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恋爱假》雨夜中的星光

14、第十四章 助理守则第九条

　　“我说，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节目录制完毕，李烁还在追着顾清歌询问。
　　当雨涟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烁一手揽着顾清歌的肩膀，一边在和顾清歌咬耳朵。
　　顾清歌明显看到了雨涟，本来似笑非笑的面容悄然发生了改变，刚想向她走去，却被李烁拦住了。“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可不放你走！”
　　“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顾清歌丢给了李烁这句话，就挣脱了他的束缚，走向了雨涟。
　　看着他们相视一笑，然后相携离开的背影，李烁发出了一声怪叫：“不是吧，动作这么快！”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烁贼贼地笑了。
　　跟着顾清歌一起离开的雨涟蓦然觉得背后一寒，看了看身边的顾清歌：“你和李烁刚刚在说什么呀？”雨涟有些好奇。
　　但是顾清歌没有回答，反问道：“那我结束录制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
　　“额，我就去个洗手间啊！然后马上就回来啦！”雨涟不明所以。随即，她想到了所谓的助理守则第二条，瞪大眼睛看着顾清歌，“你不是吧，人有三急，你连这个都不让我解决一下？”
　　“啊？”开始顾清歌还是一愣，随即也明白了，微微一笑，“可以啊，我没生气，我就是问问，怕你走丢嘛！”
　　“哼，我怎么会走丢，就这么点地方！”雨涟明显不服气，要和顾清歌争到底。
　　“呵，好啦！回家吧。”顾清歌拍了拍雨涟的头，没听到就没听到吧。
　　翌日清晨，早上五点，雨涟就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爬起来，今天说好了要去偏僻小山村的，那里可不是之前虽说是乡村别墅的地方可以比的。雨涟昨晚就做好功课了，那里地方属于A市西边，与他们现在在东边的地理位置正好完全相对，光开车过去就要一个小时，而到了山头，还必须穿过一条只能步行的羊肠小道，雨涟揉了揉还有些发蒙的脑袋，洗漱完，半眯着眼去敲隔壁的门。
　　“叩叩叩——”
　　雨涟眯着眼靠在门边，半睁的眼睛模糊看向光源处。
　　顾清歌打开防盗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雨涟半倚着门，头发还有一根落在下面没有梳上去，这迷糊样，让顾清歌莞尔一笑。
　　“先来吃饭吧。”顾清歌打开了防盗锁，侧身让雨涟进来。又是半眯着眼吃完了早饭，顾清歌把碗筷随意摆放在水池里，擦了擦手就准备拿东西出门了。
　　“就这么放着？”雨涟迷糊的嘟囔。
　　“一会儿会有阿姨来清洁，”一边收拾剧本，一边打量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毕竟之后他们需要在那里住上一个星期，然后，突然视线扫到雨涟耳后掉落的一丝头发，“你头发有一根没梳好。”
　　“嗯？”浓重的鼻音，“哪里啊？”雨涟开始闭着眼睛东摸西摸。
　　顾清歌无奈叹气，就不能照照镜子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径直走到了桌边，拿了一把梳子，解开了雨涟的头绳，帮她细细地再梳一遍。
　　顾清歌的手很灵活地穿梭在发丝间，所有的头发都服服帖帖地被握在手心，他拿过头绳，绕了两圈，拍了拍手，“好了。”
　　“嗯，谢谢。”雨涟点点头。
　　顾清歌拿了一个包装换洗衣服，看着雨涟两手空空，刚刚她进来的时候他瞅了几眼雨涟的身后，什么包都没有，“你的行李呢？”
　　“行李？要带吗？”雨涟还是有些迷糊，但是大致已经清醒了，“我们要住那里？”
　　“嗯，两个星期。”
　　“这么久？”雨涟诧异地转过头看向顾清歌。
　　“是啊，拍完了乡村的，还有周边正好一起取景，还有几个下海的场景，你也可以带几套泳衣，到时候无聊了去玩玩也不错。”顾清歌一听那话，就知道雨涟什么都没有准备，看了看挂钟，“现在时间还早，你快点回去收拾吧。”
　　“好，你给我十分钟。”说着，完全清醒了的雨涟就快速打开了自家的门，进去收拾行李。
　　顾清歌倚在走廊上的墙壁，看着外面的风景。天空中云层飘荡，白色的样子像一团棉花，不远处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给云层添上了层层金边。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顾清歌转头望去，是雨涟，随意地看了眼手机，十分钟都不到，挑挑眉，“好了？”
　　“好了。”雨涟点头。
　　顾清歌的视线落到了雨涟受伤拎着的小包上，看了看其他地方，并没有再多的东西了，这个包，比他的包还要小……女人出门不都是大包小包，恨不得把整个家都搬空嘛？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拿走吧。”顾清歌自动拿过了雨涟手里的包。
　　“哎，我才是助理！”
　　“我是男人。”一句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话在雨涟耳边回响。
　　坐在了车上，司机小张很有眼力界地帮着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雨涟见没有她的事情，就靠着车窗又闭眼睡过去了。
　　顾清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上次比这个起得还要早也没见她困成这样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雨涟，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顾清歌伸手摸了摸雨涟的额头，也没有发烧。
　　“唔，”雨涟动了动身子，鼻子轻皱，似乎是对突如其来的热源感到不舒服，待到顾清歌收手之后，雨涟迷迷糊糊道，“没事，就是昨天不小心睡晚了。”
　　哪里是不小心睡晚的，昨天晚上一会去，雨涟就收到了她小徒弟的紧急求救，突然一份财务报表的数字出了差错，但是却是千越第二天要用来签合同的数据，整个财务组连夜的赶工，小徒弟都要哭出来了，没办法，雨涟只能一起帮忙，远程操控，索性情况是控制住了，但是结束的时候也快凌晨三点了，她也就是稍微在电脑桌前眯了会儿，就直接起来了，所以才会困成这样。
　　顾清歌看着雨涟的脸色也是惨白的，见问不出什么，也只能任由她睡了。
　　“把车里的温度打高一点，”顾清歌轻轻地靠到了驾驶座，“车里有没有毯子？”
　　“额，没有啊！”司机小张也悄声回答，脸色有些羞愧。清歌王子的吩咐，竟然打不成，唉，真是丢人呢！
　　不过，自此之后，司机小张所载的车里，都会备着一条毯子。
　　顾清歌也没有生气，随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手轻脚地盖在了雨涟的身上。
　　然后，他拿出了剧本，开始继续对台词，偶尔抬头看看雨涟沉沉的睡颜，顾清歌觉得，有一种岁月美好蕴藏其中。
　　突然，车子好像是开过了一个大石子，整个车子都跳了一下，雨涟也因为这样，额头和车窗就要来一次亲密接触。
　　顾清歌眼疾手快，把左手挡在了雨涟的头和车窗之间，“嘭”的一声，雨涟的头落在了他的手心。低叹一声，顾清歌放下剧本，转身把雨涟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转了个方向，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重新帮她盖好了衣服，左手继续拿着剧本再看。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眼神的温柔宠溺，连顾清歌自己也没有发现。
　　但是这一切，却被司机小张从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守本分的他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开好自己的车，要是下次车子再抖一抖，他就可以回家了。
　　外面的景色飞速后退，渐渐地，也逐见荒凉。没有了翠绿的树木，没有了固定的电线和路灯，他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司机小张越开越慢，最后，完全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顾清歌轻声说道，“清歌王子，到了，后面车子开不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顾清歌点点头，收起了手里的剧本，轻轻拍了拍雨涟的肩膀，“雨涟，醒醒……我们到了。”
　　睡得迷糊的雨涟听到了一阵温柔的呼唤，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有些不适应突然的光亮，用手遮了一下，随即就像用手揉眼睛。
　　顾清歌快速拉住了雨涟的手，“别用手揉眼睛，”说着，拿出了一块手帕，轻柔地递给雨涟，“喏，擦擦。”
　　“谢谢。”雨涟接过了顾清歌手里的手帕，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热乎乎的柔软手心，指甲轻轻一刮而过。雨涟还在迷糊中所以并没注意到，而顾清歌却是眸色一沉，那轻柔的划痕就像是羽毛轻轻从他的心间滑过，弄得有些痒痒的。
　　不动声色地放开了搂着雨涟的右手，然后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从后备箱取行李。雨涟也随后下来，看到了一条羊肠小道幽幽通向远方，旁边绕着一圈淙淙而过的小溪，“哇，真美呢！这意境，真是‘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顾清歌听到了雨涟随口而来的杜甫诗句，笑道：“真是杜甫的《江村》。”说着，一边拎了行李，一边往里走。
　　“是啊，这个场景，我觉得很像呢！唉，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像古人一样，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得空时吟诗作对，赏赏花，对对词，多悠闲的生活啊！”雨涟走在顾清歌的旁边，一边叹了口气，深深地向往，却也明白，她现在，是不可能了。
　　“你可以趁着休假出去玩，或者在乡村买套房子，自己体会一下。”顾清歌看着雨涟眉间的轻愁，忍不住给出了建议。
　　听到这话，雨涟瞥了他一眼，然后轻笑道：“休假？我休假也不得闲啊！”看着顾清歌，意有所指。
　　顾清歌一噎，可不是？她就是在休假也被叫来当他的助理，“那你下次休假，我带你出去玩？”鬼使神差，顾清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雨涟先是奇怪地看了顾清歌一眼，随即笑得欢快，“好啊，不过，下次休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着，雨涟无奈地摊摊手。
　　听到这话，顾清歌不由开始好奇，她到底从事何种行业？怎么会这么忙？“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怎么？对我感兴趣了？”雨涟突然凑近了顾清歌，两人的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顾清歌都能感受到雨涟身上的独特香气，“你，是不是喜欢我了？”最后一句，在顾清歌的耳边轻轻吐出。
　　听到这话，顾清歌愣了一下，眸光一闪，然后眼底似有微波晃动。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本来呢，雨涟就是开开玩笑，相处了也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也让雨涟更加了解熟悉了顾清歌，在她看来，顾清歌其实也算是一个闷骚男，表现得那么温文尔雅，实际上，也有喜欢恶作剧和疯狂的时候，像之前和李烁的玩法就是一个例子，这么不顾形象地玩，人前又是一脸绅士，所以，难得的，雨涟也起了作弄的心思。
　　但是，看着顾清歌诡异的沉默，雨涟的心里也是一跳，这，该不会……不会的。
　　很快，雨涟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并且阻止自己再往下思考，她总觉得，再下去，会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而她，最讨厌不可控。因为，这意味着，低效率，进而做赔本买卖。“唉，思考什么人生哲学呢？我开玩笑的啦！真不经逗。”
　　“啊，没有啊，可是你知道我的身份啊，情况啊，但是我对你却一点都不了。你可是我的助理呢，这可不行啊！不公平。”顾清歌随意一笑，然后便轻飘飘地把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啊，好吧，我其实是一个小公司做账的小会计。平时都是忙着公司的财务报表，因为公司刚起步稳定，所以前面都没有休假，我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吧，哈哈。”雨涟摸摸脑袋，笑着打哈哈。
　　也不是她故意不说自己是CFO的身份的，但是如果从她口中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在炫耀一样，她不喜欢这样，所以也就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唔，好吧，”顾清歌也知道她的职位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看到前面再向他们招手的刘导，顾清歌只能暂且作罢，“助理守则第九条，等到我有空的时候，你应该有义务主动配合我，增进了解，培养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