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蝴蝶之翼》差八两

7、第7章

　　于绍明被拉开的时候眼睛赤红，估计是肤色原因，脸上倒也没太明显的伤，只是破了的嘴角渗出血丝。张天瑞就惨了点，大约是刚做完手术，消耗大，还是落了下风，白净的脸上好几块发红的印记，眼镜早不知道掉哪儿了。两人的外套都是皱巴巴的，沾了不少灰。

　　许志远从来没丢过这么大脸，谢过帮忙的人，呵斥三人一起上了楼。

　　许瑶从没见过于绍明这样，像头发怒的狮子，火力值爆表，被带进许志远书房还没散掉周身的怒气。

　　“说吧，怎么回事？”许老师黑着脸发问。

　　于绍明梗着脖子，一声不吭。许瑶看看他，再看看莫名遭殃的张医生，对着父亲说道：“不关张天瑞的事，让他先回去，我来解释。”

　　许志远目光从三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心里大约有了底，挥挥手：“天瑞，你先回去吧。”

　　张天瑞想到挨揍前许瑶和于绍明的几句话，也有些明白了，小两口闹别扭他当了炮灰。下班本就累，还加一顿自由搏击，这会儿吸气脸上都隐隐做痛，得了许老师的令，赶忙出去了 。

　　王梅就站在书房门口。刚看许志远黑着领着三个孩子上来，俩男孩都脸上挂了彩，衣衫不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看到张天瑞出来，拉着他问道：“天瑞啊，这是怎么了？”

　　“阿姨，等会儿你问瑶瑶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书房里，于绍明因着刚才许瑶又一次护着张天瑞，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又不能发作，紧握的拳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

　　“许瑶，你说。”许志远发话了。

　　“只是误会，就这样。”许瑶解释道。

　　“误会？误会你们弄那么大阵仗，明天就该传遍学校了！”许志远对女儿的敷衍很不高兴，“邵明，你也是，在学校里多么稳重的一个人，工作两年怎么越发回去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好好说？”

　　“对不起，我错了。”许志远既是许瑶的父亲，又是母校老师。大二那年于绍明就领教过许教授循循善诱教育人的本事了，只得先承认错误。

　　“光认错就可以了？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别想跟许瑶一样敷衍我，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爸，行了。这是我的私事，于绍明现在也不是你的学生。”许瑶打断许志远的不依不饶，“不早了，他明天还要上班，我送他下去。“说完拉着于绍明就出了书房。

　　这是今天许瑶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于绍明欣喜之下顾不上脸色难看的许教授，忙不迭的跟了出去。

　　“瑶瑶，邵明，”王梅看到女儿和男朋友从书房出来，跟了上来：“怎么了？没事吧。”
　　“阿姨。”于绍明打了声招呼。
　　“妈，没事，我送他，你早点休息吧。”许瑶催着于绍明出了门。

　　一出门，许瑶就松开拉着于绍明的手，径自下了楼。

　　校园里，熟悉的林荫道，曾经见证俩人无数甜蜜的地方。许瑶冷着脸对于绍明说：“我再说一遍，我要跟你分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们就这样吧。”

　　“为什么？瑶瑶，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为什么，就是我不喜欢你了，我对你没感觉了。”

　　“那你对谁有感觉？”

　　得，又绕回来了。许瑶从不知道于绍明也有这么难缠的样子，传说中的高岭之花呢？一时间气结，瞪着眼睛，没好气道：“都说了跟其他人没关系！”

　　还没过二月，夜里依然比较凉，冷风吹过，于绍明脑子清醒了些，知道今天再怎么样也问不出什么了。深吸一口气，再次拉起许瑶的手。许瑶想挣开，这次于绍明没有放手，对着她郑重说到：“许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今天一定要跟我分手。你说没有其他人，好，我信。刚才是我冲动了，下次见到张医生我会道歉。但我不接受你这样跟我分手，你一句不喜欢我了就要抹杀我们4年的情分，我不甘心。我只当你是闹别扭，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愿意好好跟我说了，我们再谈。现在我还是你男朋友。”

　　许瑶长大嘴，看着于绍明，人又是伏低做小，又是摆事实讲道理，显得自己真就是无理取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开口道：“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我是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回去也好好想想，我没那么好，你会遇到更好的姑娘。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我们真不合适。”
　　最后两人谁也没说服谁，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回到家，许志远跟王梅坐在客厅沙发上，显然是在等许瑶。

　　“许瑶，你过来！”许志远之前在楼下丢了脸，回来又被女儿在男朋友面前下了面子，这会儿还没消气。

　　“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王梅一边拉丈夫一边朝女儿使眼色，“瑶瑶，过来跟爸爸认个错。”

　　许瑶一肚子气正没出撒呢，没好气道：“我哪错了？认什么错！”

　　“你还嘴硬！你当我没看出来吗？邵明跟天瑞为什么动手？”许志远看女儿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痛心疾首道：“你是女孩子，要自重，感情是儿戏吗？”

　　许瑶被他爸这么一说，当即嚷道：“我做了什么？自重？我嫁给于绍明了吗？我出轨了吗？我勾搭人夫了？”她这话明着是给自己辩白，实际指许志远已婚身份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

　　许志远被女儿一番话激的一时语塞，是了，他有什么资格过问女儿的感情，自己就没做个好榜样。王梅也听明白了，客厅马上静了下来，气氛好不尴尬。

　　许瑶话出口就后悔了，一时口不择言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又不能这么干站着，眼睛瞥到从外婆家打包回来的食盒。说了句“我去给张天瑞送点吃的。”赶忙溜了出去。

　　张天瑞回家洗了澡，换好衣服，刚烧好水准备泡方便面呢，许瑶就来喊门了。对着今天害他无故遭殃的始作俑者，这会儿他也没给好脸色。

　　许瑶本就觉得抱歉，看到他撕开一盒方便面，忙拿出点心，讨好道：“哥，嘿嘿，没吃饭呢，外婆做的酒酿饼，还有青团子，先垫垫呗。”

　　“不吃，省得再被人打。”张天瑞心里还有气。

　　“谁敢啊，看我不灭了他！我去给你热一下啊。”许瑶说着走去厨房打开微波炉。

　　点心甜腻的气息飘了出来，张医生早饿的不行了，面上崩着，但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许瑶摸准了他的性子，拿出热好的点心，立即塞了一个青团子他嘴里。

　　“好吃吧，今年头一次做，外面这会儿估计也没的卖，要有卖的也没我外婆做的好吃。”

　　张天瑞这会儿也崩不住了，本就是脾气好的人，面上缓了下来，大口吃起来。

　　“你慢点，喝点水，别噎着了。”许瑶又讨好的倒了杯水，还帮忙把方便面泡了起来，要是有尾巴，应该还能摇一摇。

　　吃完饭，许瑶找出张天瑞家的医药箱，要给他脸上上点药。

　　“哎呀，你行了吧，别折腾了，一会儿睡觉搞床上都是药。”张天瑞有点洁癖。

　　“那怎么办？你这一脸伤，明天怎么上班？”许瑶很是担心。

　　“上什么班啊，吓着病人，明天该青了，我刚打电话请了几天假。主任好一通训，这个月奖金估计要泡汤。”想到奖金，张天瑞一脸心痛。

　　“都怪我，对不起。”

　　“是，就怪你。我招谁惹谁了，说吧，你怎么刺激着你家邵明哥哥了？”张医生双臂抱胸，一副等看好戏的样子。

　　“我要跟他分手，他怀疑我外面有人了，昨天看到我们俩在蓝天吃饭，就误会是你了。”许瑶老实交代。

　　“呵，他想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你不会好好跟他解释啊。”张天瑞一脸不可思议。

　　许瑶低下头小声嘟囔：是，我们是不可能，那也得他信啊，我总不能跟人说您老是弯的吧。

　　“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啊，我是说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下次不会了。哥，你消消气。”许瑶陪着小心，到底人因为自己无缘无故挨了顿打。

　　第二天，就像许志远预计的那样，打架的事情传开了。方学萍今天早上三四节课，到办公室的时候碰上院办的李老师。老太太快到退休的年纪了，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了一番，特意强调张天瑞挂了彩，想着方学萍要去找许志远理论，看出好戏。

　　没想到方学萍居然乐了，当着她的面就挂了个电话给儿子：“儿子啊，你终于开窍啦。就是这样，干的漂亮，这才有你爸当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