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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的极品亲戚第二弹 ...

  •   北风迢迢而来,张牙舞爪的停在玻璃塑钢窗前,发出一阵一阵野兽磨牙允血的声响,夜空暗淡无光,乌云翻滚着纠缠着相互奔走着在天边暗涌,零下十几度,昏黄的路灯老眼昏花的照着一成不变的老旧街道,三三两两寥寥的行人裹紧大衣,匆匆忙忙的低着头快步走过,顾涸坐在一张白色的餐台前,围着一口冒着腾腾热气的大锅。

      氤氲的热气模糊顾涸的眼眶。

      眼泪啪嗒啪嗒的从顾涸黑白分明的眼睛流下来,顾涸仓皇的摸了一把眼泪,又瞥了一眼厨房,厨房里战野正对着一小盆香菇上下其手,河泽拿菜刀的架势好像正准备杀鱼丸,顾涸赶紧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揉揉眼睛,确定眼睛不红了才从卫生间出来,他刚到门口就看战野手里像演杂技一样端了四五只盘子走到厨房门口,河泽恰好也在门口准备进厨房,屋子不知道是哪位大师设计的,厨房门口非常窄,一次只能容许一个成年人通过,战野和河泽像是小孩子斗气一样两个全堵在门口,战野手里端着四五个杯盏碗碟,率先沉不住气,眯起眼睛目光雪亮锐利的看着河泽

      “好狗不挡道。”

      河泽噗嗤一笑,笑眯眯的露出一颗虎牙,纯真无害的笑道

      “好驴不乱叫。”

      “......”

      那顿火锅辣的不行,顾涸被辣的一直淌眼泪,河泽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顾涸和战野的中间,战野目光飘飘摇摇的转到顾涸身上,顾涸被吓得一缩肩膀,慢慢的嚼着嘴里的油麦菜不说话,头都快埋进了碗里,河泽给他抽了张面巾纸,又摸了摸顾涸乱的像鸡窝的头发

      “这么辣呀?”

      顾涸点点头不说话,身子却在河泽手掌下痉挛一样簌簌的抖,河泽忽然叹了口气

      “都是半大的熊孩子,怎么你就一点不熊呢?”

      “你跟我说,顾秀芬那是怎么回事?是她把你撵出来了还是你自己跑出来的?”

      顾秀芬是顾涸的姑姑,自从顾涸哥哥进了监狱之后,顾涸就借住在顾秀芬家里,顾秀芬算是顾涸身边唯一的亲戚了,所以即使顾秀芬在不愿意养顾涸这么一个半大小子,也不愿意被人戳着脊梁在背后指指点点,这座小城连一个大型商场都没有,越是贫瘠的城市,就越是充斥着闲言碎语,更何况当时顾秀芬也收了顾涸哥哥一点钱,答应只养顾涸到初中毕业,有个住的地方,能吃上饭,顾秀芬觉得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简直就是菩萨心肠。

      同样的,顾涸就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回报他们一家人的善意,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洗他们一年四季的衣服,顾秀芬他们家用的还是那种需要单独甩干的洗衣机,为了省水,大部分的衣服都是顾涸用手搓出来的,刷碗扫地这些都不算什么,顾涸学的最多的就是要会看眼色。

      要知道姑姑和姑父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大家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尽量不要在大家面前出现,顾涸的姑姑在一家规模不大的鞋城上班,如果当天业绩不好,顾涸晚上就得站一晚上墙角,姑父倒是常年不在家,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会带着一点钱回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他的宝贝儿子,然后再对着顾涸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骂一顿,有时候姑父喝多了就会无缘无故的动手,顾涸常常是一身青紫连自己哪做错了都不知道。

      所以每年冬天都是顾涸最害怕的时候,因为冬天就意味着过年,过年就意味着姑父的无休止的咆哮和姑父腰上那条生牛皮的腰带。

      今年冬天,顾涸的姑父失业了。

      今年的冬天,顾涸的姑父比往年回来的要早,回来之后,就先是按照程序指着鼻子暴怒的吼了顾涸一顿,姑父认为就是因为家里养了这么一个拖油瓶才会导致他事业一直不顺,在外面打工都会因为偷拿船厂的几副工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解雇。

      姑父骂骂咧咧的一整天,晚上的时候等来了自己的心肝亲儿子,闻向阳,闻向阳刚上高一,成绩一直很稳定,从初中开始就稳居班级后十名,姑父一直认为是家里条件不好,导致他亲儿子营养一只跟不上去,这才比其他的孩子发育的晚了些,但是这孩子聪明,只要等到孩子发育好了,以后准保错不了。

      闻向阳根本没想到他亲爹居然会这么时候突然杀回来,他书包里那张荣获班级倒数第二的成绩单还安安静静的躺在书包里,闻向阳知道他爹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问他的成绩,闻向阳隔着电话对他爹一顿吹,现在真人在面前,闻向阳心里一声哀叹,估计他是免不了这顿打了,就在这个时候,闻向阳把目光转到了刚刚听完训,现在抖着跪在墙角的顾涸身上。

      闻向阳当时问心无愧的想,顾涸在他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帮他点小忙算什么?要是没有他们一家,顾涸早就在瓦面冻死饿死了。

      于是就在这个时候,顾涸听见闻向阳委委屈屈的跟姑父说

      “爸!你回来太好!你都不知道,顾涸这几天在外面惹了麻烦,这几天天天有人找上门来闹,搅的我都睡不好觉了,白天听课都没什么精神,你得管管他,他现在根本就不听妈的话.....”

      顾涸前几天在超市偷了一条巧克力被街坊邻居当做笑料传了几天,那时候确实有人找上家门找顾涸的姑姑聊天,就是为了笑话顾涸这个没皮没躁的小扒手。

      那天顾涸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当姑父把目光转到他身上的时候,闻向阳交狡狯的眯了眯眼睛,抱着书包进了房间,顾泽几乎被抽的没了知觉,等到第二天一早,顾涸爬起来偷了一点钱就跑掉了。

      他偷了钱自然不敢再回去挨打,但是他同样不敢去找战野。

      他给战野填了很多麻烦,尤其是,其实他跟战野也没什么关系,战野不过就是受了他哥哥的嘱托照顾他一下,而且,战野也根本没办法把他领回家,战野家里的情况顾涸也清楚,所以顾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钱花光了他就在街上流浪,实在饿的不行就偷了人家一个包子。

      顾涸说完的时候,战野沉默了半响。

      战野目光沉沉,眼中的哀切一现而过,然后就一动不动的盯着白色的大理石桌面,顾涸手搓着裤脚,不敢抬头看战野。

      还是河泽把顾涸半抱着弄到了屋里。

      顾涸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河泽给他拉了拉被子就出去了,顾涸躺在床上,让被子把他埋起来,然后他假装自己在一个安全又柔软的地方,想他明天要去哪,他该怎么面对战野,他确实在心里把战野当做哥哥,毕竟这些年都是战野在照顾他,他一直拖着战野的后腿,让战野本就艰难的人生难上加难,如果战野是他亲哥哥的话,但是他心里一直清楚,战野到底不是他亲哥哥,他不能理所当然的叫战野这样照顾他。

      但是他自己又能去哪?他甚至还没到能合法打工的年纪,正是能吃又不能干活的时候,除了姑姑家他根本无处可去,也因为这样,姑姑一家至今都没有人来找过他,其实姑姑他们一家应该是希望他最好不回去吧,他活着就是在给其他人添麻烦......

      顾涸反反复复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顾涸赶紧闭着眼睛装睡,但是河泽却伸手摸了一把他的眼角,河泽摸了一把水,顾涸眼睛闭的紧紧的,眼泪却争先恐后的往出流。

      河泽带了一罐云南白药,把被子撩起来露出顾涸的青紫交叠的小腿,喷雾带来的清凉感暂时缓解了顾涸肌肉的痛楚,顾涸听见河泽声音低而温柔的跟他说

      “你小野哥哥没有嫌你麻烦的意思,从过去到现在,一点也没有,你小野哥哥那个人,跟个LED显示板做的差不多,有点情绪都恨不得用八国文字写脸上,是不是觉得小野哥哥不是亲哥哥,所以好多事情都不敢跟他说,怕他嫌你烦,不要你了?但是你看吧,我是江小鹏他亲哥,亲到晚上改他作业,让他天天上学挨骂。”

      顾涸缩在被窝里,轻轻笑了一声。

      河泽慢慢的揉着顾涸的小腿,然后继续道

      “刚刚你小野哥哥是要去教闻向阳重新做人的,不过我拦了一下,没拦住,然后我就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来哄哄你,你说你才多大,外面多冷,你自己跑出去多害怕,现在住在这也害怕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我就被你俩莫名其妙扯进了打架斗殴的队伍,你还趁着我打架的功夫顺了我衣服兜里的钱,”

      顾涸呼吸一顿,紧张的听河泽继续说道

      “今天,看见你身上这些伤的时候,你小野哥哥简直要气疯了,但不光是为了这个,我觉得还是因为你不告诉他,你什么都不告诉他,他那个人就会去自我反思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差了,然后生自己的气,你小野哥哥神经迟钝,所以你想什么得自己告诉他,你要是不告诉他,他就根本想不出来为什么人在床上能一晚上不睡觉,但是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打算躺在这一直胡思乱想到明天?”

      “等一下你小野哥哥就来陪床,给直男一点准备表达感情的时间,还有最后一点,以后就住在这吧,以前是战野自己照顾你,现在我俩一起养你,所以,以后疼的时候一定告诉我们两个好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我的极品亲戚第二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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