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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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玉心里早有准备，总有一天真太郎会想起那晚的事，只不过昨晚两人颠鸾倒凤大半宿让她有种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感觉……现如今他想起了，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会不会后悔这几天的“低声下气”呢？
“哦，你记起来了呀。”不复方才的朝气蓬勃，明玉嘴角浅浅地弯着，用最得体的神情与绿间相望，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恩……全部都记起来了。”
明玉看着面无表情的绿间真太郎，胸.口涩涩的，低下头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心酸，果然床头吵架床尾和什么的不适合他们家的绿间大人啊，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呵。
没什么好说的了，看来他还是以为她背叛了他。
“好，我明白了。”明玉抬头冲着绿间用力地笑了笑，随后转身走向房间，她不再愿意花时间、精力去分析绿间的眼神和话语的涵义了，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琢磨揣测，这次既然他不主动说，她也就不奉陪了。
撑着酸胀的腰肢，迈着发软的双腿，明玉回到房间，拖出闲置许久的行李箱，拉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说不定会外出很长一段时间，衣服还是带多一些好，最好把换季的衣服也带走。
绿间听着卧室传来不小的声响，忍不住走过去看看。
“你这是要做什么？”看着满床的女式上衣、裤子、裙子，还有明玉身边那个巨大的行李箱，绿间是傻的才会不知道自家夫人想干嘛。
绿间略含怒气的质问让明玉眼眶发酸，手下的动作加快，把本来男女衣服夹杂的衣柜清的七七八八了，只留下清一色的男式衣裤，偌大的衣柜看起来有些岑寂。
“你这是又要不回家了吗？！”绿间也是被她气着了，做什么不好次次都用不回家威胁他，长腿几步就走到明玉身边，一把拽去半蹲在床边的明玉。
“你放开我！”猛地被扯起来，让明玉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加疼痛，她开始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但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比不过男人的，没一会儿就被绿间禁锢住了双手。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出，身心俱疲，明玉墨绿色的大眼迅速蒙上一层水雾，而且愈聚愈多，眼泪就这样大颗大颗往下掉，很少见明玉当面哭泣的绿间真太郎被吓到了。
“你，你先别哭……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绿间顿时手忙脚乱，放下其中一只抓着明玉的大掌，伸到流泪的小脸前，想碰又不敢，冷清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起，似乎面临着最为难的情况，而他只会笨拙地说着别哭。
人就是这样，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被人越安慰就越难过，哭得也越大声 。
明玉一开始只是无声地掉眼泪，后面都快成嚎啕大哭了，失去桎梏的手使劲儿地捶打绿间，想推开他，但眼前的男人仍然稳固如山，屹立不倒。
“你走开啊！呜呜呜我最讨厌你了！我这样对你好你还误会我！还说了那么可恶的话，放开我呜呜，咳咳！”哭到有些岔气，布满泪痕的小脸涨地通红，那双迷人的墨绿双眸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一股接一股不停息地流淌出来，让眼角的双泪痣都泛红了。
绿间是很不喜欢看到别人大哭的，特别是女人，哭起来很吵很烦人，但明玉的眼泪却会让他心里发疼，眼前的女人是他在神父面前发誓要相伴一生的人，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这些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闪过，她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偶尔的娇气调皮，每一样都是他最爱的……
是他混蛋，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借酒醉发泄吃醋的不满，结果让她难过忧伤到不计形象得涕泪俱下，是他的错，他没有尽到丈夫保护妻子不受伤害的责任……
“对不起，明玉，对不起，明玉……”绿间不敢专断地抱住明玉，只能诚恳地对着她道歉，祈求她能别再流眼泪。
明玉泪眼婆娑地看着嘴巴不停动的绿间真太郎，因为哭得太用力，有些耳鸣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所以仍在不断挣扎，直到绿间宽厚的大掌抚上她的脸，用拇指为她拭去眼泪，她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慢慢地听清楚了他嘴里说的话——“对不起，明玉……”
“你……你说什么？”浓浓的鼻音，哭腔未停。
绿间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凑到明玉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老婆，是我错了。”
这下明玉听清楚了，听得非常清楚……然后周身一颤，呆住了。
真太郎竟然喊她——老婆？！
从来没听他这么肉麻过，这还是那个傲娇的绿间大人吗？还有他刚刚说，是他错了？！
也许是明玉瞪大含泪美目，愣张小嘴的模样跟绿间想象中不一样，他又重新回顾了一下好友高尾的话。
【如果出现搞不定的情况就果断认错！什么小宝贝啊小心肝啊亲爱的老婆啊通通喊一遍，总有一个奏效的！】
难道他偷懒省下了“亲爱的”这个前缀，所以效果也大打折扣？
“咳咳亲，亲……亲爱的，老婆，对不起。”反正前面也说过了，再加上三个字也，也不算难为情，说完后绿间精致的耳垂飞速染上赤色。
但听完绿间说第二句道歉后，明玉更加石化了。
什么？！这样都还不够！？绿间暗自咬牙，非得说完全部爱称吗？！扑克脸变得很扭曲，但为了哄好明玉，他也只能……
“小宝……贝，小心……肝，我错了。”
“对不起”和“我错了”说得倒是顺溜，只是那lovelove爱称真是太为难他了，绿间感觉自己说的时候嘴巴都是牙齿和嘴唇在打架，几次差点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你在叫我？”明玉的纤纤食指回指着自己，不懂求解地问道。
不然呢？！绿间差点要伸手掐她白嫩的小脸，自己这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才说出这么黏糊糊的爱称，这家伙竟然还敢怀疑他说的对象！可以把她再扔回床上教训几顿吗？最好让她腰酸腿软到下不来床就不会闹出要离家出走的事件了！
绿间转红绿灯一样的脸色取悦到了明玉，她伸手擦擦了眼角的泪，破涕为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叫我。”
不管过程怎样，明玉总算是不哭了，绿间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伸手把揉眼睛擦眼泪的小妖精搂进怀里，脑袋凑在她的颈项处深深吸了口气，让她的体香经由鼻子进入到他的五脏六腑。
别离开我，不然我会发疯的。
“痒~”
暖暖的鼻息让明玉敏.感地缩了缩，不过只要她稍微动一下，抱住她的男人就更用力地按住她，为了避免被身高过人的丈夫闷死的结局，明玉只好使劲地仰高头保持呼吸，幸好真太郎有顾忌到她的身高，稍微弯了下腰，不然长时间的垫脚，她的昨晚使用过度的腿可受不住。
“讷讷真太郎，你再说一遍吧，刚才的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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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食坊，门口
绿间左手拎着一个印着“山口食坊”字样的石榴红食盒，右手挂着两瓶黑无双烧酒，脸上表情淡淡的在旁边站着，看着自己老婆和她的竹马在说客套话。
他不管，反正在他看来就是客套话，说什么去花店看人，帮忙介绍什么的，哪有那个国际时间给他做“红娘”啊！
……但他答应过明玉不能随意对石田忠不客气，现下还没到可以随意不客气的时候，他就先忍忍好了。
“既然是石田你喜欢的女孩子，那她一定是位温柔的美人！”明玉笑眼弯弯地说，她也没想到石田早已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怪不得之前经常给自己送花呢，原来是借买花跟店长搭讪啊，真有他小子的！
“哈哈哈，现在还只是我单相思而已，总有一天我会鼓起勇气向她告白的！”石田爽朗笑，一点看不出他是会害羞到没勇气告白的人。
“既然这样，那这次也拜托你帮去我买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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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山路，郁郁葱葱的树林，遥遥地能看到几处民房，和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更多的是满眼满眼的绿，溪水哗哗，鸟声吱吱，偶尔草丛里还会蹦出一两只无害的小动物。
羊肠小道上，明玉手捧着鲜艳的玫瑰花与绿间真太郎一起走着。
“真太郎，要不你先下山吧，我把花放下再说几句话就回去的。”明玉担心地看着不停打喷嚏的绿间，花粉过敏真的很难受吧，真太郎的眼睛都红。
“哈啊哈秋！没事，哈秋……这次是我要来，不能先下去！”为了补偿上一次自己忘了拜祭岳母的日子，绿间这次说什么都要坚持上山，即使有那折磨人的花粉在，他也不能退缩！
“早知道就让石田买假花好了……”明玉心疼极了。
绿间睨了她一眼，石田喜欢的花店店长那儿可没有假花啊。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总算到了某处小山坡的山顶。
明玉捧着花，望着那半人高的墓碑，眼神变得温柔又伤感，她慢慢地走上前，对着墓碑轻声道：“妈妈，我又来看你了。”
把怀里的鲜花束放下，明玉回过身，牵起绿间的手，两人一起站在墓碑前。
“妈妈，这是我的丈夫，他叫绿间真太郎，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绿间听出了明玉颤抖的声音，他抬手扶住了她纤细单薄的肩膀，无声地给她安慰和力量，然后郑重庄严地对着墓碑九十度鞠躬。
“母亲大人，我是绿间真太郎，第一次来这里见你真的非常惭愧，但我非常感谢你生养了明玉，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以生命和人格起誓。”
绿间知道明玉很排斥她自己的父亲，也知道她的母亲早已过世，他怕明玉伤心所以一直没主动跟她提过她父母的事，虽然暗地里她的父亲会与自己联络从而得知明玉的近况，但绿间从没让明玉知晓过，他之前也是一时大意，忘了一年前结婚时她曾跟他约定一起拜祭母亲的事……
明玉扶起绿间，与他十指相扣，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墓碑，仿佛母亲就在那儿看着他们似的。
虽然之前心里偷偷埋怨过真太郎忘记约定，但现在明玉释怀了，母亲并不是只有忌日的时候才能来看望的，只要心里想念，随时都可以过来，是她太拘泥了。
“妈妈，我的丈夫很优秀吧，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温柔软甜的女声与清凉的风交织一起，抚过两人的脸庞，带起他们的发，最后摇曳了墓碑前的娇艳玫瑰，花瓣可爱地上下摆动，像是慈祥的长辈爱怜地点头……
好孩子，你们会幸福美满地相守一辈子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