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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每日一问他A上去了吗 ...


  •   拜魔鬼神田的极度不配合,食人花“罗赞露”和科姆林24号的超强破坏力以及科学班捣鼓出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发明所赐,整个总部就这样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大混乱中。

      先是神田自己特别不走运地踩碎了一瓶能让人长出光环和羽翼的药剂,配合他那个抓狂得都快吃人的表情食用,极具反差感的同时,还微妙地带了些活跃气氛的效果;亚连则被连累,从银白的长发变成了色彩斑斓的长发,把灯一闭,窗帘一拉,在黑暗中当荧光棒用都不成问题;李娜莉倒……还好?只不过从标准的少女身材飞跃成为前凸后翘的御姐形态,但本人看上去却对此十分苦恼,还是发现力气也跟着一并提升不少,能一次性扛起七个箱子,才松了口气。

      至于其他人,米兰达暂时失声;马里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油彩;林克更绝,被剃了个寸头不说,头上还顶了只嫩黄嫩黄的小鸡;而拉比……拉比则凭空长出了一对兽耳和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不过,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耳朵和尾巴?

      狗吗……?

      可能生理变小后,心智上也会跟着受影响,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直线下滑,手欠似的,又凑上去撸了一把那条灰黑粗壮的大尾巴。

      “等等塞西!你、你别摸啊,这个……不能摸啊……”

      拉比忙不迭地把尾巴从我手中拽出,欲盖弥彰地藏到背后……狂甩起来。

      ……果然就是狗吧?

      我跪坐在地,歪头看他,发现长在他头上的两只兽耳,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我说利巴,你不要就这样光看着啊,”或许是被犬科动物甩尾巴的这个习性搞得太过心力交瘁,拉比忽然错开我的视线,扭头去找更为靠谱的利巴班长,“快想办法让大家都恢复原状啊。”

      “我倒是想啊……”利巴班长也愁得直按太阳穴,“关键就是问了一圈,一直都没人主动来认领那些药剂。不知道是谁做的就摸不清里面具体都放了哪些东西,不知道其中的成分用量,根本就没可能着手制作解药,谁来都不行。”

      “真的……不是科姆伊吗?”我适时发问,“话说回来,科姆伊人呢?”

      “这个还真说不好,所以室长,到底是不是你……等等,室长不是刚刚都还趴在这里的吗?”

      “室长、室长他哭着跑走了,”差点没被资料山活埋的乔尼颤巍巍地从底下爬出来,告诉我们,“一边大喊着‘李娜莉!哥哥我不许你变成这样的女性’,一边哭着跑走了……”

      利巴班长:“……”

      利巴班长生无可恋地扶额。

      “其他人先不说,至少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但塞西……还有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快点让他们变回来啦。”

      “这个……这个无需担心,”利巴班长目光游移,“总会变回来的不是吗?就像你上次那样。”

      “问题就是我上次维持了能有好几个月啊!谁还等得了那么——哇啊!塞西!说了不要扑我的尾巴!”

      再着急也没用,由于科学班那伙人日常发明的东西太多太杂,在药剂的制作上,往往大家都掺了一脚,以至于到头来谁也说不清里面到底包含了哪些成分。所以在药效自行消退前,众人只好就这么各自顶着副奇怪的样子,继续投身到伟大的搬家大业中。

      但意外显然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们——因严重的睡眠不足而不住打瞌睡的亚连,成功撞上走在前面的林克;林克毫无防备之下,也跟着往前一扑,又成功碰倒放在高高文件堆上,据传还是莫支部长25岁生日时科姆伊等人特意为他制作的强力生发剂;药瓶翻滚着飞出去,里面闪闪发亮的药液在空中呈抛物线一洒,哗一下,全浇在了不幸路过的我的头上。

      等拉比把打包好的纸箱送到一楼再回来,一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头发瞬间就拖了地的我。

      因为受到惊吓,尾巴都炸了毛的拉比:“……”

      一脸懵逼的我:“……”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靠谱了吧!我这也就离开不到十分钟吧,怎么就……”拉比紧走几步,把我抱到小凳子上坐好的同时,一脸不满地瞪向他们,“闹归闹,多少给我注意着点塞西啊!”

      “就是啊林克,”亚连也跟着甩锅,“你怎么都不叫醒我的?”

      “容我提醒你一下,沃克。”脚下站稳后,还不忘帮头上的小鸡也正了正位置的林克一本正经地回答,“叫醒服务,并不在我日常的工作范围内。”

      “啊——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们!”拉比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我的身上,也有些麻爪,“问题是,塞西现在的这个头发,要怎么弄一下啊……”

      “要我帮塞西梳一梳吗?”米兰达的失声效果刚好消失,闻言踌躇地上前。

      “可以吗?那就拜托你……等等,等一下米兰达,你看亚连的头发是不是也有点乱了?”拉比话说到一半,忽然抬手,一指亚连,“要不你还是先帮亚连处理一下吧?塞西这里我来就好啦。”

      一头七彩长发服服帖帖,连根头发丝都没乱的亚连,和完全没看出有哪儿乱了却还是老老实实走了过去的米兰达,就这样两脸懵逼地对视了一眼。

      最后也不知怎么商量的,莫名就变成了米兰达远程协助,乔尼和杰利近距离指导,而拉比亲自动手地给我梳起了头发。

      他梳得极轻极小心,比我自己平时随手抓的那两下小心了几十倍不止。我闭上眼,感受着梳齿在头皮和发丝间一下一下划过,有点痒,又有点麻,舒服得让我连坐在没有靠背的凳子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我很快就没那个闲心睡觉了。

      因为这几人已经就到底给我梳个什么发型展开了严肃而激烈的讨论。

      最先定的是像神田那样扎个高高的马尾,拉比却说太普通,不搭我这一身blingbling的小蓬蓬裙,非在两位专业人士的指导下,给我编了个极其复杂的花环造型;花环造型好看却不实用,下面的长发该披散着还披散着,发尾拖地极不方便,所以又特别不嫌麻烦地拆开重扎了个丸子头,又沿着扎起的丸子外缘,将用以点缀的三股辫尽数掖进去,才算完事。

      期间嫌他操作太不熟练,还老是磨磨叽叽地怕扯着我头皮,乔尼和杰利几次都想亲自动手,却无一例外,都被拉比拦了下来——这人甚至直接把我抱到了一旁的书桌上坐,谁都不给碰,非要来个有始有终,谁开始的谁结束。

      别是真把我当成什么实验用的娃娃了吧,他们书人一族怎么对“如何给长发小孩编出一款最适合她的发型”这种事也这么好奇啊……

      我就这么顶着头身为大型人时从没梳过的精致盘发,嫉妒地望向沙发那边早早就梳完了头,只在脑后低低扎成一束的亚连。亚连感应到什么,恰在此时侧过头,隔着喧嚣而忙碌的人群,遥遥与我对视了一眼。

      刹那间,似曾相识的错位感隔着漫长而久远的岁月扑面而来。

      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人,也是这样的发型,这样的角度,这样侧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浅,和亚连平时那种礼貌而有教养的微笑很像,却和他那种深藏其后的腹黑以及时不时就冒个头的小恶魔性格不同,要更为……温和而无害。

      可是,到底是谁呢?

      等我回过神来,仔细去想时,却发现思绪早已一片荒芜,什么成型的线索也抓不到了。

      不过我也很快就没那个功夫再去琢磨了,因为下一秒,我就被拉比熟练地抱起,乐颠颠地去照镜子了。

      ……别说,还挺好看。

      当然,要是能更更更好解一点,就再好不过了。

      大半夜困得不行还必须耐着性子解头发的我,如是想。

      *

      “……等等塞西,你都这样了,就别再帮着搬东西了,放着我来,是要拿到那边吗?”

      次日一大早,在回廊帮忙的拉比,余光瞥到我来,当即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边把身后的大尾巴甩得飞起,一边几大步迎上来,不由分说地接过了我手中的小纸盒。

      我:“……”

      我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又看看被他接过去的那个还没食堂盘子大的小纸盒,忽然就有点跟当初那个变小后被我怀疑连纱布和镊子都拿不动的幼年拉比感同身受了。

      我一时心情微妙又复杂,刚想提步跟上他,就耳尖地听到了路过工作人员的私语声。

      “是我记错了吗?不是说变的是狼吗?乔尼他们还验证了一下……狼也会这么摇尾巴吗?”
      “一般来说很少这样的吧,似乎只有塞西在的时候才会如此。”
      “对了,还有神田。”
      “难道说,是只对小孩这样?到底什么品种的啊?”
      “真奇怪……”

      离得远了,我也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又见前面的拉比停下脚步,回头等我跟上,连忙蹬蹬蹬追上去,从后牵住了他那条撒欢似的大尾巴。

      也不知是不是怕我一个没看住又逞能搬东西,接下来的几天里,拉比无论被安排到哪里帮忙,都会像这样一边在前面干活,一边用自己那条灰黑有力的大尾巴领着我。

      别看他现在似乎接受良好,其实尾巴刚长出来那会儿,是完全不给摸的。谁知他越是不让碰,越是甩得飞起,我越是心痒地想去扑。最后实在没办法,拉比只好强忍甩开的本能,任我撸撸摸摸,有时候甩的惯性大了,不小心脱出我的手,还会被他红着脸捉住,重新塞回到我的手中。

      有拉比在的时候,我基本什么也不用做,除偶尔招呼他蹲下或站到凳子上帮他擦擦汗,或在他累极困极靠在墙上呼呼大睡时费力地拽过毛毯帮他盖上外,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玩他尾巴。

      有次拉比被逆毛摸得整条尾巴都炸了开,差点端不住手里的东西,让帮科姆伊收拾着他那堆破烂的利巴班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嘛,没关系,”最后还是拉比自己打了圆场,“就让她玩好啦。”

      说着,还捎带上了神田。

      “对、对了,优,也可以给你玩的哦?”

      气得神田差点当场揍他。

      一连收拾了十多天,在某个蝉鸣不止的午后,拉比一如既往地领着我走过一楼的转角。瞄了瞄,见四下无人,忽地回身抱起我,闪出门,一路直奔总部西侧的那片树林。

      “呼——呼——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累死了,”拉比说,“我们去偷懒吧塞西!”

      我本也没什么活儿干,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OK,这里的话,老头他们一时半会应该找不过来了。”一路行至树林深处,拉比才把我放到地上,自己则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真是的,科学班的那帮家伙,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啊——”

      明丽的阳光被头顶繁密的叶层滤去大半,斑驳地在我们身上投下点点碎金。

      我本是坐在拉比对面的,见他一连打了四五个哈欠,说是闭目养神两分钟,却沉沉睡了过去,便轻手轻脚地偎到他身边躺下来,打算也小小眯一会儿。

      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因为位置没太选好,刚闭眼那会儿,阳光一直热热烫烫地打在眼皮上,亮黄而模糊。后来却有细密的云飘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缕刺眼的阳光。

      混沌间,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黏黏糊糊地睁开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云,而是拉比的手——和往常一样穿着单衣的拉比,此刻昏昏欲睡地侧撑在我旁边,戴着半指手套的手虚虚覆在我眼上五六厘米的位置,极为妥帖地隔绝了所有自上而来的日光。

      我身下的草地上,也不知何时铺上了一件橘红的毛衣,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更显温暖而柔软。

      我慢慢眨了下眼,眼看他就要醒来,不知怎么,竟又下意识闭上眼。又等了两三分钟,才哼哼唧唧地动了动,装作久睡初醒的样子,茫然地把眼睛眯开条缝。

      拉比的手这回没再覆在我眼皮的上方,而是躺在我身侧伸了个超大的懒腰:“啊——睡得好饱啊——总算活过来啦——”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小插曲。

      然而,就在我思考着“要不还是别变回去了,老实当个小孩没事还能牵牵抱抱,更何况生活还如此平静而祥和”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没那么祥和了。

      当时是晚上九点左右,大家吃饱喝足,齐聚活动室整理着最后一批箱子。却在听得头顶吊灯发出“嗞……嗞……”几声轻响后,发现整个房间骤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咦?停电了?”
      “这样什么都看不见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等等,我说,该不会又是科姆伊搞出来的恶作剧吧?”
      “很好,破案了,绝对是室长。”
      “喂——室长!别闹啦!大家现在都很忙欸!”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吵闹声中,拉比第一时间就顺着自己的尾巴,摸索着把我抱起拍了拍,示意我不要怕。

      与此同时,只听“嘎吱”一声,刚还闹作一团的四周,瞬间就因这太过突如其来又莫名透着一丝诡异的开门声静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亚连疑惑地叫了一声:“护士长?”

      “欸?护士长?”是乔尼的声音,“等等,亚连,这么黑你都能看清吗?”

      “啊,这个,其实是当初跟着师父修行的时候……”

      亚连解释的话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是一声错愕的呼痛:“护、护士长?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咬我?”

      咬他?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在当下所代表的含义,就蓦地感到右边传来很大的拉扯力。接着也不知被谁抓住了我的小胖胳膊,吭哧一口就咬了上来。

      我:“……?”

      “塞西?怎么了塞西?”

      我想要说话,却有难以抑制的睡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意识的最后,只记得自己鬼使神差地蹭到拉比的颈侧,用嘴唇轻轻磨了磨那一小片因自己喷洒上去的热息而呼地烫起来的皮肤,然后在当事人抖得都走了调的“塞塞塞西”声中,一口咬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从黑着脸的护士长口中,我们终于得知,原来一切竟是一桩因禁药科姆伊维他命D引发的血案——原本只是出于好心,想帮疲惫不堪的工作人员恢复体力,不想人们试吃过后,却悉数沦为了只会咬人的丧尸。

      包括留守教团的三位元帅在内,当时的总部无人幸免。还是几天后,被恰巧来找科姆伊商议方舟相关事宜的莫支部长察觉到不对,连夜制出解药,才总算结束了这一场迷之噩梦。

      *

      总而言之,这场持续了能有大半个月的搬家大业可谓是闹剧迭出。

      万幸的是,当科学班捣鼓出的那些危险品好不容易被收拾妥当时,我们也终于各自恢复原状,得以顺利地收拾起了自己的房间。

      取下钉在墙上的拉比涂鸦夹进书里,放入箱中,又把最后一个纸箱拿胶带封好后,我坐到床上,忽然觉得原本狭小而逼仄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相比之前,大了许多。

      深色的窗帘被卸下,日落时分,灿烂的霞光毫无阻碍地顺着半开的窗户外射进来,洒在脸上,渐渐化开一片暖洋洋的温度。

      我老老实实地坐了会儿,随即伸了个懒腰,向后一仰,躺在了铺着厚厚被褥的床上。

      时至今日,明面上有关那场袭击的余温已然散尽。

      恶魔不会等人,随着搬家大业的告一段落,属于驱魔师的日常也逐步回归了正轨。

      目前尚在总部的驱魔师中,除圣洁还未修完的神田和拉比,以及重伤未愈的克劳利外,也就只剩下我这一个闲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啊,接下来恐怕就没那么好运再和拉比分到一起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前阵子的丧尸潮过后,昏迷一个月之久的克劳利总算不负众望地醒了过来。并于事后,简单给我们讲了讲自己在方舟那段九死一生的经历。

      问题是,九死一生归九死一生,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呢?这种鲜血冲出体外战斗的设定,是不是和我圣洁的用法稍微有那么点像啊……?

      现在想想,无论亚连的左手、李娜莉的黑靴,还是神田的长刀、拉比的重锤,又或者米兰达的刻盘以及马里的线,不说个个充满特性,起码独一无二,怎么到我这里,就又跟书翁的针撞外形,又跟克劳利的血撞设定的?

      而且像“破灭之爪”啊,“圆舞雾风”啊,“火判”啊,他们的大招也各有各的叫法,每每碰到敌人,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冲上去莽的,好像就只有我一个啊……

      要不下次发动前,也试着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去吧!宇宙超级无敌霹雳血之王”之类的?

      ……会不会有点羞耻啊?

      我越想,思路越歪,不知不觉中,竟沉沉睡了过去。

      但似乎也没能睡多久,只觉得眼睛刚闭上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我睁开眼,迷瞪瞪地下床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拉比。

      “啊,”他一愣,“在睡觉吗?被我吵醒的?”

      “没有,”我揉揉眼睛,谎话张口就来,“都醒了十多分钟啦。”

      “这样吗,那、那要不要来尝尝……”

      “——嗯?泡芙?”

      我揉完眼睛,视线一低,发现他手上端着好大一盘泡芙。扑鼻的甜香让我整个人精神一振,都没注意到打断了他的话,兴奋地指指自己。

      “给我的?”

      拉比答应一声,声音中却莫名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喉结微动,试探地问:“要吃吗?”

      当然要。

      我本以为他只是顺路过来送泡芙的,不想把餐盘递给我后,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但跟着我进了屋,还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我那张小桌子的对面,俨然一副要亲眼盯着我吃完的架势。

      ……这是从杰利那里领了什么任务吗?

      “总觉得和以前不太一样啊,”我戴上拉比一并带来的一次性手套,从中挑了个最大的,“杰利最近在尝试什么新的做法吗?”

      “……不是杰利,”拉比搭在桌沿的手指不太自然地动了下,目光也下意识偏了开去,过了几秒,才挠了挠脸,重新对上我的视线,“是我做的啦。”

      本打算一口一个吃个痛快的我:“?”

      我一秒闭上自己的血盆大口,同时飞快拿远已然近在嘴边的泡芙。

      “怎、怎么了?”拉比从坐下开始就时刻关注着我的表情变化,见我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脸色一白,冷不丁都有点不太会说话了。

      还怎么了,当然是吓我一跳!差点就像平时那样一口吞啊!

      “既然是拉比做的,”我深吸口气,“以我们如今的关系,肯定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便吃了。”

      “以我们如今的关系……?什么意思?”拉比结结巴巴地问,“可是,不像从前那样吃,是要……怎样吃?”

      我答得理直气壮:“当然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

      “欸?”

      我没再理他,先是极有仪式感地清清嗓子,继而坐直身体,系好餐巾,最后才斯斯文文地拿起一个大小适中的泡芙送到嘴边,仓鼠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起来。

      外皮意料之中被烤得酥脆,咬开后,奶油入口即化,香糯的甜味直击味蕾。我一边小口小口地嚼着,一边偷偷抬眼,不太明显地瞄向对面虽已极力憋着却还是掩饰不住紧张,又莫名带了丝雀跃和期待的拉比。

      “嘛……怎么样?”他刚开始还故作镇定,说到最后,却仿佛怕谁听到一般,尾音几近消散在了周遭微热的空气中。

      “超好吃。”我便也做贼一般,很小声很小声地答。

      “真的?”或许是第一次找人试吃就大受好评,极大满足了拉比那颗想要开展副业的心。他眼睛唰地一亮,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又顿住,微微偏头,想要压下什么似的清了清嗓子。但到底忍不住转过头,又问了一次,“真的?”

      不等我回答,又问:“和那个双痣比呢?”

      双痣?林克?

      好好的,提林克做什么?

      “……你做得更好吃,”为凸显真实,我特意思考了几秒,才一脸严肃地看回去,“比林克还有杰利他们做的,要好吃一万倍。”

      等等,一万倍会不会有点太过了?要不一百倍?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糊弄……

      “好耶!”

      谁知我这思维还没发散出去,拉比就激动地一拍桌子。可能也意识到此情此景下,如此举动好像是有那么点突兀,他条件反射地摸了下鼻子,试图换个话题。

      “那塞西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就多做几次?”他顿了顿,仿佛一切不过是随口一提,“所以……就不用再吃那个双痣做的啦。”

      怎么又提到林克了?

      不吃林克做的,倒……没什么问题,不过那样的话,就有你累的了。

      但我会提醒他吗?万一他醒悟过来,反悔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立马把嘴一闭,老实点头。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就少吃点,也要提前和亚连讲好,免得到时候跟我抢。

      这下拉比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一下趴到桌上,也不说话,就那样全神贯注、又兴致勃勃地盯着我吃。

      我俩以前也不是没这样过,我也从不是那种被人盯着就吃不下饭的人。这会儿却不知怎么,只觉得这泡芙越吃,胸口越涨,心脏嘭嘭嘭的越跳越快不说,脸上还莫名有些发烫。

      就好像很多很杂的情绪糅在一起,又开心,又紧张,又不知缘由地……想要躲一躲。

      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躲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个泡芙下肚,我忙不迭地脱下手套,腾地起身。一边装作太热,不住给自己扇风,一边走到窗前,把原本半开的窗户推得更大了些。

      “塞西,”然后就听到拉比提醒我,“嘴角还沾着一点。”

      我一愣,回过头,顿了顿,当着他的面,抬手抹了一下。

      “这里啦。”拉比笑着点了点自己右边的嘴角。

      我又抹了抹。

      拉比抽出一张纸巾,过来帮我擦了擦:“是这里啦。”

      我听话地站好,努力做到目不斜视,目光却东瞄西瞄,还是落到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上。

      问题就是……他这动作也太轻了,擦得我右边的嘴角又痒又麻。最后实在忍不了,只好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巾,先下手为强地擦了一通,再抬起头,让他检查还有没有。

      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爬过大半墙面,把整个房间都烧成了一种浓艳的橘红。而我们身在其间,不知不觉中,竟恍惚要被那灼人的温度烫化,与之融为一体。

      恰有微醺的晚风自窗外吹来,拂过我披散着的长发,蹭得脸侧不住发痒,还得寸进尺地把一小缕发丝吹到了我微抿的嘴唇上。

      我小幅度地偏了偏脑袋,没能把它晃掉,刚要抬手,拉比就先一步帮我把那缕发丝拨了开去,捋了捋,掖到耳后。

      我偷偷抬眼,怀着某种隐秘的向往,想要与那双泛着细碎波光的眼睛对视,却发现拉比的目光早已克制不住似的下移,微怔地落在了我刚刚用力擦过的嘴唇上。

      我的心跳便这样加快了。

      怎么还在看啊,我都那么使劲了,总不会还没擦掉吧……

      时间的流动不知怎么,忽然变得格外缓慢,慢得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凝滞起来。屋中本就不低的温度在金红落日的照射下寸寸攀升,就连两人之间微小的距离,都好似缠绕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触碰,却又莫名不太敢去触碰的……陌生而热烫的情愫。

      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这种无法与一个人长久对视,想要尽快移开视线又有点舍不得就这么移开视线的感觉。

      我连忙低头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却不想一抬头,就撞见拉比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朝我倾身而来。

      我:“拉……”

      温热的触感就这样落在了我微张的唇上。

      我蓦地睁大眼,脑中轰的一声,忽然一句话也想不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每日一问他A上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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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强迫症终于断断续续地修完全文了,三次忙成狗,开始存稿下一本(_ _) 下本想写晨曦公主或天行九歌,肯定是这两本之一,大概率先开晨曦。 奶一口预收: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去他的意难平 [晨曦公主]磨刀霍霍向绿龙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