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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2章 ...

  •   宋明明是个乐于助人的小姑娘,发现了这么一个可以帮助韩笑近水楼台先得蒋陈的好机会后,没等韩笑向组织寻求帮助就干脆利落的直接把韩笑和蒋陈的名字报给了班长大人。于是在正式调座位那天,韩笑和蒋陈理所当然的做到了一起。韩笑心里美滋滋,顺带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地藏菩萨本愿经》来报答宋明明同学的大恩大德。

      另一边,蒋陈刚听到自己要和韩笑做同桌的时候,是有些不大情愿的,他觉得这个女生整天跟班里的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称兄道弟的,跟个假小子似的,一点小女生的样子都没有。
      她的室友--梁雨美丽又干练,宋明明可爱会撒娇,盖盖温柔可人适合娶回家做老婆,而韩笑整天跟她们混在一起不但一点女孩子的脾性都没有学到,还整天把自己当成个保镖一样,做什么‘护花使者’。

      哎,少女,长点心吧。

      韩笑在跟蒋陈变成同桌后,榆木脑袋像是渐渐有发芽开花的征兆。她开始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了,虽然仍旧是穿着道袍一样的绿色校服,但她开始注意自己道袍的整洁了,时刻检查胸前那一块白色区域上有没有什么不明污染物,一天一小洗,三天一大洗。甚至会故意不把洗衣液漂干净,在留下那么点若有似无的香气。

      最为变态的是,韩笑在注意到蒋陈校服上非常清晰的洗衣粉香气后,开始四处搜寻这种香气的洗衣粉,周末跟她妈去趟超市都不在休闲食品区闲逛了,专门往洗护用品里钻。

      最终于让韩笑找到了她记挂了一个星期的像是百花盛开的香味。其实不是什么特殊的洗衣粉牌子,就是蓝月亮的那个风清白兰香型的洗衣液。那个时候蓝月亮刚找杨澜做代言人,开始在内地大面积推广蓝月亮洗衣系列,而韩笑家一直用的都是他爷爷国企里发的作为福利的雕牌。

      之后韩笑哀求了她妈半天才让她额娘同意了韩笑这一放着免费的不用偏要去花钱买的奢侈行为。那以后直到韩笑习惯了这个牌子这个香型的洗衣液后再也没换过。

      2011年冬天流感比较严重,班里大多数的同学都中了招。

      蒋陈和韩笑自从坐到一起后班里就再也没有大调过座位,只是说为了大家的视力考虑,不让坐在侧面的同学因为长期斜着看屏幕而变成二五眼,班主任要求一个月轮换一次座位,就是坐在最左侧的两排换到最右侧,在最右侧的换到中间,而在中间的就调换到最左侧了。一月一换,也算是老师彰显了自己公平正义、对待每一位同学都像春天般温暖的师风师德。

      这个月就轮到蒋陈和韩笑他们这两排坐到最左侧靠窗的位置了。

      韩笑从外面接水回来,端着她和蒋陈的水杯看了窗户一眼,微微皱皱眉:“你不是感冒了么,怎么还吹风?”

      蒋陈接过韩笑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完,又拿过韩笑的杯子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大半,喝完后轻轻咳嗽了两声,瓮声瓮气地说:“那我要是喝口水呛着了,还得渴死呢。”

      韩笑抿抿嘴,尽量不让自己笑的太傻,没办法啊,喜欢一个人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他好可爱啊~~

      爱情使人盲目啊,少女!

      饭圈有种说法叫‘三月颜狗’,如果要被拉去做研究的话,韩笑就是个典型。那时候娱乐圈还没有‘小鲜肉’这种叫法,无论年纪大一点的还是年轻一点的,大家统一称他们为帅哥。韩笑因为住校原因,平时的会比较多一点,平常每天省下个一两块钱,到每月中旬的时候就能让走读的同学或者偷偷翻墙溜出校门买一本时尚杂志。韩笑就经常会捧着杂志里面附赠的帅哥海报犯花痴。

      其实哪个时候的小女孩们最常买的还是《时代影视》,小小的一本,不但便于在上课的时候加藏在课本里偷偷的看,而且在老师突击检查的时候便于藏匿在校服袖子、裤腰等地方,最最重要的是它便宜啊,5块钱一本,而且里面包含了当下最热门的日韩明星资讯。真正的是5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2010年的暨城还没像8年后这样整个冬天不见一场大雪。大雪下的很频繁,也很漫长。大雪纷纷扬扬的从看不见的地方飘下,一簇又一簇的落到地面上 ,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韩笑望着窗外,想:“才女就是才女,还真的是‘未若柳絮因风起’啊,跟三月那到处乱飘惹人讨厌的柳絮还真挺像的。”

      韩笑的《时代影视》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被年级主任缴获的。因着年级主任身兼他们6班的英语老师,所以对他们班格外的关照,没事总是会在韩笑他们班多溜达两圈。这一溜达就查处到了这一本赃物。

      事件具体是这样的。午休之前,梁雨找韩笑借了新出的《时代影视》,因为最新的这一期里有Super junior的采访特辑,那段时间是韩流正盛行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限韩令’之类的,她们整个寝室都特迷SJ。

      梁雨正看得入迷,她后座也就是韩笑的前座、好先生周艋同学猛地踢了一下梁雨的凳子,这是他俩的暗号,梁雨让周艋给她做放哨的王小二--老师来了就踢一下凳子。

      可惜周艋心理素质不太好,他回头往后门瞅的时候正好跟年级主任看了个对眼,慌忙朝前踢了一脚,没控制好力度把梁雨踢了个趔趄。梁雨被这一脚踢蒙了,反应过来后连忙就把杂志往桌洞里塞,可惜动作幅度太大,引起了有十年教龄和丰富抓违纪经验的郭主任的强烈怀疑。
      于是后门 ‘砰’ 的一声,响起了类似于原子弹爆炸实验的巨响。

      韩笑的注意力立刻就从窗外的童话世界转移到了后门的硝烟四起上。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年级主任迈着有力的步伐身姿矫健的冲到梁雨的位置上,从桌洞里干脆利落的掏出了那本《时代影视》。

      主任举起那本被用力拉扯过,内页有些摇摇欲坠的杂志,冲梁雨大火:“这本没收了,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老师,你不要没收这本,这本是我借的,换一本没收行吗?”梁雨大概是早上忘记吃降智障的药了,竟然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更大的《天使.COM》要求老师换一下。

      结果可想而知,年级主任被气炸了,不但把两本 ‘闲书’ 都没收了,还追问谁是那本《时代影视》的主人。

      梁雨讲义气,闷声不说话。奈何老郭同志积威深重,即使梁雨小同学咬紧了牙关,也仍在老郭强大气场的威压下眼神不时往韩笑这里瞥。

      就在韩笑快要憋不住主动站起来承认的时候,身侧一道不算高大身影站了起来。随着蒋陈慢悠悠的站起来,凳子也在地面上摩擦出了吱~吱~悠~悠~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此刻,还真有那么点余音绕梁、一唱三叹的意思。

      “老师,那本杂志是我借给梁雨的。”蒋陈语调也像他起立的动作一样带着那么点不当回事的懒散。

      老郭同志大概被他散漫的态度刺激的肾上腺素飙升,面部通红,就连他发际线遮不住的头皮都跟着涨成了西红柿色。这下老郭也顾不上直接责任人梁雨同学了,直接一步跨过来,冲蒋陈喊到“你给我滚出来!”

      然后整个楼层大概都听到了郭主任撕心裂肺的咆哮声继而是语重心长、感人肺腑的说教声。
      郭老师训人有个特点,先上来是一同咆哮,期间可能会夹杂着几句不太雅观的脏话,继而,他会沉默一分钟左右,大概是想让双方都冷静一下。一分钟过后,才是进入了此次谈话的中心环节:温情的说教。从你父母赚钱不容易到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对你殷切的期盼,再到老师对你寄予的厚望,从你刚入入学时的激情满满到你如今的暮气沉沉。

      总之,郭老师这种先抑后扬的教育方法,在这场谈话结束后,你往往能看到不论是小男生还是小女生最后都会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回到教室后还会跟刚打了鸡血一样,掏出英语练习题就开始做。

      韩笑一度怀疑年级主任的这套说教模式是跟那些自称青少年教育专家的传销洗脑大师学的。因为在韩笑的六年中学生涯、仅听过的3场教育讲座中,虽然每场讲座的专家不同,但他们演讲的内容却大同小异,甚至是演讲的风格和节奏都如出一辙。都是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利用孩子们平时埋藏的很深的对父母的爱来催化孩子们的眼泪,以营造出一种演讲很成功的氛围。

      蒋陈此刻在韩笑的脑补中简直就一位为了心爱女孩英勇赴死的英雄,比起韩剧里为了女主能重见光明甘愿贡献眼角膜的男主也差不了多少了。她用带着感激、感动、幸福、担心、不舍、愧疚等复杂情绪的眼神目送蒋陈被带出教室。二十分钟后,又用迎接抗美援朝英雄一样的庄严、神圣的表情,用目光迎接英雄蒋陈的归来。

      与别的被训斥的学生不同的是,这位英雄没有哭,甚至连眼匡都没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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