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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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当公孙策来到秦英所住的别院时，正遇上准备离开的商云蝶。
“啊，公孙公子。”再次近距离地看着他，商云蝶心中思绪万千，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她不能对他说的，绝对不能。她想尽快离开，可是却被公孙策叫住。
“小姐，请等一下。”
“公孙公子，你有什么事吗？”她要赶快走才行，不然让师傅看到了，公孙策就有危险了。
“我想请问一下，小姐是不是有一块蝴蝶样式的玉佩？”他还是没能想起来那玉佩在哪儿见过，也许再看一次能记起来了。
“玉佩？我是有玉佩啊，不过不是蝴蝶的。公子是不是记错了。”商云蝶说得非常的镇定，但其实心里面早就乱作一团了，那个，是能向公孙策证明她身份的唯一信物了，但是她不会再让他看到，至少是在她还没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之前。
“……那看来是我记错了，抱歉，打扰小姐了。”公孙策当然明白她是在隐瞒些什么，但她既然不愿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下去。
当商云蝶离去后，公孙策走到了秦英房门前，门是敞开的着的。
“公孙策。”见到公孙策，秦英很高兴地迎了上去，当然也见到了他身旁的庞统，“啊，草民见过王爷。”自昨天命案发生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啊。
庞统仅仅点头示意了一下。他不放心公孙策接近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似乎样样都藏得很深，决不像他表面的那样平凡。这样的人很危险。
秦英请他们到房中坐下。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啊？”由于中州王的关系公孙策已有好几天没来他这听过琴了，而且看他们也应该是有事前来的。
“哦，是这样的，今天我突然发觉昨天都没听到你的琴声，心中有些不放心，所以前来问问。”
“那是因为昨天是家母的忌日，我思念母亲，故而无心弹琴。”
“真是对不起。”原来是这样。
“没什么的。我的父母都已去世多年了，这些年我四处游历，离家甚远，往往无法赶回去拜祭，所以也只能在忌辰的那天哀思一下了。”
……
接下来闲聊了片刻后，公孙策和庞统便离开了。
秦英望着公孙策渐渐远去的身影，沉默许久后关上了房门。他走到古琴前，手抚过琴弦。刚才商云蝶在见到这架琴时很是惊讶，她虽然没再说些什么，但是秦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初公孙策见到这琴时，也惊讶了许久。幽冥琴，十八年前从世上消失了的幽冥琴。当时他闻言笑着说道，那么珍贵的琴怎么可能在他这个普普通通的琴师手中呢。公孙策抚摸着琴反复确认着，他说他也不清楚，因为他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而已，印象早已模糊了，但是这琴跟大家描述的很相似，既然不是幽冥琴，那就应该是名家仿制的了。技艺如此精湛，令人佩服啊。
然而幽冥琴，在十八年前只是一场恶梦的源泉。所以的一切，早已在漫天的大火中化为灰烬，纠结成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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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一切相安无事，案子也没有丝毫的进展。
入夜后 商云蝶房中
“找得怎么样了？”完全没有了白天时那副恭顺的样子，妇人冷冰冰地问着。
“这……我不敢确定。”
“那就是有发现了！”妇人明显地激动了起来，要知道她为了那样东西真的失去了太多了。即使现在拿到对她而言也没什么用了，但她至少可以将它毁了。痛快！真是痛快！
“我实在不能确定，这世上没有几人见过真正的幽冥琴，而仿制的幽冥琴却是数不胜数的，那琴可能也只是仿的最相似的一架。”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那个琴师，是不是真的幽冥琴，我一看便知。”那架琴的模样早已刻入了她的脑海，见过此琴的人本就不多，而现在还活着的人更少，因为十八年前那场大火早已将一切焚毁。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额头，这道伤疤在她心头划下了最耻辱的烙印，整整十八年了。
“你今天没去见他吧。”
“没有。”她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没有就好。等得到琴后我们便立即离开，让那两个老家伙继续慢慢找吧。”
“可是，这儿刚发生了命案，我们恐怕走不了。而且，李程叔他至今还没有到。”
“别跟我提那家伙，也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这几年就见不上他几次面。而且不就是死了个人嘛，那几个老家伙仇家那么多，被杀了是迟早的事情。再说了，我又说过我们要光明正大的离开吗？虽然那些个官兵根本不是问题，但我不想暴露了行踪。别忘了，你我可都是留了案底的人啊。”妇人走到房门前，突然又转身说道，“还有，记得多搽些药，你除了这脸蛋也就身子还有些用处了。”
“……我……我明白。”
商云蝶背靠着关上的房门，她直直地望着前方，可眼中却根本看不到什么。身体，“除了脸蛋只剩下身体”，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剩下，什么都没有……她突然捂住脸，泪水却从指缝中流出。
“谁！”
门外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妇人顿时警觉了起来。
那人没有回话。妇人拿起了长鞭走到门前，走到门前，小心地打开。
“是你！”刚才的紧张顿时消散，见那人点了点头，妇人一侧身依在门口，“怎么，知道回来了？也真奇怪了，竟然不去找那个丫头，跑我这来做什么。喂，跟你说话呢，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见那人走进了房中，妇人开始喊道。
“赶了几天的路，我累了。”那人坐了下来，甚是疲倦地说道。
“赶路？我看你是赶着花天酒地吧。”妇人关上了房门，走到他身边，手中的鞭子早已放到了一旁，“对了，我们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了，明天我就去确定一下，至于你那倒霉的三哥，也不知道是惹上哪个仇家了，昨天莫名其妙地死了。”
“是吗，我也很想知道他惹上谁了。”
昏暗的烛光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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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月楼里还是那几个人，由于案子未破，守在外面的官兵还不能退，来的也不过是些个熟客。
大家陆陆续续来到前厅。
“包大哥，公孙大哥，那个店小二是有些奇怪。”展昭看了看那正忙着端茶倒水的店小二，对公孙策和包拯说道。那身形步伐，肯定是习武之人。
“这还用说啊，出了这种事，普通人连躲都躲不急，他还跑来，绝对有问题。”白玉堂在一旁插话道，“对了，说到奇怪，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有奇怪的身影出现在客栈。”白玉堂一边回忆着一边继续夹着菜。
“白少侠，你昨天究竟看到什么了？”闻言，公孙策立即问道。
“昨晚，我在屋顶喝酒，喝完了后就想到处走走，”这走当然是从屋顶上走啊，他知道在他们所住的小院暗藏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据他的观察，这些人应该都是那个王爷的部下，“没想到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我本想追过去的，可那影子早就消失了。”这么快的速度，那人的轻功比起他跟展昭都高出了太多。这风月楼真是高手云集啊，若有机会，他很想会会昨天那人。
“那黑影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又消失在哪？”难道昨晚又出事了吗？
“应该是客栈的东面吧，消失在了西面。昨晚的月光很弱，那身影很快就隐入夜色中了。”那像他，一身白衣，即使在微弱的月光下也是很明显的。
“东面。小蛮，”公孙策看向小蛮，“这客栈的东面住着什么人吗？”
“嗯，对了。是那位小姐和她的奶娘。她们来的时候说要住的安静一点，但又不愿意去住后院的客房，所以春桃姐就让她们住在二楼东面的客房里了。”
“是她们！”公孙策闻言站起身来，平时这个时候她们已经来到前厅了，可今天却，难道昨晚……
“我们去看看。”包拯也站了起来。
大家立即往二人的客房赶，而正在前厅吃饭的楚风兄弟和秦英见状也跟了上去。
有血的味道，才靠近客房，庞统、展昭和白玉堂便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血味。
门依旧是虚掩的，当门被推开时，小蛮不由得尖叫了起来，而其他人也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妇人被绑在椅子上正对着门，脸上血色一片，眼口都大开着，扭曲了，狰狞可怖。
公孙策迅速察看了一下屋内的情况，似乎没什么挣扎过的痕迹，他让展昭看住这间房子，然后来到了隔壁商云蝶的房外。门是关上的，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当庞统一掌轻松地打开房门时，公孙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甜的味道。
“迷香？”
公孙策让众人留在屋外，只有他和包拯小蛮进到了屋内。
“公孙大哥，包大哥，她没事。但是还没有醒。”小蛮在他们的示意下，先走了过去看看。
公孙策和包拯走上前去。公孙策按上女子的手腕，脉搏平稳，看来只是昏迷了。
“她没事，只是中了迷香。”公孙策抬头看了看包拯，包拯意会地走到窗前，察看起来。公孙策拿出银针，扎了几处穴位，待银针拔出时，商云蝶轻哼了一声，但还是昏睡着。“小蛮，你拿水帮她擦擦脸，她便会醒来了。隔壁房里的事情，麻烦你先安慰一下她吧。”
“知道了，公孙大哥。”
就在公孙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间看见商云蝶枕边露出了半截的那个蝴蝶形的玉佩。
“公孙大哥，你怎么了？”小蛮看着突然愣住了的公孙策，有些担心地唤道。
“……没什么。小蛮，等她情绪稳定了，再带她过去吧。”说完公孙策便和包拯离开了。
刘知县在得到了消息后很快便赶过来了，此时公孙策他们已验完了尸体。死者大约是在昨日亥时遇害的，遇害前她被绑在椅子上，凶手在她脸上划了十数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后才一剑刺进她胸膛，要了她的性命。
商云蝶在小蛮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的神情已然憔悴。
“小女子见过各位大人。”商云蝶行礼道，待她见到地上那具已覆上白布的尸骸时，身体一颤险些昏倒。好在小蛮及时扶住了她。
“人死不能复生，请小姐节哀吧。”
“谢包大人关心。”商云蝶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请问小姐，你昨日是何时与你的奶娘分开的？”
“应该是快亥时了吧。奶娘服侍我睡下后便离开了，我很快也便睡着了。谁想到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商云蝶不由得又伤心了起来。
“商小姐，你可知道你奶娘额上的那道疤？”公孙策问道。刚才验尸时，虽然死者的脸被划了很多道疤，但额头上那唯一的一道疤似乎是很久以前便留下了的，平时被头发遮着，才没有注意到。
“嗯，知道的。奶娘说那是她以前不小心弄伤的，疤一直去不掉，只好用头发遮着。”
“那这样东西，小姐是否见过？”公孙策将桌上的长鞭拿了起来，这鞭上有细小的倒钩，锋利无比。若是被这个打在皮肤上，会生生地扯下皮肉来。而这样东西本是绕在死者脖子上的，倒钩深深刺入皮肤内，按伤口血色瘀痕来看，是在死者死前绕的。鞭子连同绳索一起将她绑在了椅子上，稍有挣扎，这疼痛难以想象。而展昭说从这鞭子的造型和大小来看，可能是女子所用之物。
“这个，这是奶娘的。”
“你奶娘的？”如此狠毒的武器竟是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妇人所有的吗？
“是的。奶娘会一些武功的，这样我们两个人才敢千里迢迢地出来寻亲啊。听爹爹说当年要奶娘来照顾我，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的。”
“是这样啊。”公孙策将鞭子放了回去，同时看了看包拯，他们都明白事情不会只是这样的。但是目前也似乎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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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包拯针灸完后，公孙策回到了房中。他铺开纸墨，凭着记忆画出了那只玉佩。
“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明明如此的熟悉，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你刚刚不是还这么对包拯说的吗？”庞统将公孙策抱入怀里，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将他按在自己胸前，温柔而又不容反抗。
“我又没有生病。”挣扎不开，公孙策也没再继续挣扎了。
“你是没病，但再这样下去，你会累病的。”庞统抬起公孙策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公孙策有些无措地向避开他的目光，可是在他那执著的注视下又无法避开。“那个妇人的身份我会派人去查的，至于那三兄弟的事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再过不久应该便会有消息。等到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便让人立即把包拯送到京城去。而你，必须好好休息，从现在起。”
公孙策没有想到庞统竟然这么快便叫人去查了，他本还想拜托他帮忙的。即使公孙策不愿意承认，可是庞统虽然霸道，对他的照顾却是那么的细心，渐渐的自己真得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呵护着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他突然不敢去问自己心中的感受。
庞统看着公孙策犹豫中还带着迷惑的表情，一双漂亮的眼睛水蒙蒙的，很是迷人。明明是一个男子，却能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心里慢慢地装的全是他。庞统低下头，吻上那一排如扇般展开着的睫毛，长长的，柔顺的触觉。吻从眼睑处慢慢向下，落在脸颊上，皮肤柔软而光滑，却透着丝丝的寒气。公孙策的体质是偏寒的，这样的季节里，他的身体总是温暖不起来。大概是因为那吻带着庞统灼热的气息，原本因寒冷而偏白的脸颊渐渐红润了起来。当庞统吻上公孙策的双唇时，公孙策才从震惊和呆滞回过神来，庞统，庞统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那被吻过的地方烫得惊人。公孙策想推开他，可是却被抓住了双手，反扣在身后。
“你……”剩下的话被庞统吞入了口中，公孙策的挣扎完全没有了作用。整个人被深深地扣入了男人的身体里，隔着衣服两人彼此紧贴着，公孙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那种气息所烫伤了。
那时而粗暴时而温柔但绝对不容反抗的吻，让公孙策的脑中乱成一团，一种难以言明的酥麻的感觉涌了上来，身体禁不住颤抖了。
就在公孙策以为自己会被这个吻夺走呼吸时，庞统松开了他的唇，他笑着靠在他的耳边说道：“策，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