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蛊》解语不春风

2、雪山落洞

　　天亮了，阳光照射在雪山山顶顶，透过雾气在冰天雪地中格外的刺眼。李安福将胖子等人一一的安葬，对着刚堆好的坟头：“兄弟们，跟着我没让大家吃过多少甜头，还被派到这鬼地方让大家送了命，是哥对不住你们。好好安息吧！”他再看了看昨天荀凝出现的地方，将随身携带的家乡酒祭奠，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此刻的荀凝脑海里还闪烁着昨晚的片段。面对那些人死亡的过程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体异常的兴奋。她喜欢这种感觉，比起眼睁睁看着巫族人被巫蛊杀死时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雪山脚下的村庄叫安宁村，村民的祖先其实是当年巫族人的追随者，当年奉命在这雪山脚下安家落户。但是，因为巫族人的秘术被有意者窥视使得巫族人的秘密流传到了世间，也因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创伤。所以巫人便将进山的道路全都布满了有毒的雾气，以防止外人侵入。也是因为这样安宁村的人便失去了和巫人的联系，久而久之世世代代下来，后代们都不知道祖先们和巫人的这层关系。
　　山下的雪早已融化，四周还可以看到徐些树木，道路也被枯叶铺满，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被村民捆绑往山中走去。女子不停的挣扎，但是她被绳索捆绑住，嘴里被塞入了布条。
　　：“阿莲，你就别挣扎了，哎……”一个中年男人欲言又止面带失望的对着她说到。而这个女人仍然倔强的扭动身体挣扎着，虽然嘴被布条堵着听不清她在叫嚷着什么，但是她那不屈服的眼神诉说着她的不甘心。
　　他们来到一个被岩石布满的峭壁下，道路旁放着一些鬼神类的雕刻物，在洞穴门口停了下来。他们拖着女子像是在准备什么仪式似的开始跪拜，嘴里还虔诚的念着咒语，像是在祈祷，当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之后，他们就将女子扔进了山洞中。
　　这个村子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村子背后的雪山山腰有一个矿石溶洞，因为有神明住在里面，因此积雪不会覆盖溶洞。这些年，村子之所以风调雨顺就是有洞神在守护他们，因此每三年洞神就会在村民中选一位女子作为自己的妻子去洞中陪伴他。
　　也许是这个女子不屈服的眼神，也许就是因为好奇。荀凝在村民离开之后也跟着进入了这个山洞。那个被村民扔进洞中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荀凝跟着洞穴一直往里走，这个山洞虽然和自己居住的是一样的溶洞，但是明显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除了枯藤和灰尘之外什么也没有，出奇的安静。
　　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似的，荀凝能感觉到自己内心在呼唤什么。一直走到洞穴深处，这个时候石壁上的枯藤开始躁动起来，像触手一样慢慢的靠近荀凝。然而每当它们碰到荀凝的身体便开始往回缩，其间还冒出了黑色的烟慢慢的变成灰烬。
　　荀凝看见了那个被扔进山洞的女子，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两眼无助的望着前方。顺着她看的方向，荀凝看见了巨大树藤的树根。而这个时候树根开始向女子伸展，开始环绕着女子，直到荀凝看见女子消失。
　　：“你来了！”这颗老树藤居然开口说话了。
　　荀凝戒备的看着他。
　　树藤老人笑了笑：“你不必怀疑，我是在等你！”
　　：“你杀了她！”荀凝看向女子消失的方向。
　　：“因为你。”
　　：“我？”
　　：“是的，你。”
　　这个时候山洞中突然乱入一阵风，卷起了地上仅有的枯叶。挡住了荀凝的视线。老树藤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时间到了！荀凝，你记住！你死过，现在却活了！”哈哈哈……哈哈哈然后风停止了，一切也回归平静，这颗会说话的老树藤也消失了。
　　荀凝？
　　荀凝还来不及从这场冲击中缓解过来，就看到那个已经消失的红衣女子出现在眼前突然的睁开眼睛，然后行尸走肉般开始向洞口走去。
　　小孩十三十四岁模样，身上衣服皱巴巴的，荀凝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血染红了雪地。四周的雪豹正对着他的身体虎视眈眈。荀凝看着这个小孩的身体，鲜血的味道诱惑着她。太久了，都忘了鲜血的味道了。她知道这个小孩要死了，想要饱餐一顿就要在他死之前下手，死人的味道可没那么美味。但她犹豫了，大概是遇见了李安福一行人，大概是看到了那个女子，大概是寂寞太久了吧，她救了小孩。雪豹们不甘愿的离开。荀凝伸出手，从她的掌心放出一条白色的虫子——雪山冰蝉，雪山冰蝉像是在发布什么指令，就看见虫子开始治愈小孩的伤口。
　　很快男孩苏醒过来，荀凝也自然好奇的看着他。男孩很瘦小，虽然受了很重的伤脸色非常的苍白无力，但是在样子在荀凝眼里看着却异常的顺眼。对的，就是顺眼。这也应该是救下这个男孩的原因。
　　男孩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盘踞着巨大蜈蚣，七彩的蝎子，变异的壁虎，甚至那个正在闭目养息的红衣女子身边还盘踞着各种青蛇。这是一个恐怖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人会和这样一群生物住在一起。
　　：“你救了我？”男孩看着荀凝，看了好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
　　荀凝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男孩旁边的水，示意男孩，然后继续闭着眼睛。
　　在这个溶洞中虽然有着各种剧毒之物，但是随着伤势的好转，男孩开始在四周走动，他发现这里的东西似乎都很听从红衣女子的话。如果不是因为红衣女子突然开口，男孩一度怀疑这个红衣女子是隐居山林不会说话的世外高人。
　　这天，男孩因为肚子实在太饿了，就准备在溶洞里看看有没有他能吃的东西。从伤势好转以后他进腹的也只有红衣女子当初示意他的水。这洞里除了那水可以喝其他的东西都是几乎是入口既死的。也因此男孩一度怀疑红衣女子不是人，她都不吃东西的。
　　男孩看到红衣女子在一块冰晶床上沉睡，她露出手臂，看着那些几乎肉眼看不见的蠕虫还是在她的手臂上蠕动，知道蠕虫开始有了颜色。
　　然后荀凝醒了，从冰晶床上下来，将刚才因为需要冰蝉蛊而露在外面的手放在了红色的衣袖中。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孩：“你不害怕！”。
　　经过这几天的与这些毒物朝夕相处男孩早已从一开始醒来的恐惧转换成随遇而安了，反正在他心里这个冷漠的红衣女子一定不是普通人。至少是一个不会伤害他的人！
　　：“姐姐，我饿了！”
　　姐姐？这个称呼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好似记忆深处某种奇妙的感情，那样的炽烈。是什么时候出现过呢？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
　　因为男孩的“我饿了”，让荀凝有些不知所措。自从苏醒过后，荀凝悄悄的去过其他有人的地方，渐渐地她也知道自己和其他的人不同，旁人是需要以食而居的，她知道男孩饿了要吃东西。可是环顾四周，四处都是用五毒制成的巫蛊。
　　随后，荀凝便将洞中的巫蛊召唤到男孩面前。看着这些蝎子，蛇，壁虎，蟾蜍，蜈蚣向自己靠近，男孩心里直打哆嗦说道：“姐姐，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它们吃了吧？”
　　明白男孩看清自己的意图：“你吃！不饿！”
　　太久没有和人交流过，荀凝说话的发音还是有点困难。当然也因为荀凝短短的四个字，男孩也知道这个红衣女子并不是他以为的哑巴。然而男孩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这些东西越来越近，男孩因为大病初愈体力不支已经瘫软在地上。
　　：“你，怕？”荀凝不明所以，明明已经把食物送到了面前。
　　：“姐姐，这些东西有毒，吃了会死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男孩发现这位姐姐非常的孤僻并且很不会与人相处。
　　荀凝明白了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只是普通的蛊毒，可是对于平常人来说就不那么普通了，于是变将它们身上的毒液清除。
　　瘫软在地上的男孩看着这些一开始还生龙活虎的东西转眼间变得那么的无力。随着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音，男孩看了看红衣女子，看了看那些女子所谓的食物，摸了摸叫个不停的肚子。当即做了一个决定——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作者有话说

　　真的写着玩的，所以没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