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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式上学 ...

  •   ¥.足球

      “到底为什么要一边走路一边玩足球,新一?你刚刚都没有在听我说话。“毛利兰从后面探出头来抱怨,她微蹙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有在听你讲话了,”工藤新一抬腿踮起足球,“啪”的一声将球踩在脚下,“你知道我以后要当侦探的吧,平时路上练练足球,也是对反应能力的一个训练。”

      他朝她露齿一笑。

      “诶,原来是这样吗。”毛利兰伸手挠了挠脸颊。理由那么光明正大,倒不好说他什么了。

      眼前的少年穿着初中黑色制服,围一条浅灰羊毛围巾,双手插着兜,左胳膊下夹着包,眼神专注又柔和地望着上下翻腾的足球,玩得不亦乐乎。

      毛利兰有点闷闷不乐,可又觉得这样挑不出毛病。
      你的青梅竹马高兴地踢着足球和你一起上下学。
      挺好的。

      “说起来,兰,”工藤新一颠着球,足球落点在身后,于是他也转过身来,顺势将目光落在兰脸上,“你虽然空手道很好,可是临时反应速度也是不行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毛利兰抿起嘴,脸颊鼓起。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用他惯常的淡漠神情扫了路面一眼,然后碰上兰的视线又笑了,眉眼生动起来。他身体前倾,握住兰的手臂朝自己怀里一带,她跌跌撞撞扑来时一辆超载摩托从身后飞驰而过。

      “你不只是反应速度不行,而且还相当迟钝。”他斜眼戏谑地看她,“这么响的声音,你听不到吗?”

      “我当然听得到,可是新一你又没有说什么,那大概就是没问题的意思吧,所以我就没有看嘛。而且,我在专心地听你讲话呀。”毛利兰叉着腰说。这个动作气势很足,但配上眨动的明亮眼睛,扑扇着的睫毛,以及白里透红的女孩的脸颊,就只剩下娇俏了。

      “笨,笨蛋,自己的路要自己看啦。”工藤新一别过头,扶稳毛利兰后松开手。

      好可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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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板

      他们考上帝丹中学的那年暑假,工藤新一去了一趟夏威夷。在工藤家,夏威夷是夏天旅游必去的地方。

      工藤新一很喜欢那里,因为在那里和他的家人在一起时也是他学习的最好机会。机器修理,伪装变身,格斗射击,最新的作案手法,以及各种驾驶技能。毕竟侦探也是要与时俱进,再广博的知识储备也不为过,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成为破案的关键,甚至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所以说,你这次去夏威夷就是学会了滑板?”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踩在脚下的曲线流畅的板子,好奇地询问。

      “嗯,看了不少的书,听了几场音乐剧,对了,还去看了福尔摩斯的电影,要是哪一天亲自去伦敦就好了,贝克街221号B,真想亲自去看一眼啊。”工藤新一用力蹬一脚地面,如同离弦之箭窜出去。运动带起的风拂过毛利兰的长发,看着他远去的蓝色背影,竟让她生出一种永远追不上的错觉。

      “等一等啦!新一!”她背着包按住裙摆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他。

      “你还真是慢啊。”他蹲下身子调整重心漂移了一个大弯,转过方向稳稳停在毛利兰身前,“每次都要我等。”

      “你带滑板去上学,我能有什么办法,每次都只能跟在你后面跑啊。“毛利兰轻轻踢了一脚新一的滑板,让他滑出去一段距离,”只顾着玩滑板的混蛋新一。“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

      “那你要不要玩?”他发出直接而诚挚的邀请。
      “……”

      “哦哦哦!”毛利兰努力平衡着自己在滑板上不摔下来。

      “唉。”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你的包给我。”

      他把两个人的包斜挎在身上,对兰伸出手:“扶着。”

      毛利兰把手放在他手心里,就这一个动作便让她脚下不稳,人就要向下出溜。

      工藤新一眼疾手快地抓牢她的手臂,单脚踩住滑板:“稳住,稳住,扶好了。”

      “嗯。”毛利兰岔开脚站在板上,身体绷得笔挺,僵硬地抓住新一的手。
      “很好。”他鼓励她,“试试看左脚蹬地。”
      “好的。”毛利兰看看前方平坦的路,稍微松开他的手,指尖虚搭他的掌心,处于那种放任自由但紧急时刻可以立即抓住的状态。

      她落脚时又抬起头。

      “你不会放手的,对吧,新一?”她眼睛发亮,神色有些怯怯的。

      “那还用说。”工藤新一撇撇嘴,轻呵一声。

      得到了保证的毛利兰放心地踩着滑板滑出去,清晨凉爽的细风将她的长发挽起向后抛去,有一缕擦过他的脸颊,留下淡淡洗发水香气。滑板在水泥地上前行,轮子与地面碰撞着“嗒哒嗒哒”响个不停,工藤新一牵着她跟着一路小跑,背后两个书包颠动,伴随着他的脚步上下起伏。他们到达堤岸,两边是粼粼的河水,泛着细碎的金光。毛利兰由最初的生涩变得熟练,开始有些喜欢这畅快的感觉。

      “要下去了,兰。”工藤新一朝她喊,前方是一段不算陡的斜坡,他经常滑上滑下。毛利兰斗志满满地点头,滑板跃下斜坡磕上路面陡然加速,她惊呼了一声,随即在工藤新一的帮助下稳住身体,感受着刺激的速度和风吻过脸颊的冰凉触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笑声清亮亮的,工藤新一不由自主勾起嘴角,迈开长腿加快步伐。

      显然,这个上学路上的小插曲让他们都很高兴。其结果即是那滑板哧溜顺坡横冲直撞奔向帝丹高中。

      两边的风景飞速掠过,帝丹的铁门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逼近,毛利兰只觉得心跳到嗓子眼,除了抓紧他的手再做不出其他动作。

      “没关系,兰。”工藤新一反握住她的手,“不会撞到的。”

      在到达目的地的前一刻,他猛地一拽她的手,手脚处相反的力量使毛利兰一下失去重心,脚尖离地向后跌去,跌进一个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怀抱。而工藤新一趁兰撞向他顺势向后一倾,左脚前伸踩住滑板一端,滑板高高翘起,在地上“吱吱”尖叫着磨了一圈。期间他被它带着跳了两步,才卸去前冲的势头。兰抵在他胸口处,眨巴着眼睛还没从这接二连三的转折中缓过神。

      “怎样?”他低头问,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在毛利兰的耳侧。

      “嗯,有点好玩。”毛利兰舔了舔嘴唇,从他肩上取下自己的包,若无其事地拉开一点距离。

      “那就好。”工藤新一拎起滑板,随手将书包夹在胳膊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走吧,兰。”

      “好。”毛利兰压下心里奇怪的悸动,像往常一样走在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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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行

      毛利兰一个人走过倒映着霞光的河边堤岸,暮色渐深,天边那一抹红愈发耀眼。有风经过,草叶簌簌作响,吹出孤寂的夕阳小调。少了那个在她身边聒噪的人,她竟觉得这条路陡然陌生了,仿佛从未见过。
      新一从不肯规规矩矩地上学。他要么路上踢足球,要么玩滑板,偶尔什么都不带,他就一直和她说话。学校里沉稳少言的人,回家却格外话痨。谈他的案子,谈他的理想,谈他最喜欢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那时他背对地平线,映着满身夕霞,浸没于艳丽的红色之中,眼里的光比霞光更亮。

      毛利兰向来喜欢纯粹的红。可现在她却不是很确定,到底是单纯地喜欢红色,还是喜欢红色带给她的印象——绚烂却不刺眼,就像那个曾和她并肩走在夕阳下,红晕漫上脸颊仍说是霞光所致,笑起来张扬又温柔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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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

      五月初的一天。风开始有了些温度。

      金色阳光暖洋洋洒下,滑过翠绿树叶,零零散散碎了一地。樱树在五月的风中挺直腰杆,摇晃间花瓣离了枝头,纷纷扬扬,美不胜收。

      本该是三四月的樱花季被一场冻雨推到五月,往常凋谢的时节却成了开放的好日子。

      毛利兰透过窗外看见落英缤纷,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她习惯性瞧一眼手机,那个被她挂在心上的人仍毫无音讯。自从那天他们确定关系后又过了两月余,他似乎重新过上行踪不定的生活,常常一连几天断了音讯,想必是办案繁忙的缘故。

      侦探没有旁人眼里那么风光,危险是跟随他们的影子,留给她的只有等待。她已经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偶尔从心底涌上的失落,并学会从中寻找快乐。思念是很美的情感,给他们年轻的爱情淋上酸甜的果酱,衬得重逢愈发美好。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相见的期盼落空,感受期盼的痛苦仍是甜蜜的。

      所以,她只要静静等着就好了。像以前一样,学习,生活,说不定某一天,他就会像他突然消失那样突然出现。
      这不也很好吗。

      “大清早,发什么呆?”毛利小五郎推开房门时问了一句,然后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痛饮一大口,舒服地叹气。

      “说起来,柯南那小鬼回去也有一个月了。”他慢慢踱到办公桌前,老神在在地翻阅报纸,“怎么,你还在担心他吗?还是那个跑得没影的臭小子??”

      “爸爸!”

      “你有时间发呆,不如看看几点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该在家里。”毛利小五郎眯着眼,懒洋洋地说。

      “呀。”毛利兰急急忙忙查看时间,才发觉自己在窗边站立许久,早过了平时出门的点。
      一个刻不容缓的现实摆在她面前。

      上学要迟到了。

      “再见!爸爸!”她飞奔出门时喊道。毛利小五郎转头时看见蓝色裙摆一闪而过。

      “这丫头。”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再次把自己投入报纸新闻中——日本警方联合FBI将贩毒组织一网打尽,洋子小姐将在东京开展演唱会,著名律师妃英理……

      毛利兰深一脚浅一脚下楼梯,全身每个细胞叫嚣着迟到的警报,这时除了埋怨自己也没别的可干。她固然可以一路跑到学校,然而路上却得时刻注意翻飞的裙摆和磨脚的凉鞋。这本来就不是用来跑步。

      她急匆匆地冲出楼道口,迎面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闭上眼,再睁眼时看见不远处一个倚着单车的少年。

      “早上好,兰。”他轻快地说。

      阳光映着他脸上扬起的熟悉的笑,身后风吹落樱花像一场雨,这一幕定格成她所见过最美的画作。

      故人归来之时,樱始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花式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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