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使与王》骨入声

2、即将开始的终点

　　回忆起往昔的时光，耶尔的神色松动了点。伸手拉起一脸懵逼的白发王者，她略偏过头，原本被收起来的黑色四翼在身后显现出半透明的幻影，“所罗门啊，我是耶尔——死亡号角耶尔。”

　　——如果这货真的忘记了她，干脆就先打个三分之二死吧。

　　“……耶尔！真的是你！”

　　目前还顶着黑皮白发所罗门皮各项权能齐全的罗曼医生终于从记忆深处翻出了能和那熟悉声音对应上的身影。

　　死亡天使耶尔是所罗门获得十戒之后第一个被他所役使的地狱魔物，但在那之前，他就经常看到这个堕天使幻化成普通人类的模样混迹在耶路撒冷。有时候是孩童，有时候是青春少女，有时候是憨厚青年，甚至还变化过老妪，并给他献上了一罐蜂蜜。

　　但所罗门只能看出耶尔身上的神光和堕天使暗翼的轮廓，而在收服她之后耶尔就算现真身在他眼前也是一身黑色轻铠全副武装不露脸的样子，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看到比七十二魔柱神陪伴他的时间还要长的堕天使的真实容貌——

　　纯金色的长发和纯金色的双瞳，面容精致白皙还穿着白底金边的长袍，面带微笑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自带圣光，如果不是她身后那两对暗色的羽翼，简直光辉灿烂到不像一个堕天使。

　　——从头到脚写满了欺诈两个字。

　　“所罗门，拥有了人心之后，你似乎比当初要好玩多了。”耶尔看着对方脸上那在千年前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情绪，略带稀奇地凑过去挑起他的下巴，“终于明白了曾经的你有多无趣了吗？如果是现在的你，再一次提出想做我的情人的话，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明明是你先提的又马上反悔了啊！不对！情、情人什么的……求不提哇啊！！”罗曼医生先是被突然凑过来的少女脸庞惊得往后缩了缩，又因为少女的话，小麦色的皮肤也掩盖不住泛起的大片红晕，双眼闪烁不敢和她对视，惊慌失措的模样特别特别……软。

　　害羞吔！那个总是皮笑肉不笑心如死水对女性从来都来者不拒的所罗门居然害羞了！！

　　虽然想更欺负一下所罗门，但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耶尔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拉住他的手腕，“那么，我们先去找一下最近的城镇吧。这个世界，我大概有点线索了。”

　　“咦？这个世界？对了，耶尔！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当年我不是已经解放了你的契约了吗？还有，我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耶尔停下脚步，半侧过头瞄过来的冷冽眼神生生逼得罗曼医生咽下了后半句话，“彻底消亡？连英灵座都炸没掉？把自己的存在扔到【无】去？”

　　“所罗门，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生气。地狱魔物的契约你以为有那么好解除吗？三千年前，我没能从【盖亚】那里抢到你的灵魂，三千年后我好不容易等到你自己切断了和英灵座的联系，并为了救你和你一起掉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耶尔牵着对方手腕的右手滑下来转而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紧扣，雪白和小麦色的肌肤亲密交错。她稍稍一用力，就将白发男人拉近几步，整个人几乎扑到她身上，一瞬间近到了呼吸相闻的距离。

　　咫尺之间纯金色和蜜蜡色的两双眼眸对视着，耶尔一字一句说道：“——所罗门，从我拉住你的那一刻起，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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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森布尔初春的清晨还带着微微寒意，但稚嫩的绿意早已铺满了这片丘陵大地。鸟雀在枝头跳跃着，好奇地看着从树下走过的人。

　　佝偻着身躯的老妇人提着水桶，身边还跟着一只安装了金属铠的黑狗，一人一狗慢慢往墓园走去。但平日里鲜有人至的地方，今天却早早有一个人站在了那个熟悉的墓碑前，一头金发在晨曦中反射着光芒。

　　老妇人原本以为是那个不着家的混蛋终于又回来了，但快步走近之后才发现，那个背影轮廓纤细柔和，明显是一位女性。

　　这时候，仿佛听到了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那个金发女子转过头来，她看上去仿佛才刚刚成年，但那双独一无二的金色眼瞳——

　　铁质水桶掉在了地上，老妇人惊愕了一瞬后，饱含怒火地吐出一个名字：“冯·霍因海姆！”

　　那个混蛋有了特蕾莎之后居然还敢出轨！私生女都找上门来了！看年纪差不多和爱德华一样大！

　　私生女·耶尔：“？？？”

　　——远方某个金发金瞳的混蛋狠狠打了个喷嚏。

　　这时候，墓园又过来一个年轻人，穿着休闲风衣，厚重的白色长发扎成一束马尾，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双手手背上的暗色纹身，以及染成黑色的指甲。

　　伊修瓦尔人？老妇人一瞬间戒备起来，但很快反应过来，后来的这个年轻男人双眼是澄澈的琥珀色，并不是伊修瓦尔人特有的红色。

　　“所罗门，怎么样？”耶尔问道。

　　罗曼好奇地看了一眼老妇人，回答耶尔的问题：“的确有一个被火烧毁的房屋废墟，边上也确实有一棵大树。还有，我说过要叫我罗马尼，或者直接叫我罗曼，别叫那个名字啊……”

　　“无所谓的。”耶尔转而看向老妇人，“你一定就是比拿克小姐吧。爱德华·艾力克和阿尔冯斯·艾力克兄弟现在在哪里呢？”

　　“现在他们应该和霍恩海姆一起在中央市。”比拿克脱口而出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们是谁？找他们兄弟俩是有什么事情吗？”

　　耶尔笑了笑，继续问道：“最近东方市是不是有什么大活动？比如——军演什么的？”

　　比拿克不想回答，但惊讶地发现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是的，和北方布里克斯军有一个联合军演，据说大总统阁下也会过来观看。”

　　“知道日全食吗？”

　　“知道，气象预测说今天中午的时候会发生日全食。”

　　罗曼看耶尔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收了起来，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还在想这一次过来的时间点没有太古早，没想到只能看到一点尾巴。”耶尔沮丧地叹气，“我们要马上赶往中央市，如果错过了就太遗憾了。”

　　罗曼：“……”

　　他无语地拍了拍自己额头，知道耶尔爱看热闹的习惯又冒出来了。以前还在以色列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围观平民和贵族家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兴致上来了还会变化样子亲自上场去挑拨。但那时候多少还知道遮掩一些，除了所罗门看出来这一点，但只要影响不大，他也是纵容着她的。甚至连盖提亚和七十二魔柱神都不知道这个性格恶劣的堕天使的这个小爱好。

　　——因为它们也是耶尔悄摸摸围观的重点对象。

　　耶尔和罗曼两人并肩走过比拿克身旁，黑狗丹在比拿克另一边发出威胁的唔唔声，同时却瑟缩着往后退开几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比拿克忽然出声问道，“你们和霍恩海姆…和克塞耳克尔斯有什么关系？”

　　停下脚步，耶尔半侧过头微笑，“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就当遇到了两个普通的问路人吧。”

　　眨眼间，白发青年和金发少女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比拿克上前几步，却再找不到那两个奇怪的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