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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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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麻雀
我从阳台捡回家里的那只麻雀死了。
它摔伤了翅膀,飞不动了,我就把它捡回了卧室,好好养起来了。
真奇怪,我明明有给它处理伤口,也给它准备了充足的水和食物。
怎么还会死呢?真是太奇怪了。
他好像很难过,虽然并没有跟我说。
2.“家”
今天公司事情比较多多,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想起他还在家等着我,我立刻收拾东西,用我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回了家。
踏进家门,我先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听见我的声音好像吓了一跳,带着茶几上的东西,一起乒铃乓啷摔了一地。
我也被吓到了,几步冲过去将他抱起来,紧张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他比我矮了许多,此时被我双脚离地抱着,只能被迫靠在我身上,似乎更加不安了。他迟缓地摇摇头,声音低哑,“放……我,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由得“嗯?”了一声。
他以为我没有听清,很吃力地又说了一次:“你,放我下来……”
我情不自禁地要求道:“乖宝,你再多说两句好不好?”
他惶惶然地看我一眼,又低下头,“求你……”
我被他低声下气的模样刺了一下,心里疼得绞作一团,连忙将他放回沙发上,顺势半蹲在他身边,竭力抑制住强迫他说出我想听的话的念头,放轻了声音跟他说话:“我今天太忙了,所以才回来得这么晚。”又偏过头笑着问道:“饿了吧?有没有自己找点什么东西吃?”
他又摇摇头,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头埋在膝盖上,摆出了拒绝谈话的态度。
“那我给你做点吃的吧,”我自说自话,“晚饭总不能不吃。”
他没有回应。
我也习惯了。
毕竟这里只是我以为的“家”。
对他来说大概只是个牢笼吧。
3.空闲
他起得很早。
我醒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躺在我身边了。我明明知道他跑不了,但还是一阵心慌,立刻下床去找人。
他正在阳台上浇花,听见声响慢吞吞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失控的心跳这才开始逐渐恢复到正常频率,我深吸几口气,终于平缓下血液极速流动带来的头晕目眩。
我忍不住凑到他身边,看他细细照料这些在我看来没什么用的绿色植物。
“……吃了早饭吗?”我看着他,没话找话地问道。
他真白啊,被太阳一照,简直要融在光里似的。
他心不在焉地微微摇头,拿指腹蹭了蹭那株新开月季的叶子,又多给它浇了点水。
我忍不住抢下他手里拿着的洒水壶,另一只手将他推进屋里,半是哄骗半是强迫地道:“先吃饭,你在客厅里等一会,我马上就好。”
他还未回过神,愣愣地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掌心,又看了眼我,迟疑了几秒,还是顺从地坐到沙发上去了。
我在厨房忙完,出来就看见他乖乖坐着。他坐姿十分标准,脊背挺直,双膝并拢,两只手放在大腿上,脖颈却拗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正扭着头看向阳台。
在看花吗?
我心里不禁疑惑。
他对植物其实并不十分热爱,只是与我相比,他更乐意与花花草草相处罢了。
我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阳台上有一只小小的麻雀。
不是之前被我捡来又莫名死去的那只。
大概是已死去那只麻雀的朋友……或是爱人吧。
“真可怜。”
我好像听到他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