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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言笑晏晏——共君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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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姐有什么事?”景七焦急的等着下文,两眼不停地向景八瞟去。
景存上下打量他转了一圈,啧啧道:“瘦了。”
景七猛一点头:“就是呀!”
能不瘦吗?小八那气人的,天天耷个脸,我不就是骂了他一句吗,还回来不就好了?还调组!无视我!要不是刚进府城主说他比我小些,让我照应他,哼!看哪个管他。
“说实话,这次确实怪你,连话都听没明白就乱讲。小八这才晾了你几天,远不够呢。不过,你要实在想让他理你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什么?”景七迫不及待的问。
景存却没了音,只微笑地看着向这边走过来的人,将手边的水递给他,问:“累不累?”
“还好,就是渴了。”沅生接过水正要喝,却感觉有两道极热烈的目光盯着自己,自然不是景存。
抬头看时,见景七已转移了注意力,垂着头,一副失落的样子。沅生以眼神询问景存发生了什么,景存指了指远处。
沅生恍然,出声说了句“不知己心,不诚;不解他意,不灵。”便喝水去了。
这话说的无头无尾,景存却明白了,真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对一脸迷茫的景七说道:“正是这个理,你不能单磨,得让他看到你的诚意,比如负荆请罪什么的…”
说罢,景七茅塞顿开轻快地跑开了,沅生痛心疾首摇头也走了。
怎么了,哪里说的不对吗?景存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知己心,不诚;不解他意,不灵。”这不就是要诚心诚意的意思?
等所有的事忙活完,只待朱焰籽来年结籽时已过去了十余天。
这些天里,他们几个同行同劳作,由起初的拘束,谨言到后来相互调侃,斗嘴。献殷勤的继续献着殷勤,说亲事的只管攀着亲…
沅生: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景存:沅生君笑起来才是真好看。
周槿:痛快!
景七:小八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呜呜…
景八:离我远点,再远点。
“我让人在喜相居摆了宴,一道过去?”周槿说道,“城主那里已知会过了。”
沅生往身旁看了一眼,听周槿又道:“放心,都是以茶代酒。”遂点头。景存自然是没意见。
不过一到席上,就万事不由人了。说到畅快时,如何少的了酒?周槿带头,沅生似乎也豁出去了,加上景七,景八,四人开始不停地灌酒。剩下景存一人小口嘬着茶,然后趁他们一个没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灌下一樽。
“咳咳咳…好辣…”景存眼泪汪汪地猛咳着。沅生和周槿同时抬手准备将茶递过去,看了下对方又同时放下。
景存咳了好一阵,周槿戏谑道:“小孩子不听话就是这么个结果。”
景存缓了过来,摇头道:“非也非也,我亦是有由头的,典故为鉴‘壶酒兴国’,我这是为了机阙城…”
说的还挺头头是道,周槿绷不住笑了,沅生的脸也越来越黑。
“哈哈哈,壶酒兴国,你确定你看的是典故不是话本子?这说辞实在牵强,当罚当罚。”
沅生难得附和,“是该罚,我估摸她平日里就将断章取义学了个精透。”
景存不明就里,疑惑地眨巴着眼。景七凑过来偷偷低声道:“没事儿,我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管他们。不过小姐说得好,为了机阙城,喝。”
于是两人兴冲冲地又满上喝了一樽。剩下几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言以对”四个大字,也端起酒来加入其中。
周槿说起了游学时的经历,讲自己如何在过完十三岁生辰被父亲装车送走,讲机阙城外的遇到的山水和娇娘,讲遇到的那些一心只想“学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的刻板君……说着说着又将话题引到了沅生身上,问他所历之事。
沅生想了想,好像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只从自己行医时所遇中拣了几桩还算有趣的事来说。
原本景存还听的起劲,哪想酒劲上来,头开始闷闷的,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不清。她不欲扫大家的兴,强撑着,双手托腮偏头看着沅生。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只见沅生面颊泛红,又见他的眼中泛着水波,漾的她心痒,想要上前掬一捧。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撑着桌子站起来欲朝沅生走去,嘴里还说着“沅生君,我欢喜…”结果身子一软,醉倒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使几人不由都一僵,周槿趁机笑着打趣:“这丫头是见做兄长替她说亲不成,亲自上阵了。沅生,你可听…”
沅生截住他的话:“不过是醉后浑话,回府吧。”
这些景存自然不记得了,只迷糊间,听到谁叹了口气,将她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