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和结束之间》liityu

15、回家

　　第二天，唐无泽醒后发现倒是发现徐薛阳也醒了。今日的徐薛正常了许多，看他醒了，斜着眼往他这里瞟了好几次，显得生分起来。
　　“早啊。”唐无泽惬意的笑着，嘴角呈好看的弧度，由着是刚醒，整个有股慵懒，这问候也像是撩拨一般。
　　“啊...”徐薛阳果然被吓一跳，走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傻傻站在门沿外。他心里昨晚就有点变扭，这变扭经过一夜成长，骨子里的变扭散发的体表尽现，样子好笑得很。
　　这样子的徐薛阳也是难得，唐无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虽然也是和高中不太一样了，但却实实在在是个可爱的变化。
　　“....我们还是去走走吧。”徐薛阳在门口拧巴了一下手指，终于开了口。
　　唐无泽知道他在想什么，复笑着点了点头。
　　徐薛阳因着他没问个缘由，一眼我都明白的表情，整个人更是羞愧难当，好像做错事情的事情。
　　他点点头走去了客厅坐着，每次都是唐无泽给他买早饭，他昨晚睡不踏实，今天起得早就去楼下随意买了点早餐，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热腾腾的早饭，羞愧的心情淡了下去，渐渐地又觉得自己自卑可怜，想着自己怎么这样子呢，真是无用。
　　可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错了。
　　唐无泽简单洗漱后，走到客厅就发现徐薛阳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样子十分颓废，而桌上的早点还在冒着热气，但徐薛阳一口都没吃。
　　唐无泽瞬时忏悔起来，自己按照情感专家说的接近他，以朋友的名义束缚他，做了许许多多试探的事情，却开始忘了他的初衷是去爱他，向高中那般守护他。
　　一直到昨晚他都觉得徐薛阳变了，但他自己何尝没变，直到看见这样的徐薛阳他才认识到他似乎已经走错路了。
　　他想对徐薛阳解释一下，迫切的想让自己回到原来的路上：“薛阳...”
　　“恩？”徐薛阳打起精神看着他。
　　“该死的！”当唐无泽正打算说话，电话响了，他一看又是助理的，偏偏挑那么关键，他下定决心的时刻。唐无泽忍不住骂道，来不及多想接了电话，语气很冲：“什么事？”
　　林羽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唐先生，请您速回，明喻公司昨晚加标，听说顾宜东已经秘密与陈有谦达成协议，今日就会签订合同。”
　　“该死的！”唐无泽又骂了一遍，这是这次连身上都隐隐显出怒起来。
　　林羽：“机票已为您定好。您上邮箱查收一下。”
　　徐薛阳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如此暴躁的样子，唐无泽心内更是有股子说不出的烦闷，草草的便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唐无泽立刻开始查看邮箱，好助理，订了二张票，大概二个钟头后发机，“公司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了。一起吧，买好票了。”
　　徐薛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公司出了事：“严重吗？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没事。”唐无泽吃起了早饭：“太脏了，回去扫扫垃圾。”
　　徐薛阳点点头，以为是他公司机密泄露要查人，内部的事情他当然不该插手。
　　两个人吃了早饭冲冲收拾了下衣物就去了机场。
　　徐薛阳原来有次出差坐过飞机，但这次跟着唐无泽上了飞机，才知道他们是在头等舱。原本这个临近高峰点的机票是订不到的，但唐无泽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再看他，习以为常的样子熟门熟路的带着他，却是个坐惯头等舱的人。
　　徐薛阳没有说话，飞机起飞后的晕眩感并没有因为是头等舱而减弱，加上他昨夜一夜未安睡，现在又胡思乱想，脑子开始发胀疼痛起来。
　　唐无泽看徐薛阳面色惨淡，只以为他晕机：“睡一会吧。”
　　徐薛阳应道，竟也睡着了。等他醒来，已经回到了D市。
　　该交闭路费了。徐薛阳想着。
　　下机后，唐无泽开了手机忙碌起来，也来不及与徐薛阳做什么道别，只浅淡的说空了一起喝一杯，过几天再联系。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徐薛阳行李不多，仍是走到公交车站等公交，出租太贵，工资太少，使得他对这里的每一条公交的熟悉的一清二楚。
　　等他到家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家门口的纸条斜斜的挂在门上，他的号码依旧清晰可见。他把纸条摘下，开了门。
　　屋内还是熟悉的摆设，只是浅浅的落了层灰，好像他只是出去吃了晚饭。
　　徐薛阳的出租房小的可怜，甚至摆不下沙发，就一张吃饭桌子，几根凳子。他坐在凳子上，看着那张纸，想到当初的心情，一个人悠悠的笑了起来。
　　这次出差，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但是也有些不一样，他认识了一个能够靠近，愿意靠近的人。那个男人和别的人没有丝毫不同，可他念在心中，却是不一样的味道。
　　他条件优秀，好像总是想要靠近我，又好像对我很小心。
　　“有人没？”有人大力的敲门。
　　徐薛阳把纸条折起来放在了口袋里，开了门，是房主。
　　房主王大妈随意的穿着宽松的睡衣，这套睡衣是她女儿给她买的，她总是穿着，脸上表情得意的很，但徐薛阳看来，那件衣服一点都不合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似的。
　　“我就知道你回来了。”王大妈习惯性往屋里看了两眼，才对着徐薛阳说道：“小徐，你这不行啊，闭路费都没交，你说你，房租晚几天交我也不说你什么，但你闭路费不交，别户人家交了却因为你看不了电视，这我怎么和别人交代？”
　　王大妈语意里的轻蔑相当明显。闭路费并不要多少钱，但是是一幢楼一起的，只要有一户没给她钱，她就不给开闭路，无线，水电也是一样。
　　很多住户都颇有抱怨，但这里房价便宜，距离市中心又相对较近，住这里的都不是有钱人，大家也都无可奈可，基本都是主动定期交钱的。
　　徐薛阳忙致歉：“王姐，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那不是我出差嘛。我现在就给。”
　　王大妈拿到钱，沾了口水开始数钱：“每个月几号交钱，你都是记得的吧？”
　　“当然当然，下次我一定准时交。”徐薛阳点头哈腰的承诺着，好不容易送走了王大妈。
　　随意的煮了碗方便面，洗漱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徐薛阳出门采买了好一些东西，就宅在家里看电视，足不出户的过着剩余的日子。
　　唐无泽也不知在忙什么，并没有再和徐薛阳联系。
　　偶尔，徐薛阳想起来，那些美好的、奇异的贴切感倒像是一个美梦般，如此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