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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成为易云边的同桌让陆星辰很兴奋,但同时又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他一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易云边自然的相处,多数情况下他就只有沉默,偶尔的交流也只是借看一下课堂笔记。最开始的几天陆星辰觉得别扭的要死,因为他从前的同桌马小可是个话痨男孩,不过还挺对胃口,所以在漫长而苦闷的高中课业里他们常常东拉西扯疏解压力,如今碰上易云边这样的冰山,自己又很喜欢他,这几乎让陆星辰憋成内伤。

      陆星辰前面是苏丹,活泼好动,总是转过头来和陆星辰聊天,有时候还会叫陆星辰给她讲数学题。前后座小组讨论的时候好在有苏丹在,才不至于让陆星辰太尴尬,易云边看起来很自然,因为他平时的话也不是很多。渐渐的陆星辰也习惯了同桌之间不说话,他终于找到了缓解紧张的方法,那就是自习的时候悄悄地在练习本上画易云边的侧脸,画的多了陆星辰才发现自己的绘画天赋居然不错,于是越来越收不住手,他会画各种时刻的易云边,叼着笔思考数学题的神态,课间趴在外楼梯上吹风的样子,还有他每天早上骑着自行车在自家楼下的背影……

      课间趁着易云边打篮球的空儿,马小可也会跑到陆星辰的座位上闲聊,
      “怎么样,和全班第一名做同桌的压力是不是很大”马小可调侃道。
      “我们不太说话的”陆星辰说。
      “换座位的时候你对我没有一点恋恋不舍,飞奔着就到这来了,现在想起还是我好吧,和第一名在一起是有助于督促认真学习,可是无聊爆了啊。”马小可巴拉巴拉的说着,手也没停着,随意的翻着陆星辰放在桌上的书本笔记。

      几张纸掉到了地上,陆星辰立刻抢着去捡,马小可眼疾手快捡起来一张定睛一看,竟然是易云边的素描。马小可有点转不过弯,只说着:“这,这什么意思?”陆星辰急红了脸,立刻蹲在地上捡其他的,一低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熟悉鞋子,那是易云边的篮球鞋,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陆星辰心里像翻了个,易云边俯下身捡起了其他掉在地上的素描,淡淡的说了句“这不是我吗。”随即敲了敲自己的桌子,示意马小可走开,马小可朝陆星辰做了个口型说:“你们在搞什么。”陆星辰低着头不说话。

      易云边刚打完篮球,满头大汗,看起来更帅了,他抽出几张纸巾擦脸,一边擦一边对陆星辰说:“我问你一件事。”陆星辰心都要跳出来,易云边的桌上还放着他画的素描。
      “我问你,你是不是讨厌我。”易云边说。
      “啊?”陆星辰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只会说啊?我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没有”陆星辰结巴。
      “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和所有人说话就是不和我说话。”易云边皱眉头。
      “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不敢和你说话,怕,怕打扰你学习。”陆星辰越说声音越小。
      易云边叹了一口气,又说“你喜欢画画吧,上课总拿我练手,也不征求我同意。”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画了。”陆星辰红着脸说。
      “你可以画,但如果你讨厌我的话就不许画了。”易云边说。
      “哦……”陆星辰感觉到易云边我行我素的逻辑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易云边拿起桌上的素描,收进自己的书包里,说“这个归我了。”陆星辰心中升起一阵隐秘的甜蜜,那感觉就好像易云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有接受了自己的心意一般。经过这么一回,陆星辰和易云边的交流慢慢多了起来,陆星辰遇到不会的题易云边还会给他讲解。陆星辰觉得自己离易云边更近了,他也会在乎自己和不和他说话,说明他并不讨厌自己的存在,不过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多半是易云边主导,陆星辰总是处在配合呼应的位置,易云边也会在早自习的时候滔滔不绝的讲昨晚看的球赛,陆星辰不怎么懂,就只得微笑着回应,他没想到易云边的话也会这么多,也会像个话痨一样啰嗦的说话,但他觉得这个时候的易云边无比迷人,说到好玩的地方还会大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陆星辰觉得自己被温暖的快要化掉。

      这样和易云边相处的日子让陆星辰很雀跃,每天张开眼睛就会很开心,就仿佛易云边是照亮他人生的烛火,让他的生活整个都亮了起来,成为全部快乐的寄托。周六下午,放假了,陆星辰和马小可走路回家,易云边骑着自行车从背后跟上里,拍了陆星辰头一把,风一样的快速骑走了。马小可:“看来你和易云边混熟了,你挺厉害啊,冰山都能让你融化。”
      陆星辰无奈的摇摇头。
      马小可:“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上次你给易云边画的素描有模有样的,待会给我画几张吧。”
      马小可一提素描陆星辰就觉得紧张,不过心里还是庆幸马小可是个大剌剌的人,没往那方面想,便说:“等会你来我家写作业,我帮你画几张试试。”

      马小可的成绩不太好,对学习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写一会就出骚扰一下陆星辰。
      “快点写啦,这么一沓卷子,再不写上学就完不成作业了。”
      “你也说了,这么多卷子我怎么能写的完,而且我什么时候上学完成作业过。”马小可待的无聊,在陆星辰的小房间里转来转去,陆星辰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连手机也没有,马小可要无聊的冒泡泡了。
      “陆星辰,你帮我画几张画吧。”马小可说。
      陆星辰害怕马小可说出什么你只给易云边画不给我画之类的话,就放下笔叫马小可坐好。陆星辰拿着铅笔在纸上刷刷画着,可是怎么画都不对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最后勉勉强强画完了,他看着眼前的马小可和画上的脸,他自己都想笑,他明白了,他就只会画易云边这一个人物。
      马小可坐的脖子都僵了,“画好了没,太慢了。”
      陆星辰“这次画的不好,不要看了。”说完就合上本子。
      马小可一把抢过来,翻开之后立刻瞪大眼睛,“陆星辰,你画的这东西,连我妈都认不出我来,你给易云边画的怎么那么好。”
      “可能我不经常画你,易云边画的多,自然能画好。”陆星辰说。
      桌子对面的马小可忽然趴在桌子上,脸马上要贴上陆星辰,问道:“陆星辰,上次我看见你笔记里的易云边画像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陆星辰被马小可戳中了心事,脸刷就红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马小可本来就是开开玩笑,但看陆星辰红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就断定他说中了。他惊讶的脱口而出“卧槽,陆星辰你真喜欢他,原来你喜欢男人啊!”
      陆星辰抿着嘴,眼圈有点红了,低声说“马小可,你觉得我很变态对吧,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怕我也对你存着这些恶心的心思。”
      马小可看着陆星辰委屈的模样,心里有点心疼他了,陆星辰的妈妈从小就抛弃了他,爸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跟着养父母日子过得也不好,现在还喜欢男人,唉。
      马小可放缓了语气说道:“不,我没觉得你变态,网上说同性恋是正常的,喜欢男人也没什么,顶多以后不结婚,两个男人互相喜欢一起过日子也没什么不行。”
      平时大大咧咧的马小可说出这些话让陆星辰觉得很感动,“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我没喜欢过女孩,也没喜欢过其他男的,就是挺喜欢易云边的。”陆星辰说。
      马小可点点头,“嗯,也许只是一时的感觉,你也别太有压力。”

      夜里陆星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一直在想马小可说的话,“顶多以后不结婚,两个男人互相喜欢一起过日子也没什么不行。”陆星辰之前真的没想这么远,也没敢想这么远,他的时间都被当下的生活占据,拼命努力学习,挣钱交学费,帮母亲抵抗周志刚,而喜欢易云边是他生活中最不切实际也最浪漫的事了,以后怎么办,自己会一直喜欢他吗?他们以后能在一起吗?陆星辰想着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失眠了。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从未憧憬过和一个女孩子的爱情,可能是因为他从未见过一对让他幸福的夫妻,他从未见过自己亲生父亲,从记事起母亲对他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只有打骂,多数情况下他不愿意是想生母的事情,他觉得太沉重。而周志刚对养母实在太差了,他也能感觉到钱秀云对周志刚咬牙切齿的恨意。事情越想越忧愁,陆星辰用力的揉揉脸,告诉自己想点开心的事情吧,明天晚自习又能见到易云边……陆星辰抱着被角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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