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长相思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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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正武盟结盟的第二天，挽澜到月舞潮生楼查账时华安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挽澜面前。
“华安？！出了什么事？”
挽澜一道法术打在华安身上，将他身上的伤口治好。
“多谢大人！”
华安正要行礼却被挽澜扶到凳子上坐下。
“不用多礼了。你从哪里过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是半月前闹事的那只蛇妖。”
“蛇妖？”
大约半个月之前，紫烟曾经传信告诉过她有只蛇妖在楼里调戏楼里姐妹的事情，后来被杀掉了。
“我记起来了，是那条叫豫炼的蛇妖吧？紫烟当时告诉我说已经除掉了啊。”
“……”华安沉默了一瞬，还是实话实说了。
“并没有。属下暗中跟这紫烟大人看着她将那蛇妖带回房间后又趁人不备放了他。”
“……”果然。
“大人？”
华安没有听到挽澜的答复有些疑惑，抬头看看挽澜却发现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事。”挽澜笑着摇了摇头，“你后来可派人跟着他了？结果如何？”
“属下无能。虽然这半月来先后排出多人去跟踪那蛇妖，却都被他发现了，并没有查清楚他的情况。请大人责罚。”
华安说着便要跪下，又被抽着嘴角的挽澜按了下来。
“……不用。人无完人，天外有天。你们才被我造出来多久，面对这些老妖精许多事情难免吃力。他们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
“都是小伤，大多比属下还轻一些，用了您留下来的上药都已经无事了。这次是属下冒进了。”
华安的伤其是并不严重，比他还轻，大约只是个警告？
……不，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目标……是我？
紫烟现在就按捺不住了吗？
“此事到此为止。你那里还有他的妖气吗？剩下的今夜我会亲自去处理。”挽澜结果华安递过来的蛇鳞：“你切回去疗伤。另外，华危潜行术好，让她去监视紫烟。”
“属下领命。”
华安说完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挽澜把玩了手里的鳞片一阵后取出一条手帕将它包了起来放在衣袖中。
恰好闲卿过来寻她说孙、赵两家已经带回了赵世承，特意带了些礼物上门来感谢两位恩人。
挽澜听是这件事，便同他一起到会客室见客。
“挽澜小姐、闲卿公子。昨天真是谢谢您二位了！”
赵夫人见挽澜进来立刻亲热地走过来拉着挽澜的手感激他们。
“您客气了。”
“闲卿公子，这时给您两位的谢礼。只是一点心意，不知什么钱，还望两位不要推辞。”
孙老爷将礼盒的盖子打开放在桌子上推到两人面前。
“……”
挽澜和闲卿一扫过去就知道盒子里是什么。
虽然不是什么修仙之人常用的极品的盘龙翠玉或隐虹玉，但以普通人的能力找到这样一块折木玉也是难得。
何况以孙、赵两家如今的状态，拿出这么一块玉来，定然费了不少心思，所求想必不小。
挽澜虽然爱玉却不喜麻烦，闲卿也是。
“如此厚礼，我等是在受之有愧。几位若有心，不放回去取三十两银子让下人送来，也是一番心意了。”
“呵~”
“……”
“这……”
在场之人谁也没想到挽澜这么直白，除了闲卿听完笑了出来，另外三人都是一副“你不按套路出牌”的憋屈模样。
“唉……”
孙老爷见挽澜和闲卿这幅样子，想到两人的神通，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有他事相求。
“挽澜小姐、闲卿公子，在下确有一事相求。”
“孙老爷请讲。”
挽澜招来侍女重新给他们换了壶茶水。
“您当日既然肯帮忙教育世承那孩子，想必也听说了我们家的事。”
孙老爷见挽澜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了下去：“现在那贾家小姐已经和父亲离开了景安。原本我也想过为了小女的幸福，退了和赵家的婚事，只是小女她……”
“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挽澜显然对这种事情不以为然，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讽刺的意味。
“在下惭愧。”
“您两家这次备下重礼前来，莫不是因为赵公子对贾小姐念念不忘的样子刺激了孙小姐，让她病情加重难以救治了？”
“……挽澜。”
听到闲卿的声音，不满地瞟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就你事多”。然而闲卿却不以为意，只含笑看向她。
挽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过头看着哀伤难抑的孙老爷和担忧不已的赵家婆媳两人将脸上嘲讽的情绪收了收。
‘你会看不出来？’
挽澜传音给闲卿。
‘你指什么？’
挽澜微微抬了抬头，示意闲卿仔细看过去。
‘这个屋子里真心为孙小姐难过伤心的只有孙老爷，赵家那两个女人担心也是担心自己。’
‘怎么说？’
‘别装傻！活了千年，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也太失败了。’
见挽澜有些恼了，闲卿才正色起来。
‘赵家那两个女人只是担心若是孙小姐就这样死了，孙老爷会迁怒于她们。原本赵家的生意就靠着孙家支持，孙老爷想让她们婆媳两人流落街头并非不可能。因此，与其说她们是在忧心孙小姐的病情，不如说是在担忧她们自己日后的生活。’
‘哼~算你说对了。’
闲卿见挽澜这幅傲娇的样子伸出手想揉揉她的头，却又败退在她的目光中。
‘哼！这么明显的事情，也就孙老爷爱女心切才看不出来，还以为那两个女人是真心关心孙小姐呢。’
闲卿耸了耸肩，看了一眼还哀求着挽澜救救她女儿的孙老爷叹了一口气。
‘你打算怎么办？可要救她？’
‘痴男怨女。’
‘男女情爱对你而言就这样不值得一顾吗？’
闲卿小心翼翼地问道，等着她的答复。
“……”
挽澜与闲卿对视良久，想到嬴旭危交代的“美人计”，终是叹了口气。
“我已经请遍了景安周边的名医，都只让我准备后事。恰好此时听说挽澜小姐您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术……而您之前又帮我们找回了世承，我就想这或许是天注定的缘分，这才冒昧带着东西来求您。还请您救救小女月兰！”
说着，孙老爷竟是作势要给挽澜跪下，被她眼疾手快服了起来。
“孙老爷爱女心切的心情我也理解。”
挽澜将装有折木玉的盒子盖上，重新递回到他手上。
见孙老爷以为自己不收东西是要拒绝，她连忙解释道：“我习惯治好了人再收诊金。这东西您先拿着，我这就随你们去一趟孙家。”
“谢谢您！谢谢您！”
景安孙家
孙老爷领着挽澜和闲卿走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门前。
“这就是小女的院子了。”
孙老爷推开院门，院中的景致映入众人眼帘。
成片的垂杨柳和月季花给人一种静谧、美好的感觉，随着清风拂过，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年轻少女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只可惜，这股原本应该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已经夹杂了太多死气。
‘难怪大夫让孙老爷准备后事，孙小姐显然没有任何求生意志了。’
‘你能救吗？’
闲卿虽然这样问，但是通过挽澜的表情却也得到了答案。
‘我能不让她死。但要想活得好，还要从别处下手。’
‘……’
“孙老爷，我治疗病人使用的是祖传秘术，不便有外人在一旁观看。还请您带闲卿和赵家两位夫人在前厅稍后。”
“闲卿公子不用进去帮您吗？”
“孙小姐到底是女眷，她的闺房还是不要轻易让外男进入比较好。而且，他进来也帮不上多大忙。”
挽澜任性地有黑了闲卿一句。
谁知闲卿对此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认同了她的话。
“是，在医术方面，在下的确自愧不如。”
“……”
“哎！好！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闲卿公子，请您随我来吧。”
闲卿和挽澜对视一眼，看到她眼中的得意后宠溺地一笑，摇了摇头，转身跟着孙老爷离开。
挽澜见其他人均已离去走进了小院，在她进去后，用法术将整个院落暂时封闭起来，乙方他人窥探。
有件事她没有对闲卿说实话。
孙小姐之所以没救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为赵世承那个渣男伤心欲绝，更是因为她的生命力已经损耗殆尽。
有人借着孙小姐情伤之便，窃取了她的生命力为己用。
闲卿虽然见多识广，但显然在阵法一途还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挽澜看着院中花草树木栽植的位置冷笑一声，抬手拔出了两颗柳树和五丛月季分别将它们重在坎、巽、坤位，并向新的阵法中注入灵力以便重新启动法阵。
“啊——！！”
一个道士模样的鬼魂从乾位的百年古木下飘了出来。
“古人言：‘木下有鬼。’我原来还不信，想不到竟是真的。”
挽澜对着那个鬼魂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哪里来的的小丫头，如此无礼！竟敢本道长在此修炼，当真是最无可恕！”
小丫头？！
挽澜挑眉看向那个道士。
敢情我收敛了灵力这个道士还没看出来啊。有趣，不如和他玩一会儿吧。
这样想着，挽澜作出了一副青涩害怕却强壮淡定的样子。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谋害孙家小姐！？”
道士意见挽澜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懂得，只想着一会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也一起吞了。
“本尊乃是天辰真君。小丫头，看你初来乍到本尊便饶过你这次不敬之罪。还不速速跪下给本尊磕头？”
磕头？怕是我要真磕了，下一秒你就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了。
挽澜心里这样想，脸上却倔强地不愿服从。
“凭什么？！你不过是个害人的鬼魂罢了！看我不收了你！”
“住手！”
天辰真君眼见挽澜真要动手连忙喝止，然而挽澜正玩得高兴，又岂会听他的。无法，他只好被迫与挽澜斗法。
挽澜故意将自己的灵力和道术压制在了不如天辰真君的程度。而且因为孙小姐还等着救命，挽澜只像模像样地挣扎了一会儿就败退下来。
“你——！！”
挽澜愤恨地看向天辰真君。
“你这妖道！身为一个修道者，不求你心怀天下、济世苍生，但至少不能为祸世间！可你现在又在做些什么，竟用自己的一身修为谋害一个无辜少女的性命！你真不配修行！”
天辰真君看着垂死挣扎的挽澜讽刺地笑笑：“你个死丫头懂什么？本尊这么做也是为了救景安城的人！”
“呸！胡说八道！我还没听说过有必须要害人性命才能救人的道理！”
“啧啧啧！年轻人就是见识浅薄！”天辰真君看着她摇了摇头。
如果能够让这个天赋绝佳的小姑娘为我所用，那日后想要夺取妖类的内胆不是容易多了~
他突然有了利用挽澜的想法，顿时又换了一副嘴脸。
“小姑娘啊，你以为本尊愿意做这害人性命之事吗？本尊原本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只因一时大意被恶妖害了性命，为了报仇，本尊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终于说到重点了！
“你骗人！这景安城一片清明祥和，除了你哪还有害人的妖魔！”
“小姑娘，你才来景安，可知道景安城中最大的歌舞坊——月舞潮升楼？”
呵~
挽澜已经大概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本着研习要演全套的原则，她依旧装着懵懂的样子。
她才不会承认她就是恶趣味地喜欢看那些自以为是的蠢材最后被逆袭的表情呢~
“歌舞坊？！你——”挽澜羞红了脸指着他：“还说你不是邪魔外道！歌舞坊这种地方怎么会是正经修道之人去的！”
“小姑娘年轻就是每见识！你看不出那歌舞坊内的人都是妖吗？”
“？！你说什么？！”
“哼！”天辰真君做出一副为苍生大义牺牲的模样说道：“那歌舞坊明面上是景安最大的销金窝、温柔乡，一等一的风雅之地，但实际上确实妖类在景安的据点！”
……死道士！我楼里的姐妹做的都是正经的歌舞生意！你别污蔑人家清白！！
挽澜听着天辰真君这么污蔑她的姐妹们，真是恨不得立刻让他魂飞魄散。
然而天辰真君却还一无所知的继续编排着：“他们借着景安内的王孙公子到歌舞坊附庸风雅之际，暗中吸取他们的精气。本尊就是发现了他们肮脏的勾当去消灭他们时一着不慎才落得如此下场。”
“本尊如今吸取这孙小姐精元也是无奈之举，日后自会偿还。的小丫头，本尊看你也是除魔卫道之人这才好心指点于你，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呵~是吗？”挽澜拍了拍身上的土：“既然知道原因，你也没用了。”
“死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你这点实力，本尊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
“唉……你说蝼蚁招谁惹谁了？每次倒霉的都是它们。”挽澜苦恼的揉揉太阳穴：“没有人告诉过你，永远不要小瞧女人嘛？”
说完，挽澜一拂袖，围绕在两人四周的鬼气骤然散去，阳光穿过乌云照进了院中，带来久违的光明和温暖。
“你、你——！！”
天辰真君此刻终于明白他被眼前这个女人骗了！
仅仅是抵抗这个女人周身散溢出来的灵压便耗去了他全部的精力，双方一旦动起手来，他根本毫无胜算！
“小丫——不，大人，大人饶命！！”
天辰真君可是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该怂的时候就怂的彻底。
“你大概不知道，那月舞潮升楼其实是我的产业。楼里的妖，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是心怀不轨，她们是绝不会对你痛下杀手的。”
说着，挽澜对着他灿烂一笑道：“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你——！！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死吧！！”
天辰真君自知逃脱无望，立刻自爆灵魂，想要趁挽澜不备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然而挽澜对这种狗急跳墙之人也见了不少，自然有所防备。
爆炸的带起烟尘消散后，挽澜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院子中央。
“哎呀呀，真是暴殄天物！不是他家院子，还真不知道心疼！”
挽澜看着四周毁得看不出小院十分惋惜，却也有些庆幸。
“毁成这样就不用我动手解决那个阵法了~还好之前布置了结界，不然整个孙家都让他炸坏了……”
挥手打开孙月兰房间外的结界，挽澜推门走了进去。
“你就是父亲新请来的大夫吗？”
因为阵法解开孙月兰的生命力不再流失，她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也有力气说话了，只是还是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念。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用什么药都是没用的，劳烦你白跑一趟了。”
“呵~”
挽澜轻笑一声，明显是对孙月兰的话不以为然。
“你不是请我来的人，所以治不治病并不由你决定。”
挽澜笑着将孙月兰怼了回去。
“不过，在治病之前，我想先和你谈谈。之前吸取你生命力的鬼已经被我除去，你现在应该有气力说话了。”
“鬼？！”孙月兰震惊地看向挽澜。
“是的，鬼。你的病之所以无法医治，便是因为寻常人无法召出病因。的确，你受了情伤，求生意志微弱，但是生命力的不断流失才是直接导致你一病不起的根源。”
“怎么会？！”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也清楚我并没有骗你，不是吗？”
挽澜直视着孙月兰的眼镜不躲不闪。
“……您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
孙月兰敏锐地察觉到挽澜的话并不会到这里就结束。
“你很聪明，可是为什么就在男女情爱上这样愚蠢呢？”挽澜看着孙月兰淡淡地说道：“那个鬼因为你散发出的求而不得的怨气才被招来。在吸取完你的精元后，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的父亲——孙老爷。”
“我不同情你，只是为孙老爷可惜罢了。虽说女儿外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也不能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这样不孝吧。不在意父母生养之恩也就罢了，竟还恩将仇报，谋害自己父亲的性命。”
“不！我没有！我……我怎么会这样做？！”
孙月兰听到挽澜这样严重的指责立刻尖叫着反驳起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病入膏肓的孙月兰竟然还有这么多力气。
“你是不会，但不代表那个鬼不会。你招来的鬼，你死后，孙老爷悲痛欲绝就会被它缠上。很快他就会和你一样因为生命力枯竭而离世，任谁也查不出原因。”
说着，挽澜勾唇一笑：“你可知道因果之说？实话告诉你吧，最后这些因果都会算在你的头上，这与你谋害自己的父亲又有何异？”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只是太爱他了啊……”
“他爱你吗？”
“……”
“若是两情相悦，你痛失爱侣、伤心欲绝，那我可以理解。他不爱你，你又何必如此。君既无心我便休。苦苦纠缠，只会让所有爱你的人都因为你的执念而受累。”
“我……我该怎么办？求您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孙月兰也知道自己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这样的事情一定还会发生，但是爱了一个人十几年，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此刻，她只能本能地将眼前这个救了她和父亲一命的女子当做救命稻草。
“你还想嫁给他吗？”
挽澜轻声问道。
“什么？”
挽澜也不重复，只静静地看着她。
“想！”
孙月兰终于反应过来她问了什么，立刻眼睛发光地看着她。
挽澜见她如此只能无声地叹息一下。
“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她温柔地看着孙月兰，“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要你将赵家所有的生意和府里的中馈把持在手。”
“什么？！”
孙月兰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
“不用怀疑，你没听错。”
看着孙月兰表现出抗拒的神情，挽澜还是解释给她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并没有吞并赵家生意的意图，相反，我还可以将景安府衙的瓷器生意介绍给赵家。你或许不知道我是洛家商行的主人洛昭言的未婚妻。”
“！！您竟然是那位挽澜小姐吗？！”
“看来我的名声还算不错，便是孙小姐卧病在床也听过我的名字。”
孙月兰点点头：“父亲为了不让我觉得忧虑太多，也会将城中发生的事情与我说说。他对您也是十分崇敬的。”
“如此，你总不用担心我贪图赵家的财产了吧。”
“是月兰眼拙，误会了您。”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有些别的事情做，不要每天都惦记着那些柔肠百结、风花雪月的事情。找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做，你能在赵家活得更好。以你的通透也应该知道，你未来的婆婆和太婆婆最关心的可不是你。”
“你可以不懂，但是一定要做到。”
挽澜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室内。阳关驱散了萦绕在屋内的阴霾，却也洒下了一地的阴影。
“……好，我答应您！”孙月兰犹豫过后咬咬牙应下了这个条件：“我对您发誓一定会将赵家的生意和中馈大权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很好。”挽澜达到了目的，转身微微一笑道：“现在，我来给你治治病。你想嫁人总要有个健康的身子才好。”
“嗯！”
这一次孙月兰再没有任何抗拒，安静地躺在床上任由挽澜给她治病。只是她看向院中的眼神总是怀念而心疼的。
挽澜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本着让病人身心愉悦的原则，她几道灵力打出去，很快院里的植物就自己动了起来。
孙月兰惊奇地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自己折断损坏、枯死的枝叶扔到一边，又在断枝处长处新的枝芽。甚至这些花花草草还自己在小院中走来走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自己重新种下。
“我调整了一下院中花草的布置，让它能轻微汇聚一点周围的灵力不散，方便滋养你的身体，这样也有助于你的康复。希望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怎么会？！”孙月兰摇了摇头：“您也是为我着想。”
“你能明白我，想来也应该明白孙老爷的爱女之心。莫要再让他伤心了。”
“……谢谢您，我明白了。”
待挽澜确定孙月兰的体内没有鬼气残留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灵力，借着桌上的纸笔，写下了药方和调理的方法。
临出门前，挽澜最后看了一眼孙月兰。
“你若要嫁他，按照两家的婚约来讲，无可厚非。我作为外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但是，作为大夫，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赵世承这样的人，心中全无责任与家庭的观念，他只在意他的爱情。现在他虽然不会拒绝和你成亲，但必定将你视作破坏他追求真爱的罪魁祸首，少不得迁怒于你。日后，你好自为之。当然，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
“我能帮你的，只到这里了。”
说完，挽澜推门而出，留下孙月兰一个人思考她未来的人生。
在孙家前厅里，孙老爷、赵家婆媳还有闲卿都等着挽澜带给他们好消息。
与孙老爷三人的焦急不同，闲卿对挽澜是一万个放心。
因此，当挽澜终于踏进前厅的时候，只有他依旧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喝茶。
“挽澜小姐，小女……小女她……”
孙老爷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那么多的名医看过，一次次的失望让他身心俱疲。若是连挽澜都治不好，那他是不是真的只能眼睁睁白发人送黑发人。
“孙老爷请放心，孙小姐已经的病情无碍了，现在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调整一些时日。”
挽澜对着几人安抚地笑笑。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孙老爷喜极而泣。
“孙老爷和两位赵夫人，你们先请坐。关于孙小姐的病情，我还有点事要嘱咐你们一下。”
待几人均落座后，挽澜才继续说道：“这次孙小姐的病来势汹汹也并非全无原因。孙、赵两家的联姻以及赵公子和贾小姐的故事，我也都有所耳闻。孙小姐之所以一病不起，便是为情所困、全无求生之念。试问，你要如何救起来一个一心求死之人。”
“……”
孙老爷听了这话带着怨恨的目光就直刺向了赵氏婆媳，看得他们两人心里发慌。
闲卿冷眼看着他们的表现，对挽澜说这番话的意图也有了大概的想法。
“您刚才还说已经治好了……”
“嗯，身体治好了。但是要不反复，还要治好心病。”
挽澜端起侍女送上来的茶水暗示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
赵氏婆媳看看孙老爷，又对视一眼立刻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
“阿实啊，你放心，我们回去好好教育世承，过两天让他亲自上门给月兰赔礼道歉。等月兰身体好了，就上门来提亲。”
赵老妇人和蔼地说着，旁边的赵夫人也跟着点头。
“如此最好。”
到底还是亲戚，孙老爷想着以后女儿还是要嫁到赵家，不好与他们搞的太僵，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挽澜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多留，当即起身向孙老爷告辞。
“病已经治好了，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挽澜小姐留步。”
“孙老爷还有何事？”
孙老爷将之前装着那块折木玉的锦盒递到挽澜面前。
“多谢您治好了小女，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
挽澜其实对孙月兰以后会有什么结局也很好奇，既然孙老爷主动送上来了与孙小姐接触的理由，她自然没理由拒绝。
“也好。”挽澜含笑结果锦盒：“后续调养的方法我已经写好，放在了孙小姐的书桌上了，有需要你可以让人传信给我。”
“多谢！”
孙老爷对着挽澜郑重一拜，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孙府。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长相思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