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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支线】楔子 ...

  •   “清扫”工作结束。

      意识终于再次重新拥有掌控身体的能力。

      ……然而这并无意义。

      注视着眼前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焦土,守护者只感到深深、深深的麻木——一如既往,习以为常,也正是太习惯了,所以连悲叹、痛惜、悔悟的情感,都已近乎于无。

      因为整个灵魂所充斥的全部都是这些了,所以再背负一些,也没有感觉了。阿特拉斯会因为肩膀上多了一只蝼蚁而有所感觉吗?不会。他不敢自比那位擎天神,然而当真已然麻木。

      这只是在可怜的骆驼身上再添加一根稻草而已。

      终有一天,最后那根致命的稻草也终将落下吧。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彻底磨耗了。

      身体开始消散。

      任务完成。

      回收开始。

      啊啊,结果这一回,也没有任何改变——守护者如是叹息着,和之前的每一次作为抑制力完成现世任务一样,苦涩地反刍着绝望的痛楚,再一次地下定了决心。

      ——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然后,为了消除这一错误……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作为英灵被召唤的机会。堵上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或许哪一次能成功被召唤到那个时代。

      ——到那个时候,绝对要消除“卫宫士郎”这个错误的存在。

      这是他所能找到的、仅剩的“希望”了——

      叹息没有任何作用。悔恨挽回不了任何事物。身为英灵Emiya,死后成就的守护者,只要一朝不曾磨损殆尽,所面临的世界就不会有任何改变。为此,必须要利用“祖父驳论”,扼杀掉“卫宫士郎”所有的未来可能性。

      这样想着,他睁开眼,视野中出现的是熟悉的英灵座景象……

      熟悉的……

      “……你在做什么。”

      对眼前的乱象视而不见,英灵Emiya保持了可贵的平稳心态,冷静地开口质问那个罪魁祸首。

      “哎?”始作俑者一脸无辜,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面不改色地坦然回答,“终于回来啦,Emiya,我等你好久了。”

      英灵Emiya瞬间头疼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灵Shirou镇定自若地守在一个由巨大力量开辟而成的通道口前,紧握着干将莫邪,时不时地弹飞一团又一团前仆后继、妄图突破他冲进通道的黑影——不!那才不是什么黑影啊!英灵Emiya忍不住在内心反驳自己,那分明就是一个个英灵分shen啊!

      ……等等、英灵分shen?

      Emiya的眼神一变,他的思绪终于从麻木的“日常任务”中抽离出来,仔细感受着形成通道的力量属性,脸色沉了下来:“召唤英灵?”

      “对啊。”英灵Shirou用“今天你吃早饭了吗”那样的口吻说道,“而且是圣杯战争的英灵召唤。”他对着Emiya了然一笑,“这不就是你一直期待着的吗?”

      对于其中的未尽之意,他们全部心知肚明。

      英灵Emiya没有掩饰,他快步走到英灵Shirou身旁,顺手帮忙打飞了又一个不死心想要回应召唤的英灵分shen,言简意赅:“信物?”

      “不。”英灵Shirou笑眯眯地说,“是凭借自身相性发起的召唤哟。”

      “……是我糊涂了。”英灵Emiya很快反应过来。

      升入英灵座的日子过于漫长,有关于时间流逝的概念早已消失,唯一能让他有实感的,大概就是自身的磨耗了——虽然微不可见,但切实存在,每一次任务过后都会有所消亡——事到如今,仅有的慰藉大约便是心中的执念了。

      为了实现这个执念,他做出了努力——迄今为止,到底参加了多少次圣杯战争呢。

      然而那个数字没有任何意义,只要“卫宫士郎”没有死去,那些记录也只是徒劳无功的文字而已。

      无数个平行世界里,各种圣杯战争、亚种圣杯战争不知凡几,人类的贪欲便是如此,永远不知满足——但是哪怕他抓住每一次的机会,降临的次数和其他英灵相比,仍然过于稀少了。

      最致命的问题就是:

      英灵Emiya,是阿赖耶侧、来自未来的、无名英灵。

      他没有信物,准确来说,是能与他产生干连、链接因果的信物太少,几近于无;他没有事迹,来自英雄灭绝、神秘消亡的现代,行使着自他人处借来的梦想、使用着自己锻造的赝品,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他没有名字,自踏上那条道路起就断绝了所有退路,最后在绞刑架上死去的,仅仅是一个被全世界痛骂憎恨的罪犯而已。

      于是每一次现界的可能、插手圣杯战争的机会,都是那些过于困窘或太过自负的魔术师们凭借自身相性发起召唤的时刻。

      而与他相性相符的人……英灵Emiya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只是反复不断地证明他的内心到底有多崩坏而已。

      所以,他才更应该……

      英灵Emiya不再多想,直接步入召唤形成的魔力漩涡,对英灵Shirou的微笑挥手“拜拜啦~希望你能有一个愉快的旅程~”视若无睹,很快就消失了身形。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消散,魔力漩涡也渐渐缩小。

      英灵Shirou放下手,颇为失落地摸摸鼻子:“啊,Emiya也太冷淡了吧……”但他很快又高兴起来,“也好,Emiya不在,那我就能更方便地感应黎舒的气息啦。”他转身欲回归自己的英灵座,一时不查放松了警惕——某个英灵分shen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猛然从角落里冲出,直直撞入即将关闭的魔力漩涡中。

      英灵Shirou:“!”他快速反应过来,然而已经太迟了——那个英灵分shen和魔力漩涡一起消隐无踪,此次的英灵召唤彻底结束。

      但是……英灵Shirou不解地挠挠头:“那个是……无貌之王?也就是说是Robin的分shen……为什么?简直就像是……追着Emiya去的一样。”

      赤铜发色的青年英灵思索半晌无果,很快就放弃了——他是以Shirou之名升入英灵座的英灵,虽然与英灵Emiya本源相同,并因为两者同存构成了英灵Emiya Shirou的缘故,甚至可以在彼此的英灵座之间自由来去,但性格却截然不同,绝对的忠于自我,一切以自身快乐为重。

      Robin分灵跟着Emiya跑下界,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英灵Shirou懒得为此烦心,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英灵座,彻底放开感应起来——平日里英灵Emiya对这个危险分子盯得极紧,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空子,英灵Shirou怎么可能不钻。

      他即将被重要之人填满的脑袋里,最后只有一句话,姑且作为这稀奇事件的观点:

      “两个英灵响应同一个召唤……诶诶,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支线】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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