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色风流[太监攻]》尘焱

11、第 11 章

　　柳湘卿赶紧将眼睛张得大大地，看得甚是仔细。

　　咚、咚咚、咚咚咚……小石子疯狂起来，一鼓作气弹到了河对面！

　　柳太监惊得大叫：“九千岁神勇，这石子竟然在水上舞蹈！”

　　萧泠拧眉，横眉看着河水，神色有些狰狞。

　　只要会点武功的就知道，这石子是被用了内功。然而柳湘卿并没有戳穿，反而盛赞萧泠好手法。让萧泠觉得更加颜面扫地，这个柳湘卿……

　　转头的时候，柳太监已经准备好了一脸的无辜神情。可萧提督并不埋他的单，阴着脸回手间一把提起柳湘卿朝河中心扔去。

　　原本萧泠是紧紧抓着柳湘卿衣襟的，做做样子而已；谁知柳湘卿却奇迹般真的被扔了出去，萧泠拉都拉不住……

　　浩月，长河，墨色穹宇，落水的花美人。

　　萧泠一脸纠结看着柳湘卿在河中心挣扎，断定他一定在装蒜——万能的柳太监却是个旱鸭子，这让萧泠如何相信？

　　“救……救命……九……九……！！”

　　柳湘卿平日的神采淡定全都不见了，在河里扑腾，像一只初学游泳的小鸭子，河水冰冷，一点点麻痹着他的脚踝，手臂……

　　萧泠依旧站在岸上，暗叹今夜原来可以如此精彩绝伦。应该拿个鱼竿，上面挂几个铜钱，等柳湘卿这个鲛人上钩……

　　“咳咳……”

　　萧泠就这么静静等待，直到最后，几个泡泡过后，河中只剩平静的暗涌在流动。萧泠倏然跃起，跳入水中，柳湘卿已经随水流被卷入河心。河底漆黑一片，萧泠快速下潜，抓起柳湘卿的手臂浮上水面。

　　上了岸上，柳太监已经没了气息。萧泠用力掐了他人中，按他右面心脏，好歹算是救了过来。

　　“大人，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脸色惨白，四肢被冻僵的柳湘卿回魂后第一口气的时候就喊了出来，然后就是猛然坐起，整个人诈尸一样。起身后看着厂公的发尖也滴哒挂着水珠，浑身湿透了，柳太监掩面，感动得仰天长叹。

　　“你为了骗我，连命都不要了？”萧泠一把推开柳太监，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浑身湿冷。

　　“嘿嘿！”

　　还笑得出来？柳湘卿，还笑得出来？

　　萧泠突然觉得自己受够了这样的游戏，但是柳湘卿好像还很享受。

　　“其实我是装的，故意想吓唬萧公子。”柳湘卿道。

　　萧公子。

　　萧泠心头一震。

　　这称呼已经成为自己的历史了吧！

　　自小被人称作公子，到了十四岁的时候，皇榜状元的他成了众人口中的“太师”，直到现在变成东厂提督，人人见他，若不冒犯，就差称一声“万岁”来阿谀奉承……

　　柳湘卿眨眨眼，转头遥望皓月当空。他的脸庞明净，笼着莹白，神色中几分俏皮。

　　萧泠蹲下身，和柳湘卿面对面，长指上提，将要碰上他脸颊的时候……

　　“报——”

　　瞬间将手抽回，萧泠起身，看远处飞毛腿朝这面边跑边喊。

　　柳湘卿也赶紧起身，理了理衣衫发丝，浑身冷得直抖。

　　“什么事？”

　　“启禀九千岁，议事厅失火了！军营也遭了袭击，胡人夜袭军营，死伤上百将士！”

　　“什么？！”

　　今夜，岂止精彩绝伦！！

　　萧泠恼怒，无视飞毛腿看着他和柳湘卿的那种怪异的眼神，转身看瞪着柳湘卿，眸光之中怒火熊熊。

　　柳湘卿一脸惨白，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一把将柳湘卿掐住脖颈拉到自己面前，萧泠恶狠狠问道：“你的笛子呢？！”

　　几近听到了软骨碎裂的声响，柳湘卿死命扒着萧泠的手，憋得脸通红，直到嘴唇泛紫，萧泠才罢休松手。

　　“说，你傍晚吹得那跑调的笛声，是不是给胡人放哨？！”

　　“爷说什么，奴才听不懂。”

　　柳湘卿一脸茫然，面颊上血色褪去，又是一脸惨白。浑身抖得不行，冷得上牙打下牙。

　　“装？好，很好……”萧泠俯身，眼底暴虐四起，拖着柳湘卿就往军营走去。

　　军营一片狼藉，胡人来扫荡一番，杀了一些人，抢走了所有女人。

　　二话不说，萧泠弹指间一个眼神，侍卫十几人操起木棍，齐齐冲向柳湘卿。

　　柳湘卿手无寸铁，只得抱头倒地挨打，惨叫连连。棍棒如雨落在柳湘卿身上，腕部，脊柱，膝盖，脚踝，每下切中关节要害，痛感席卷全身，直至麻木。

　　“你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终于，萧提督叫停，听了下属的汇报，很是不解地问被打到手脚断掉的柳湘卿。

　　柳湘卿只残留着微弱的一口气息，伏在地上喋血，半天气息喘不匀称。

　　“你说实话，否则我绝对会要了你的命。”

　　萧泠神色阴鸷，亲自严刑逼供。按着柳湘卿的右心门，就等柳湘卿反抗，然后他好一掌下去不留活口。

　　柳湘卿张张嘴，无奈皱皱眉头。刚才被打得惨叫，喉咙已经冒血，根本说不出话。

　　“好样的，竟然给我用这招。你以为，撕破喉咙说不了话，我就会放过你么？”

　　柳湘卿吭唧两声，委屈满满，索性阖起眼睛养精蓄锐，攒好自己最后一口气。

　　“给我再打，不招供就给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