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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接连几天的日子,左桥过得很是逍遥。薛子凝路上耽搁未能如期而至,左桥在薛府的吃住用度便一切由他,日间从宫里出来还有萧扬这个冤大头伴着满京城晃荡,吃喝玩乐可算凑了个齐全。不出几日,左桥已是一脸红光满面,衬得萧扬愈加凄苦悲凉,每日望穿秋水盼得一句“到此吧”便如蒙大赦,连蹦带跳着一溜烟蹿回兵策阁守株待兔去了,留下左桥一人大笑良久,神清气爽。
这日,两人正从京中著名的酒楼出来,左桥一把拽过萧扬就往下一处赶,萧扬忍不住悲号出声:“左大哥——,在这京中可观的可赏的可品的可尝的,只要我知道的都带你去了个遍,还能往哪儿?”
左桥满脸谦逊:“自古繁华京师地,公子王孙可留名。我一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自然见什么什么新鲜。快走吧,各色菜系的馆子我们才去了不到三成,什么艺苑武堂文坛的两只手就数得过来,青楼楚馆乐坊花船我连影子都没看到……”
左桥还在那一一细数,萧扬的脸色已由白转青,正待开口申辩两句,却见前方路口一队兵士骑马当街而过。
天祭将近,分封在各地的几位藩王陆续赶回京城,京中车马往来算得是最热闹的时候。左桥平日见了也就远远避开,可这队人马却显得有些奇怪。队前几人所着亲兵战服级别不低,领头一人却一身素衣,不冠不髻,头发只在身后草草一束,全然不似军中打扮。
左桥见了也心下好奇,停了口问萧扬:“这是哪儿的亲兵?”
萧扬仔细看了看才答:“安和王手下的。前面那个是安和王身边的幕僚,我见过。”
“噢,大皇子什么时候回的京?”左桥喜道。
“月前吧。本来是给皇上祝寿来的,在京住着好一阵了。”
萧扬正说着,那队人马已渐渐远离了视线。
左桥忽道:“今天就到这儿吧。该吃该喝的先欠着,下次一并补上。”
萧扬“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左桥已一闪身没了踪迹。
※ ※ ※ ※ ※
左桥自认幼年在宫中的生活很是苦闷,同年的大哥虽然照顾,但早早被立了太子的他吃住教学都不在一处。左桥一小孩想寻个玩伴很难,直到五岁时在偏僻的宫殿里找到了刚满十岁的大皇子丘绍奕。
绍奕是今上与前皇后的儿子,受母族罪责牵连几近被遗忘在后宫里,小小年纪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左桥扮作小太监混进院里逗他,看着绍奕发作就躲在一边偷笑,几次三番下来两个孩子反倒结下了情谊。只是后来左桥走得急,没能当面和绍奕道别,多年后听说他被封了王,属地在西南的地界,两人也没再见上面。
左桥一路跟着马队到官驿停了步,心下却开始犯愁该如何告知。自己当年没能把身份告诉绍奕,现下不见得说十七八年前宫里一小太监前来拜见大皇子殿下吧,还不被人轰出来。
正想着,大门忽然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左桥当即翻身一纵,跃到墙边老树之上掩了形迹。
当先一人正是路上所见的素衣男子。那人停下步,回过身对后一人道:“京中日近事多,先生若能常留在府内,我主必感激不尽。”这话用词极为恭敬,说话人的语气却无悲无喜,辨不出什么情绪。
另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道:“府中有趣的人事太少,呆了几天无聊的紧。”
“是我等招待不周,万望先生海涵。”素衣男子顿了顿,又道,“主上这几日不在府中,传达多有不便,还望先生能早些回府。”
左桥心道,原来那小子不在,那自己也用不着白耗力气翻进府去了。
那人许是应了,绕过男子离开前还添了一句“今日府上有客人啊”把左桥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等有人向这边看来就飞身掠开,心下感叹绍奕小子身边倒是卧虎藏龙。
左桥自官驿离开走的是小路,穿了几条巷子越走越是偏僻。街上十步也难见一人,好一阵,才在路边看到一个破旧的客栈。
客栈虽有两层,但无论外观内里都给人年久失修的破败感。屋内桌椅简陋,好在打扫得干净,算是难得的可取之处。
左桥却停下了脚步,他的眼光停留在屋角桌旁的青影之上。
依旧一袭青衫的人正在喝酒。他的酒喝得很慢,动作优雅而斯文。沉默、冷清,整个人就仿佛笼在烟云雾里看不真切。
左桥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初见与再见能有那么大分别。冷漠不容亲近的气息依旧,却没有了张扬在外的凛冽与狂妄。这样一个萧索的侧影,仿若初见时的轻狂只是刻意的表象,但那份傲却真真切切刻在了骨子里,即便此时的落寞也有青衫下直挺的背脊。
等左桥回过神时,自己已站在了那人身旁。
喝酒的人无知无觉。左桥平缓下有些恍惚的心绪,移步在那人对面坐下。
“不介意我与你同桌吧。”
对桌的人抬起头,刀子般锋利冰冷的目光从左桥脸上刮过。左桥挑起唇角,笑得和善。
那人敛了目光,也不开口,放下酒碗起身离座。
左桥迈步上前,刚碰到对方手臂就被反手一绞,痛得冷汗直冒。
左桥苦笑道:“好歹我也帮了你一回,就算不肯请我喝酒,告诉我个名字总成吧。”
那人眉一挑,冷声道:“你要多管闲事,我管不了你;要我报德报怨,你管不了我。”说罢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又狠狠一使力才松开手。
左桥对着红肿的手腕一通好揉,总算缓过劲来。那青衣人已走到了门口,左桥望着那人背影半晌,忽出声道:“你若有能耐,何不到军中施展所长,如此落拓江湖,岂不屈才?”
这几日萧扬天天在唠叨这事,左桥耳朵都快起了茧子。本来这话不过随口而出,原想带上几分讥嘲扳回一城,那知出口却极为认真,倒有几份交浅言深之感。
青衣人明显顿了一顿,左桥只觉杀气迎面袭来。
自知失言,左桥心下却没有什么懊恼悔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客栈二楼却传来一阵喧哗。
这礼拜天天往外跑,东西写得断断续续,好不容易凑成一章放上来。
好像写得有点散…… orz
话说 某这礼拜天要去学校报到了 学校里没电脑……所以………………
某会见缝插针地写的 不过要完成一章好像要费些时日……
…………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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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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