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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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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宿的话犹如一柄利剑,刺破了顾明锐不愿面对的事实。
顾明锐夹着烟的手抖了抖,猩红的烟头跟着颤了颤,符宿看出了顾明锐的不平静,却也因此放心了不少。
心存愧疚,说明还有理智,还有底线。
爱人失踪,五年毫无音讯,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然说明了顾明锐的品行和心性。
同样的事,如果放在他身上,符宿不敢肯定自己会比顾明锐做得好,但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
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会同情,也感到难过,但他仍能冷静地审视顾明锐所做的事对他,对虞渊来说是不是不稳定因素。
符宿指责顾明锐的同时,反观自己,对他和虞渊的处境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连顾明锐都可以用他来威胁虞渊,更不用说其他藏在暗处居心叵测的人。
这次运气好,遇到的是尚且知道轻重的顾明锐,可等到下次,下下次呢?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虞渊想要给他过渡的时间,但现实却不允许。
如今踏入局中,符宿感觉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展,而这一切到底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是由人刻意引导,没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这种无力感放到谁身上,都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符宿面容冷肃,插在兜里的手用力握紧。
顾明锐见符宿不说话,以为对方在等他表态,愧疚的同时,也感慨能在商场如鱼得水的人果然犀利。
“之前的事是我着相了。”顾明锐面露愧色,“你愿意帮忙,多半是看在虞渊的面子上。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回过头看,从一开始我就用错了方式。”
情绪抽离。
见多了笑面虎和死鸭子嘴硬的人,乍一听到顾明锐的剖白,符宿心中也有几分惊讶。
可转而一想,和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人不同,像顾明锐和虞渊这种自小就入了玄门的弟子,学的是道法,修的是德行。
如果品行有瑕,一开始就会被淘汰出局。
想到这,符宿的语气也放软了不少,“有虞渊的关系,但不全是因为他。”
毕竟如果不是顾明锐来这一出,符宿觉得自己只怕不会这么快看清现状,“不过是举手之劳,麻烦的是要牵扯上了别的事。”
“这可不光是麻烦那么简单。”顾明锐无奈苦笑。
“因为梓苑的失踪,我已经被归为需要重点监测行为和心理状态的人群。而招魂需要准备的东西又很多,想要彻底瞒住特殊事件调查组私下进行显然不可能。”
“也就是说,你选择帮我首先就意味着在特殊事件调查组内公开你的另一重身份。”
“另外,我所在的顾家,与梓苑有牵扯的齐家,都会有所猜测。”
随后,顾明锐又将现下华国的几大玄学世家逐一罗列,符宿听得仔细,最后得出结论:虽说大多数弟子都能秉持玄门中的规矩行事,但也难免有软骨头。
从顾明锐的话中,符宿能确定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和虞渊一样拥有神力,对他的猜测也停留在或许是纯阳之体的层面上。
可即便如此,单凭这点就足够麻烦。
更不用说,若是神力一事被知晓,会造成怎样的动荡。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但既然开口,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说实话,如果逃避有用我也想选择逃避,但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往前走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不仅要往前走,还要走在事情发生变化之前。
符宿想得很清楚,外界如何他无法控制,但他可以把握住自己。
风险始终存在,总不能因为有风险,就斩断和外界的联系,这种方法即便能让他的暂时安全,可那也只是暂时。
与顾明锐道别后,符宿独自一人往回走。
明明白天还灰蒙蒙地下着雪,到了夜里,空中却只有几片流云,遮不住星星,也挡不住月光。
清辉披在行人的肩上,带着些许冷意。
符宿看到站在单元楼门外的虞渊,不禁加快脚步,“怎么还是出来了。”
“洗完碗,一个人在家也闲着没事做。”虞渊把符宿冻得冰凉的手揣进兜里,“我煮了些山楂水,回去喝。”
“嗯,晚饭确实吃得有些饱。”想到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符宿嘴里直冒口水。
进屋后,暖气扑面而来。
有了外边的温度做对比,此刻的温暖就显得尤为舒服起来。
脱了外套,符宿搓搓耳朵,“还是家里边暖和。”
看到符宿有些孩子气的举动,虞渊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外套。
与初见时的礼貌克制不同,现在符宿和虞渊两人私下里相处已经十分自然,颇有种跨过恋爱的酸涩,直接步入老夫老妻甜蜜生活的即视感。
不得不说,性格上的契合在两人刚开始相处时起了很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就要归结于不怎么科学的灵魂吸引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遇到虞渊之前,符宿从没有考虑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是什么样,也不认为自己会和一见钟情和怦然心动这两个词挂上钩。
等虞渊挂好衣服,符宿走到他面前,“你不问我和顾老师聊了什么么?”
“不用问,你想告诉我的话自己会说。”虞渊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几小时前害怕到颤抖的人不是他。
符宿盯着他看了看,虞渊仍旧神色如常,看起来无懈可击。
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待余光瞟到对方发红的耳根,找到答案的符宿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殊不知自己已然暴露了的虞渊还兀自镇定地转移着话题,“我先去拿山楂水。”
说着还用手背贴了贴符宿来有些冰凉的脸颊,“对了,刚刚在厨房听到你的手机响了,你看看是不是有未接来电。”
“好。”
几乎是符宿刚应声,虞渊便落荒而逃。
见虞渊这么努力地想要掩饰,符宿也不想再戳穿他。
回卧室换好家居服,顺道拿上充电器,手机放在客厅,符宿猜测应该是文女士的来电,打开一看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