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的代价》雨嫣馨晴

99、第九十九章 有话难说

　　尹天扬出人意料的快速行动，让萧洛宇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子弹已经出膛。
　　这一刻揪起的又岂止是萧洛宇一个人的心？
　　如果，这一枪真的……那么，天呐，在场的人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发生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救尹天扬的人，竟然会是……
　　萧洛宇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陷入了深深的迷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纠结？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混乱？亦或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让人震撼……无以复加……
　　千钧一发之际，冷无夜强自镇定带着尹天扬一起窜到一旁，滚落在地，子弹落在他的身边仅仅一寸的地方。从未如此狼狈过，但他不后悔。这一刻他浑身在发抖，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恐惧”。这一刻无关风月，无关爱恨，他只是庆幸，庆幸被自己护在怀里的这个人没事。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异常响亮，那就是……这个人，不能死！不能出事……至少不能死在自己面前，更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已经完全确定彼此安全，可那揽着尹天扬的双臂，依然紧紧的……紧紧的，就好似尹天扬就是他失而复得的一颗珍宝……如此动作，与他的心背道而驰。
　　也许，是刚刚那一刻的震撼，刺激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柔软。不过，冷无夜告诉自己，犯傻，这是最后一次了。虽然，向来他犯傻的对象都只是这个自己恨不得他死一百次的尹天扬。
　　郁闷的同时，冷无夜也深深地震撼着，自己对这个人这么坏，对这个人这么狠，他为什么还会在这样的时刻，冲过来为自己挡枪？真的只是如他上次说的那样，为了四区的平衡？那么大义凛然？那么无私无畏？
　　脑中出现一个答案，尹天扬对自己有不一般的感情……下一秒他又极力否认，冷无夜！！你是SB吗？你是编剧吗？还是思觉失调了？！
　　冷无夜贱嘴再次不听使唤道：“尹天扬，你还真是贱啊！你犯得着为我做到这个份儿上吗？怎么，被我干上瘾了？都干出感情来了！？你就那么欠虐？就那么喜欢被我干？嗯？我这么对你，你还要救我？真不知道，这个世上谁还能比你更贱！！”看着尹天扬痛苦的脸色，冷无夜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十分解气，十分开心，但显然并不是那样。心……竟然会疼！！
　　其实这个时候的他，很想对天扬说一声谢谢，他想告诉尹天扬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拿生命开玩笑，不要再这么傻……还有，好多好多话，他憋了十几年了，都想说给尹天扬听……可不知怎的，每次出口的话，都像利刃一样伤人。
　　面上的冷然，掩饰不了内心的纠结……这一刻，萧洛宇刚刚说的那句“你明明爱他爱得要死”……浮现在了冷无夜的脑海里，是吗？是这样的吗？……冷无夜甩了甩头，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还抱着尹天扬呢，他就觉得这双手真应该剁掉。好像天扬是病毒似的，冷无夜慌忙放开了他，站了起来。
　　尹天扬被冷无夜那样的动作闪了一下，愣愣的看着冷无夜站起身，站在自己面前，他那样高高在上，衬得自己那么卑微无助。就算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自己还是无法反驳一句。
　　做了几个深呼吸，尹天扬支撑身体站了起来，此刻的他，双腿都在打颤，不知是因了深切的痛苦，还是满腔的愤怒……或者是刚刚的惊恐后遗症在作祟。贱不贱的先放在一边，他绝不能眼看着悲剧发生，不能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无论是谁，他都希望可以好好活着……比自己，过得更好。
　　尹天扬与冷无夜对视半晌，颤抖双唇，说不出一句话，刚刚，那一瞬间，面对萧洛宇的枪，冷无夜没有一丝想要躲开的意思，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他不敢想，如果冷无夜就这么死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样？所以他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了。不计后果……而且，永不后悔……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用命护他，他还能这样伤人。他更没想到，事情最终会有这样的反转。
　　这个人如果把人渣这个设定进行到底，尹天扬也不会那么痛苦。这一刻虽然被伤了，但冷无夜那下意识救自己的举动还是稍稍温暖了尹天扬的心。
　　这苦海，何日才能到岸？
　　可这一切烦恼，都源于自己犯贱。冷无夜，你总结得真好。呵呵，“深入浅出”，“合情合理”……
　　冷无夜，真的是我在自作多情吗？刚刚你在“秘密基地”遥望远方，那一脸深陷、一脸追忆、一脸向往、一脸无奈的表情，都尽收我的眼底。那份痛苦与情谊……真的只是我的错觉吗？你刚刚小心翼翼地检查我是否受伤的那种举动和神情也是我的错觉吗？
　　为何？我们之间，从开始到现在，都有话难说、有苦难言？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宿命吗？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安排，不要这样的宿命，我真的只想与我心里最最思恋的那个家伙一生相守，永生不离。为什么就这么难？
　　冷无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设想过与你之间的无限可能，也设想过我的后半生里只有你的陪伴。没有雷煜凡，也没有其他人。我想过。
　　不想放手，但还是要放手。

　　这时萧洛宇的大嗓门儿打断了两人之间那种抑郁以极的气氛。刚刚他听了冷无夜那不是人的话的时候，一时间气得无语……再看着两人那么旁若无人的对视，好似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再也容入不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明明是仇人，却怎么看都像一对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怨侣？真让人受不了。
　　“冷无夜！！天扬不顾前嫌救了你，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反正是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不知感恩的王八蛋，可你还这么说他？你就不是混蛋，而是无耻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干的那些事儿，要不是有天扬在那里拦着护着，你丫早死一百次了。还容得你在这里耀武扬威耍臭无赖？！冷无夜……你真不是人。你丫就应该被送到火葬场去人道毁灭。你当真不知道你在天扬心里有多重要吗？！天扬他……”
　　眼见着萧洛宇接下去的话肯定要坏事，尹天扬连忙出声阻止了萧大嘴巴。丫的，他就不能少说几句吗？萧傻子，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让我尹天扬在这个人面前更加无地自容？
　　“萧洛宇……你给我闭嘴！别胡说，我什么我？我对这个人能有什么？少在那里自以为是！”
　　看到萧洛宇愣在当场，满脸委屈，尹天扬为自己冲口而出的话有些后悔。“呃……洛宇，对不起，我不是真想对你喊的，我只是……算了，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吧。在我心里，他就只是一个合作者，再无其他。请你不要瞎猜，也不要胡说，不要让我在这个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好吗？我尹天扬还有自尊的。算我求你，行吗？别再说了……”
　　只是合作者？？听了这话，冷无夜狠瞪了尹天扬几眼。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萧洛宇刚刚那番话，他是有毛病吗？一会儿当着天扬的面，说老子爱他爱得要死？一会儿又当着自己的面，说天扬可能……呵，这都关自己什么事啊？谁爱谁？又能怎样？反正老子是肯定不爱尹天扬！管他尹天扬心里真正爱谁呢！那个贱货，谁能让他爽上天，他就会爱谁！
　　只是眼看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唱双簧！他就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