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六魂六》赤灵龙墨

51、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黎明将至
　　“如果传说已经陨落，而你是与传奇最近的那个人。那么，你就去成为新的传奇。”
　　他看着前方的影子，慢慢伸展双臂，握紧了弓。
　　·······
　　澈溪三人到的时候，离伤两人正在阁楼上等他们。
　　“这是怎么了？”烁瞧着脸色煞白的夜炙，又瞧见云鸦躺在地上，嗤笑道，“我就说他这样鲁莽地来会中招吧！”
　　“惜墨，现在不是嘲讽的时候。”青阙蹲下来查看倒在地上的云鸦，“我们一路走来，有的人家里面一丝人声都没有，现在还不算晚，怎么可能都全部睡的这么早。”
　　“我当然知道，现在肯定的是醉生客和写书人是同一个人。”烁望着离伤，“离伤，你们是不是刚才见过·····”
　　“叫我阿离就可以。”
　　烁惊疑地盯着淡漠坐着的少女，她撇头望向另一个人——澈溪回头望她，她笑得温柔：“阿澈也可以叫我阿离。”
　　“离···呃····阿····阿离。”
　　青阙有趣地瞅向舌头像打了结一样的利益商人，帮她问道：“阿离你们可见过写书人旁边站着一个持着弓箭的女子，而且她穿着绿衣·····”
　　“他们逃走了，欧阳覆正在追。”
　　青阙和烁对望一眼，摇摇头：“欧阳覆还没有回来？”
　　“没有。”
　　“这看起来是他们姐弟的事情，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破除欧阳麒麟的弦断声，最可能的就是欧阳覆。”
　　“那小子平时看起来怏怏的，一天到晚想着阿姐，真有这么大能耐？”夜炙挑眉，煞白的脸慢慢恢复血色，似乎将心事暂且放在了一边。
　　“这不是有没有能耐的问题，而是欧阳覆有没有胆气走出他阿姐的阴影。”青阙冷哼一声，“欧阳世家的长老们都不是笨人，你们以为跟着欧阳麒麟的人会是随随便便的人？”
　　“欧阳覆之所以称为欧阳覆，就因为他有倾覆之力，比之他阿姐的神灵之箭，接了地气，虽少了神灵之气，然而箭既射出，便如海浪扑来，这周围万物凶猛之力，便会融入箭中，射穿对面任何坚硬的目标。”青阙拉来一张红桌，臂膀跪在桌上，淡淡道，“只是长老们没想到这么一个孩子太过依赖于他阿姐，结果光芒反而被欧阳麒麟盖住了。”
　　“当初他们想到到达弦断声的最高境界的人本来就不是欧阳麒麟，而是欧阳覆。天上神灵的箭虽然刚劲，然而刚尽易折，若想达到弦断声有折淬炼后的无折，却是十分困难。”
　　窗外风声忽紧，众人望去，却是一个人默默站在对面的房檐上，捧着一根箭，月光照亮了那人的脸庞——虎目白面，星芒锋利，正是那追出去的欧阳覆。
　　“你怎么回来了？”夜炙喃喃问道，欧阳覆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手中的弓箭，猛然飞奔起来，青阙脸色一变，一手扯过悠闲的烁，一手拉起澈溪，低吼一声。
　　“快追！”
　　夜炙望着她们三人走离，大叫道：“我们不用去吗？”
　　“你们留下来照顾云鸦就好了！这场对抗，本来就是我们维持秩序者的争斗！”
　　少年失神地目视人影消失，转身望向纹丝不动的离伤，苦笑道：“你早知道你插不进去吗？”
　　“我早就知道阿澈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抚动着出鞘的雪封，“就因为知道，所以不会失望。”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关注她。”夜炙侧身，“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在不同的世界里投以没有回报的感情。”
　　“你怎么会知道。”素衣人站起来，“比起投以没有回报的感情，投入的感情被厌恶，才是这世界上最冷酷的事情。”
　　她唇角挂着漠然的笑，夜炙有一瞬间觉得，也许这个一直微微笑着的少女，从来都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和。
　　·······
　　清冷的月霜，冰冷的石阶，欧阳覆举着弓，箭尖对着那个塔楼上闲坐着的翠衣影子。
　　“欧阳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和她同时射一箭，而赌注，就是你的命。”
　　射箭少年抿着唇，淡淡道：“云幕，你之前都看不惯我。”
　　“我从来都看不惯你。”俊美的年轻人举着瓷杯，俯视着他，“你我虽然有许多不同，但是唯一一点是，你和我都很爱欧阳麒麟。”他微微笑道，“所以我赌，你会死。”
　　“即便你敢射箭，你也不会快过欧阳麒麟。”他大笑出声，摇摇手中的瓷杯，“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体面点的地方安葬的，起码不辱了你欧阳四少的名头······”他背过身，似乎不想看见这残忍的一幕。然而，背后无声的箭矢，穿过他的发尖。酒杯里滴落的酒液，塔楼里一瞬摇曳的火焰，他无瑕面容上溅起的血色，湖上荡漾的明月，像是弹琴人轻轻地在弦上按起乐曲的一点，凝聚在一刻，那一刹那，银瓶跌碎在他脚边，他慢慢转身，窗前，一张他日夜思念的脸庞，空空地望着他，如同他空空的思维。
　　他一瞬间仿佛是被拽住了心脉，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惊恐地望着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陌生的声音从他唇边溢出，犹如六年前他跪在雪地上，望着那具冰冷的身躯，被
　　黑暗吞噬的声音。
　　“阿麟！”
　　他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叹。
　　“云幕，即便你和我都一样爱着阿姐。然而，我们的爱是不同的。”
　　“你所爱的只会是一具躯体，而我所爱慕敬仰的，永远都是那具躯体中骄傲的灵魂！”
　　“你根本不知道”少年唇角轻吐，望着那个绝望的男子，“阿姐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也根本不知道，欧阳麒麟的麒麟二字，究竟代表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