管她反正也用不到;更生气儿子让她暴露了缺德贪婪的本色。
但司珧已经抱起相机和键盘的盒子,拎着那瓶酒,一团暴风似的走出了家门。从那次饿晕在大马路上还是自己先服输开始,或许这里就只是一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吧。
司天阳一直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他不太清楚妻子为什么生气,儿子为什么生气,家庭对他来说一直是不想处理也怎么都处理不好的东西。他喜欢女儿,不喜欢儿子,因为她能给家里挣钱,给司家的企业带来生机,仅此而已。
司珧回到了合租的旧公寓(对他来说或许那里更该称作家),将酒放在书桌上,打开相机和键盘的盒子开始检查。他对摄影颇有研究,知道这是在非胶卷领域性能相当好的;键盘也可以在工作室的台式机上使用。他一边考虑着是不是连盒子拿过去一边拆开了盒子;除了键盘说明书和USB的连线,还掉出来一张小卡片。
他捡起来。
“我很想你。”
他不知道有谁喜欢他;据他所知大学时有人暗恋过他,但也仅限于一面之缘,应该还不至于到为了他如此破费的程度。能在不留下丝毫个人信息的情况下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这一定是个有钱人。
他感到有一丝危险,但更多是狂野的未知的好奇心。到底会是谁呢……?
卡片是打印的,白底黑字;尺寸大小如同名片。寄件人的地址他放到电脑上查了,可那里从卫星图上只是一片荒郊野外的水塘稻田。肯定也是伪装的吧。“永远在旅行之中的富有女孩恋上了设计师青年,所以从走到的地方寄给了他传情的信物”——有了这样浪漫的联想。
酒就挂到闲鱼上然后出售吧。毕竟不留名姓地寄送礼物表达感情,总觉得这种东西落伍还是怎的,总之好像不太敢相信。
或许还是妈妈那一边的亲戚?因为妈妈姚知怜去世得早,司珧几乎没跟母亲家的亲戚们有过任何来往;在他有印象的时候许阿姨就已经进门了。毕竟“我很想你”也不一定是表达爱意;如果真是他们寄来的话,那还真是一份被耽搁了太久的亲情。
不过现在我自由了。
思来想去,无论神秘的寄件人是何种身份,他都应该有所表示。也不能白白接收那样贵重的礼品;他还是回个礼吧,尽管可能这回得借钱了。
他最后选了一块精致漂亮但还算平价的手表,介绍说是男女同款但很明显更多是给女士戴的。他考虑到有这么细腻感情的应该还是个女性,尽管那帮损友都一个劲给他说“你是被大老板看上了”“一定是个男的,还特丑,就想包(屏蔽)养你,你收了就进套了”“你不收他还可以包(屏蔽)养你后妈(?这个过分了)”。
差不多相当于那块键盘的价格吧。相机和表就以后再行回礼了。随手表附上的还有一张他手写的纸条:“你是谁?”
从那个地址果然又传过来了一封纸质的平信,但里面只有一行字:“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