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心理师[西游记]》朴愚子

11、怎么有一股人渣味儿？

　　敖烈扭动身子来回挣扎着道：“到了这会儿说这些还有屁用啊？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臭凡人了，没想到竟然会跟你死在一起。罢了罢了，这都是命……喂，你这个死鬼别揪老子的尾巴！”

　　师小曾和敖烈被鬼卒硬塞进磨盘里，爪子抵着手，脑袋缠着头，敖烈耸了耸鼻子：“咦？怎么会有一股人渣味儿？”

　　师小曾闭上眼：“现在我是人，马上就成渣了。”

　　敖烈耸着鼻子来回探脑袋：“不是你身上的味儿，难不成是那个贱货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阿修罗天幕轰然裂开，一个人影直飞进来，堪堪落在那辆金色的车顶，掸了掸手里那只半死不活的凤凰对着阿罗刹微微一笑：“谛娜，好久不见。”

　　阿罗刹失色：“沙摩诃？是你？你，你为何硬闯我阿修罗城？”

　　沙摩诃指了指手里的凤凰：“怪它，到我须弥山里偷东西，叫我抓住了就四处乱飞，一个不留神就撞开了阿修罗的结界，这些畜牲啊真是不叫人省心。”

　　凤凰哑着嗓子挣扎：“沙摩诃，你卑鄙！分明是你揪着我的尾巴硬生生将这结界砸开的！”

　　沙摩诃转着眼睛四处扫视了一圈，落到磨盘里那两个人身上，神色明显一黯。

　　“敖烈这孽畜也在这儿？看来这笔帐我可以好好跟你们两个算一算了。”

　　敖烈把脑袋藏在师小曾的肩膀上小声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凤凰眼睛一亮，哑着嗓子大喊：“敖烈你竟然躲在这儿？你把老子一个人丢在三十三重天让这个疯子追着打，你倒是躲在这儿偷闲？唉，我说你旁边那人是谁？你抱他抱得那么紧干什么？”

　　敖烈眼看躲不过去了，抬起头嘿嘿一笑：“天气不错，四处转转嘛，谁把你丢在三十三天了？我只是打架打累了出来透口气嘛。”

　　凤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的龙角怎么就剩一个了？可别告诉我也是被这个疯子给打的！”

　　敖烈翻着白眼假装没听见，凤凰大笑：“哈哈，原来真是叫沙摩诃给打的？这下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咱们两个一起入的三十三天，好歹不是我一个挨打！”

　　敖烈大怒：“枭凤你就这么不盼着我好？沙摩诃，你刚才怎么不一把摔死这个贱货呢？”

　　沙摩诃的眼神在师小曾身上淡淡一扫，手指一弹，蓝光飞出瞬时将磨盘击成两半。

　　敖烈和师小曾同时掉在地上半天挣不起来，师小曾说：“敖烈，先别急着吵架了，你缠我缠得太紧，先把我松开。”

　　沙摩诃脸色一黑，将手伸出，敖烈倒飞过去被他一把扼住脖子。

　　沙摩诃看向师小曾：“可还能走？”

　　师小曾站起来：“可以走的。”

　　沙摩诃一手擒着凤凰一手拎着龙飞身落到他身边，说了一声：“走吧。”脚下祥云涌起，载起这一人一神二兽冲着天幕飞去。

　　阿罗刹冲上来一把拉住沙摩诃的衣角：“沙摩诃，你就这么走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沙摩诃不看她：“没有。”

　　阿罗刹美丽的面颊顿时惨白如纸。

　　“沙摩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十万年前你突然悔婚，使我成三界笑柄，到了现在还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沙摩诃垂眸，还是一句：“没有。”

　　阿罗刹又道：“十万年了，你始终对我避而不见，现在见了面却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沙摩诃，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沙摩诃终于肯抬起眼来看她：“谛娜，若是你见了佛祖但请告诉他，想使两族休战，非是只有和亲一条路走。”

　　阿罗刹扑过来一把抱住沙摩诃的腿：“沙摩诃，我知道你从来都不爱我，但我是爱你的！
　　十万年了，我每一天都在恨你，可是又每一天都在想你。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可以娶了我。
　　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天天陪在你身边就好。沙摩诃求你了，带我走吧，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阿罗刹的眼泪打湿了裙角，美艳的面孔因沾着泪水显得愈发动人。

　　沙摩诃将她的手轻轻拔开，驾云就走。

　　身后，阿罗刹尖利的哭喊使天云失色。

　　天幕在身后徐徐合上，到底是平安出了修罗境。

　　枭凤松了口气，小声说：“就为了这么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至于哭成这样吗？阿罗刹长得这么美，实在不行可以和我们凤族通婚嘛。”

　　敖烈啐他：“不要脸，人家是魔族，不想嫁你这破鸟！”

　　“说谁是破鸟儿呢？你这个畜牲。看你那龙角破的，真是要笑死我了。”

　　“你这个破鸟想死是不是？要不是你跟我胡说三十三重天有多好玩，我能带着手下私闯吗？我被这个疯子追着打成这样吗？全他么你这个死鸟害的。”

　　“敖烈，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好说话你挠我干什么？当心我啄你啊！”

　　“你啄你啄你来啄，你个瘟鸡，你个臭鸟儿，你个半死不活的凤凰不如鸡！”

　　“敖烈，老子我跟你拼了！”

　　一龙一凤被沙摩诃攥着还不老实，伸着脖子你挠我一下，我啄你一口。

　　师小曾低头看着它们，表情有些木然。

　　沙摩诃问：“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师小曾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是在问自己。

　　“是我师父……我原本在屋里坐着，敖烈它……算了，就是地裂开一个洞，我看到我师父和我两位师太从洞里爬出来，身上没有皮肤，看上去很痛苦，我感觉他们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声音，于是我就拉住他们。这个时侯地洞里升起一道铁链，将他们往下拖，我就扯着铁链结果自己反被拉下去了。”
　　师小曾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地有了哭腔。

　　沙摩诃止住云头：“你想救你师父和两位师太？”

　　师小曾点了点头：“对。”

　　沙摩诃皱眉。

　　师小曾眼泪终于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来到这里，我看到他们被挂在肉架子上，我想上去救他们……可是后来发现那是幻象，我想四处找他们，后来阿罗刹来了……她放着蝙蝠四处咬人，我就只有和敖烈躲起来，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阿罗刹想杀我，我问她，她也不理我。
　　……我想见我师父，问问到底是谁把他们给害成这样的……我师父，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他们受这么大的苦，还……还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