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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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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穴中透出淡金色的微光,那光华丽绚烂,只要是看到的人都将会为之倾倒。这不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而是实实的大实话。那种来自数十万年前的神秘而又柔软的秘光,给人一种想要立刻臣服于它的感觉,但是如果是普通人,接近这道光会被灼伤的体无完肤,但是如果是修为较高的神仙,那么就只是想触碰到火热的墙体一样,不会有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这种光对于绛陌而言,实实是相当的温暖,绛陌不会觉得这光辉是一道墙体,绛陌觉得这道光是神秘的,而对她是相当的亲切,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这个从绛陌第一日接触到星宿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一份来自遥远的多年以前的温柔。
绛陌慢慢的,整个身子都轻轻地没入这耀眼的光芒之中,那种消失在光明之中的感觉,是与绛陌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不同的。
黑暗的夜空之中,一抹朱红的身影向着南七宿的中心飞去,南方的七个星宿所围成的形状是朱雀,绛陌每一次都会停留在七个星宿中间,像是一个与其多年的朋友一样,和他们在一起去温存这么多年以来的温暖。
绛陌每一次与星宿像今日这般相聚时,当然交流不是靠用嘴说的了。只见浮于夜空之中的绛陌慢慢的闭上眼睛,周身散发着银红色的光影,这种光影全天下只属于南阙宫宫主的,而在众位南阙宫宫主之中,也只有绛陌的光影有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威严之感。
绛陌与霍钧隐被赐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天地世间了,山水湖洞的所有仙君真人都知道了新任的南宫主要嫁于天帝的义子霍钧隐。当然这样的喜事并不是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有的人觉得这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然而这种观点之中也有两种说法:一是霍钧隐是天帝的义子,身份高贵,南宫绛陌是现任的南宫主,又是南宫老和奚芜神女的女儿,自然也是身份高贵的紧,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二是霍钧隐仅仅只是天帝的义子而已,而那南宫绛陌虽然是才华横溢,但是南宫老与奚芜神女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南宫绛陌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还两说呢,这样两个身份都不是很明了的人的在一起,难道还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而那些觉得这门亲事不好的人,自然一类是认为绛陌配不上霍钧隐,或者就是霍钧隐配不上绛陌,要不然就是像那种一样,说他们两人都是来路不明,觉得他们不配当起这天帝的赐婚。
但是,这天帝的赐婚不是说拒绝就能拒绝的。所以就有第三类的人觉得无所谓,这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自己不要跟着瞎操心,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对于天帝储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元珺而言,绛陌与霍钧隐的结合是对他莫大的威胁。绛陌的身份虽然不是很明了,但是就凭绛陌现在在自己父君面前的地位就可以看出,元清是多么的信任爱护绛陌,而自己父君对霍钧隐是怎么样的,自己是有眼睛可以看出来的。
所以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后,元珺就迫不及待的找来了自己的“军师”华步。
而那华步自从宴会结束之后便总是乐呵呵的,只要是碰到一个人就说霍钧隐和绛陌的好事。他这样的暧昧不明的态度把元珺都给看傻了,元珺觉得自己是不是押宝押错了,选这样的人为自己的夺嫡之路铺陈,自己是不是有些“饥不择食”了。
但是,后来华步的回答又让元珺感到十分的满意。
元珺与玟初两个人回到鸿升殿之后,就对方才在殿上的发生的事情感觉到非常的恼火。为什么那个霍钧隐是那样的阴魂不散,哪里他都是要插一腿,就连夺嫡这样的事情他也要做出一副瓜田李下的样子,真真是叫人想要将他碎尸万段。可是现在他的身边偏偏又多了一个南宫绛陌,而且这个南宫绛陌在自己父君的面前又得脸的不得了,几乎是绛陌说什么,自己那个感觉上毫无主见的父君就会听进去一样。但是这就是元珺肤浅的地方,就像元清之前自己说过的一样,他是天帝,这天地都是他的,他能在这天帝的位子上屹立不倒,就说明他不是一个草包。可是愚蠢且又肤浅之至的元珺才不能将问题想得这样的深刻。他仅仅只是知道自己的父君比起自己这个亲子,更是对这个养子好。
元珺想得脑袋都疼了,连华步进来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元珺慢慢的回神过来才发现屋子中多了一个人。
看到元珺回过神来,华步立马朝着元珺行了一个大礼:“参见大皇子殿下。”
那元珺平日里这样的场面见的还少吗,但是今日也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华步的这个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将华步扶起,说道:“这里又没有旁人,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啊!”
可是,那个华步还只是同之前在殿中一样笑嘻嘻的回答道:“属下这是在恭贺殿下大喜啊!”
恭贺?大喜?虽然这两个词语对于元珺来说是一点也不陌生,但是这样的两个词语出现今日,就让元珺心下慢慢的有了烦躁之意,且也慢慢的变成了怒意,冷哼一声说道:“何喜之有?怕是北堂主在嘲笑本皇子罢!”
华步没有被元珺的怒意所吓倒,可以这么说,其实华步一点也不怕元珺,依然笑嘻嘻的说道:“殿下是不是觉得属下的态度,让您觉得没有安全感,不值得您信任?”
元珺一听就知道华步是一个聪明人,竟然也知道自己是为了何事而感到不满,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居高临下的回答道:“你知道就好。”
从这时候开始华步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元珺感到十分的惊艳。华步说道:“殿下,您觉得属下是出了那殿门就带着和您现在这一脸怒意的表情好呢?还是像属下此时此刻这般心情愉悦的好呢?”
“不就是一个反应吗?有那么多的讲究吗?”
“当然有。今日是天帝赐婚,而天地世间、山水湖洞又有谁不知道我北堂华步与他霍钧隐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呢?如果属下今日是像您这样的表情,会招来多少人的非议呢?”
就算华步将这件事美化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于元珺而言一样是不入眼的,说道:“你这样说,的确是有你的考量,但是在本皇子的面前你就没有必要是这副样子了罢。”
华步依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答道:“做戏便要做全套,殿下怎么知道这里没有他们的细作呢?”
“细作?”只见元珺再次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要说本皇子敢说没有,就算是有,那又怎么样,就凭他个霆镬军管事的将军,就能把本皇子给下狱了。”说完,别过身去。
“的确,霍钧隐的地位确是是不如您,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万一哪一天天帝陛下觉得他比您优秀了,不想把那把至尊的宝座传给您了,想要大义灭亲了,您又当如何?”
元珺听着那“大义灭亲”这四个字,一字一字的奔入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的情景就会出现一般,让元珺觉得真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你说的有道理,那把至尊的宝座除了本皇子,还有谁有资格。就算是再有资格的霍钧隐,本皇子也不允许他现在有一点点的机会,将来染指。”
华步见元珺对于霍钧隐的怒意比之前更甚了,便是相当的高兴,放心的说出自己的计划,道:“属下,早有一计,可助您出去霍钧隐这个心腹大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本皇子最讨厌什么‘当讲不当讲’了,有什么好的计谋就说。”
“是。”华步看似唯唯诺诺的回答了一声说道:“您觉得现在对于南宫绛陌而言,什么东西最重要?”
不是聊霍钧隐吗?怎么又扯到南宫绛陌的身上去了,说道:“权利?金钱?”
“都不是。是亲情。”
“亲情?”元珺这里听得可是云里雾里的,这个要倒腾霍钧隐,好好的干嘛,又分析南宫绛陌。
“是的。”即使是发现了元珺的不满,华步还是要一句一句的说下去,“南宫老和奚芜神女对于南宫绛陌而言,是一种伤痛,那南宫临渊对于南宫绛陌来说,又是更大的伤痛了。”
“是这样啊!南宫绛陌也是够可怜的,出生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母给遗弃了,然后又死了兄长,这样的命格也是天地世间少有的。”华步本以为元珺这话是在怜惜绛陌,可是听到后面就知道元珺是带着嘲讽的意味说这句话的。
“所以,我们只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做一点点的手脚,到时候再嫁祸给霍钧隐,只要让南宫绛陌以为霍钧隐对她身边的亲人有所不利,就算南宫绛陌再爱霍钧隐,霍钧隐也很难再回到从前了。”
这个计谋听起来是多么的空口说白话,就这样的事情,就能将霍钧隐置于永世不得翻身的境地,元珺不信说道:“可笑,就这样。不要说这样的说法太天真了,那南宫绛陌身边还有亲人吗?”
华步笑道:“怎么会没有呢?”
元珺想了想,说道:“你说宁昔天妃吗?想在宁昔身上做手脚,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不是宁昔天妃!”
“不是宁昔,那还有谁?她不是就只有一个师父在世了吗?”
“不,还有一个养母——落云浮,本名玉簪。”
元珺大吃一惊,对于自小就长在天界的他来说,又怎么会不知道玉簪是何许人也,只是华步这样做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而那个效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