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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一席旧年话,无处不悲凉 ...

  •   昏迷之中似乎有一股柔和的气息笼罩住了身体,云少堂猛然浑身剧烈地震荡了一下,随即整个人从青铜宝座之上弹了起来。
      “啊!”
      云少堂坐在青铜宝座上发出一声痛哼,再次看到天阙宫殿内的情景,他这才惊魂未定地舒了口气,刚才的诡异情形着实吓到了他,彷如真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眼前殿内的景物似乎静止了一样,孔德仍是保持呆立在殿中时的模样,彷如四尊凶兽的雕塑一般没有声息的站在原地。
      “唔?你是谁?”云少堂忽然惊疑了一声。
      殿内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人,那人就站在青铜宝座的下首,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袍,佝偻的身躯尽显老态,但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明显不是一般的老人,老人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哈哈哈……这句话是不是应该由老夫来问你。”老人听见云少堂质问的声音,不禁没有恼怒反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异色,“你坐在老夫的座位上,却反过来问我是谁?小家伙这未免过于喧宾夺主了吧。”
      “这是你的座位?”云少堂眉头一皱,目光再次落在老人的身上,隐约能感觉到老人气息恐怖,显然是一位修为通玄的高人,心中迟疑了一下猛地坐起,惊道:“你是天阙宫的主人?”
      “非也,只能说曾经是天阙宫的主人。”老人微微一笑,眼中身出了一道精芒,落到云少堂身上停留了片刻,“现在嘛!天阙宫已经属于你了。”
      “想必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将会是你的未来,最有资格争夺妖界之主的不二人选。”老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闪动着,“老夫等了你一千年了,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才是。”
      “你说什么?我将来要去争夺妖界之主的地位?”云少堂大吃了一惊,随即他又松了口气,面露古怪之色“如此说来,我所看到的并非是真实的了?”
      “假如你愿意,今日所见都能实现。”老人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似在极力地诱导着云少堂往这边去想,“妖界之主地位超然,座下统御万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杀大权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如何?此等凌驾众生之上的滋味是否很吸引你?”
      “这种话随便说说就好,老不死的,你分明是准备推本公子下火坑。”云少堂瞥了老人一眼,对于老人这番话嗤之以鼻。
      他只要想想刚才画面中的一幕,那一尊尊长相狰狞的妖魔,至今回想起来都感到一阵恶心。不过想想老人刚才说出的这番话,他记得神秘男子当初也向他提及过,忽然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灵光。
      “啪!”
      云少堂猛地一拍青铜宝座的扶手,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底涌现出一股被人戏弄后的愤慨,眸子里已然充满了愤怒的目光,神秘男子说过的话犹似回荡在耳畔。
      “让我在你身上种下天妖的血脉,成为真正的妖族。”
      “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你的体内有一半妖族的血脉,虽是不纯正,但只要你成为真正的妖族,那么你就能够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和我的力量,我能够将你培养成末来的天妖王,真正掌控妖界霸主宝座的王。”
      他终于明白当初在心魔幻境之中,神秘男子提及过的那笔交易是什么回事了,那根本就不是一笔交易,而是一个明目张胆的嫁祸,说什么在自己身上种下天妖的血脉,自己体内本来就流淌着一半妖族的血脉,自从自己体内拥有了内丹之后,其实这一切就早已形成了定局,从在心魔幻境的时候起,他就不知不觉地被神秘男子摆布着,云少堂心中想到这里的时候,渐渐地对神秘男子产生出了莫名的恐惧,难道说他的目的跟眼前的老人一样,是想借助自己达成某种目的吗?只是神秘男子的手段比较隐晦,不像眼前这名老人这般明显。
      “怎么都想要我去当什么妖界之主?”云少堂在心底下思索着这个问题,“为什么神秘男子和眼前这个老人都有此种想法,难道说本公子天生就是当妖王的料么?”
      云少堂的心中开始浮现出一个无法破解的谜团,心想神秘男子和老人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想辅助他成为妖界之主吗?反正这种事情云少堂自己是不信的,人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再说了他们凭什么一名话将就能妖界之主的宝座当成小板凳送给谁是就是谁的,这种事说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此刻想地的也只云少堂心中的一个猜测,还不能确认这其中的端倪,他只好先压抑住心头的恐慌,先从这名老人口中了解一下,这两人为何要煞费苦心唆使自己当妖界之主的目的。
      “说说吧,本公子成为妖界之主之后,对你有什么好处。”云少堂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老人,似想认真看清楚眼前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老人却是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缓缓地来回踱了几步,又顿足仔细地打量着云少堂,仿佛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方才说道:“小家伙,想必你一定是把老夫当成了一个疯子,不过老夫要告诉你的是,我确实有能耐让你登上妖界之主的宝座,信与不信就看你想不想当这个妖界的霸主了。”
      “这老家伙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说得当妖界之主就跟玩似的。”云少堂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的神色,眼前这老人乍看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那里不正常。
      难道说这老家伙真的很有能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干嘛不自己去当妖界之主,这老头着实有些古怪,这是云少堂经过一顿思考后总结出来的结论。
      云少堂沉吟了良久,方才悠悠地说道:“本公子对妖界之主的宝座不感兴趣,也没那个工夫是探究真伪,就此别过吧!”
      他说完这番话后起身正想离开,但发现四周的景物处于静止的状态,也不知眼前这位老人施了什么手段,随即他用探寻的眼神看着老人,似在说本公子可以走了吗?
      “哈哈哈……看来小家伙是真的把老夫当成疯子来看待了,不过没关系,且听老夫为你讲一个故事,若还是没有兴趣的话,那么老夫也不再强求于你。”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身上迸发出一股强横的气息威压,将云少堂震的重新落回了青铜宝座之上,光凭他这份气息上的威压,足以证明这位老人的修为,绝对不在自己的师傅丹霞剑圣之下。
      “好吧!”
      云少堂被老人的气息压得动弹不得,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顺从了,他倒是想听听这老家伙,能说出什么令他改变主意的话出来。
      老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褶皱,随即负手而立目光落到了殿外,此时在他的身上能隐约感应到一股苍凉的气息,似乎是在回忆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很久以前,人界山下有一对兄弟,兄弟俩打小生活在一起,他们一起上山砍柴,一起下河打渔,也一起到市井之中与人打架斗殴,虽非同胞却是亲如手足,日子虽说过得有些平淡,但起码他们不会相互猜忌,也不会为了什么事而产生分歧。”故事说到这老人忽然顿了一下,似乎这个故事已经经历了一段沧桑的岁月,老人的记忆也逐渐模糊了,但他思索了片刻之后,接着又说了下去,“直到有一天,人界山忽然来了一个女子,这是一位生十分美丽的女子,而且心地善良非常惹人喜欢。”
      当老人说到这个女子的时候,苍老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怀恋,似乎这个女子曾经给过他一段美好的回忆,青铜宝座上的云少堂却是的听着一阵哈欠连连,显然是对这个故事不太感兴趣。
      老人在缅怀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道:“而这名女子的出现,曾经亲如手足的兄弟,一夜之间就成了生死情敌,他们都爱上了这名女子,并且都愿意为了她去做任何事情,看着曾经亲如手足的兄弟,相互猜忌相互争斗不止,这名女子非常的伤心,最后悄悄地离开了人界山从此杳无音信。”
      故事说到这老人又停顿了一下,褶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黯然神伤,眼角一滴老泪悄然滑落。
      “这名女子的离开,并末能平息兄弟俩的争斗,因为他们的心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单纯,两兄弟收拾了一下各自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到外面四处漂泊打听女子的行踪,可就在他们离开人界山之后不久,人界山就出了一件大事,一夜之间山上的草木离奇枯死,山下的河水也断流了,更可怕的是附近方圆千里瘟疫横行,两兄弟为此不得不放弃寻找女子的行踪,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他们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亲朋,这样的怪事实在是发生的太过离奇了,以致于这兄弟俩都来不及伤心,他们亲手埋葬了自己的亲朋好友,最后这兄弟俩伤心欲绝地相拥而泣,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令这兄弟俩痛不欲生,经此事之后兄弟俩放下了过往的恩怨,他们开始着手去调查此事的缘由,兄弟俩顺着线索一直追查到了人界山的尽头,在那里他们遇到了当初离开他们的那名女子,原来女子离开他们之后并末走远,而是隐居在了人界山的尽头,心地善良的女子不愿意兄弟俩反目成仇,因此兄弟俩携手并肩出现在女子的面前,恰恰正是这名女子最大的心愿。”
      故事说到了这里的时候,老人眼中闪过了一丝仇恨的光芒,因为极度的愤怒使得他苍老的脸色变得扭曲而狰狞,似乎这个故事犹如发生在昨日,故事的结局有着令他痛苦不堪的往事成份在内。
      “你……你没事吧?”云少堂坐在青铜宝座之上,感觉到殿内弥漫着一股苍凉悲怆的气氛,老人的佝偻的样子变得更加衰老,犹如深秋一叶残红,此殇应是不胜凄凉,看到老人这般黯然神伤的模样,不由说道:“要不这故事就此罢了?”
      “轰!”
      老人身上骤然暴涨起浩瀚的真元,自他体内迸发而出,强横的元气震荡得空气发出剧烈的轰鸣。
      “呃,那么快说接下来怎么样了?”云少堂的心头猛地一震,老人的修为着实恐怖,生怕老人迁怒于他,当场改口追问故事的最后发展。
      “哼!”
      老人仰面吸了一口气,缓缓平息了心头驳杂的情绪波动,脸上浮现出了疲惫的神态。
      “后来这名女子得知了这兄弟俩的遭遇,心中也很是伤心难过,好心的安慰了兄弟俩一番后,并且告诉他们这一切灾厄的源头,其实就是出自这附近的一处洞穴,说洞穴里面有两根种有瘟疫的石柱,只要他们毁去了这两根石柱,就能够让人界山重新恢复生机,兄弟俩也没有追问此中的缘由,因为他们都深爱着这名女子,不论这名女子说什么都愿意听信,兄弟俩跟随这名女子来到了这座洞穴,兄弟俩一心想着拯救人界山的灾祸,因此听信了女子的话,亲手毁去了那两根石柱,然而他们盲目的听信于人,却是无意中给人界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灾难。”
      “什么?毁去两根石柱就能给人界带来了灾难?这两根石柱到底有什么玄机?能够给人界带来这么大的灾祸?”故事听到这里,云少堂终于对这个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哼哼……哈哈哈……”
      殿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大笑之声,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笑声在殿内回荡不息,老人的大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
      “这两根石柱乃是隔绝人界与妖界的结界封印,是由上古修真者锻造出来的镇界之石,因为这两个人的愚蠢和无知,他们亲手推倒了镇界之石,引来了妖界大举入侵人界的厄难。”
      此时此刻老人的脸上充满了讥讽的意味,双眼之中布满了后悔莫及的泪水,以致于他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竟然是阻绝人界与妖界的镇界之石。”云少堂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接着问道:“那名女子是妖界派来的奸细吗?她故意来挑拨那两兄弟,又唆摆他们毁去镇界之石的,那么后来又怎样了?”
      “哼!当时妖界和人界隔绝,又如何派出奸细混入人界,那女子根本就是整个人界的叛逆,是她亲手毁了人界的安宁。”老人不堪回首地摇了摇头,说到这名女子的身份之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间颤抖不止,似乎这个真相令他感到非常的愤怒。
      “什么?”听到老人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最终得知真相的云少堂大感震惊,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女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子的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当时就离开了人界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现身过。”老人面露痛苦之色,似乎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殿内的气氛显得极为压抑,老人一直沉溺在痛苦的回忆之中,而云少堂则是满脸疑惑地看着老人,他已经猜出故事之中那对兄弟,其中一人就是眼前的这位老人,但最终的结局不论如何他也猜不透,也不理解老人为什么要对他讲这个故事,到底是要告诉自己一件什么隐秘呢?和要自己当什么妖界之主又有什么联系?
      忽然老人抬起了头,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似乎公布这个故事的结局了,云少堂立即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最终的结局,和这对兄弟俩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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