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雪》罱蓦

50、真相大白

　　50.真相大白
　　“皇上，草民能证明自己清白与指证凶手的关键证据也是此字。事先我已经临出那日我见到的\'穆\'字，鄙人不才，但是记忆力和临摹能力还是可以的，江侯爷可以作证，皇上也可以询问钱夫子，字是否一样。”穆南从胸口口袋掏出一张写了一个“穆”的纸，让人给皇上呈上去。“请皇上认真看这一个字，和平常人写的字有何不同？”
　　“你直接说吧。不必卖关子。”皇上知道此字可疑之处，他一眼就能猜到了此字并不是乔锦云所写。
　　“草民就直说了，此字并非乔锦云亲手所写，这是杀死乔锦云之人拿着乔锦云的手写的，众所周知，乔锦云是右手写字的。而发现这个字的时候，此字并不是乔锦云右手边，却在左手边上。为何字会在左手边呢？理由也很简单，乔锦云是后背被突袭面朝下倒地上的，凶手为了栽赃嫁祸与我，匆忙间拿起他的手沾着血写下来这个字，他却忘了，自己是一个左撇子，乔锦云是右撇子。拿起他的手就写了。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就是证明凶手是他自己的最终证据。皇上在场就有书院所有左撇子的人，总共三人。”穆南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想不到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个她一定得追问清楚。
　　“甲班左明远，乔锦云遇害时他和江侯爷在江府喝酒，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甲班李明哲，那日出出京城回家，在家与家人团聚，事发前并没有回京城记录。最后一个，就是乙班赵志强，因为坐在我和乔锦云的前面，我看过他的字，字迹与乔锦云身边写的穆字的字迹是一样的，皇上可以找人查证。”穆南指着站在众人身后的畏畏缩缩的赵志强，平日里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与所有人几乎都不说话，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穆南不懂他为何要害她，还害死了乔锦云。
　　“来人，把赵志强押上前，朕要问他话。”皇上对于穆南的分析很满意，也不需要求证什么了，他知道的和穆南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比穆南看到的多一些。
　　“赵志强，我和乔锦云与你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你到底为何做得如此决绝？大家好歹也算同窗一场。”穆南见赵志强并不否认，还一直怒视着自己，实在想不通他如此态度是因何而来？
　　“哈哈哈哈，乔锦云死得好，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就因为家里有一个死去的齐国公做靠山就以为了不起。起先我和他邻桌而坐，还住隔壁宿舍，想着与他交好，日日在他房门口等他起床想和他一起吃饭，还给他买好吃的，他却不把我当回事，还说我一个书呆子，与他聊不来，别纠缠他，他不稀罕我。而你穆南一来，他就恨不得巴结你，当你跟屁臭一般，对你是各种好。凭什么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穷书生，他却把你当宝，把我一个京城七品官的儿子不放眼里？你不也天天读死书，不苟言笑，也不受人欢迎吗？凭什么乔锦云把你看得比我重要？他乔锦云算什么东西？他不在雅芳书院，那才是对雅芳书院好，省得玷污雅芳书院名声。而你一个穷书生，凭什么资格呆在雅芳书院，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雅芳书院从没有你这样寒酸的学生。你只会让雅芳书院蒙羞。要是没有你们就好了，雅芳书院就是我理想中美好而神圣不可侵犯的读书乐园。你们该死，都该死！”若不是官兵压住赵志强的双手，他仿佛就要跑到穆南面前要杀了她一般，眼里充满了仇恨。
　　“你就因为这样，杀了乔锦云？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才不配当雅芳书院的学生，你了解过乔锦云有多少？你只看到了他不来上课，整天装疯卖傻，喝酒闹事，无所事事，你知不知道他书房里有多少他自己亲手作的诗，你知不知道，他不早起上课，因为他喜欢夜里挑灯夜读和吟诗作对，他比你们都有才华，只是他不想追求功名利禄，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诗人。雅芳书院的夫子也读过乔锦云的诗，也知道他武艺不差，所以才留他在乙班，又怕他影响其他学生，只好把他安排在后面座位，而不是他比你们成绩差。你自己可以问钱夫子他们几位在场的夫子。我说的话是与不是。”乔锦云的才情和胸襟，不是雅芳书院一般学生能不得上的，穆南也是送他回房间时候无意间看到他写的诗散了满地都是，拿起来一读，就知道乔锦云一直在装疯卖傻而已，文笔特别好，诗句里描绘了自己的理想。穆南很是佩服他，她都写不出他那样文采飞扬的诗句。穆南以为他们间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原来仅仅只是因为赵志强自己的主观臆断和嫉妒心，才想陷害他们两人，穆南实在接受不了他这么牵强的理由杀人。“你觉得我有辱雅芳书院，可是我不靠家庭背景，不靠任何关系，凭借自己能力分配到乙班，这是皇上和所有夫子都认同的事情，他们比你更在乎雅芳书院，如果我有哪里损害书院名誉，我自然会离开。而事实上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而你所作所为，有辱斯文，有愧书院，令书院蒙羞，让天下所有读书人所不齿。”
　　“你有没有想过，你杀的是一条珍贵的人命，一旦被发现你也要被杀头，而你动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家人，你的朋友，你杀的人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全国人都崇敬的乔国公的唯一后裔，你杀他就等于谋害忠臣之后，可是要牵连九族的。你家人何其无辜，你的愚蠢至极的行为，给多少人带来不幸。据我所知，你是家中独子。这等不仁不义不孝的事情你居然都做得出来，你白读这么多圣贤书了。”
　　穆南此刻是无比愤怒的，她现在后悔，当初就不该和乔锦云走得近，是她害了他。就算现在杀了赵志强也难解她心头之痛，她已经忘了，现场有很多人在看着她，包括当今皇上也在。她只顾着宣泄自己的愤慨之词，没想过一切得需要皇上圣夺。
　　“穆南，你等会再训他吧。朕还有话问他。”皇上知道穆南此刻心情很激动，她对乔锦云有情有义，从她说的话，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乔锦云的也就只有她了，难怪乔锦云如此看重她。“赵志强，朕问你，你是否是一个人杀害忠臣之后乔锦云，还是说你是受了何人的挑拨，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你若坦白说出真相，朕会酌情处理此案。”
　　“回皇上，整件事就是我一个人做的，不关其他人的事，也不关我家人的事，求皇上开恩，饶了我家人吧！人是我一人杀的，我一命抵一命，求皇上开恩。我来世再为皇上为朝廷效命了。”赵志强说完，挣脱了士兵的束缚，拿起士兵腰上的佩刀，直接就当场割颈自杀了。
　　穆南想上前去阻止的，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乔锦云，我对不起你，我这就过去向你赔罪，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赵志强临死前对着天空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就没气了。
　　“你怎么那么傻呢？”穆南难过的说不出话来，虽然她想给乔锦云报仇，不过她也不想看着有人在她面前死去。一条珍贵的生命在她面前就这样没了，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来人，将赵志强的尸首送回赵家。因赵志强最后自己已经认罪并承认罪行，朕网开一面不追究其亲人连带责任。死罪虽可免，活罪难逃，不然难以服众。朕宣布今日起免赵志强父亲赵大福的七品官之职。朕宣布此案就此了解。”皇上本想通过赵志强牵引出幕后操纵的人，不过赵志强似乎已经受到威胁，不会供出幕后操纵的人的，既然证人已经没有了，那就以后再从长计议。
　　“皇上英明，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不敢抗旨，虽然许多人都认为罚得轻了。毕竟齐国公就这么一个孙子。可惜了，英年早逝。
　　“皇上，臣还有一事想皇上做主。”穆南跪着说。
　　“穆南，你说吧。”皇上也猜到她会说什么了。
　　“草民向皇上状告陆大人，滥用职权，试图崭杀无辜的犯人草民和身边的李浩兄。身为父母官，不替民伸冤，反而连审问都没有，就私自斩杀犯人。所以为什么大家都被请来刑场而不是公堂的原因。请皇上为我们做主。”穆南身平最看不惯贪官污吏和在其位不谋其事的昏官。再来她答应过李浩救他出去的。
　　“陆杰修，穆南所说的话可否属实？”皇上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大人，他属于陈家阵营的人，皇上知道这都是陈家的意思，不过这件事肯定牵连不了陈家，顶多就是陆杰修当个替死鬼而已。
　　“臣，知错，请皇上开恩。”陆杰修现在就算想给自己找借口也难了。就只好乖乖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