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浮萍》杨世成

23、第23章

　　　　晚上,金小莲让餐饮部特设了丰盛的晚餐。

　　饭后，带秋月寒昀和英子来到二楼大厅，闲聊了一会儿，时值有人点英子的歌，寒昀便和她一同上台表演。

　　寒昀的钢琴果然弹得优美纯熟，英子美妙的歌喉更是悠扬动人。

　　金小莲对秋月道：“妹妹，要能听你拉一曲二胡该多好啊！”

　　秋月眉毛一扬，说：“什么时候你来我家，我拉到你听厌烦为止！”

　　“天上仙乐，哪能听得厌呢！可惜我没福气！不如就趁今晚，与寒昀合奏一曲《十面埋伏》如何？”

　　秋月歪着头笑道：“那你怎么回报我？”

　　“要多少给多少！”

　　“我不缺钱用，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没听你唱首歌。你若圆了我的愿，我便还你一曲《十面埋伏》，怎么样？”

　　“你个浑丫头，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唱歌也不好听了，还要我来出这个丑？”

　　“哈哈，你就唱一首嘛，怕什么，好不好听是次要的，关键是你得唱。”

　　“你不愿拉《十面埋伏》我听就明说嘛，找什么幌子！让我唱歌儿，不明是赶鸭子上架

　　吗？明知我五音不全，却存心要我出丑！也是了，我这地方儿，哪配你牛大小姐登台献艺啊！

　　要被牛市长知道了，非砸了我这堂子不可！我还是不要听了，保全我这夜总会要紧！”

　　正说着，高级服务部的领班儿来了，在金小莲耳边低语了几句，金小莲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领班儿走后：“妹妹，我要去会一个朋友，一会儿就回来。”

　　秋月笑道：“姐姐自便，不用管我的。”

　　金小莲径直来到休息室，见牛莫早坐在那儿等着她，便道：“牛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小莲，我又哪儿得罪你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金小莲不答，横了他一眼，自沏了一杯茶，呷了一口，坐在他身边，说：“秋月妹妹也在这儿！”

　　牛莫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心说，秋月来就来呗，你跟我生个什么气：“她与你恼我什么关联？她又来干嘛？”

　　“她来帮朋友的忙。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叫许寒昀，想一边读书一边打工以补贴家用。你

　　妹妹知道了，便自告奋勇奔我这儿来了。”

　　牛莫恍然大悟似的笑道：“哦，许寒昀，我知道。她们校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弹一手好

　　钢琴。怎么，你不敢恼我妹妹，就把火儿发我身上来了？”

　　“我发火儿了吗？高兴还来不及呢，定是你自己哪儿做错了，疑神疑鬼疑到我头上了！”

　　顿了顿又说：“照你刚才说的，她们校八十周年校庆你也去了？”

　　牛莫不以为然是说：“是啊！”

　　金小莲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咋不通知我，让我也去？”

　　“我担心你脱不开身嘛。”

　　金小莲哼了一声笑道：“是怕我捅漏子吧？尊夫人何等聪明的人，我若去了，岂不露了端

　　倪？你这市长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吧？”

　　“这便是你不知我的心了。我牛市长要做什么，她能管得了我？”

　　“那，校庆上小青的独舞《化蝶》如何？”

　　牛莫一愣，说：“每一个节目都很好，也没什么特别的！”

　　金小莲立刻抽出身子，坐直了，冷冰冰地说：“你来我这儿干嘛？”

　　牛莫不明白她何以转瞬间换了个人，忙道：“人家想你了，就来啦。”

　　“你会想我，还是想你老婆去吧！这讨人嫌的地方，劝你少来为好！”

　　“你是怎么了？我又说错哪句话了你发这么大火儿？”

　　金小莲仍是冷若冰霜地说： “我哪儿敢发你的火儿，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牛莫扳正她，逼视着她严肃地说：“把话说明白些，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金小莲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默然不语。

　　牛莫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最怕见她流泪。

　　于是他便不去究根寻源：“小莲，咱俩见面不要每次都横眉竖眼的好不好？我不希望见到

　　你眼泪汪汪的样子，我真的心疼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明着骂我打我，只要你开心！但请

　　你不要对我冷言冷语，说些莫名其妙的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小莲，我爱你，也注定我要欠你

　　一辈子！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计较，我自始至终都爱你！”

　　“你个害人的魔鬼，我命里注定的克星！你气我呕我，至死方休！我真想逃出你魔掌的控

　　制！牛莫，还我自由的天堂吧！”

　　“不管你在哪里，也不管我在哪里，我火热的心始终装着你！”

　　“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你为什么要给我的生活雪上加霜呢？”

　　“从今往后，我一定抽出尽可能多的时间来陪你！”

　　“放过我吧！既然我们不可能有结局，为什么非要承受这无边无际的痛苦的折磨呢？不

　　要再来看我，你让我死心吧！这种无形的刀剑已把我的心伤得体无完肤，你知道鲜血淋漓的滋味儿吗？”

　　“我知道！我的感受是一样的！每次见到你，我都想方设法让你开心，你一不开心，我就

　　跟着心碎，好痛好痛！我堂堂一市之长，无所不能，唯一做不到的竟是无法保护心爱的女人，

　　无法给她温暖和幸福，却是让她受尽了伤害，你若是我，你不心疼心碎吗？”

　　金小莲无语，靠在他的怀里，听他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这种思想我无法自控，我

　　便寻各种机会来看看，看你是不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如果你好端端的，我便放了心；可

　　一离开你，我又担起心来，恨不能又转回来看看你，给你我所有的柔情和关爱！多希望我能

　　永远这样，和你说贴心的话！”
　　金小莲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多希望那每一个字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啊！如果不是权力占据

　　了他整颗心，她便完全相信他的话！可是，这当中甜言蜜语的成份有多少呢？她无法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把它们当心语般地听着。

　　“你回去吧！”金小莲直立起身子说。

　　牛莫皱皱眉头，说：“赶我走？”

　　金小莲深情地望着他，勉强一笑，说：“我知道你的心，也希望你在我身边多呆一会儿。但

　　你总是要走的，有你这番话，我很知足了！而况，秋月妹妹在这儿，我不想让她看出什么端

　　倪来，她可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要不然，下次见到我，又要拿我取笑了。”

　　“她敢对你无礼？”

　　“你少胡来！我不许你欺负她，我可是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哪天她若是在我面前受了委屈了，当心我一辈子不理你！”

　　“这叫爱屋及乌！”

　　“你少臭美！她可不像你！”

　　“哪点儿不像？”

　　“口是心非！”

　　“冤哪！苍天可鉴，我句句发自内心，若有半个字儿的假话，我......”话未出口，早被金

　　小莲用手挡住了，说：“ 三尺头上有神灵，誓言不可随便说！”

　　“心疼我了？”

　　“怕你遭报！”

　　牛莫一愣，金小莲又道：“愣什么，快些走吧，我还得补补妆呢！”说罢，将牛莫推出了休息室的门。

　　金小莲化好了妆才下楼来，秋月只是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便又把精力集中在欣赏英子的歌唱寒昀的演奏中了。

　　秋月和寒昀离去的时候，金小莲驾着车和英子一块儿去送她们。

　　回途中，英子问：“金总，这秋月是谁啊？为什么非得您亲自送呢？”

　　金小莲边驾车边微笑道：“她是牛市长的亲妹妹，也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你说，我不该亲自送她吗？”

　　英子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她没有一点儿高傲的架子，就像牛市长一样！”

　　金小莲微微一笑，说：“对朋友，秋月永远没有架子，永远古道热肠；可是，对她不喜欢的

　　人，她连正眼都不看！要不，她和小青在校的时候为什么被誉为‘绝代双娇’呢？她俩不单

　　才艺双绝，！她诗书棋琴画，无一不精通。我们的点歌卡就是她和青设计的；你们身上穿的

　　每一套独具个性的服装，以及‘紫水晶’专卖店里所有的服装，都是她一手设计的；二

　　胡拉得美极了，等哪天你去她家做客，只听一曲，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她最要好的朋友

　　就是青青，她俩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两人合作的《化蝶》轰动全校，当作经典成为美谈。

　　小青最擅长舞蹈绘画，在校读书时就被誉为‘丹青一绝’呢。我知道秋月的性格脾气，结交

　　了一个新朋友，恨不能把她所有的老朋友邀来结交这个新朋友。现在你和她一见如故，相信

　　不久，你就可以见到她那些才华出众的朋友了。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朋友中大书法家祁与智、

　　大诗人凌非凡和卓晓涵、大作家李豫，这些都非等闲人物。秋月常在我面前提及他们，并非人人都认得。”

　　英子听了这些话，就像一只水井里的青蛙突然来到旷野，顿觉自己变得渺小起来，心里

　　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认识秋月这样的人物。有些担心有些惶恐，怕自己的表现

　　不能令秋月的朋友们满意。她想了解他们更多，便又问道：“他们都是秋月的同学或校友吗？”

　　“不，除了寒昀和简是她的校友，适才提及的这几位是她的笔友。祁与智是个百年难遇的

　　奇才，书法尤为精妙绝伦,听说他笛子吹得出神入化，很遗憾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诗

　　人凌非凡与卓晓涵同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凌非凡是个语言天才，精通好几种外语，但思

　　想却尤为与众不同；卓晓涵是销售部经理。作家李豫的小说和散文都写得非常棒，拥有众多的读者呢。 ”
　　英子喃喃地说：“我有什么？我没有一样算得上是出众的,秋月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你的性格与秋月的性格有些相像：真心待每一个人好！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既已是朋友，以后便可以改口叫我姐姐了，我也当你是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