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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咱们绝交吧! ...

  •   今天初五,我明天就得赶紧收拾东西回市区,赶紧离开家。结果因为晚上吹了太久冷风,我居然被吹感冒了,想回得计划也就泡汤了,十点半的时候王叔就来我家接我们了,我躺床上说自己感冒不想去了,结果王叔说:“感冒正好吃火锅,赶紧换衣服!”我爹也说:“你王叔都发话了你还不赶紧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出了门。
      我来介绍一下这仨人的家庭,梁冬的父亲是法院的院长,梁冬的母亲是检察院的;王建宇的父亲是东北某路桥公集团的,他母亲是某军区的干部;温文茜的父亲是某工程局的局长,母亲是家庭主妇。再介绍一下我爹妈,我爸妈都是下岗职工,我妈现在在职工帮扶中心给人家介绍工作,我爹在某工厂做调度员。所以我说我跟他们在一起有负担不是开玩笑的。
      王叔的新家在森林公园附近的一个别墅区,虽说是联排但是也价格不菲,进了屋才发现,梁冬和他父亲,温文茜的父母都已经到了,还有一个就是引荐我去ER的那位政府领导,那个领导看见我之后先是一惊,然后就冲着我笑了笑。因为温文茜的父母跟梁冬的父亲我们都认识,所以王叔就只是介绍了眼前这位领导,下文就叫他于叔,于叔说:“不用介绍,这孩子我认识,当年加拿大的事还是她去帮我摆平的。”王叔叔看了我一眼,笑着说:“真没想到琉璃还有这么一手啊?“于叔也笑了,对我父母说:”弟弟,弟妹,你们家闺女本事大啊!哈哈哈哈“我爹跟我妈被他笑蒙了,看他们一脸迷糊样,于叔叔说:“你家琉璃帮我去国外办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案子,一会啊咱们得好好喝点!”我尴尬得笑了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梁冬在一旁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也懒得理他。王叔似乎想起来我有点感冒,就跟梁冬说带我去楼上休息,还吩咐阿姨给我泡姜茶喝。我头晕脑胀的跟着梁冬上了楼,感觉走了好远才到,打开房门,发现王建宇正在打电话,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跟电话里的人聊的特别开心。见我愣着不动,梁冬推了我一把:“进去啊,看啥呢,你脑袋不疼了?”我真是不太想进去,闭眼睛想都能猜出来这绝对是王建宇的房间,可是脑袋疼啊,避免尴尬就一脑袋扎进沙发装死尸。
      我刚躺下,梁冬就把电话塞给我说:“接电话,是文茜”。
      “琉璃!你干嘛呢,想我没有?”
      “想你了,老想念你了,你啥时候死回来”
      “我回不去,太忙了,听说你跟王建宇打架了?他有病你别理他。”
      “嗯,知道了,你怎么老那么忙?”
      “没办法,这边就这样,不跟你说了你们好好的不许打架哈!”
      挂了电话,心里觉得暖暖的,虽然我憎恶他们俩对我跟文茜不平等,但是我确实真的想念文茜,最开心,最没负担的时光,是文茜陪着我度过的。
      梁冬把手机接过去扔给了王建宇,然后跟王建宇说“我在门口等你们。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对你不客气。”说完拍了拍我的脑袋,昨个一个让我不用担心的表情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他家沙发太舒服了还是真的太难受了,我居然一转眼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人叫我们吃饭,努力想睁开眼睛可就是醒不过来,后来干脆放弃了。再后来貌似听见谁在说戒酒的事,想仔细听听,然而我这脆弱的神经瞬间就又进入了休眠模式。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仔细回忆着发生的事,卧槽,我他妈居然睡在他家了,惊恐的抬起左手想看看几点,然而这么一扯才发现手背上扎着吊瓶,疼的我一呲牙,这是扎了我几针啊?手背都他妈肿老高,一看表快四点了,还行没睡太久,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屋子没有人,我是睡在床上的,穿了一套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两只手贴满的胶布,屋子的窗帘拉着,床头只开了一个昏黄的台灯,正在蒙逼的时候,王建宇跟梁冬勾肩搭背的进来了,看我醒了,梁冬就走过来坐在床边说:“睡神你终于醒了。“
      睡神?我皱皱眉头想抬起手看看表,却被梁冬一把按住:“姐姐啊你可千万别动了,你这手都快给打针的大夫折磨哭了,要不是王建宇拦着我们都要扎你脑门了。“
      “什么脑门?我这手咋被扎成这样了?不对啊,我咋的了?为啥打针?这他妈什么情况?“
      王建宇靠着门框站着不说话,梁冬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从昨天睡到现在,咋叫都不起来,我们以为你死了,结果你发烧了,想拽你起来送你去医院,结果你就跟一滩烂泥一样,还一直吐,最后逼得没办法我们叫来了医生。“顿了顿,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王建宇,转过头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大夫是中西医诊所的,给你号脉说让你好好吃饭,戒酒,多睡觉。你他妈啥时候染上酗酒的毛病了?“说完转过头继续瞪着王建宇,王建宇也不说话,转身出去抽烟了。
      我听的脑袋都大了,合着我这是在人家睡了两天了,低头看看衣服,惊恐的问梁冬:“我衣服呢,谁脱我衣服了?”梁冬乐了,说到:“还真没看出来,你这是贞洁烈女啊,保洁阿姨给你脱衣服你死活不让,你妈过来吼一嗓子你就消停了。”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紧接着又是各种沉默,360度无死角的沉默。一个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睡了这么久感觉特别丢脸,另一个是我也真的不知道咋跟梁冬沟通,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冬说:“以前吧,我确实总欺负你,嘲笑你,我就觉得你这样的人,骂几句损几句都很正常,而且老想着你太穷,我们几个得带你见见世面,只是没想到伤你这么深,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就把以前的事情忘了行不?我们还是好朋友行不?哥几个真的都很惦记你,我知道你恨我,更恨王建宇,可是王建宇也是间接受害者了,那三个月过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整天耷拉个脸不爱说话,你俩都一个死脾气,又不是啥深仇大恨,这么多年了咋就能越演变越深呢?你还酗酒,能耐了是吧?”
      “你这意思是我挨揍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被?”我有点火了,闹了半天走到这一步,错的还是我了?他整天耷拉个脸?对着文茜的电话乐得跟朵花是的是谁?呵呵,他妈的啥屎盆子到最后都能扣在我头上。
      “琉璃啊,你这脾气啊,你就不能改改?”他叹着气,伸手帮我拔掉了手背的针头。
      “衣服在床边,你换好了下楼我带你去吃饭。”说完梁冬就走了,关上了门。
      换好衣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本来昨天约好了跟seven打游戏,结果我放他鸽子现在肯定找我找疯了,算了回家再说吧。
      下楼以后发现这房子里只有我们仨,我问梁冬:“叔叔他们人呢“梁冬说:”回镇上了。“想了想梁冬又说:”我不是传话器,再问啥自己直接问王建宇,还是你们准备一辈子都不说话?“我心想,岂止是不说话啊,我他妈都不想见到他,消失吧您呐,我想多活几天。
      在车上梁冬问我吃啥,我说我想回家,后来他又问了我几遍到底想吃啥,我对着他怒吼:“我他妈说我想回家没听见啊?还要我说几遍?“刚吼完,一个急刹车,车子就停在了路边,梁冬坐在副驾驶,他俩倒是没事,都系了安全带,我差点飞出去,脑袋撞在椅子上疼的要命。梁冬急忙转过头问我没事吧?我没搭话,看了一眼王建宇,打开车门下车走人。
      牛逼闪电的下了车以后,我是硬着头皮往前走的,因为没带钱,没带钱,没带钱。出门的时候以为吃完饭就回来,就没背包。我现在的位置距离市区还有一大段距离,重点是我不认得路,电话又没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我的计划就是躲他们越远越好,眼下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我能接受的范围了,还要让我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开什么玩笑?梁冬的意思是因为我没有接受他们的帮助导致王建宇性格变坏?跟我有关系?他性格变坏是我的错,我的性格变得这么扭曲又是谁的错?
      越想越觉得委屈,觉得愤怒,为我自己不值得。我失眠并不是因为王建宇揍我,而是因为他对我的鄙视,在没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说是我的工作失职,在他心里我是有多么的不堪能让他对我一丝信任都没有?我们曾经不是好朋友吗?难道看在朋友的情面上,不也应该先调查清楚再下定论吗?为啥我只是给自己辩解几句就被打了?当时他看我的那个眼神,真是比砍我几刀都疼,身体上的疼痛只是一时的,而心里的伤害到现在都没能忘记,甚至随着我们的见面愈演愈烈。
      走了几个路口以后梁冬追了过来,我好歹还穿着大衣,这货就穿个衬衫穿个外套跑出来了,冻的直咧嘴,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说:“我算看明白了,你俩现在算是彻底翻脸了,这么的,从此以后我在你面前再也不提他,咱俩私交是咱俩的行不?下午我都跟你说那么多了,就差跟你说对不起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咱们朝着明亮的未来前进行不?”
      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小学毕业的时候,梁冬就这样搂着我的肩膀,指着窗外远处的高楼群说:“琉璃啊,看见没?那是咱们的光明大路!我们离清华北大又近了一步了!“我们小时候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考清华北大,虽然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清华北大是啥玩意。我用一个手指嫌弃的把他从我身边推开,说到:”别套近乎,跟你不熟。“说是那么说,可还是伸手拦了个出租车,打开车门把他推了进去。他还是不死心的问我想吃啥,我只能不耐烦的说:”闭嘴老子要回家!“
      seven果然找我找疯了,因为那天语音的时候他听见我妈一直叨咕王建宇,以为我又被揍了。老爹也很担心的摸摸我的头,又按按我的胃,我说没事,就去厨房给我煮面条了。
      酒吧开门了,第二天我就收拾东西回市区了,之后的日子里很平静,谁也没见谁,重新加了梁冬的微信,貌似他年后接了好几个经济案忙的头破血流,seven初十回的上海,新的一年大家也都各自忙了起来。
      我在酒吧干到3月初就辞职了,因为实在是太偏僻了,上班下班特别不方便,再加上最近经常加班,根本没时间去打工。
      SER的筹备从年前就开始了,跟于叔叔商量了一下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在本地注册公司,融资100万,出让40%的股权,70%的股权分红,因为工作原因,我不想让于叔参与进来,于叔担心资金可能不到位,我跟他说:“放心叔叔,股东我已经物色好了,都是以前跟咱们办过事儿的人,刘东,还有田甜的父亲,律师已经在起草文件了,双方各入资50万,20%的股权,35%的股权分红,不参与公司运营。“于叔叔笑着说:”你这工作效率还真是出奇的高啊,哈哈,其实,这次叔叔还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忙。你看。。。。“我也笑了:”叔啊,我只能说你这人心地真善良。“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份已经签署好的协议递给了于叔叔。
      “这是10%的持有协议,年前就联系蒋姨了,已经征得她本人的允许,她女儿已经签好了。”于叔叔点点头:“我得怎么谢你?”
      “叔啊,你安稳退休就是给我最好的帮助了。”
      SER 走的是信息咨询公司的名头,私底下也是做着擦边球的买卖,虽然说不违法但是也不合法,老爷子眼看就退休了,这个节骨眼他能安稳退下去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我跟于叔叔认识是因为我舅爷。我家亲戚都很显赫,具体就不多介绍了,我舅爷是某银行的行长,跟于叔叔是至交,舅爷一直对我比较看好,虽然一年只来我家一次,但每次来我家都会搬着小板凳,跟我坐在院子里聊我的学业,聊我最近感兴趣的书籍,聊一些当下的热门时政。然而我的高考失利以后,舅爷对我也是觉得很遗憾。还好我毕业以后拿到了语言学校的毕业函,算是给自己挽回了点面子,加拿大的事情是我舅爷推荐的我过去的,毕竟事情太隐晦,所以舅爷说还是自己家人办事比较放心。加拿大的事情结束以后于叔叔对我赞赏有加,就把我推荐去了ER,想让我接下一部分他不方便插手的社会关系。本来我们俩都没准备出来独立门户的,但是年前我发现几个分公司的老总都在纷纷撤股,担心公司要出什么变故,这才跟于叔研究我们出来扯旗单干的。于叔问我什么时候辞职,我说咋的也要把手里这几个客户的事儿解决完了才行,于叔感慨着:“琉璃啊,你要是换个家庭,现在肯定不一般了把?“我对于叔说:”叔啊,我特别满足,真的,我觉得我爹妈培养我培养的特别成功,虽然苦了点,但是同等条件下,我觉得我现在混的比他们都好,所以我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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