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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旧事重现三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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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裕萌在心中暗笑,“二哥,以为真是如此吗?这传言不过是大哥在民间散播的谣言而已。你以为我真会信吗?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谋反,不是吗?二哥,不想想其它原因吗?”就因为她是个女人,他就忽略了她的野心吗?
殿中忽然一片寂静,她甚至感觉不到孟欲开的呼吸声,他原本因为醉酒而摇晃的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那双眼眸直直的望着她,带着浓浓的绝望以及沉郁。
片刻后,他以飞快的速度冲她袭来,却在最后一刻收敛起动作,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头:“阿锦,睡吧。”
孟裕开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让孟裕萌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对于孟裕开来说,她是个谋反罪人,理应斩首或者发配边疆,可他却没这样做,也许是他还顾念着和她之间的亲情,又因为她是个女子的原因,他只是将她幽禁在冷宫之中,断绝了她和外界的来往,甚至吃穿用度上与从前并无多大差异。
可谁又能保证孟裕开会一直这样对她?万一,哪一天,他在心中突然改了注意,将她问斩了,怎么办?
“哦。”她轻轻一点头,而后怀着踹踹不安的心情睡下。
刺烈的阳光将她从梦境带回现实,那些破碎的记忆在此截然而止,从孟裕萌重生那一刻起,她便发觉她的记忆似乎出了些问题,无论如何她都想不起,前生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其实一直不大喜欢孟裕开,他看向她的眼神让她觉着很讨厌,孟裕萌轻嘘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纠结于此。
这还是傅绣锦记忆中的那座巍峨华丽的宫城,只不过比起前世,她提前了十年进入这座皇城,在身份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她踱步走至窗前,推开窗扉,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花草香,眼前的这颗桃树开的很旺,虽说还只是花骨朵,却异常的灿烂夺目。
傅绣锦轻抚上这张并不陌生的脸,面色沉沉,这就是她夫君恋了一辈子的脸,长的并没有她傅绣锦那副躯壳漂亮,却让她的丈夫迷恋了一世。
从前,她一直认为遇见孟裕开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后来,当她发现孟裕开对锦宁的那种莫名的情愫,傅绣锦才猛然发觉她同锦宁之间何其相似,这份相似并不是在样貌上,而是在于她们的为人处事上,永远只有淡漠,对人的淡漠,对事的淡漠,仿佛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且她们都有同样一个小名——阿锦。
当傅绣锦想通这一点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被孟裕开给骗了,她被孟裕开编织的爱情谎言给骗了,他毫不留情的将她的心踩碎。
她容不了他的欺骗与背叛,所以她要狠狠的报复他,狠狠的将他的心摔碎,以解心头之恨。
她望着桃花,忽然笑了起来:“我一定会向你证明,你那份所谓的爱,不过是一份得不到的执念而已。”既然上天让她重生在孟欲萌这副躯壳中,那么她何不利用这一身份,好好让孟裕开看清,好好让他再次心痛一番呢?
当叶长飞醒来时,只见那小女孩儿撑着白净如玉的下颚,对他抿唇一笑,双目灵秀的能掬出水来,声音稚嫩软糯:“你可还好?”
叶长飞睁眸瞧着她。
对上他的目光,孟裕萌再次笑道:“我救了你,你该怎么答谢我呢?”
叶长飞嘴角一扯,算是笑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其实他不应当跟个半大姑娘开这样的玩笑的,只是看着她这样无耻的笑容,他想要逗一逗她。
他原本以为她会羞涩的低下头去,或者满脸通红的跑开,却见她肯定的点点头,对他说道:“这注意甚好,可惜这里没有笔墨纸砚,要是有,可以当场写张卖身契。”
叶长飞仔细地审良着她,见她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又以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说道,只当她不知晓其中的意思。若是这小姑娘知晓其中的意思,那定是赖皮的可怕。
“那我先前也救过你,这又如何算?”叶长飞挑眉看向孟欲萌道。
“有那事吗?”孟裕萌摸了摸头,一副天真做派,“我怎么不记得了?”
叶长飞气急,反笑:“小姑娘,不该如此无耻的。”
她不欲理会叶长飞的说辞:“总之,我不管,我救了你,你自当要报答我的。”
叶长飞慢慢低下头,轻轻一笑,片刻后,又抬起头,凝眸望向她:“那小姑娘,你要我如何报答?”
孟裕萌微微一皱眉,她还未想好要叶长飞报答她什么,毕竟一时半会儿,她还不觉着他有什么价值:“嗯,我还未想好,你只需知晓你欠我救命之恩就成了。”
“那好,我一定牢牢记住你的救命之恩。”他故意提高声音,在空荡的房屋下,铿铿作响。
孟裕萌心道:受了这样的伤,说话还极其有力,定是个身子骨健朗的,早知如此,她也不必为他担心。
这时,大婶恰巧端着鸡汤进屋,见叶长飞清醒了,笑道:“公子是个有福气的。”
锦宁要见他,这是孟裕开意料之外的,莫不成她也同他一样重生,一样记得前生的种种,若是如此,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他惶惶不安地走向南锦殿,当走到殿外,孟裕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殿内的女子。
“殿下。”阿梧不大明白的看向孟裕开,怎么他就忽然停下了呢?她更不明白的是公主殿下为何突然要见三殿下?他们一向不是没有什么交集吗?
他微微一愣神,随后跨步而进。
“你们都出去吧。”傅绣锦轻轻一挥手,两边宫女内侍便鱼贯而出,包括阿梧。
阿梧心中不安,公主殿下一向视她为心腹,可自从她大病一场后,便将她推的远远的,仿佛一个陌生人一样。
“三哥。”她伫立着,对他嫣然一笑,“三哥,可还记得当年我在冷宫的那些岁月。”
他应了一声,表情僵硬:“冷宫?你从未在冷宫呆过。”
傅绣锦微微一笑,夫妻这么多年,他小小一个神情,小小一个动作都逃不出她的眼:“不,三哥,你是记得的。”他确实同她一样是重生了。
“傅绣锦,你又何必再装呢?”孟裕开冷冷道,目光犀利的仿佛要将她万箭穿心。
她随意的躺进一旁的塌上,漫不经心的看向孟裕开,她有些意外,他竟然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孟裕萌:“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傅绣锦倒不会不承认,他都已经肯定她是傅绣锦了,她不认也没意思。