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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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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跟在太宰治身边,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对于如何判定自己的身份,我仍然没能想好,不过更加深刻的意识到,我必须活下去。
每一次死亡,都意味着要为了活着背负更多生命。
很久很久以前的实验室,乃至不久前织田作和孩子们。
太宰治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这始终是个谜,但我们只是心照不宣的,像是在雨后互相舔舐伤口般生活。
彼此都湿漉到乱七八糟的样子,有什么力气去探究真相呢?
我看着这个在黑暗浸泡数年的少年进入异能特务科,一点一点洗刷身上的污渍。
他工作的时候,我就自己游荡在横滨的边边角角,等到他闲下来就又准时回到他的身边。
他自嘲为无心的怪物,但是显然不是这样。
我赞同织田作对他的评价,但又对此不大乐观。太宰治陷得太深,很难走出来。不过转念一下,我不也是如此,有什么资格评价。
织田作的死像是难以拔出的利刃,倒钩在重视之人的伤口中,皮肉的生长只不过是吞没了尖锐,留下触碰时的暗痛。
我如果不是重新化身为猫,那份沉重的心情早就压倒了我。
对于我来说,每一次形态转变都是一次新生,上个形态发生的事件就像遥远的故事,很难代入实感。
即便如此,依据那些“前世”记忆,我依然能判断出那是何等的伤悲。
太宰治被这份痛苦淹没着,也许永远无法治愈,所以我放弃了离开。
让他一个人留在原地未免太过残忍。
如果我将这些想法说出口,他一定会一边掩饰内心的恐慌一边毫不留情的嘲讽我。他就是这样矛盾的人,矛盾到有时自己也理不清内心的想法。
他不善良,但也不是天生坏胚。
他感情淡漠,但不是不重情义。
我注视着他时,想看着一颗横滨天空的星星,星星要去哪里?我只是追随、观察。
最后他选择在武装侦探社落地。
也许,我该离开了……
少年褪去青涩,蹒跚的走向自己的未来,象征着过去的我只会是这条路的阻碍,太宰治不需要我了。
在他去面试的一晚,我迎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是第一次,并非抛弃,而是我主动离开
小小姜黄身影摇动着尾巴,消失在黑暗的街道。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落进一对有些复杂的鸢色。
太宰治早就知道,一切幸福终将在某个瞬间逝去,所以他没有挽留,只是静静看着,一缕阳光穿透黑夜。
黎明将至,星星融入了白昼,而我选择前往旅程的下一站。
上一世的遗憾,对我来说已经告一段落,我应该选择自己的方向了。
我是猫,而这里是横滨,无法停下,不会停下。
也许有一天,当彻底厌倦了这无尽的旅程,当身体老迈到转生都无法挽回,我会停下来,但不是现在。
我还要寻找,寻找一个连问题都忘却了的答案,这是我诞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