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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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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不二回来,下午四点,手冢已坐在飞往温布尔顿的班机上,现在的他只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完毕,好回到那不安的人儿身边。
快到五点半时,不二终于和出版商洽谈完毕,婉拒了出版商提出共进晚餐的好意,不二匆匆赶回家中,想在手冢登机前,再给他做一顿饭菜。
拿出钥匙开门,才刚走至玄关处,便感受到了那一室的清冷。空气中那消散多时的气味,更在在的证明那个清冷英俊的男人已离去多时的事实。终于……厌倦了吗?……这一次,连告别的时间都不愿给他,他自己独自一人离开了日本。
再也维持不了那一贯温柔的笑容,睁开的冰蓝色眸子里满是痛苦、悲伤、无奈的神色。
仿佛被人抽干了全身力气般,不二的背顺着被关上的大门缓缓滑落至地面,蜷缩起身子,双手抱膝,将整张脸埋进两腿间。
心,好痛,真的好痛。
不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这天的到来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心痛的感觉,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从一开始就已注定的结局?为什么即便把自己紧紧抱住,仍是无法抑止那冰冷刺骨的寒意自心窝蔓延全身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左手轻轻抚上右手腕,略微施一点力,立刻感受到一股疼痛感。果然,即使动过手术,即使有过复健,即使间隔了十年之久,这只手仍是无法承受一点外来的压力,拿不起重物啊.
不二望着那形同于报废的右手,唇边幻化出一抹迷离而又哀凄的笑意。
说起来,他能和手冢在一起十年之久,还都是因为这只手呢.
国中毕业后,不二和手冢大石菊丸他们一起直升青学高等部,并幸运的和手冢分在同一个班级。不二记的十分清楚,就在开学第一天,他和手冢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刹车失灵的货车直直的向他和手冢的方向冲来。当时,几乎是反射性的,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边的手冢推到了一边,自己却被撞飞了出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身处医院中,全身裹满了纱布,整个人动弹不得,尤其是右手腕那火辣辣的痛楚让他十分难受。门外边,隐隐传来的对话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当他听到那句“右手腕粉碎性骨折兼韧带拉伤,从此无法再拿重物,不再允许从事任何激烈运动”的话时,全身如跌进冰窟般,无法控制的整个人颤抖起来。
无法再拿重物就代表他不能再打网球,不能再打网球的话,就等同于他和手冢之间最重要的牵联将不复存在,不能再打网球的他又如何才能够让那个眼中只有网球的男人把视线放在他身上。不二不在乎能不能再打网球,却无法忍受手冢的目光不再专注在自己身上。
“不。”不二无法承受的发出一声悲鸣,整个人陷入了疯狂之中。
听到病房内发出的哭喊声,手冢立刻意识到不二已经醒来并听到了他和医生的对话。不由心一紧,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他连忙推开房门,冲到病床边将不二紧紧搂在怀中,制止他的自残行为。”不二,你冷静点,情况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
不料,他的话引来了不二更大的反弹。“冷静,你竟然叫我冷静。” 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手冢,声竭力嘶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笑声渐歇,不二颤抖着用那未曾受伤的左手抚上眼前那张冷漠的俊颜,泪水无法制止的自那冰蓝的眸中滑落,他用一种手冢从没听过的,哀伤无比的声音说道“呐,手冢,你以为我是为了不能再打网球的事而如此绝望吗?我不在乎还能不能打网球,我在乎的是失去了网球的自已,如何才能再让你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喜欢你呀,手冢。”
无视于手冢一脸震惊的神情,不二豁出去的把埋藏在心底深处本不打算说出来的感情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手冢,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可是,你看一下,现在的我,不能再打网球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接受我的感情,又凭什么向你提出交往的请求。”说完之后,他一脸平静的看向手冢,等待他的宣判。既然已经这样,那就让自己彻底的绝望吧.
“我答应你,不二,我答应和你交往,所以,请不要再这么的悲伤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不二既诧异又欣喜,却不愿意问手冢答应和他交往的原因,只想把握这一刻的幸福。
现在回想起来,不二都有点鄙视当时的自己,明知道当时的手冢对自己只是普通的朋友感情,却还是利用了手冢强烈的责任感以及对他的愧疚,让手冢答应了自己提出的交往要求。
不二不禁想,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他的右手没有受伤,如果当时他没有向手冢提出那个任性的要求的话,是否他就不用承受今天这种结局,就没有现在这种痛彻心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