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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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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因为父亲受伤的原因,元滢有点迁怒于齐嘉木,现在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一双美目明眸狠狠瞪了他一眼。
哼!男人都是口蜜腹剑,说的话全不能信。
刻意忽略心中若有似无的失落感,元滢走到父亲身边坐下,半撒娇地说,“爹爹,您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以为自己还年轻呢!”
“你这小丫头,真是被你娘惯坏了,竟敢教训为父起来了!”元凌石嘴里指责,脸上却笑眯眯的,不知道自己宠女儿更多。
“滢儿妹妹说得不错,老师近日政务繁忙,受伤了也不告假,实在辛苦。”荣弘文随声附和道。
“也不知是哪个奸人贼子害的爹爹,”元滢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让我知道,定不饶他!”
她故意当着荣弘文的面说的,就是想看看这个笑面虎,会是什么反应!
可她低估了荣弘文厚脸皮的程度,竟然还大言不惭,说定要刑部查个水落石出。
呸!这奸人就是你自己,你会让刑部查出来才怪!元滢实在看不下去了。
而元凌石嫌她口无遮拦,言辞令色地把她支出去了。
而整个过程,齐嘉木都一言不发,一脸淡然的饮茶。仿佛他到元府来,就是为了来品茶的。
*
出了前厅,元滢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回廊的墙角,盯着门口的动静。
“滢姐儿,你这是干啥呢?”玉蝶见元滢鬼鬼祟祟的,不解地问道。
“嘘,小点声儿!”元滢被玉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等人!”
玉蝶立刻一脸了解的表情,两人像小猫似的蜷在墙角,一起盯着。
可这天寒地冻的,蹲了没一会儿,元滢就冻得脚发麻了,还打了个喷嚏。玉蝶担心她身子禁不住风寒,催她回屋待着,等人出来了再叫她。
元滢正要起身回屋,只见一袭白衣的修长身影走出了前厅,玉蝶立刻拉住她,“等等,荣世子出来啦!”
元滢跺了跺发麻的腿脚,漫不经心地说,“干嘛?我等的又不是他!”
然后也不看玉蝶张成圆形的小嘴,低声嘱咐道,“我就在旁边的诗悦阁,等瑄王出来了,你就来叫我。”
玉蝶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心想,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摸不透啊!
元滢在诗悦阁看完了一本词集,玉蝶居然还没来。抬头一看,天色都暗下来了,这丫头不会是躲懒去了吧?
正准备出去看看,玉蝶就走进来了,后面就跟着身形高大挺拔,一身玄衣的瑄王殿下。
“听说,滢儿有事要找我?”齐嘉木走到元滢身边,拿起她搁在手边的书翻了翻。
玉蝶感觉齐嘉木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感受到元滢射来的杀人目光,慢慢退到门框外,然后溜出去了。
元滢是想和齐嘉木说几句话没错,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和他独处一室。
“是……是这样的,”元滢扭着手指,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说了,“王爷,你能救救我爹爹吗?算我求你了……”
“要救老师,也不是没有办法。”齐嘉木合上诗集。
低头看着元滢委委屈屈,皱成一团的小脸,心早就软了。但表面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老师说他还要考虑考虑。”
“你有办法?”元滢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充满希翼地问,“什么办法?爹爹还顾虑什么?”
齐嘉木看着元滢亮晶晶的眼眸,脱口而出,“要你嫁给我,愿意么?”
“啊?”元滢一下愣住了,齐嘉木的话锋转得太快,她一时分辨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救爹爹和嫁给他有什么关系吗?
齐嘉木见元滢一脸惊愕,以为她又在想荣弘文,脸上的表情越发淡漠,“还是说,你想嫁的是荣弘文?”
“你瞎说什么!”元滢一听到荣弘文就生气,想起自己上一世的蠢事,强硬地回道,“我谁都不想嫁!就想一辈子陪着爹爹和娘亲!”
齐嘉木见元滢脸上生气的表情不似作伪,心情缓和了一点,态度软了下来。
坐下来解释道,“老师这次得罪了大人物,单靠自己很难抗过去。如果你我两家联姻,或许还有些机会。”
“原来如此。”元滢神色暗淡了下来,政/治联姻确实不失为在朝堂立足的一个办法。
爹爹之所以不答应,大概是因为齐嘉木已有婚约,自己嫁过去只能做妾吧?
都到这么危急的关头了,爹爹还在为她着想。她这个做女儿的,也该为他做点什么。
“我愿意。”元滢抬头看着齐嘉木,坚定地说,“只要能救爹爹,我愿意嫁给王爷。不管是做妻还是做妾,我都不在乎。”
齐嘉木皱眉,他其实不愿意元滢因为这个缘由嫁给自己。
‘只要能救爹爹’,意味着谁能救,嫁谁都行,这让他很不舒服。
“如果荣弘文能救老师,你也愿意嫁给他么?”齐嘉木问道。
元滢不明白齐嘉木为何揪住荣弘文不放,不过既然他和荣弘文不对付,不正说明他们是敌对的立场么!
自己也能放心地相信他了。
“我才不会嫁给他呢!”元滢十分肯定地说,“我又不喜欢他。”
听了元滢的话,齐嘉木也不管是不是在哄他,脸上立刻绷不住了。
薄唇上弯,深邃的星眸仿佛星河璀璨,“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瑄王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啊!元滢看着齐嘉木的笑颜,忍不住再次感叹,可惜想见到他笑太难了。
*
“爹爹,女儿想嫁给瑄王。”元滢走进书房,看见父亲正埋头案牍,轻声说道。
“滢滢,你一个女孩家家的,什么嫁不嫁!害不害臊啊?”听到元滢软糯但坚定的声音,元凌石皱着眉呵斥道,“你娘亲是这么教你的!”
“我就是想嫁他!”元滢不为所动,“瑄王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还是一品王侯。能嫁给他,我做妾也愿意。”
元滢没想到自己还能一口气,说出齐嘉木这么多优点呢!
“滢滢,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元凌石皱眉,若有所思,“你现在还小,朝堂的事你不懂。不要瞎掺和了,好么?”
“爹爹,您别瞒女儿了,”元滢看着父亲紧锁的眉头,红了眼眶,跪在父亲膝前,言辞恳切,“只要能帮爹爹,我不在乎做妻还是做妾的。如果爹爹真出了什么事,别说做正妻了,就算是做皇后,我也不会开心的!”
元凌石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乖女儿,都怪爹爹连累了你……”
“没有,”元滢拼命摇头,“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不怪爹爹,要怪就怪那些坏人!”
“我不同意!”柳雅淳走进来,面色不虞,强硬地说道。
父女俩的对话,她在门外都听到了。她的宝贝女儿竟然要嫁给瑄王做妾,这怎么可能?!
柳雅淳本来性子极是温柔娴静,平时言语都是温声细语,难得这么动怒。
“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忍心让她低声下气去做侍妾,给瑄王传宗接代么?”柳雅淳眼里满是担忧地望着元滢,“我们若有过失,也不应该让女儿承担后果,她还这么小……”
说着,柳雅淳眼泪就掉下来了,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元凌石本来就心中有愧,看到心爱的夫人如此伤怀,又开始动摇了。他扶着额头沉思,十分纠结。
“娘亲,我真是自愿的……”元滢想试图说服柳雅淳。
母亲还没有清醒地认识到父亲身处的困境多么严峻。
“傻孩子,你太年轻,还不懂!等你真做了妾氏,就悔之晚矣了。”柳雅淳苦口婆心地说。
元滢心里苦笑了一下,做妾氏的苦,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我喜欢瑄王殿下。除了他,我谁也不想嫁!”元滢眼珠一转,换了个说辞,“娘亲若不让我嫁,我就一辈子守在娘亲和爹爹身边好了!”
“你这孩子,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别以为这么说,为娘就会信你!”柳雅淳细眉微蹙。
这孩子,怎么性子变的这么倔了?和她爹一个样!
“好了,你们娘俩别争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吧!”元凌石摆手,让母女俩先去休息,自己再权衡考虑一番。
*
许是下午等齐嘉木的时候,受了风寒。元滢到了晚上就开始头疼,发起了高热。
连日赶路,加上焦虑忧心,把元滢给击倒了。躺在床上,身子一会冷一会热,神识也飘忽起来。
一时仿佛回到上一世,孤寂清苦,度日如年。只能躲着被子里,暗自抹泪。
玉蝶给元滢煎了药服下,听着她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胡话,紧闭的眼角还挂着泪。
用手帕给元滢拭去了眼角的泪,玉蝶望着她瓷白的脸庞,叹了口气。
小姐自打离开临安府后,就变得成熟懂事多了,看来老爷的事,对小姐打击真的很大啊!
到了第二日,元滢发了一身汗,体温终于降了下来,人也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娘亲坐在床边,守着自己,满脸疲惫。
其实柳雅淳才三十来岁,容貌温婉清秀,保养得当,看上去就像是元滢的姐姐一般。
见女儿醒了,柳雅淳松了口气,让玉蝶端碗清粥过来。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了,”柳雅淳握住元滢的手,“你和瑄王当真是情投意合?没想到,他居然敢为了你,公然违抗圣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