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剧作家》孟呓

2、第 2 章

　　只见球稳稳地落在龙马手中的还倾斜的球拍中央，高速地旋转着发出“呲呲”的声响，仿佛还能看到与球网摩擦擦出的火花。
　　“好厉害啊。”樱乃忍不住惊叹道。
　　龙马和桃城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认识吗？”桃城问道，语气中是他从未有过的认真。
　　龙马摇了摇头。
　　然后樱乃就看到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前面的人喊出声并追了上去。
　　“学长，学长，请等等。”桃城一眼看上去前面那人穿着的是三年级的校服，招着手向前跑去。而前面的人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转眼就消失在拐角处。
　　等到两人追到拐角，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桃城失望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转过身拍了拍还在愣神的龙马的肩膀，“走吧，该训练了。”
　　龙马回过神，什么都没说的向前走去。
　　桃城跟了上去，迈出脚步时还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是没有人。他用手撑在脑后，忍不住低笑出声：“哈哈，明明只是一击，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和他打一球。”
　　“好想和他打一球啊。”桃城看着天空，忍不住发出感叹。
　　龙马低声“嗯”了一声，伸手向下压了压帽檐，掩饰住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决心。

　　“喔，这球拍怎么变成这样。”张辰用手拉起发黑的网球线，惊讶地问道。
　　可站在对面的人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陷入了沉思。
　　张辰仔细地看了看球拍，忽然“咦”了一声。叫了几声龙马，却没得到回应，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是摇头笑了笑，低下头将线都拆掉开始修理。
　　龙马看着自己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球拍传来的力量。与樱乃和桃城不同，拿着球拍的龙马有着最直观的感受，他记得当球落在球网的一瞬，自己几乎握不住球拍，手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龙马不明白，明明只是简单随意的一击，怎么能使球高速的旋转，还拥有着那么大的力量。
　　“大叔，你说有没有那样一种球，简单的姿势，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龙马忍不住询问道。
　　张辰看着目光满含期待的男孩，只遗憾地摇了摇头，就继续低下头摆弄手中的网线。
　　男孩叹了一口气，饱含着让人忽视不掉的失望，张辰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我不知道有没有那种球，但是。”
　　“但是什么？”
　　看着似乎是陷入回忆的大叔，龙马第一次显得有些急切。
　　张辰扬起了嘴角，弯着眼睛，促狭地看着用手压在拍上的龙马，男孩也后知后觉到自己似乎急切过了头，在张辰的大笑声中，低咳了一声，用收回的手顺势压低了帽子，掩盖住有些发红的脸庞。
　　在男孩恼羞成怒之前，张辰及时地收住了笑声，一脸正色，继续说道：“很多年前，我也曾修理过这样的球拍，因为球拍像是被火烤了似的，我还大骂了一下球拍的主人。”说着，他不禁笑了出声。
　　“那人再三向我保证球拍是和别人打球打的，我才放过了他。”
　　张辰微微顿了一会儿，但眼前唯一的听众却没给他一点反应，抬起了头，就看到龙马一脸“快说正题”的嫌弃模样，尴尬地咳了咳清了清喉咙。
　　“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因为当时十分好奇怎么打球能打出如同高温烤过的痕迹，我特意留心观察了一下。”
　　“大致看上去和你球拍一样，中心明显都有一个清晰的这样的旋转纹路。”张辰指着球网面上的痕迹说。
　　龙马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
　　已经拆了几根线的球网面上，虽然在中间位置有着大片的暗棕色灼痕，但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其中清晰突出的几乎黑色旋转纹路，像一张黑色的网，一下子网住了龙马的视线。
　　龙马抬起头，蓝色的眼睛亮的惊人，眼含期待地看着张辰。
　　“想问那人是谁？”看到龙马宇开口询问，张辰抢先说道，笑眯眯地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狐狸。
　　“就不告诉你。”面对总是一副拽样儿的龙马，想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张辰恶劣地卖了个关子。
　　没料到却换来了对方一个白眼，除了嘴上没说出来，浑身上下都写着“幼稚”二字。于是他没好气地砸下了一个炸弹。
　　“你爸。”话音刚落，果然看到龙马瞪圆了一双猫眼，惊讶地看着他。
　　“没想到吧。”张辰摇晃着脑袋，看着被自己惊住的龙马得意洋洋。
　　平常都没见过这小子这幅模样，正想开口再逗弄两句，就看到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张辰急忙拿起他随手放在桌上的球拍，连声问道：“诶，龙马，你的球拍。”
　　只见那臭小子头也不回，摆了两下手，回道：“明天再拿。”一眨眼就消失在门外。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臭小子。”张辰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马几乎没有停歇的一路飞奔回家，却被姐姐告知父亲并不在家，又一路跑到了寺庙，果然看到用脚敲着钟，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的父亲。
　　当然报纸里面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老爸”，龙马喊了一声。
　　而猛然听到叫声的越前南次郎却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弄掉了手中的报纸，一本杂志也跟着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花花绿绿的页面。顿时尴尬地笑了笑，眼神游移，一边用脚将杂志遮住，一边生硬地吹起口哨吸引龙马的注意力。
　　“哟，少年。”
　　龙马此时并没有什么闲情去注意其他，“我有事情想问你。”
　　当听到龙马有事相求是，越前南次郎顿时摆起了架子，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少年，世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想知道，先打赢我再说。”说着扛起球拍，站到了寺庙里改造的球场上。
　　老爸一向不靠谱，龙马也是无奈，尽管心里再着急，也只好认命地拿起球拍跟他打了一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论龙马向哪里击球，都能被他击回来，最令龙马气愤的是打个球像玩杂耍似的。
　　“你给我认真一点。”龙马狠狠地将球击回。
　　转眼，南次郎又轻松的将球打了回去，“砰”的一声，沉沉地落在地上，又弹了出去。
　　“耶，又一分！”南次郎用没拿球拍的手，在眼前比了一个剪刀，笑出了声。
　　“让我认真，你还得加把劲呀，少年。”
　　汗水沿着下颚流淌，龙马不停地喘着粗气。此时的龙马已忘记了刚才的问题，他看着还在继续言语嬉笑攻击的南次郎，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打败他的念头充斥在越前的脑海。他不禁改变了身体的姿势，球拍在两只手上不停的交换，同时两只脚也轮换着踩着固定的频率，身子轻轻地跳动了起来。
　　南次郎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一亮：“哟，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
　　“这不重要。这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龙马坚定地看着他。
　　“你还差得远呢。”南次郎戏谑的学着儿子的口吻，手中发出的球如流星一般瞬间划过龙马的脚边，落在地上。
　　在网球的击打声中，天色渐渐暗了，一场比赛也终于到达了尾声。越前南次郎挥舞着手中的球拍，兴奋地跳着舞。“我赢了，我赢了。”
　　像一只螃蟹，又像是一只鸭子似的“嘎嘎”叫着。
　　龙马已经累得顾不上正在耍宝的父亲，平摊着身体躺在地上，缓缓地平稳着呼吸。看着天边仿佛燃烧起来的云霞，龙马开口问道：“老爸，还记得像火一样的球吗？”
　　“什么球？”龙马的问话打断了越前南次郎的舞步，看在他陪自己打球的份上，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他一下问题，恍然间却没有听清。
　　“就是那种，明明只是简单的击球的动作，球却像是带了火光似的，连球拍都被烧黑了。”龙马仔细地解释着。
　　还没反应过来，越前南次郎就冲到了他面前，小心地抬起他的胳膊。
　　龙马刚想甩开他的手，问他干什么，就听到他明显慌张的语气。
　　“你遇到了，身上有没有受伤。”
　　严肃又担忧的表情混杂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一丝滑稽。而他的一双手几乎慌张的在自己身上摸索，龙马从未见过他这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龙马故作平静地推开了他的手，“什么受伤？我怎么会受伤呢？”
　　越前南次郎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但还是不放心的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后，终于放心地坐在龙马的身旁，脸上却没有往常的嬉笑和玩闹。
　　“你在哪看到的？”越前南次郎紧紧地攥着手，语气紧绷。
　　龙马坐直了身子，将今天事情发生的经过简明地说了一下。
　　越前南次郎沉着的脸随着龙马的讲述逐渐变得平缓，知道儿子遇到的不是那个人，越前南次郎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一些。也许只是巧合，毕竟龙马没有受伤不是吗？但不可避免的，脑中那个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越前南次郎用力地甩了甩脑袋。
　　“啊啊啊”。真是太烦了，越前南次郎暗叹。
　　突然的大叫让龙马下了一跳。还没正经三秒，又开始疯疯癫癫的老爸让龙马感觉有点无力吐槽。
　　不会刚才的严肃认真是逗自己玩的吧。
　　龙马斜着身子，对于父亲的一前一后的表现颇为怀疑。不会又是骗自己的吧，毕竟他以前也没少干过这事。
　　果然，越前南次郎一下子弹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跑了。
　　龙马愣愣地看着眼前逐渐越跑越远的老爸，等他快消失到眼前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向他追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