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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淳儿,你过来。”
      魏贵妃的身体经过调养倒也好了大半了。此时正在魏贵妃房里照看的淳儿被魏妃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她抓着淳儿的手说:“好孩子苦了你了。”
      “淳儿不苦,淳儿只要母妃安好。”
      “你父皇此次是铁了心要打击魏氏,只不过是借着兰淑仪的事情作妖,我又岂会不知,你也不必担心,你父皇不会为难我。只不过,淳儿,想必你父皇已经提过下嫁萧梁的事儿了吧。”
      元淳苦笑:“前日父皇将那一百零八抬嫁妆连着圣旨一起下来我岂会不知,父皇是一点反悔的余地都不留给我。”
      魏贵妃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孩子,母妃还没来得及给你办及笄礼,没想到你父皇竟如此狠心要将你嫁出去,那萧梁的靖王也不知是何等性情也不知你嫁过去会不会受苦。”
      元淳莞尔一笑:“母妃不必担心淳儿,现下就算我留在大魏想必父皇对我也不会放心,我上次那么一闹他定然起了疑心,萧梁倒也是个好去处。”
      “淳儿,你父皇此番如此决绝我也是寒了心,待过段时日,我便向你父皇请辞去太庙清修为太后守灵,你不在了,嵩儿也大了,我也没了牵挂,倒不如吃斋念佛远离尘世的好。”
      元淳看着她母妃落寞的神情便知她是铁了心了,倒也不再劝,毕竟现下来说逃离皇宫未必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至于她皇兄,有元彻皇兄在,还有宇文玥护着定然能保其平安,再者,元嵩虽然浪荡惯了,但是倒也不是没脑子,他比元淳更懂得审情度势。
      元淳浅笑道:“如此,甚好!”
      当她辞别母妃回自己寝宫的时候,碰到了燕洵。元淳与燕洵两厢相望,她垂眸沉思,一晌后便想略过燕洵往前走,没想到燕洵一把拉住了她:“你真的要嫁给萧梁?”
      “是!”
      元淳异常决绝。
      “不后悔?”
      “是!”
      燕洵紧紧的拽着她,逼她面向自己,他满眼期盼地看着她:“淳儿,其实你可以跟我回燕北。”
      “燕洵,你觉得可能吗?”
      “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我会疯的,淳儿。”
      燕洵扶着元淳的肩膀说:“淳儿,不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和我回燕北,你不用受到梁帝的威胁,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可以。。。。。。。”
      “那楚乔呢?”元淳打断他。
      “阿楚有宇文玥,她不会跟我回去的。”
      元淳挑眉:“是吗?那若他来求着你带她走呢?”
      “淳儿。。。。。。”
      “你岂会放弃?”
      “我。。。。。。”燕洵哑口无言,阿楚于他而言终究是不同的,所以阿楚若有求于他,他必然不会拒绝,但是中午不代表他就要放弃淳儿。
      元淳冷笑:“你凭什么以为我也可以跟她共处。”
      “可是在萧梁你们明明相处的十分融洽啊。”
      “那是因为她是宇文玥的星儿,我可以骗自己,但是若她为楚乔,便另当别论。燕洵,你可还记得红川一战,你能原谅我对楚乔所做的一切吗?”
      “我说了我在乎的是你,淳儿!不是阿楚,他于我是不同,但是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你,淳儿。”
      元淳嫣然一笑:“那你觉得你变了,活该我也要变吗?你说放下便放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若真能放下,你看到我父皇那吃人的眼神就不存在了。我母妃说的对,我们是有国仇家恨的两个人,注定了走不到一会儿去。”
      “淳儿,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处,但是,你和我会燕北没有人能逼你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燕洵,若我真遇到了喜欢的人,那你可愿意让我嫁给他?”
      元淳一问,燕洵便愣了神,若真的那样他肯定会大开杀戒杀了那个男人。
      他自嘲,她明白,其实他的淳儿什么都明白,她明白他的不舍,他的在乎,他对她的与众不同,但是她依旧要嫁给萧景琰,不是因为爱,或许就是想要报复他。求不得爱不得,舍不得恨舍不得怨不得,她在报复他,用自己的终生报复他。
      “淳儿,你当真如此恨我。”
      “恨!”简单的一个字却铿锵有力。
      说完元淳便走了,燕洵恐怕自己都说不出对元淳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怜悯又或是其他的因素,而他由生而来的直觉告知他就应该把这样危险的淳儿绑在自己的身边,哪里知道元淳偏偏不如他的意,她宁愿选择嫁个一个大她一半儿岁数,不知所谓不明所理的萧景琰也不愿意跟燕洵走,她就是要让他难受。
      燕洵看着元淳的身影,既然求不来那就硬抢,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燕北是,权利是,元淳亦是。
      三月初一,百花齐放,万凰归巢之日正是她出嫁之时,元淳身着红色的喜服,身坠金珠银珠,头戴翡翠珍珠便被嬷嬷送出了宫。
      她与父皇母后依依惜别,三敬酒,一敬天地,二敬高祖,三敬父母。当元淳喝完最后一杯酒,目光扫过兰淑仪的时候,她微微笑了,这个笑中饱含的是至毒的心计,元淳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知道什么叫连环计吗?一箭双雕坐享齐人之福这可不是只有她萧玉才会的把戏。宇文怀亲自把兰淑仪送进宫,不知道被他亲手断送是个怎样场面,她都忍不住有些心急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皇子突然晕厥不醒,还时不时吐血,刚刚太医院诊断说小皇子扒手得了瘟疫。”
      “什么!!?”魏帝匆匆忙忙离开了。
      元淳看着魏帝和兰淑仪的背影笑的异常灿烂,别着急,咱们慢慢来,不过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意外罢了。
      现下只剩下了她母妃和元嵩倒也甚好。
      元嵩紧紧地抱着元淳:“若是那靖王欺负你,你可马上飞鸽传书给哥哥,皇兄定带着宇文玥燕洵哈有魏舒烨给你出气。”
      “是。皇兄,多保重。”
      元淳走到魏贵妃面前跪下三叩首:“孩儿就此别过,母妃千万保重。”
      魏妃拉起她的手:“不用顾念我,你好我就好。”
      元淳笑了,如此便踏上了萧梁的御撵。此次来迎亲的是云南王郡主穆霓凰,言候以及靖王亲兵列战英。
      元淳并不见宇文玥身影,但是前日他已经将贺礼交与她,便是谍纸天眼上她的一切秘密。宇文玥这份贺礼倒也实在。
      元淳今日不见燕洵倒也不意外,她昨日就让人通风报信给他,告诉他今日是回燕北最好的时机,让他自己决断。
      女人这种生物啊着实不讲道理了些,他想要燕洵生不如死,却偏偏还要通知他尽快逃离。她选择今日动手多半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让燕洵逃离的轻松些,让长安的百姓免于战争,那样血流成河的场面见一次就够了。
      燕洵也顺了元淳的意,率先攻破城门北去。
      “多谢怀兄手下留情,你当日所求燕洵必定来日奉上。”
      宇文怀一脸吃惊,燕洵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让他刮目相看,今日公主大婚守城士兵全在宫门口接驾,而来拦截燕洵的不过百余人,那里会是燕洵这个征战沙场的燕北狼王的对手,这百余人中自然少不了皇帝的眼线,若他拿下燕洵都好说,但现在他不但没拿下燕洵还被燕洵泼了一身脏水,未免让皇上起疑。
      “今日之事谁若宣扬半个字,我要了他的狗命。”
      宇文怀语气狠辣地威胁到。但是他宇文怀不说,元淳也有办法让他手底下的人说。
      这就是元淳设下的局,宇文怀率几百亲兵铁骑竟然抵不过燕洵几十个贴身侍卫。本就让魏帝愤怒,再加上燕洵临走前的一句话,定能让魏帝生疑,宇文怀还自作聪明打算封住悠悠众口,简直愚不可及。
      没错,燕洵那句话就是元淳让他说的,他倒也不笨,也明白元淳的用心。
      元淳既然有意放走燕洵,自然不会白白让他走,临走前让他栽赃嫁祸一次宇文怀有何不可,前生他们都被他所算计,今生岂会轻易放过他。
      想必兰淑仪宫中,此时定然很精彩,毕竟一个外男随意进入后宫院落,还是嫔妃寝宫,想必现在兰淑仪百口莫辩了。
      红山院之所以为红山院,因为红山院落中有课千年红枫,这棵树可是连皇宫都没有的,又怎会出现在兰淑仪的宫里。
      小皇子突发疫病,皇上定会赶去看望,可是兰淑仪的宫中怎么会出现红山院红枫独有的树叶呢?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兰淑仪和宇文怀有所勾结。
      就是不知元淳那位生性多疑的父皇该作何等猜想了。
      而此时燕洵逃离长安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魏帝耳中了吧,双管齐下她就不信还端不了宇文怀。
      不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局面她倒真的有点惋惜啊。
      至于萧玉,哼,就算元淳她不动手,她也会来自投罗网,她现在只要等就行了。
      而此时,萧景琰正坐在苏宅里满脸愁容。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此时的样子到觉得有趣儿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景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无措,恐怕陛下的这道旨意把他也给吓懵了吧。
      梅长苏笑说:“殿下是在担心什么?”
      萧景琰扶着门窗沉思过后便转头看着梅长苏:“先生,这次和亲可有先生的手笔。”
      梅长苏不语,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殿下莫不是想差了,此番联姻来的迅速,倒让苏某也措手不及,更没想到,陛下选定的人是殿下,更没想到那位和亲公主竟然是淳儿。她才刚刚及笄。”梅长苏抿了口茶水继续道:“殿下也不必忧心,南楚和西魏随都遣公主和亲我,但毕竟不同,虽说南楚与西魏接壤,但是两国关系向来融洽,那是开过初便建立起的盟约,魏帝的先皇后便是殿下的姑母平阳长公主,况且当日大梁血战大渝三天三夜,是西魏的军队及时赶到才让当时的赤焰军幸免于难。
      所以殿下不必担心把这西魏公主娶过来会惹陛下疑心,恰恰相反,陛下可能还会因此高看殿下几分,再者说,有这西魏公主在,想必来日殿下与誉王恶斗之时,皇后娘娘也会忌惮几分,不敢对静妃娘娘使什么绊子。”
      萧景琰了然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久经沙场,对这男女之情未免淡了些,况且淳公主与我年纪又不甚相仿,只怕。。。只怕到时候辜负了她。。。”
      “殿下可曾见过淳公主?”景琰点头。
      “那殿下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除了上次在苏宅露出的女儿娇态,其余几次见她到都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甚是有霓凰郡主的风范,相谈几次,淳公主倒也是识礼知礼之人。”
      “那殿下有什么可担心的?”
      “先生的意思是?”
      “这次联姻摆明是陛下借机要提殿下的位分,所以不管是谁,这位亲王必定是殿下。
      而魏帝送来和亲的公主。现下,殿下有夺嫡的心思,若娶个旁人回来,未免平生枝节,保不齐又是谁安排的细作。
      但如果是淳儿,知根知底的倒也好,殿下要省不少心。只是。。。。。。”
      “只是什么?先生但说无妨!”
      梅长苏起身双手作揖对着萧景琰一拜。萧景琰一愣顿时伸手扶起梅长苏:“先生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殿下,在下这一礼不是以殿下谋士的身份,而是以淳公主义兄的身份恳求殿下。”
      “先生请说,景琰定当全力办成。”
      “殿下,淳儿自九岁起便在我身边长大,这孩子脾性清冷,向来淡薄,也是向来爱则爱已恨则恨亦,若是以后她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看在我的面儿上不要与她多做计较。若殿下对她无意,苏某恳请殿下能够护她一世周全,若是殿下对她有意,也请殿下善待之,护之爱之。这孩子看似万千宠爱,只有我知道她心里苦,太苦。”
      萧景琰颇为触动,他回以梅长苏一个大礼说:“景琰定不负所托。”
      “如此甚好。”
      梅长苏深深叹了口气,笑了:淳儿,苏哥哥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你和景琰的缘分就看你们自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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