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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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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上旬,皇上带着一众大臣去野外打猎,陪同去的也有几个太后那边的妃嫔和馨儿。馨儿和皇上住的一个营里,因为路近太妃庙的缘故,本来皇上是想入让住太妃庙的,不料却听到了太妃庙里前不久般进去的德妃的死讯。太妃庙里的尼姑送来了几件德妃生前的遗物,馨儿却看着那堆遗物,想起了过往,同皇上禀报了,不想住过去了。
“爱妃不喜撞见她,便不去太妃庙住了,猎户家就在附近,我们在这边扎营也可以。”
馨儿摇了摇头,她心里的苦,却不能和皇上说,她默默拿着玉镯,和自己手上的那一只,痴痴看了一日,想了许久,还是同那些诗卷一起焚烧了。
庙里的尼姑看见了,知道这些遗物都无须再留用了,便也都拿了回去,和死者一起焚烧了。
馨儿才从悲哀中清醒过来,也许,她本来不该追寻真相,不该出了金沙镇,不该抱着去寻找亲生爹娘的念头,真正的答案其实就在心里,心简单了,答案也就明了了。可是啊,人生总是这样,后知后觉走过的,才算得上有点看透,看透后,也就释然了。现在,她需要的,只是停下来,过张浅青的生活,或者,是从前那个绿馨儿的生活,而不是这种越走越远,越走离开自己的人就越多的路。
“原来到底是梦一场!”馨儿垂泪,看着帘外飘落的秋叶,暗暗感叹。皇上来了,她便埋在他的怀里,安静的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起坐看日落,叹秋风萧瑟,拥着他,拥紧他,嘤嘤睡去。
猎场到处野草横生,加上这里又近着白朝边境,馨儿竟是在睡梦中,梦到了两国交战的声音。
“殿下呢?”馨儿问春婵。
“皇上在东营审讯安宁姐姐,还有,还有……”
“东营?”难道有坏事?“还有谁?”馨儿掀开棉被,下床,见春婵脸色不对,只套了件花色披肩便赶了过去。
春婵一边追着一边解释说:“娘娘且等等,事情是这样的,今早早上,傅大将军前来拜访皇上,却抓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麻衣的刺客,一直逗留在营帐外,皇上醒来时,已经抓去审问了。安宁姐姐知道是周太医之后,便也去了。已经审问了许久,不像是什么大事,娘娘不必担心,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馨儿停了下来,问:“你是说,有人要行刺皇上,而那个刺客就是周太医?”
这怎么可能?周安平为人孰不清楚?向来不争不抢不偷不夺的一个人,皇上于他而言只是凡人一个罢了,他做甚要下手与他?
但见春婵点点头,馨儿只能沉闷,依旧却想不出个理由来。
馨儿走到一个地方,却被脚下的羁绊给磕了一下,低头一看,脚下毅然踩着一包黄纸包着的药粉,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于是也就加快脚步赶到了东营。
“皇上,安平真不是想要前来行刺的,他只是想来,想来约见我?”安宁已经跪在了营内,同时还有那个黑衣刺客,周安平。
“皇上,周太医忠心耿耿,绝不会蓄意谋杀,求皇上网开一面。”馨儿也急急赶进来,跟着安宁跪在了一旁,只急急叩头,以保他周全。
只是这件事要她如何解释,她是不善于撒谎的,若是再扯出一个慌儿来,想以一慌圆一慌,那绝对会被楚舟桐看穿的,而且是不出三个慌。所以,她进来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这个慌破了,也要保住不干事人的一条命。更何况安宁有意与他,若是他有个不测,安宁也不知还能怎样?说破了,终究还能保住他们的命?楚舟桐再怎么天威难犯,也终究是她的夫君,容忍她一个过错算什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他想去找你,可众所周知,婢女和嫔妃都不住一个营内,他又怎么偏偏去了贤妃哪儿!分明是蓄意想谋杀!”楚舟桐显然生气了,可又无可奈何他周太医身上没有刀剑,更没有任何的毒药。他到底是为何而来?
馨儿见他不看自己一眼,也就回避了自己的话语,只怒眼看着安宁,似乎只要一道命令下去,就可以要了安宁的人头。这一刻,她的心却渐渐有了寒意,夫妻又如何,相爱又如何,君臣之间,隔着的是比这情爱更加严谨的东西。深宫里,何曾因为有了爱,而没了法纪的?
“可他来时已经是早晨,所有人都知道,早朝婢女是要来侍奉妃嫔起床梳洗的。”安宁急着回答。
“好,那你让他解释一遍!”皇上自知周安平说不了谎话,他即便是没有想过对谁图谋不轨,也一定和自己最心爱的人有瓜葛。
周安平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等待死亡的到来,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他说不了谎话,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皇上是糊涂了吗?你忘了安宁姑娘的那条手绢了吗?相守相医,那个‘医’字又怎么会错?那正是他们互生爱慕之情书,是嫔妾糊涂了,想着我的丫头配不上太医院的首官,明知他们二人心生情愫却不敢和皇上禀报,还纵容她们暗中勾结往来,皇上若是要怪罪,便怪臣妾罢了,臣妾愿意承担一切惩罚!”馨儿跪了下来,那样的毅然决然。
楚舟桐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当然不能降罪与她,可他知道,事情绝不会就这样的简单。
“皇上,不怪娘娘,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管不住自己,扰乱了宫规,奴婢甘愿受罚!”安宁连连叩首,为怕皇上真的降罪于娘娘。
“好,既然有人甘愿受罚,朕也不再追究,那就罚五十打板,半年俸禄吧!”
“皇上!”馨儿又磕了一个头,说:“皇上如果执意要罚,那就连臣妾一起罚好了!”馨儿护着安宁,安宁却要将她推开。
楚舟桐又怎么舍得打馨儿,他叹了口气转过来问安宁说:“你们果然两情相悦?”
“皇上,贱婢发愿发毒誓,如若违背我心,如我爱周安平有假,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舟桐看了看不动声色,依旧逼着眼睛的周安平,再看了看馨儿,馨儿从来没有这样哭求过他,他只好叹了叹气,说:“人虽有情,国却有规。他不管喜欢你与否,擅闯营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起,且免去周安平太医院院长一职,贬为庶民。你若真心有意与他,便嫁于他,非召不得入宫,你们二人一夫一妻,恩爱和睦到白头。”
安宁口头谢罪,起身,才见着周安平也微微鞠躬,随后两个人被皇上叫来的侍卫,带了出去。
“皇上!”馨儿知道他为难,可贬为庶民,非召不得入宫,这到底惩罚的是谁。她渐渐开始有些心灰意冷,天子又如何,天子最终只是利用权利,带给民间痛苦,而不是福禧,她究竟还要看他滥用权利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开始的?”楚舟桐冷冷的问。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也许是他帮我看诊时,也许是那之后。皇上,你我夫妻一心,可你也有爱妾千百,能小气度不许有仰慕我者一个?你若真这样小气,便不必带我出来,你就困我在雪园里,不让人进出,从此以后我就永远属于你了,可否?”
“你多虑了。若还困着,便回去补觉罢了。不然也可在我这儿歇息。”
“嗯,臣妾先行告退。”馨儿毅然退出东营,往草场地上走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说话,要用到宫规宫纪,还要带着点妃嫔该有的撒娇味道?难道,她以后都要这样和他过下去,一饭一觉,都得按那嬷嬷公公教的礼仪来?
说是出来散心,却闹得不欢而散,馨儿眼见身边只剩了春婵,不禁叹息。接连几日,皇上共邀饮酒吃肉不去,跑马场也不去,便是吩咐了人来过几次,依旧不依。春婵安慰了一下,便自觉无能为力,总是退了出去。
馨儿看着手上的这包药粉,实在是心伤,周安平心心念念想着的,是自己的心意,竟是连一句反驳皇上的话都没有说,他甚至没有否认自己有想过要觊觎皇上的女人,他就不怕自己瞬间人头落地吗?纵然他不怕,可又有几个人能虚陪命陪他一起命丧黄泉?
想起周安平就想到了华筝哥哥,周太医再怎么不济,也比华筝哥哥强,他能先舍自己顾及她。什么都没有否认,比一个爱字要强!可华筝哥哥可以吗?华筝哥哥可是为了争取王位,不惜一切的人。不然,她也不会走到这里。她永远忘不了走到今日今时,是拜华筝哥哥所赐。没有昨日的华筝哥哥,哪有今日的曾华,今日的楚舟桐?但她试着去想,若是让楚舟桐为了自己,放弃他的江山,他会愿意吗?
馨儿从来没有想过,可一旦念及,答案已然心生,他若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平民身份,是曾华,是那个只爱她疼她的傻穷小子,而不是楚舟桐就好了。可是连楚舟桐都没有发现,其实他更喜欢她叫他楚舟桐,而不是曾华,不是那段付出感情的时间里,她们彼此的名字。
让他放弃江山?那简直就是在做梦。馨儿知道是在做梦,所以她很少做这种梦,因为她知道,两厢厮守,就必须要有一方舍己求全,既然楚舟桐做不到放弃江山,那么,她就放弃江湖漂泊,随他深处宫门,深藏海底好了。可是,她明明已经付出了,却依旧还要为他争风吃醋,担惊受怕,她这些牺牲,到底能不能换来一生的两情长久时?她心里没底,毕竟他已经开始动了自己的人,会不会以后,他因为别的什么事,迁怒与她!她已经心死过一次,再受不起他的背叛,她太害怕失去了。她宁愿什么都不去想,越不想失去他。
仅是几日,皇上便吩咐回了京都。猎场抓到的动物,也都无尽所用,馨儿看着那件灰色狼髦,又想起了那次,安宁的求拜。她便求了楚舟桐,让她进宫来一趟。
“贱妇见过娘娘?”安宁眼含泪光,看着娘娘,说。
贱妇?爱着自己喜欢的人,那里贱?
馨儿扶起她,把她耳鬓处的长发绕到后面去,看着她清瘦的模样,心酸道:“你瘦了!”她也是个医者,民间即便再怎么疾苦,周安平的家里,也不至于让她忍饥挨饿,可她就是瘦了,脸都露出了骨头,面目清秀无色。一个人在物欲充足下还瘦了,说明她的精神并不饱满。“他欺负你了?”
“娘娘是何话,你不能见我瘦了,就说我被欺负了。我见娘娘也瘦了,莫不是也被皇上欺负了?春婵瘦了,也被娘娘欺负了不成?”安宁低头不笑作答,眼角却凝眉,似有万千愁。
春婵站在一旁,听到安宁提及自己,一时伤感,便说:“安宁姐姐从前待我不薄,春婵也常常暗悔不已,为何陪着娘娘去猎场的不是奴婢,而是姐姐你,若那时我能站出来,替姐姐分担分担,那陪着娘娘的自然是姐姐,也自然娘娘现在也不会这般愁你,盼你不来,特意去求皇上要的这一次见面。”
“休要怪自己,你何等糊涂,谁会信你一个入宫才没多久的小人儿,喜欢上了周太医!恰恰是我,也只有我能圆这个慌,也只有我心甘情愿去圆这个慌。娘娘和妹妹都无须怪罪!人各有命,我这条命是我愿意过得,怨不得谁。”安宁抱着春婵,安慰。
“是我不该说,强扭的瓜不甜也不会苦,每件事不同,每个人的命运又不同,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心酸苦涩。是我不该瞎说,下台早的定论,害人害己。”馨儿见往日待自己最忠心的两个人抱着一团,不免有些泛泪,叫她们坐下来,吃茶吃糕点,又命了几个丫头把往日存好的雪酒拿出来,大家一起喝了才是痛快。
“娘娘!”两人一时拥着自家的小主,悲戚咦哭。
安宁又坐了半日,交代了二人在民间开了间医馆,请了几个打下手的民工,也就匆匆出宫了。
馨儿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和楚舟桐竟然也会打冷战。
春婵打了个哈欠,说:“娘娘,该歇息了,皇上公务在忙,今夜怕是不能来了!”说完,吩咐了两个丫头收拾塌上的东西,便要扶她过去歇息。
馨儿念叨:“没有翻别人的牌子,也不来我这儿,他到底是和我傲气!”
因她那次户外打猎护着周太医至今日,本以为是打的单方面的冷战,却不想他到底踢翻了醋坛,也不来找她,也不来寻她,心下一时有气,更是荒凉。因而小声骂了句:“生我气也罢,和我傲气也罢,不来最好,最好永远不要来。”
春婵摇了摇头说:“娘娘别想多了,皇上对娘娘情同夫妻,夫妻又没有隔夜仇,总是有些冷战的,没准过了几日,皇上就来了呢?”
馨儿觉得春婵说得也是,加上自己懶睡,便也是早早歇下了。
翌日,太阳东升,馨儿却无梦无惊,早早就醒来了。去了太后那里,请过安后,便往皇后处来。
一众人都跪下了,唯独馨儿迟来了,惹得人人目光炯炯。
“妹妹不要介怀,是皇上不让我们打扰您歇息,没想到妹妹却来了,快,寒月,赐座。”皇后叫起了各宫妃嫔,便热乎着套近乎了。
馨儿心想,她处处替她树敌,心思果然缜密,只是她不屑和她争什么?既然是她要赐座的,她便座下罢了!
“我们先来的没得坐,倒是她一个迟到的,偏偏坐下了,真不知舔耻。”良妃冷眼冷语,声音虽细,却好似故意说给馨儿听。
馨儿懒得搭理她,倒是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一个宫女,问:“这位清清冷冷的妹子,倒是头一次见,可是良姐姐的贴身丫鬟?”
那女子听得有人提及自己,不免屈伸盈盈一礼,回到:“妾身回禀娘娘,良姐姐只是我的表姐姐。”
众人笑馨儿不知道,皇后才解释:“这是良氏一族的,昨儿皇上才封了元贵人,良氏的家兄正是良临大将军。贤妃难道不知。”
皇后一袭话毕,竟惹得众人更是大笑。
春婵咬咬牙,回到:“我家娘娘昨日早歇下了,不知又有何笑?”
元贵人看了一眼她,笑道:“你区区一个贱婢,怎能顶撞皇后,寒月,还不快赏她一巴掌!”
馨儿突然抓住寒月的手,先发制人,给了她一巴掌,“你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又怎么能听良妃一句话,出手伤人。春婵是我的宫女,皇后没有发话,即便是要教训,也是我先教训,用不着你一个贱婢撒泼!再说了,你不过是个贵人,怎得敢站与良妃身后,这又怎能怪我认错,我到真就以为你不过是个丫头贱婢罢了。”馨儿看着那张年轻气盛的脸,想她与世无争却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和自己现在的恼怒却是一个大大的对比,她心感窒息,褔了一福说:“妾身深感不适,先行告退!”
没等皇后娘娘叫住,馨儿已经走到了帘外,却又听得良妃的口语:来得迟,走得快,嚣张跋扈,皇后娘娘,你就没有办法管管这种人嘛?
这种人?那种人!馨儿简直气得想回头给良妃一个巴掌,却被春婵拉住了,春婵说:“娘娘,我们回宫吧!”
馨儿问:“你怕了!”
春婵点点头,从前皇上没和娘娘打冷战时,她也孤傲过几分,见着别家的宫女,头也抬高了几分,可现如今,真要被寒月打下来的时候,春婵也没有了底气,到底皇上能不能抱住娘娘还不定,她又怎么会不怕?
“对不起,春婵。”馨儿也有些气馁,她也明白自己气的是什么,他不让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可他又没来解释,她开始怀疑,他们曾经看着的那片天空,还是不是同一片天空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绝对的比她有优势。楚舟桐再怎么专情专心,也难免被皎月般的女人所迷惑,她也不敢有绝对的把握,相信他的忠诚。
回了幽兰宫,馨儿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里。
皇上却正巧来了,馨儿对着门呼:“你以后都不要来我这儿,去见你的元贵人,良贵妃,贤皇后去。”
楚舟桐看了看春婵,春婵只字不提,也不看他,倒是有几分她们家娘娘的气息。
楚舟桐退了几步说:“那我走了!”
馨儿心想,虽然他纳了后宫,可他也没有临幸那个良贵人,没准他就是公务繁忙,忘了来告诉自己了呢?他知道她讨厌应付皇后,所以早上的请安,也同皇后说了,不要她来,他分明还爱着自己的。她又有些后悔,听到他要走,过了一会儿,果然没了声息,她恨不得追了过去,冲出了宫门,才发现来去一条路上并没有他的龙辇,才听到后边潜藏的笑声。
“我在这儿呢!”
馨儿气得跺脚,背对他。
女人呐,总有一百颗善良的心来包容男子,可男子呢?怪怪怪,怪自己!
楚舟桐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进了里间。
“我是不是错认你了,我总以为你很大方,不像她们整日的争风吃醋,你告诉我,我没有想错吧!”楚舟桐拥她入怀,贪恋她身上的芬香,嗅着她的发丝,轻轻地吻着。
“你想多了,我也是个女人,争风吃醋是自然。你要是受不了我,你就隔日再来,或是三五日过后再来,我保证不和你的那些三妻四妾打起来!”
“真要打起来,也是你赢,嘻嘻。”
馨儿看了他一眼,敲了他脑门一下。问他:“疼吗?”
他点点头,说,“疼。”
她又敲了一下,说:“疼就对了!是为了惩罚你这几日都不见来我这儿,和我玩乌龟憋气?!”
“我不来,你不能去找我?你就这样舍得我搁在那些花儿草堆里,白白糟蹋了?”
“耍嘴皮子功夫你厉害。臣妾不敢和皇上你比。你要搁那搁那,最好不来,少浪费我些花容。”
“馨儿,我是今日才知原来你也这般小气度。”
馨儿不觉是骂反而觉得有些甜丝丝的,只是假装心里难受,狠狠的又扣了他一脑门,抓着他的小辫子说:“这几日,你都干什么去了?”
“去梦里,去寻你。”
“少来!”
“真的,后几天都做梦,梦到你……”楚舟桐显然又动了春欲,正要脱解衣物,被她一把挡住。
“等等,等等。我今天不行,来那个。”其实她是撒谎了,周太医没送来药,她是端不能和他行房。“你应该能忍几天吧!?”
其实说来惭愧,楚舟桐是皇上!她竟然要求他忍几天,那万一他忍不了,后宫可随时随地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儿子,她说什么大话。
楚舟桐咬了咬她的耳垂说,:“我不碰那里就是了。”说着,急着退下外套,又闻了闻她的发丝,把她头上的头饰拿下。
馨儿的外套被剥落,男人能看到她的裸露。
馨儿只是懊悔,情到浓时,谁又控制得了谁,这会儿她只有安静的承受着他给她的波澜壮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